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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劣云头-第26章

小说: 劣云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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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之事,阮雪臣自己从不愿回想。给他这么一顶,面色先是紫涨,随后便渐渐褪了血色。白着脸抖着唇,竟一个字也回不上来。 
    萧图已经脱了口,一时也收不回去,僵了一僵,只得硬说下去道:“……你分明乐在其中,何必一转身就树贞节牌坊给我看” 
    更过分些的,床帏之间不是没有听过;然而被这样清醒着冷冷地下评断,却是句句好似窝心脚。 
    阮雪臣身形晃了一晃,仓仓惶惶地转身撑住书桌。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也没脸再对他喊什么“无耻”“出去”。萧图也不再说下去,两人便沉默地待了半晌。 

    萧图手边的茶盅,还是他初次在阮府里用的那一个。雪臣洁癖,自萧图用过之后,便一直另外搁着,每次上茶都依旧只是这个。时日久了,究竟是不是因为嫌弃才单独给他备着,连阮雪臣自己也说不上来。 

    无话可说之际,萧图便握在手心里搓弄,冷清清过了一会儿,忽然一口喝干了,啪地放在案上便掀袍走了。 
    庆儿正摊了满院子的书在庭中晾晒,见了萧图连忙高声道:“王爷慢走!王爷小心踩着!” 
    若是往日,依了萧图的性子,也要逗上他一逗;今日却只是径直往门外去了。庆儿正有些奇怪,就听见阮雪臣唤他进去。 
    雪臣立在书桌边,在一张短笺上草草写了两行字,搁了笔,声音冷冷淡淡道:“叫他们去一趟药局,各样买个……五两。” 
    庆儿伺候笔墨久了,于这些上也略微知道丁点皮毛,接了便低声念道:“雄黄巴豆牵牛子,红花肉桂牡丹皮……咦大人,有几样我认得,是打胎的药不是?” 

    雪臣急躁道:“废话什么,叫你去你就去!” 
    “噢噢……”庆儿一头往外走,一头小声嘀咕道,“奇怪,我记错了么。” 
    “等等,回来。” 
    “大人?” 
    阮雪臣将那纸抢了回去,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府里跑腿采买的仆佣也就只有一个,这街上的铺子都认得他。买这等东西,如何能叫人知道。 


    秦攸不在,雪臣独自用了晚饭;歇下的时候,又算了算日子,给阮兰堂的信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个月。 
    那件事想想便心烦,然而丢在一边不管,便不得不想起今日同萧图闹出的僵局。 
    萧图有一句话说得对极了,他们两个不尴不尬的身份,哪里能相守到四十岁。他早已是想穿了,自己这般受不得气,又是个喜怒形于色的脾性,还不明不白得罪了天子,早晚也是卷铺盖回乡,那时又能如何?总不见得一辈子靠萧图荫庇。 

    如斯行径,不啻……卖身求荣。 
    大凡人在夜半之时胡思乱想,总会钻到牛角尖里去。阮雪臣在枕上翻来覆去,想不通自己本是少年得志,怎么就沦落到了这般田地,一时羞惭得生不如死,一时咬牙切齿,一时又悲从中来。 

