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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调教大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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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胡子就是被徐阁老的群蜂蛰头战术搞的神经崩溃,在隆庆年间曾经自请离职,言官威力,在大明真的不是说笑来的。
    赵参鲁弹劾在程序上无错,张进也确实有痛脚被抓住了,看起来情理法都在赵参鲁这边,张进是倒霉定了但大明的事情,律法只能用在普通人身上,用在高层身上,就会用出事情来
    最为关键之处,就在于张进是冯保的人
    现在朝官多在赵参鲁一派,而冯保是肯定要护着张进的,两边正在角力,这个李先生估计是朝官推出来的代表人物,在小皇帝身边施加影响,制衡冯保。
    这事儿,水深着呐
    水深,也是机会,小皇帝虽然没有垂询,不过殿中除了十来个太监内使,臣子身份的只有张惟功一个,皇帝说话出声,勉强也算是垂询了。
    “皇上为何不问张先生呢?”
    “哦?”万历征了一征,下意识答道:“李先生说,此乃内监中小小不法情事,只是大伴面子上有些难看,就莫要说给张先生知道了,小小事情,弄的先生也参与其中,浪费精力,十分不好。”
    “呵呵。”惟功笑了一声,接话道:“这些话是李先生对皇上说的吧?”
    “唔,正是你怎么知道?”
    “张先生这阵子正在清理刑狱之事,事无巨细,先生都督促各法司慎重梳理,务使狱中无一冤者,对平民百姓都是这样细心,先生又怎么会不管天子内臣和外廷之间这么大的冲突呢?”
    “卿言甚是,吾知道了!”
    万历毕竟太小,被那李先生拿话挤住了,加上有逞强的心理,想**于张居正和冯保之外使用自己的权力,其实也就是帝王独裁权柄的心理在作怪。
    他虽是年纪小,但从懂事时起接受的就是不折不扣的帝王教育,对权力有着天然的追逐和独占的**,虽然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幼童,但在这方面,万历的潜意识里,其实已经是在小心翼翼的想偷偷使用一下自己的权力了
    被张惟功这么一点醒,小皇帝才知道自己太想当然了!
    这么大的事,张居正会不管,冯保会由着自己安排,赦免那个鲁莽的给事中赵参鲁?
    看着张惟功,小皇帝也是一阵庆幸,他刚刚虽在犹豫,但也接近要下诏旨了,若是旨意一下,想挽回就难了!
    他深深看了惟功一眼,道:“你很不坏,以后有空就进来吧,今日就到这里,朕要入内给两宫太后请安去了!”
    万历说完,转身拂袖而去,虽然没有褒奖张惟功太多,但话语中的器重之意,却也是十分的明显了。
    “臣领旨。”
    华丽的藻井雕绘之下,张惟功站在金台之前,若无其事的跪拜谢恩,今日宫中之行,寥寥几句话,却是加分不少!

第三十二章 狂生
    在张惟功出宫后不久,在万岁山西侧不远地方,绵延成片的数百房舍构成的庞大建筑群落之中,一个戴着三山帽,穿着坐蟒红袍的男子斜倚在一张花梨木的官帽椅上,手中持壶,微笑着听完了魏朝的禀报。
    “小魏子是吧?差事办的不坏,来呀,赏他一吊钱,可怜见的跑腿差事,不能叫这孩子白辛苦一遭。”
    “奴婢谢过宗主爷!”
    冯保这么夸赞,魏朝喜出望外,差点儿就哭出声来。
    他拜的是王安的门子,虽说也是司礼监的太监,但地位比起冯保来是差的天差地远了,能得宗主爷一声夸赞,不要说还有钱可拿,就算一个大子儿不给,魏朝也欢喜的快晕过去。
    “回头英国公府的那孩子出入宫禁,到皇爷面前应承差事,来来回回的,就由你继续接送吧,做事要小心,懂么?”
    “懂,宗主爷放心。”
    “嗯,那小子,叫张惟功是不是?”
