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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桃之夭夭-第33章

小说: 桃之夭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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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上百次的暗道,香逸雪早已谙熟於心,一盏茶的功夫走完暗道,叹息道:“叶影,现在这种情势,一切也只能从简了!”

  这段路,就当你来娘家,娶走我的蝶儿姐姐吧!

  当新娘子的繁文缛节,蝶儿总算是领教过了。为了不露破绽假戏真做,媒婆喜娘都是从外边请的,头一天晚上就不让吃东西,早上起来又不给喝水。

  现下流行细溜溜的柳叶眉,媒婆硬生生地拔掉她的眉毛,还用两条细绳子绞走她脸上绒毛。

  这还不算最过份的,金制凤冠二十来斤,此等重物已是累赘,喜娘偏要垫上假发,梳成时下流行高鬓。

  且不说无端揪掉的头发,整个头皮还被勒得生疼,又吊上了眼角,把一双冷锐的眼睛变成斜飞凤眼,简直是拿人瞎折腾。

  画好妆容镜前一看,蝶儿被镜中人唬了一跳,哪里象是出嫁新娘,活脱脱戏台上一杨贵妃!

  幸亏她是练武之人,跨门槛拜喜堂动作自如,想想那些新娘真是可怜,新婚之喜没吃没喝,还要顶著一头一身重物,被人忽悠来忽悠去的摆布。

  若是爱慕之人也就罢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往往揭头盖那刻才知夫君品貌,天下女子真是悲哀。

  坐在新房里面的时候,听著屋里喜娘们的调笑,蝶儿倒是心静如水。

  少主品性她最清楚,成亲不过掩人耳目,就算共处一室,也不会对她生出情愫。

  叶影那边她也没解释,倒不是身正不怕影子歪,而是她想断掉那点绮念。

  说得好听她是组织策师,实际上她是替父偿债,十年契约生死难料,感情只是她的负累。

  既然是累人累己的东西,还是乘早丢掉的好!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想断就断。一旦陷入感情漩涡,再聪明的女人,也会变傻。

  看到叶影伤心失落的模样,冷漠的她也会心疼,私下又觉得那人傻得可爱,难道还担心她假戏真做不成?

  细细一想,又觉得伤心,她跟叶影都是效命他人,置身风暴刀头舔血,无休无止江湖血路,步步惊心处处算计,不知道哪天才能到头。

  生活阴影之中,谁还能奢谈感情?谁还敢奢望明天?

  新郎官进来了,喜娘们讨了赏钱,心满意足地退下。

  听到关门声音,蝶儿就掀开喜帕,第一件事情先卸凤冠,并且在心里发誓,他日若是真的出嫁,绝对不搞这种东西。

  香逸雪坐在桌边,看著蝶儿卸妆洗脸,又见她拿出匕首,割破自己手臂,毫不吝啬地抹在床褥上。

  哪里似处子之血,一块块殷红血迹,简直是凶案现场。她只知处子之血,却不知道血量多少,又唯恐别人看不到,涂涂抹抹一大片。

  香逸雪莫名其妙地道:“馨雅阁都是自己人,蝶姐没必要骗他们!”

  蝶儿淡淡地道:“是呀,洗床褥的人不是他们,而是院里的老妈子们。这些人平时就爱说三道四……”

  她突然停顿住了,捂住自己伤口,皱著眉头道:“哎呀,我怎麽忘记了,我们老早就在一起了,以你风流的性子,怎会没碰过我呢?”

  香逸雪叹息一声,从抽屉里取出创粉,洒在她的伤口上面,道:“我把床单扔掉,你重铺一床就好。那些琐事不用细想,不然头病又要犯了!”

  蝶儿正色道:“少主,此时不容出错,香世山庄百条人命……”

  香逸雪皱眉道:“好了,好了,洞房花烛夜,莫谈不吉之事!”

  蝶儿闻言一愣,洞房花烛夜,那不是在做戏吗?

  香逸雪打开北边窗户,道:“蝶姐的大喜之日,我有一份厚礼相送,等我回来!”

