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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劣云头-第4章

小说: 劣云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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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臣瞅了一眼那名字,警惕道:“这是……青楼?” 
    萧图脸上满是乔张做致的诧异:“怎么,原来阮大人都没有进过青楼?” 
    雪臣只跟同僚一起去过些歌台舞馆,真正的妓院根本没有见过,可也不肯又让他笑话,只好硬着头皮道:“自然去过。” 
    “哦……”萧图若有所思道,“什么样?” 
    “姑娘们唱唱曲子,喝喝酒,挺有意思。”雪臣看了看萧图的脸色,胡编道,“我常来往的那几个,雅致干净,都是少有的容貌。我还见过能诗会画的,并不比有些举子作得差。” 

    萧图瞅着他,先是吃吃忍笑,继而拍腿放声大笑,几乎掉到地上去。 
    雪臣不快地瞪他道:“你笑什么?” 
    “阮大人去的那些地方,只好叫做清唱小班。真正的秦楼楚馆……可是既没有什么雅致,也没有什么干净。” 
    见雪臣面现怀疑之色,萧图摇头晃脑道:“那种地方,不要说屋里的床榻,四壁的书画,就是你身下坐的凳子,墙上随便一个衣帽钩儿,刻的画的,都是光溜溜交‘合的男女。”目光掠到他手中的茶盅,笑道,“哪怕是这吃茶的茶盅,等你喝干见底,里头……也是春宫画。” 

    雪臣当即呛了一口,连忙将手里的茶盅推开。 
    萧图摸了摸下巴,饶有兴味道:“啊,这么说来,京城时兴的天魔舞霓裳舞观音舞,阮大人想必也没有见过。” 
    雪臣哼道:“下官虽不是名门贵胄,没有王爷见多识广,可也不是连这些舞乐都没有见过的。” 
    “那可不是你想的那种舞乐……”萧图暗昧一笑,凑到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雪臣顿时面皮红涨,皱眉道:“简直……荒唐。” 
    “这就荒唐了?”萧图笑了一声,“那还有更荒唐的,有些地方,就算是京官,若是品级不够,也容易进去不得。比如观音院后面有个隐蔽的去处,叫做红塘的,那里啊,就连溺器都塑成活生生美妇娈童的模样……” 

    “别说了。” 
    “……只有下面那地方挖空了,可以让人……” 
    “我说别说了!” 
    萧图顿了一顿,见雪臣面色发白,老实住了口,低头喝了一口茶。 
    抬头又见他咬着唇怔怔发闷,萧图到底不甘心,继续撩拨:“这些,你那位秦大人可都见识过。怎么,他原来没带你去过?” 
    雪臣怔道:“你说谁……香令?” 
    萧图不由得冷笑:“哟,几时叫得这么亲热了?年前还见你叫他秦兄来着。” 
    “你说他都……见识过?” 
    萧图冷哼一声,哂道:“你不信么?去年孙识途小宴,招了十二个雏妓打茶围。其中有一个,一双脚生得特别窄小,孙识途就脱了她的鞋来装酒杯,满座传饮。翰林院那个唐迪跟你一般洁癖,当场就走人了——秦大人可是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雪臣想到那种场景,胃中阵阵抽搐,脸色都青白起来。萧图连忙轻抚他的背,又道:“鄞州那地方花柳繁华,他十年前就是出名的风流县令,什么没有见过。我说的那些,只怕还是小意思——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还骗你不成?” 

    阮雪臣胸口起伏不定。他知道萧图嘴里吐不出象牙,对秦子荀的事也只是半信半疑。然而,他口中那些东西,实在太过不堪入耳了。 
    “好了好了。那个,你真的不同我去瞧瞧新鲜?我猜这里的青楼八成会有胡姬,丰肥秾艳,跟咱们那边的美人大不相同,只是体味也重得多,仿佛酸酪……” 