    “是,宗主爷好记性。”
    一句寻常马屁,冯保却是自得一笑。他能到现今的位子,当年在裕王府里的经历不消说,当差谨慎小心,记性好办事妥当,这都是当太监必要的本事,哪个主子都不会喜欢愚笨的内侍,大人物们不喜欢把话说两次,更不喜欢事情也要叫人办上第二次。
    “张惟功这一次话说的不错,也是个有心的好孩子。不过咱家身份特殊,倒是真的不便给赏钱,人家英国公府家大业大的,也不稀罕啊”
    “倒不一定”魏朝果真是个机灵的,连忙将在英国公府的见闻向冯保一五一十的说了。
    “竟是如此”冯保沉吟着道:“怪不得老英国公见过咱家几次,绝口不提这张惟功,倒是一直拜托咱家照顾他那嫡长孙张惟贤,咱家还想这厚此薄比真厉害,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里头。”
    他自失一笑,又道:“这一次胡乱允了张元功的请托,把他这儿子补进府军前卫,还给了散骑常侍,咱家难得做一回好事,为人大方些,就果真有回报了。”
    事实上刚刚的事可大可小,没准儿就能闹起大风波来。
    要是皇帝下旨赦免赵参鲁无罪,冯保的脸就被打的啪啪直响了。
    在内廷权势熏天也没有用,皇帝的喜好就代表这些大太监的权力基础是否稳因。小皇帝可能是无心所为,但在有心人眼里,冯保的权势基础已经岌岌可危了。
    就算事后能挽回影响,今天这事,也会叫冯保这个司礼掌印太监脸上无光嗯,是十分无光。
    想到此,冯保杀气腾腾的道:“英国公府怎么待他咱家不管,反正宫中不准有人为难这张惟功,魏朝,这孩子喜欢什么,替咱家打听了,咱家再做区处!”
    “是,宗主爷!”
    在场过百人,不乏穿红袍的高品太监,但所有人都如风吹扬柳一般,深深的低伏下身去。
    
    在皇城东安门外,在拥有千间房舍的十王府的东侧不远,有一座丝毫不逊于十王府的建筑,安然座落于弓弦胡同的深处。
    这座建筑的主人明显拥有绝大的权势,仅从一点就能确定:从胡同口到建筑的大门前有半里左右,但等候主人传见的轿子和车马却是从胡同深处一直排到胡同口,并且有往更远处蔓延的趋势。
    在胡同口附近,卖小吃的摊贩排成了一条长龙,从馄饨到羊脸肉再到酱驴肉,饺子,烧饼,胡羊汤,一应俱全,在春初寒气逼人之时,这些小食摊子冒着香喷喷的热气,叫了一看了就格外的眼馋。
    赶马车的车夫,抬轿的轿夫,跟主人出门的长随,光是这些人,就足有好几百人之多,熙熙攘攘,竟是将一个幽深狭长的胡同弄的如闹市一般。
    到门房里的大厅一看,拿着手本等候接见的全部都是穿着各色官袍的官员,文武皆有,红袍青袍云燕狮子各色补服,从普通的六七品官员再到穿着红袍的封疆大吏或是部堂高官,等候接见的官员足有上百人之多,按文武品流分开,成为一个个小圈子,各自喝茶说闲话,整个厅房之内就跟菜市场一样,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所谓权门若市,就是眼前的情形了。
    这里,就是当今第一权臣张居正在京城的居所!
    很多人是从数日前就开始在张府等候,从早至晚,一直到主人家宣布谢客,今晚再不召见任何人之后,才会神色怏怏的离开。他们多是要放外任的官员,或是在京各部居于下僚的普通官员,或是有事求请,或是要在离京前面请阁老垂训,只是按各人身份高低的不同,张居正接见的时间也不同很显然,有些官员在这份时间表上的排名是十分靠后的
    酉时末刻时,在众人眼前,有一个三十来岁年纪,穿着道袍,头戴纯阳巾的男子,飘飘然从门厅处众人堆里挤过,在一个张府下人的延请之下,进入内宅。
    “此是何人,怎么这般大咧咧的模样?”
