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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雍正王朝-第174章

小说: 雍正王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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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凑着这热闹说:“岳大将军这法子好。如此奴才也厚着脸皮,斗胆向主子请求再赏两把倭刀。像吴瞎子这样的人,一心为朝廷办事,又不要俸禄的人,赏他一把倭刀,他一定会兴奋不已哪!”雍正便也笑着答应了。
高无庸已去了好大半天了,特磊却还没有来到。雍正刚要发问,就见高无庸进来禀报说:“主子,这个特磊还且得等一会儿才能来到。他说,他这是要替他的主人来求皇上恕罪的。所以,他是一步一跪,一跪一叩首地在走着呢。”说着时,他又拿出一个烧饼大的金饼子来说,“这也是他给奴才的,他说想求大皇帝对他格外开恩。”
雍正笑了:“哦,既是他给的,你主子知道了,你就收下来吧。”他为特磊的这个举动激动得脸上放光,“特磊如此知礼,事情就大有希望。钟麒,你和李卫都可以退下去了。既然你回到了北京,索性就松弛两天,好好休息一下。朕已下旨给睿亲王多尔衮的案子平反昭雪,连鳌拜的子孙也恢复了原来的世职。不管是谁,只要他肯向化,朕就照样信任,照样给他官做。好了,你们去吧,特磊由朕亲自对付。”
走到外面,听岳钟麒说他要回驿馆。李卫就笑了:“你回去还能干嘛?我正要办一件要差,想借你一点威风呢!走吧,我领你去一个你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地方。”
岳钟麒经不起他活缠活缠的,只好答应了。他边走边说:“我听人说,你小子病得六死八活的,怎么还这样有精神呢?”
“咳!那都是他们在咒我早点儿死哪!不过,我这身子,还真多亏了那个贾仙长。他说我不要紧,这不,我就又活过来了。”
二人正往前走,突然看到前边过来一乘小轿,旁边还跟着四个顺天府的差役。李卫立刻就跳下马来,快步上前扯住了轿子:“老贾,他妈的你这个贼道士,你给我滚出来!”
贾士芳下了轿子,被李卫一把扯住说:“来,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就是声名显赫的岳大将军。老岳,你不知道,这道士如今在万岁爷跟前面子大着哪!可你瞧,他还装穷,坐这种二人抬的小轿。”贾士芳忙向岳钟麒打了个稽首:“贫道有礼了。”李卫接着刚才的话头说,“你今天哪儿也不要去,皇上正在接见外臣,你去也是没事,就跟着我好了。你们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将军,一个砍不掉脑袋的杂毛老道,再加上我这个饿不死的叫化子,咱们三个出去玩玩,岂不是很好吗?岳大将军,你不知道,这老贾的能耐大着哪。上次张五哥要试试他的功夫,连着砍了他三刀,竟然连个红印儿都没起。”他说着拉着,也不由他们两人分说,就带着他们来到了南市。这里是北京城里耍把式和各种玩艺的地方,卖什么的都有。李卫一边转悠,一边胡乱买东西。桂花糖,云片糕,蝈蝈笼子,冰糖胡芦简直是见什么买什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怀里全揣满了。又把这些东西,交给岳钟麒和贾士芳替他拿着,弄得这二人真是哭不得也笑不得。正向前走着间,突然又碰上了弘昼五爷。李卫死乞白赖地说:“五爷,奴才想谁就有谁!这不,我还给您府上的小主子买了玩艺儿哪!今儿个算我们运气好,碰上了您这位会玩儿的主子。走吧五爷,带我们去庆云堂开开洋荤行吗?”