    中夜时分,秦攸轻手轻脚推了门进屋,爬到雪臣身后躺好。 
    他听出阮雪臣吐息不同,小心道:“你没睡着么?” 
    “嗯。你师兄他们好么?” 
    “好,酒宴热闹得很。三师兄带了一坛扬州的老酒过来。” 
    雪臣闭目道:“身上都是酒气。” 
    秦攸吐舌道:“你说今天可以喝的。” 
    “秦攸,回房去睡。” 
    秦攸伸臂搂着他不放。 
    “明早庆儿会看见,成何体统。” 
    “好友也可以联床抵足的。” 
    “……我们不是好友。” 
    秦攸其实是来瞧瞧萧图在不在,既然不在,已经有七分欢喜,加了几分酒意,便像小了好几岁,耍赖抱着阮雪臣道:“别赶我……就抱着,就只抱着。” 
    他比萧图的信用好得多,何况阮雪臣一想到少年干干净净的眼睛,就说不出狠绝的话来。 
    秦攸揽紧了些,整个人巴在阮雪臣背后,道:“就抱一会儿。”隔了一会儿,低声道,“我还没有一个人抱着你过。” 
    他搂着搂着,一只手不知不觉放到阮雪臣小腹上头,雪臣悚然一惊,立刻抓住他的手掰开。 
    秦攸也不介意,又换个地方抱着,在雪臣耳后拱来拱去,忽然期待道:“我是不是头一个亲你的?” 
    阮雪臣怔了一怔,居然答不上来。然而和少年的初次,除了羞惭无地的窘迫,最刻骨的记忆确实是那个绵长又混乱的亲吻。 
    秦攸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蹭在雪臣肩上摇头道:“不,不是那一回。那一回不算。” 
    “嗯?” 
    秦攸固执道:“不算。那一回不算。”贴紧了他,小狗一般热烘烘湿乎乎地道,“我头一回亲到你,是在庸山上啊。” 
    雪臣瞬间有些晃神,声音也不由得柔和下来:“哦,那地方叫庸山么。” 
    “你忘了……也对,你那天生气得要命。” 
    在那样的围观和侮辱里,阮雪臣隐约记得确实有安慰和抱歉的吻,仅仅是在嘴角胡乱擦了几下。 
    “雪臣哥哥……”少年干脆不客气地抬腿搭在他身上,小声道,“你不晓得我多舍不得叫他们看见你。” 
    阮雪臣莫名有些心酸,低低应了一声。 
    静悄悄过了许久,秦攸终于发出了微微的鼾声。雪臣低下头,握住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在溶溶月色下细看。有那么一瞬间,阮雪臣发现萧图埋怨的不错,自己的心,简直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你在这里不快活,对么。”鼾声骤停,秦攸不知怎么又醒了过来,抓了抓被阮雪臣的头发弄得痒痒的脸,小声嘟囔道,“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便又一头睡了过去。 

    阮雪臣却再也睡不着了。呆呆想了半晌,忽然冷得打了个激灵。 
    他把秦攸的手脚搬开,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摸索着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一个鸭蛋颜色的小圆瓷盒子。 
    里头红艳艳油汪汪,还剩了大半盒,正是秦攸买回来的那盒朱镖印泥。朱砂,艾绒,冰片,麝香。 
    麝香。 



    46。 
    天色微亮的时候,庭下那窝黄头小鸟边叫边打,唧唧喳喳吵得人脑仁疼。过了许久,才稍稍安静了些。 
    秦攸被闹醒了,翻个身,贴住阮雪臣。 
    雪臣原是一夜不曾合眼,立刻便觉得了,将身子挪开些。 
    秦攸又黏上去,用自己朝气蓬勃的部分顶着他。 
    “秦攸,好好睡。” 
    秦攸厚着脸皮将自己亵裤的带子扯了,又去摸索阮雪臣身上的,喉中咕噜咕噜。 
    阮雪臣惩戒似地轻轻打了两下秦攸的手:“你说只抱着的。” 
    “嗯……我骗你的。”话音刚落,便一个使劲扑住了他,努力去扯他的小衣。 