  说完这句话,香逸雪跃窗而去,身形几个起落,消失黑夜之中。

  蝶儿哭笑不得,什麽叫她的大喜之日,她这是跟谁大喜呀?

  少主哪根筋出问题了,山庄留宿宾客众多──除了商贾贵馈之外,有投效新盟的眼线,另外还有鲤鱼帮的人……少主人怎能在这时外出?

  万一被人发现,新郎不在新房之内,三更半夜在外乱跑,定会招来疑心。

  蝶儿越想越头疼,担心他会被人发现,一边埋怨他的任性,一边又揣摩他的举动。

  沙漏细细流走,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少主,蝶儿有一种不妙的直觉,这份大礼到底是什麽呢?

  半个时辰过去了,门帘轻轻一响,轻功卓绝的少主,悄无声息地带回叶影。

  蝶儿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们,少主轻轻推了叶影一把,道:“去吧,我不准你们再浪费时间!”

  醉得七分的叶影撞到蝶儿身上,被蝶儿一把扶住了,等听明白少主的话後,又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香逸雪。

  蝶儿丢开叶影,霍然起身,怒目金刚地道:“少主,玩笑开大了!”

  香逸雪冷静地看著她,语气好似冰凉泉水,平缓中有说不出的悲凉:“诸葛南谖,在危如朝露的当下,雄图霸业已成虚话。情这一字指尖流沙,握得住是运,握不住是命。而今我已认命,却不希望你们也失了这运!”

  蝶儿瞪大眼睛,怒道:“我的私事不劳少主费心,诸葛南谖奉命出谋划策,不是为谋私情而来!”

  香逸雪淡淡地道:“随便你吧,叶影有话对你说,我先离开了!”

  蝶儿愤怒目光转向叶影,可怜的叶影被她视为一丘之貉,跟著少主一同胡闹的笨蛋。

  香逸雪转身走到门口,云淡风轻地道:“真正的赢家,不是算计敌人怎麽死法,而是谋得自己幸福!聪慧如你,诸葛南谖,怎会悟不透这其中的道理呢?”

  香逸雪飘然而去,留下叶影蝶儿干瞪眼,人生的道路千百种,一味自苦佛难普渡。

  洞房花烛夜,香逸雪能去的地方有限,不过是在馨雅阁的露台上,坐在紫藤花架之下,执一壶美酒欲饮不饮。

  醉又如何?一宵美梦,醒後更添惆怅。该走的都走了,想留的留不住,前尘旧梦烟消云散。

  醒又如何?似水流年,梦里蹉跎岁月。一回首百年身,谁上青天揽明月?谁开天眼觑红尘?

  若是旧盟气数尽了,纵使万丈雄才,也无法力挽狂澜,最终只能无奈感慨。

  山庄灯火明灭,一溜烟的灯笼点缀长廊,若是站在高处,一眼便能看明山庄路径。好在香世山庄对外只是商家,并没有机关暗哨奇门阵法,浅显直白反而不易招来江湖人的兴趣。

  香逸雪目光一紧,夜幕下一条人影,飞快奔向馨雅阁。

  梅风心系新人安危,一路疾驰而来,偷进山庄才发现,不知道新房在什麽地方。

  银兰之事只是猜测,事关二位师兄名誉,不能大张旗鼓地通传,只能私下跟香逸雪碰面。

  香世山庄前後两院,每院房屋上百间,每个院落都挂著红灯笼,每扇窗都贴著喜字儿,根本就分不清哪里才是新房。

  梅风转悠半天,还是没有找到新房位置,心里不免急躁起来。也真是难为他了,吃喜酒吃得这麽劳累,全天下仅梅风一人。

  就在梅风焦躁不已的时候,冷不防被一双手拽到假山阴影里,梅风震惊之余正欲反抗,却看清来人正是香逸雪。

  香逸雪示意梅风不要说话,少顷一条人影自假山上飞过,这是个出来探路的前卒,口中发出猫头鹰的叫声。

  片刻後,又见几条鬼祟黑影,手上都提著大木箱子,有些把箱子顶在头上,有些把箱子提在手中,还有一根指头竖三口箱子,飞檐走壁鱼贯而行,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梅风刚想喝止,却被香逸雪压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与此同时,又是两条人影飞过假山,悄悄跟在那些人的身後。

  梅风藏在暗处不免奇怪,香世山庄热闹非凡,高手一拨又一拨,究竟怎麽回事呀?!