    雪臣一阵反胃,再难忍耐,骤然起身奔了出去。 
    萧图端起酒碗,微微一笑。 


    少年伏在枯草乱石间,盯着坡下经过的一群贼匪。 
    他没用惯柴刀,拿着它的时候,偶尔还是不自觉地用了持剑的手势。 
    肩上的刀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隐隐发痒。他仿若不觉,一动不动,只等着那伙人再靠近些。 
    等山匪们终于走到他正下方,少年看清了为首的腰间别着的剑,眸色一暗,伸手去推身前一排大石,准备打他们个猝不及防。 
    他的手生生停住了。因为队伍里多了一个人。 


    8。 
    “大哥。” 
    山匪们正急匆匆赶路,面前忽然凌空落下来一个人,把他们都唬了一跳。 
    那头子看清了他的脸,嘿了一声,一个黑蒲扇似的巴掌啪地抽上去:“直娘贼!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少年脸上顿时肿起半寸来高,也不躲闪,捂着脸道:“我没跑……我这不是自己回来了吗。我是看你们走了,我也帮不上忙,就想下山顺些好东西,好回来孝敬大哥。” 

    黑蒲扇打量他几眼,半信半疑道:“东西呢?” 
    “那些山里人都有狗,我没摸着……可是大哥放心,我改日一定摸个,摸个比这剑好的回来。” 
    黑蒲扇见他眼光往自己剑上瞄,生怕被看少了一块,赶紧用手护住,骂道:“猪脑子!那些山里头猎户能有什么值钱东西?不怪爷爷看不起你们这些小偷小摸的,不光胆子比耗子尿泡还小,连脑子也死蠢!” 

    “大哥教训的是,我下回就知道了。”眼光往后溜了溜,“大哥,这是?” 
    一个独耳的得意道:“这是咱们路上给大哥顺手套的肥羊。” 
    “给大哥……压寨夫人?” 
    后脑上又被狠狠抽了一下:“日‘你娘!不光脑子死蠢,连眼睛都不好使?这是个带把的!” 
    已经有几个喽啰哄笑起来,独耳道:“还别说,确实像个娘们,后山那小徐寡妇也没他细皮嫩肉。啧啧。” 
    少年道:“那这是绑的肉票?” 
    黑蒲扇怒极反笑,道:“爷爷都懒得抽你了,没规没矩的直娘贼,当土匪就得有个土匪的样子!这叫接来的财神!” 
    独耳看来这一票是首功,有意向少年炫耀道:“光身上就摸出五两金子,就是他相好的不来赎他,也已经是难得的一尊肥财神啦。” 
    旁边一个蜡黄脸的矮个子嘟囔道:“我早说了教你去套跟他一块儿的那只。那只,穿得可比他还讲究得多,身上呀,说不定十两金子也摸得出。” 
    独耳骂道:“你傻呀?你看不见那是头角粗蹄子硬的?万一套不牢咋办?” 
    少年暗暗琢磨,插话道:“哦,和他一起的还有个人?” 
    独耳嘴快道:“那个呀,八成是他相好的,我绝不会看走眼!” 
    “怎么说?” 
    独眼笑嘻嘻道:“他们俩坐那儿,一个扭扭捏捏脸红跺脚的,一个在他身上摸来揉去的,不是兔爷,还能是啥?他们翻酒馆子里那本破书,还指指戳戳的。等他们走了,哥哥我呀,就上去这么一瞅。他们看的地方,就是潘塞西边那一块儿!那是啥地方?那可都是窑子。这去逛窑子的,身上准揣着黄白货。别看咱不识字,照样不耽误事儿。小子,学着点儿。” 

    说话间,已经又走了一段路。阮雪臣慢慢醒转过来,觉得脑壳里像有一根细线紧紧勒着,动一动就牵扯得剧痛。他皱了皱眉,勉强转头打量四周。 
    “哎大哥,财神睁眼了!” 
    雪臣挣了几下,没挣起来,心中已慢慢清明起来,咳了几声,微弱道:“你们,你们要多少银两?我自然让人取来。”他一开口,声音比平常沙哑许多,又觉得喉中麻痒,不知道是不是吸进了什么药粉。 

