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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忠臣难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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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刚弯下腰,手还没接触到西堂申鸿的身体,就忽然被破空而来的一颗石子砸中手腕。自知已被人发现,少年邪魅一笑,迅速消失在大片大片的花田之中。
  “宫主,是土遁之术,七星盟的人,要追吗?”
  “追?刚才那个石头是你扔的?”齐宣棣回头,完美的凤眼中闪烁着讥诮的光芒,扬手正反两个巴掌,只听“啪啪──”两声,在这安静的夜空下,显得无比清脆。
  身後的黑衣青年立即跪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西堂申鸿这个贱人,不给他吃点苦头,就不知道本宫对他有多好,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准管他!”
  黑衣青年翻个白眼,也不知刚才是谁大呼小叫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刚听下人说蔷薇花海的花神奇的一夜之间全部绽放,就脚不沾地的就匆匆赶来了。
  “你二人在这里守着,别让他跑了。本宫先回去休息了。”齐宣棣捂着额头的伤口,又瞪了眼花海里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西堂申鸿,拂袖而去。
  “无花,你刚才怎麽不说实话呢?”待齐宣棣走远了,另一个黑衣人蹭过来,在他身边蹲下。
  被唤作无花的黑衣人拍拍膝盖上的土,一屁股坐在地上,叼着根草瞟了眼身边的兄弟:“无果,换你你会说吗?”
  “可是石子分明是宫主扔的啊。”无果无辜的笑着。
  “傻瓜,宫主就是面子挂不住,你以为真像他说的西堂大人被抓走也无所谓吗?”无花摇摇头,一脸高深的看着无果,拍拍那稚嫩的脸颊:“兄弟,你要想活到明天早上,今天晚上就别闭眼,一定要看好那位大人。”
  无果眨眨眼,很八卦的蹭着无花的胳膊:“这位西堂大人有那麽重要?”
  “不知道,”无花躺在田埂间数着天上的星星:“我也是在祥京的时候听朝中大人们都偷偷在背後叫这位大人安王妃,似乎是连皇上都默认了,所以,我想能做宫主正室并获得皇上认可的人,应该是蛮重要的。”
  “安王妃?原来咱们宫主都立正室了,看来我是没机会了!”无果前半句喊的很用力,後半句黯然很神伤!
  “嘘──”无花一把捂住他的嘴,神秘的道:“小点声,听说这王妃性子烈着呢,咱宫主搞不定。”
  “不会吧,还能有这祖宗搞不定呢?软的不行就硬来呗!”无果说的很小声。
  “白痴!”无花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这个跟你说不清楚,等你遇上真正喜欢的人就明白了。”
  “我有喜欢的人啊,我暗恋宫主好多年了。”无果挠挠头:“那麽漂亮的人,怎麽会有人不喜欢呢?”
  “你喜欢个头!”无花敲了敲他的脑门:“等你知道喜欢是什麽的时候再说吧。”
  无果瘪瘪嘴,不爽的看着无花,每次都这样,好像只有他懂似地。


  第06章 意淫对象

  西堂申鸿这一觉睡的极香极甜。
  他做梦了,梦到小时候,他和蓉晓跟父亲一起进宫玩。宣翎老是骗他帮忙抄太傅留下的作业,蓉晓就在一旁,给一个瓷娃娃往头上插花,各种各样的花朵,五颜六色,特别好看。
  这个瓷娃娃也特别好看,西堂申鸿忍不住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瓷娃娃脆生生的问:“你是谁?”
  蓉晓也回头,对他笑道:“哥哥,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西堂申鸿回道,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小女孩,他以为是哪个宫的公主,於是,他俯下身子在小女孩脸颊上亲了一口,很郑重的说:“我是左丞相家的公子西堂申鸿,等我长大了娶你做丞相夫人好不好?”
  小女孩流着口水看着他身後,伸出一双短胖的小手来叫道:“宣,宣翎,抱抱。”
  西堂大人的初恋就这样华丽丽的破灭了。
  更可怕的是,这“小女孩”长大之後,简直就成了他的噩梦!