  香逸雪心里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後,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从假山後的密道回到馨雅阁,香逸雪带著梅风来到露台,把那一壶酒递给他,道:“陪我喝酒!”

  梅风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先给自己斟了杯酒,少少抿了一口,又放下酒杯道:“说吧!”

  香逸雪握著酒杯,漫不经心地道:“说什麽?”

  梅风皱眉道:“那几个是什麽人?”

  香逸雪道:“家大业大,难免混进几个飞贼,没什麽好惊怪的!”

  梅风扬起眉毛,不可置信地道:“就凭那种身手,你骗鬼去吧!”

  香逸雪道:“飞贼也有三六九等,你刚才看到的是鲤鱼帮的人,七个人十六口箱子,那份湘神宝藏已入囊中!”

  当年银兰赠与他的湘神宝藏,竟然被鲤鱼帮的人尽数偷走,梅风蓦然瞪眼,骂道:“你是不是有毛病?看著小偷进门都不啃声呀?”

  香逸雪嗤笑道:“怎麽管?你不知道鲤鱼帮为谁卖命?”

  梅风瞬间了悟,半晌之後,又狐疑地道:“你会怕事?”

  香逸雪淡淡地道:“怎麽不怕?这庄子三百口系在我手,宝库里损失的那些东西,就当是我庄人的买命钱!”

  以人命为先的香逸雪,无力对抗新盟势力,委曲求全也是当然。

  梅风捏碎酒杯,阴森森地道:“武林换了新梁子,让这些下三滥的门派,一个个鸡犬升天!”

  想当年鲤鱼帮都是江湖败类,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家夥,根本就不敢如此嚣张霸道!

  香逸雪瞟眼他的手,面无表情地道:“两百年的紫龙映月杯,一套九件儿的酒皿,今夜为你而抱憾人间!”

  梅风眼中闪著冷光,道:“这笔账迟早要清算,天下没有白吃好事!”

  香逸雪淡淡地道:“是呀,天下没有白吃的好事,十六箱珍宝馋人肥肉,胃口不好的人会被活活腻死。”

  梅风道:“别卖关子,跟在他们身後的一男一女是谁?”

  香逸雪道:“一男一女是对夫妻,世上没人比他们更爱珍宝!”

  梅风想了想,道:“蛇妖和夜珍珠?”

  香逸雪嗯了一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的目标倒也明确,反正就是为了珠宝。任沧浪在时他们就是贼盗,现在换成端木睿的天下,他们仍做他们的盗贼,比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不知道硬气多少倍!”

  梅风皱眉道:“见风使舵的小人?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香逸雪笑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梅风瞪他半晌,道:“别以为我不知你,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香逸雪抬起眼皮,嗤笑一声:“你又知道些什麽?”

  梅风狡黠地道:“你故意打残师兄,让他沦落为乞丐,新盟不会对一个废物出手,他也算是安全了。我若没有猜错,老乞丐是被你收买了吧?”

  香逸雪淡淡地道:“你说是,那便是吧!”

  本想让银兰隐居山谷,可这固执的人偏要露面,让他想藏都藏不住,也只有出此下招了。

  梅风道:“师兄赠你一份湘神宝藏,这种极为私密之事,新盟的人又是如何得知?”

  香逸雪道:“天水山庄已经暴露,里面的人熬不住刑,供出了老管家的落脚地。”

  梅风眉头一跳,道:“人死了?”

  香逸雪摇头,道:“兰留了一份宝藏给他,新盟只是收缴宝藏,然後又把人给放了。老人家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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