    蜡黄脸没好气道:“嘿,这个呀,就不劳你操心了。” 
    黑蒲扇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屁话少说。麻利点往回抬。”又瞪了一眼少年,“混小子,傻站着干什么?把他嘴堵上。” 
    雪臣望着靠上来的人。 
    下巴被捏开了,一团柔软的布料塞进口中。 
    四目相对。少年面无表情地退了下去。 
    太过惊愕,阮雪臣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木呆呆地怔了一会,垂下了眼睛。 
    口中的布团是少年自怀里直接掏出来的,并没有经过撕扯。这大小,这材质,应当是绢帕。上头若有若无的气味,该是……薰过了波律香。 
    不要说走投无路的贼寇,就是寻常人家,也断然使不起这等昂贵的东西。这粗服乱头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寨中,一个喽啰上前吼了几声,不见有人应门。黑蒲扇上前一脚踢了开来,骂道:“他奶奶的三个兔崽子都聋了不成!” 
    大家乱哄哄进去,一个人也不见。黑蒲扇呸了一口,推开几个喽啰就往自己房里去。独眼他们几个乖觉的,已经嚷嚷着让大家都去查看各自东西。 
    这一查之下,私人物件都看不出什么翻动的痕迹,就只少了柜里几包钱。 
    黑蒲扇破口大骂:“狗‘娘养的!居然敢吞了爷爷的货跑路!”一群喽啰忙争着骂那几个不见了的。 
    黑蒲扇把那三人八代祖宗都咒了一遍,又把眼前这群都一个个骂了个狗血淋头。完了想起阮雪臣身上的五两金子,比那几包钱加起来还多得多,才气平了一些,叫人去弄酒菜来,好好洗一洗晦气。 

    两张颜色不一的八仙桌拼在一起。阮雪臣被捆了手脚,平放在上头。 
    地上摆下了烧酒和猪头肉,这群人坐了一地胡吃海塞,只有那黑蒲扇坐在一个铺了脏兮兮虎皮的高背椅上,把那把黑剑解了,高高挂在身后的墙上。 
    划拳笑骂一阵,那个独眼的眼珠一转,淫‘笑道:“大哥,今个这财神,比上次那个还标致,要不,嘿嘿嘿,也让他给咱们兄弟助助兴……” 
    黑蒲扇撕了一大口肉下来,道:“对对对!”只是他到底不好这一口,便冲那群起哄的喽啰扫了一眼。 
    看见少年坐在角落里面色冷淡,他忽然起了兴味,喝道,“喂,小子,你毛长齐了没有?要不要爷爷赏你拔个头筹?”





    9。 
    蜡黄脸道:“这小鬼只怕连女人都没睡过,哪会玩兔子?” 
    另有一个喽啰却挤眉弄眼:“嘿嘿,嘿嘿,不会玩更好,小鬼在上面,咱兄弟可以在旁边点拨他,不是更有趣?” 
    黑蒲扇猛拍大腿道:“有道理!小子,麻溜的,快过来!” 
    那群山匪便乱纷纷地去扯那少年。 
    雪臣原原本本听在耳里,心下大惊,脸上都失了血色。只苦于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来。拼力挣了几下,手上都磨起了血痕,也挣不脱那水蛇粗的绳子。 
    里头有那么一个绰号叫痨病鬼的,平日里也喜好走旱路,见这小鬼不情不愿,自己倒心痒起来,便扯着裤带跳出来,嚷嚷道:“来不来来不来?不来老子来了!”又向黑蒲扇涎着脸笑,“大哥大哥,这小子不识好歹,不如赏了小的吧,啊?” 

    少年挑了挑眉,抬眼看看四周这一群人,忽然便站了起来。余人立刻喝起彩来。 
    阮雪臣见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慢慢摇着头。 
    少年依旧面无表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抬手将他脸上的灰擦了擦,便翻身上了桌子。也不犹豫,就骑在他腰上,缓缓地将自己的腰带解了,丢到桌下。 
    痨病鬼咽了几口唾沫,摩拳擦掌道:“快点快点!要不要老子教你?” 
    少年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双手撑在他头两侧,慢慢伏到他身上去。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虽未试过此事,这点东西还是知道的。 
    雪臣被他的分量压得喉中低低苦叫了一声。众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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