  西堂申鸿被噩梦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来聚德宫时的那辆马车上,马车摇摇晃晃的在行进之中,熟悉的车篷内还放着两件他的换洗衣物与一些日用品。
  昨晚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一片美丽的蔷薇花海中,怎醒来就到马车上了?还有齐宣棣,猛然想起,忍不住一阵後怕,昨晚他究竟是吃了什麽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敲烂熵帝唯一的亲弟安王的脑门,西堂申鸿这个後悔啊,不过想想自己也被他踹了两脚,全当扯平好了。
  说道被踹,西堂申鸿摸摸胸口,倒是不疼了。拉开衣襟,蔷薇花又如花蕾一般闭合,一切完好,神清气爽,抻抻筋骨,感觉……似乎有点沈重?
  察觉出异常的西堂申鸿回头,头顶瞬间升起三股青烟来,随手抓起一檀木小盒朝着门帘就砸了过去。
  “哎呦──”一声惊呼,车子缓缓停住。
  齐宣棣掀开门帘,脸色奇差的看着西堂申鸿,一把揪起他的耳朵:“西堂申鸿,你倒是砸上瘾了!”
  西堂申鸿一把挣开他的手,急的面红耳赤,指着脚上拴着的铁链,所有教养瞬间灰飞烟灭,河东狮般怒吼:“你给我解开!”
  “做梦!这是本王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千年玄铁制成的脚镣,除非本王大发善心,否则你就一辈子戴着吧,宣翎也没有钥匙哦!”齐宣棣的心情只有在看到这副脚镣的时候,才愉悦的好转起来,根本不理西堂申鸿的怒吼,齐宣棣吹着口哨,掀帘而出,继续赶车。
  “西堂申鸿,你知足吧,本王已经很贴心了,为了避免你这副丢人的模样被别人看到,本王都已经亲自替你赶车,摒退了所有侍从,你是不是说两句好听的感激本王啊。要不一会儿本王累了,在前面的镇上雇个人专门伺候你好了!怎麽样?也算对得起你这一品大员了的名号了!”
  “嘤嘤嘤──”西堂申鸿欲哭无泪,把脑袋扎在棉被里,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不去听齐宣棣的这些恶言调笑,一个人在心里默默流泪,他就知道齐宣棣一定不会放过他,这下好了,跑也跑不掉了。
  月上中天时,马车才赶到山脚下的小镇。因为聚德宫坐落於此,齐宣棣特申请将此镇更名为聚德镇,熵帝御笔朱批,这名字也就这麽定了。
  齐宣棣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便掀开门帘来请西堂申鸿下车。
  西堂申鸿发现,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齐宣棣已经戴上了一顶黑色的纱帽,将那张惹祸的脸藏了起来。
  “西堂申鸿,下车了。”
  “解开。”
  “你下不下车?”
  “解开。”
  “你再不下我抱你下了!”
  “解开。”
  齐宣棣叫了半天,西堂申鸿就是窝在车厢里不出来,这不能怪西堂大人,任谁脚上栓这麽个东西谁也没脸下车让人参观不是?更何况,两人在人来人往的客栈门口拉拉扯扯半晌,这周围看热闹的人倒是越聚越多。
  耳边唧唧咋咋的讨论声此起彼伏,齐宣棣耐心全部耗尽,直接冲进车厢,抱起西堂申鸿,就跳了下来。
  “你放我下来,放开我!”