弘昼说:“我不是不想带着你们,怕的是你们嘴不严,让人说了出去,我就得立马儿写折子谢罪。再说,老贾是出家人,万一因此破了戒,往后,他的狗皮膏药就卖不成了。”
贾士芳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准不是好去处。便笑着说:“我无欲,欲何能诱我?贫道如果没有大定力,大神会,焉能修到这一步。其实道家门里,也有采阴补阳之说的,我走的不是那条路罢了。”
就这样,李卫作好作歹,弘昼大包大揽,岳钟麒视而不见,贾仙长也就跟着他们走进了北京城有名的“庆云堂”这座高等妓院。说它是“高等”,因为这里确实不同一般。它完全没有平常“堂子”那些个俗不可耐的一套,呈现在人们面前的,简直是琼楼玉字似的辉煌,和王府绣阁样的玲珑。单是那令人眼花迷乱的朦胧,那使人心醉神痴的浓香,就足让人想人非非了。弘昼边走边夸赞说:“瞧好了,这可是专门接待王公贵人的地方。在这里你们享受到的,是一等一的服侍,天下仅有的乐趣。”正说着间,忽然眼前一亮,走来一位年纪不到三十的贵妇人。弘昼笑着说:“我是五爷,这位就是五嫂了。”众人抬眼瞧时,只见她果然不同寻常:淡施粉黛,轻描娥眉,相貌端庄,举止娴雅,丝毫没有妓馆老鸨的神态。她款款走上前来,叫一声:“五爷,您来了。众位大人们好!”说着福了一福,站在了五爷的身边。
就这么两步走,就这么轻轻地一开口,假如你没有定力就一定受不了。弘昼笑着向她说:“我今天带来了几位朋友,想见识一下你这里的绝活儿。怎么样?能让他们开开眼界,看看你那东洋景和西洋景吗?”
五娘的脸红了,她羞羞答答地说:“啊,五爷,你最喜欢的几位,都在后边排戏呢,这里只有小五子和小六子她们俩。我叫她们先过来唱个曲儿,替爷们解解闷儿。不知爷们想瞧东洋景还是西洋景?”
弘昼笑着说:“你别问他们,都是些个土佬儿,知道什么?就先来一次东洋的吧,要是他们还看不过瘾,那就再来西洋的。”
三个人听他说得这么蝎虎,早就成了傻子了。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往里走,来到了一处奇妙的地方。仔细一看,原来是座转角楼。他们坐的地方在楼上,而表演者则是在楼下不露天的大厅里。从楼栏杆往下看,只见烛光闪烁,纱幔低垂,似清晰又似模糊。歌声一起,六对少男少女翩翩起舞。那美妙无比的歌声,那奇异迷幻的舞姿,吸引着他们贪婪的眼神。突然,那正在舞着的六对男女,变换了队形,也变换了姿态。他们成双成对地抱在了一起,作着各种亲呢的动作。一会儿是互相狂吻,一会儿又抱着在地上翻来滚去。渐渐地,他们似乎是欲火难熬了,便一件件地脱下了本来就薄如蝉翼的衣服。然后,又紧紧地搂抱在一起,作着各不相同的交合动作。楼上看“景”的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赤身裸体的少年男女。只见他们有的是单独成对地交合;有的是两对相互交叉着难分难解;有的是女的在上边而男的却仰卧着;而有的却是在颠倒互抱,用舌头舐着对方下身流出来的秽物;最使人觉得惊奇的,竟有两对男女,死死地纠缠在一起。他们既用手淫,又用口淫,还夹杂着许多新奇的动作,使上边看着的人们大饱了眼福。
在这些人们意想不到的交合中,不仅动作淫荡,还发出阵阵心满意足的喊声和呻吟,让“看客”们觉得无力自持。不但弘昼和岳钟麒在痴痴地看着,就连自称法力和定力无边的贾士芳,也似乎是动了情欲,伸长了脖子瞧着这奇景。他的胸部起伏不定,喘出来的气息也越来越粗,还瞪大了眼睛,在吞咽着自己的馋涎。李卫看准了这绝好的机会,突然从岳钟麒腰间抽出了他的佩剑,悄悄走到贾士芳身后,趁他还沉浸在无边激情之时,剑光一闪,“嚓”地一下,便砍掉了他的脑袋。殷红的热血窜出了一丈多远,那头颅却被抛在楼下正在作欢的男女之间。
岳钟麒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两江总督竟是要借他的胆气杀人!那五娘更是被惊得身软心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弘昼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说:“你不要害怕,这不关你的事。只是要烦劳你把这里收拾好了,再安慰一下那几个孩子吧。”