    “我等苦候数日,便是府、按也不能直接进入,这人身着便服,怎么就昂然直入?”
    “唉,也不知道阁老什么时候能见下官”
    有人不服,有人抱怨,也有人哀声叹气,倒是有明眼的冷笑道:“你们也敢攀人家,刚进去的是赵给事中,我等能与他比么?”
    “怪不得,他遭了事,倒是潇洒自若,真真是了不起,有伟丈夫的风范。”
    “嗯,此番不管结果如何,赵大人已经可以名满天下了。”
    赵参鲁弹劾张进之事,也算是老虎头上拍苍蝇,成则获利,败也是名满天下,仅从众人的议论就能听的出来。
    身后各人的话,赵参鲁也是隐约听到一些,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
    以他的身份,原本就侪身清流,给事中和翰林官,御史官一样,都是由进士身份的青年才俊担任,官职虽低,权柄却重。汉人王朝,统驭臣下都各有家传之秘,宋人是异论相搅,明朝便是以小制大。
    用小臣掌握实权,重权,制衡大臣,小臣再牛却无法建立势力,而大臣却只能被小臣所制,彼此制衡,可保大明江山不失。
    “拜见阁老。”
    “哦,是宗传来了,坐吧。”
    接见赵参鲁的地方是张居正的内书房,真正用来百~万小!说和办公事的地方,大户人家的房舍各有讲究,这样的内书房,不是真正倚重的自己人,是断然不会被带到此处来的。
    这般的待遇,赵参鲁却也不甚放在心上,拱手一礼,便坐到了书案之前,与张居正面对面。
    张居正不为人所察的微一皱眉,赵参鲁坐下之后,他又执笔写了一会儿,一刻钟功夫之后,才揉了揉眉间,对房中一个长随问道:“外头还有不少人等着呢?”
    “回老爷,是有不少。”
    “去吧,说一声,今日不再见客了。”
    长随答应一声,自去传话,至此,赵参鲁不能不有所表示了,躬一躬身,说道:“下官多谢阁老。”
    “谢什么?”张居正呵呵一笑,起身坐到赵参鲁对面,坐定之后,才敛了笑容,摇头道:“宗传哪,你连接两次上书,言词都十分激切,殊为不智啊。”
    “下官倒不以为不智。”
    直接顶张居正的人不多,眼前赵参鲁就算一个,但张居正也是难得没有发火,只皱了皱眉,便又笑道:“宗传以为现在朝中有奸邪乎?”
    “下官不敢。”
    赵参鲁还是不敢再顶撞下去,欠了欠身,说道:“下官参的只是内臣”
    “冯保颇贤。”
    “这”
    赵参鲁表面弹劾张进等人,其实对准的就是藏在幕后的冯保,现在张居正当面说冯保颇贤,这话,赵参鲁已经接不下去了。
    “宗传用心良苦,内臣也确实颇多不法者。老夫的意思,宗传你要委屈一下了,内廷之中,颇有不少对宗传你切齿痛恨者,虽则,你是铮铮铁骨,但老夫备位首辅,也不能叫朝中出现纷争难止的局面,宗传,你明白否?”
    这般苦口婆心,赵参鲁却是昂然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读圣贤书,所为何事?下官此身何足惜,只要能剪除权阉,此身何惜!”
    “说的不错,真是一个心地纯良不畏权贵的狂生啊。”张居正面无表情,答道:“老夫听的都要热血了。不过,不如把张凤磐也叫来,叫他当面再说一遍给老夫听,怎么样啊?”
    “阁老”张居正一提到张四维这个赵参鲁的幕后谋主和靠山,赵参鲁犹如白日见鬼一样,又似被针扎一般,猛然跳了起来。
    “你回去吧,老夫委你到高安当典史,这个官当然屈了你了,不过有张凤磐照顾你,你起复不过是几年间事,但老夫在一日,你就不要想当京官了,去吧!”
    说到最后时,张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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