  西堂申鸿刚吼了一声,就看到车外围观的众人,一把捂住那张涨红的俏脸。
  他算是知道齐宣棣这纱帽的作用了,不行,他也得整一个,太丢人了。
  从西堂申鸿被抱下车的一刹那,唧唧咋咋的人群赫然安静了下来。
  虽然聚德镇在聚德宫山下,但是镇上的老百姓,从来没有见识过那号称天下第一的祸水王爷,所以,当不输於王爷美色,名冠京城的蔷薇公子被人以一副柔软姿态抱下马车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不难想象这种天姿国色对这个小镇百姓的审美观带来的强烈冲击。
  那种倾城倾国,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媚,虽只一瞬,但足以让人回味很久很久。而且,这美人还带着脚镣,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显然,与这带着黑纱青年的关系并非一般。一直到两人消失在客栈门前许久,围观的人们才逐渐散去。
  苦逼的西堂大人,怕是做梦也想象不到,在今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这张脸会沦为聚德镇老百姓的意淫对象。


  第07章 意念相通

  “我的钱袋呢?”西堂申鸿坐在床上,一张脸寒的比脚上栓着的千年玄铁都冷。
  齐宣棣摘下纱帽,在床的另一侧做下,耐心的给他解释道:“西堂申鸿,本王也不想这样对你,但是你实在是太放肆了,所以银袋,令牌,龟玺,这些东西就暂且由本王为你保管了。不放心,这些东西对本王没什麽用处,本王也不会随便乱丢,只要你乖乖的,迟早本王会给你。”
  “什麽?”西堂申鸿脸色丕变,瞬间摸向身上几个隐蔽的口袋,果然令牌与印绶全都不翼而飞,顿时面色苍白如纸。
  “没事儿,别担心,反正你死罪不多这一条,宣翎对你那麽好,不会责怪你的。”齐宣棣说的云淡风轻,西堂申鸿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户部尚书印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龟玺啊,他怎麽这麽大意,竟然被齐宣棣偷走了!记得当初领绶册封时,熵帝就说了:“这龟玺是皇家世代传於西堂家的宝物,代表皇室对於西堂一族的绝对信任与依赖,太祖遗训,玺在人在,玺亡人亡。”
  西堂家对於这块象征着家族的荣誉的印玺,一向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没想到在自己手中还真的出事了。
  看着西堂申鸿记的跟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虑,齐宣棣万分得意。
  正在这时,小二敲门,送来了热水和饭菜,告退时又多看了一眼房间内这两个星星一样闪光的美艳男子,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说说你的条件吧。”西堂申鸿觉得在这样纠缠下去,他就要疯了,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端起一副庙堂之上的奸诈嘴脸,高高仰起头颅,沈稳的说道。
  “呦,难得西堂大人有雅兴与本王谈条件,可是本王很好奇,西堂大人有什麽资格与本王谈条件呢?”齐宣棣笑嘻嘻的拿起筷子,端起小酒,自品自酌,根本不理西堂申鸿。
  “哎呀,凭什麽呢?穆修竹生死未卜,皇上一时间苍老了许多呢,天天念叨宣棣宣棣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皇上平时提到你时是怎麽说的?”西堂申鸿万分大逆不道的在心中祈祷,皇上,微臣对不住您了!
  “呵,他不是还有丝竹麽?”很明显,齐宣棣端着酒杯的手停住了。
  “丝竹还不到一岁,怎麽能懂皇上的心思呢?王爷,这说不定是您最後的机会,这麽多年的苦恋,难道您不想与皇上再亲近一些吗?申鸿可以帮您啊!”西堂申鸿的双眼满含诱惑,狗腿的眯起眼睛。
  齐宣棣放下酒杯,在西堂申鸿身边坐下,一手揽过他的肩膀,不疾不徐的道:“申鸿能这样卖主求荣的为本王考虑,本王很感动,不过本王与宣翎之间的问题,就不劳烦尚书大人插手了,毕竟大人是忠臣,在本王这里一向没什麽信誉,如果你真想与本王谈条件,那本王不妨给你指条明路。”
  庙堂之上,这种明夸暗讽西堂申鸿遇到的多了,倒也没多在意,只是毕恭毕敬的道:“还请王爷明示。”
  “西堂申鸿,下面本王说的这些你一定要牢记。”齐宣棣忽然贴在西堂申鸿耳边,磨蹭着他的耳朵,将他的耳垂喊着口中舔弄,西堂申鸿肯定齐宣棣并没有说话,但是,他比以往更清晰的听到了齐宣棣的声音,像是某种意念,直接强迫进入他的耳膜之中,控制了他的听觉。
  “隔墙有耳,有人跟踪。这次的事情,没有人能置身事外,连我的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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