李卫也笑着说:“实在是对不起得很,污了你们的宝地。冤有头,债有主,我做的事情,自由我一人承担。今天我先给你们这门口披红挂彩,他贾士芳要想找人报仇,就让他来寻我李卫好了。请五爷和岳大将军且在这里安坐,奴才这就回宫交旨去了。”说完他就匆匆地走了。
眼见得这座香艳浓郁的花楼,眨眼间遍地全是血迹。弘昼和岳钟麒两人哪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他们也都告辞去了。弘昼在路上赶上了李卫,对他说:“你自己先去交旨吧,我要先回家一趟,给老贾准备个水陆道场,发送他一下,防着他出来作祟。”
李卫来到澹宁居时,见朱轼和孙嘉淦都在这里。只听朱轼说:“河南原就没有总督衙门,是为了给田文镜立威,才专门设了的。现在田文镜出缺,这个衙门似乎就没有必要保留了。”
孙嘉淦悄声告诉李卫说:“知道吗?田文镜死在任上了。”
季卫早就知道这事儿了,也听说田文镜死后,开封府鞭炮震天,人们都在庆祝。可他却不敢说出来,只是装作没听见。
此时,就听皇上说:“王士俊在安徽办理淮河事宜,干得很好嘛!叫他接任河南总督有何不可?况且,恰在这时撤去河南总督府,显然它就是专为田某人而设的了。这不大好,还是暂时留着这个总督衙门吧。为了办理西边的军务,它也是有用的嘛。”雍正的语气像是十分平静,“田文镜的晚年,因精力不济,政务上有许多不是之处,他的急功近利也是明摆着的。人们都说朕偏袒他,可你们却不知,朕在背后训斥过他多少次。看来上天总不肯让人一点儿毛病也没有,想做个‘完人’,又谈何容易呢?田文镜是为了替朕办差累死的,朕就要成全他。他虽然死了,可也不准别人在他死后还说他的坏话!”雍正转过脸来看着李卫问,“你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李卫叩了头又从容地说:“回皇上,漕运粮食被截了之事,奴才已经知道了,奴才立刻就去捉拿贼人。奴才今日来,是报告一件事的,那个贾士芳已被奴才除掉了。”
他故意说得很轻松,可是皇上听了还是吓了一跳:“什么,什么?你处置过了?”
坐在一边的弘历也忙问:“这是几时发生的事?”
朱轼和孙嘉淦听了,也都大吃一惊。他们刚才还在劝说皇帝,不要相信那些邪魔外道呢,想不到这个道士已死在李卫之手了。雍正强作笑脸地说:“贾士芳在倾刻之间,人头已经落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李卫却叩头说道:“皇上,和亲王爷已回府去给贾士芳办往生道场去了。回四爷的话,奴才刚刚割掉了他的首级,就匆匆忙忙地赶进来报信了。”他略一停顿又说,“奴才知道,这妖道确实有些法术。奴才曾经试过他,也确实是刀枪不入,又不怕水溺火烧,这才用了些下三滥的手段。朱大人要看到,一定会笑话我的。其实,我本来就是个叫化子,用一下叫化子的老本行招数,也算不了什么。”
朱轼和孙嘉淦都说李卫做得完全对,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笑之处。李卫一听这话安下心来了,就连雍正的脸上也放出光来。弘历看他高兴,就顺着劲儿奏了一件事,是云贵总督参劾杨名时的。雍正一听就笑起来了:“你别那么害怕,对杨名时这个人,朕还是知道的。他的事,朕自有主张,你们谁都不要管。都退下去吧。”
人们都离开了这里后,雍正皇上却突然感到了不安。好像那死掉的贾士芳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令他觉得恐怖,觉得心悸。他忙叫高无庸把贾士芳坐过的蒲团子,拿到外面烧了,又让秦媚媚去叫乔引娣过来侍候。乔引娣是刚刚才封的贤嫔,浑身上下穿得簇然一新,走一步就佩环叮当。雍正笑了:“嗯,好,你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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