    秦攸看不见阮雪臣的脸,因而也看不到他黯淡的颜色。 
    倘若那个妖道不是哄骗他以取乐,那么……他已亲手将腹中的东西扼杀了。而身后撒娇的少年,永远不会知道失去了什么。那有可能也是他的骨肉。 
    “不论如何,是妖物。”阮雪臣默默道,“是妖物。反正是妖物。” 
    不知打哪儿涌来一股酸酸楚楚的内疚,教他忽然没有了推开秦攸的力气。 
    秦攸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手里的布料,兴致勃勃地将自己挤进他股间。 
    阮雪臣恍惚着由他在腰臀上揉‘捏,猛地反应过来,悚然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嗯……嗯?” 
    “六月了?” 
    “唔,六月初一。”秦攸按住他,在柔嫩的臀缝间磨蹭,不时顶一顶那个叫他垂涎的紧闭的小口,“雪臣哥哥,让我进去好不好。” 
    “不,不行。” 
    秦攸嘟哝:“……我想。” 
    “这么大了,别装小孩子。” 
    秦攸扁了扁嘴,偷偷把顶端流出的黏答答的液体都蹭在阮雪臣臀间,小声道:“大么?” 
    阮雪臣呆了一呆,翻身就是一脚。 
    秦攸虽挨了揍,却凭着天生的狡黠,看出雪臣今日的态度出奇的软,几乎全惯着他。连忙又四爪并用地巴上去。 
    “再学这种荤话。” 
    “是你自己说……”秦攸颇为识相地闭嘴,重又压住他,热切地挺着腰,直将雪臣股间擦得发红。阮雪臣闭着眼,低声含糊道:“你想要孩子么。” 
    秦攸正做到情热处,埋头道:“……嗯?” 
    “没什么。” 
    “嗯……说吧。” 
    “没有。” 
    “雪臣哥哥,我想在里面。” 
    阮雪臣背对着他,脊背发着抖,依然道:“不。” 
    秦攸嗅着他身上气味,一时发急,不管不顾地撞着入口,不觉便粗鲁了些。 
    阮雪臣闷哼一声,他听出是真疼了,慌忙停下来,装出乖顺的模样,只在外头挨挨擦擦。又惟恐挨骂,便伸长了头颈,含住了雪臣的唇。 
    他虽说是要好好学,其实在床上实在没有长进多少,倒是亲吻的功夫日见精进。直亲到两人都喘不上气,才放开了,舔了舔唇,道:“味道好怪。” 
    阮雪臣心慌意乱,编不出谎来,只好不吭声。 
    “你又乱吃药了么?” 
    “没有。” 
    秦攸也不再追问,探手到前面去摸他,忽然双目灼灼发亮,欢喜道:“你也喜欢的……”便依着自己顶动的节奏,将他握在手心里撸动。 
    阮雪臣狠狠扯开他的手,秦攸却不肯再让步,甩开又摸上去,甩开又摸上去。阮雪臣本就魂不守舍,一个不忍,就撂开了手。 
    秦攸揉弄了一会儿,闭着眼低低哼了两声,喘着气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嗯……你又不是七老八十,若总是无动于衷,才该吃药呢。” 

    一面埋在他颈中吮吻,一面小声道,“他那样说你,你便信了;我说你不是,你却不信。” 
    阮雪臣只是微弱地摇头。 
    “别吃了,好么。” 
    雪臣知道他误会了,心上越发难受,抓住他的手,喉中动了几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攸觉出不对,探身去看着他水气氤氲的眼睛,道:“怎么……这样也疼?”雪臣摸了摸少年汗湿的脸颊,摇头道:“快些。” 
    秦攸亲亲他的眼睛,听话地加快了冲刺的速度。他的温暖的掌心贴在阮雪臣平坦的小腹上,雪臣握住他的手臂,睫毛渐渐湿透了。 

    不知道是腹中本来就没有胎儿,还是麝香对男子不管用。阮雪臣白白失魂落魄了整整一日,最后却松了口气。 
    到了青天白日之下,重新思量,便觉得为了一桩多半子虚乌有的事,伤心到如此地步,未免荒唐。阮雪臣整顿精神,忽然换了个人似的。看见屉中还留着写给庆儿的药材单子,只犹豫了一刹那,便拿起来揉了。 

    萧图从太师府回来,面色沉郁。刚喝了一口茶,就听人说阮侍郎府上送了一个大提盒来。 
    他倒是真的有些诧异。自从拂袖而去,他虽不敢指望阮雪臣先示好求和,却也不大愿意主动上门去;热脸贴冷屁股,毕竟索然无味。 
    萧图一头叫人抬进来,一头就慢慢想明白了,多半不是好事。 
    三层八角的平金开墨大漆盒,沉甸甸地抬到屋子中间。萧图不由得干笑了一声:“嘿,下聘礼似的。”这般说着,伸手将那嵌着八宝螺钿的盒盖掀开了。 
    头一层是两幅古画,一件百足青瓷砚台;第二层还是两幅古画,加一件柴窑笔洗,两个瓷器都被无数层软布包得严严实实。 
    萧图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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