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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此情不渝(奴隶四系列之一)-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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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只有在明知不可能时,才会有约定。
  他与杜宁的约定,是否也会沦为「不可能」?
  见如此徬徨不定的白枫旋,白琦自知自己已是无法点醒他了。「傻孩子,未来是你的,路也是人自己走出来的,尽管伯父再怎麽说,那也只是伯父的理论,但套在你身上…。。。未必适合啊!」
  而他白琦与白枫旋,又怎麽能够相提并论?
  「那我该如何是好?」逃走吗?还是带著鸵鸟心态继续跟杜宁在一起?
  白枫旋不懂,他也知道,白琦不懂。
  爱一个人,之後呢?後续呢?厮守亦或分开?
  白琦只是苦恋,并未相恋,这样的他,怎麽会懂那样的苦?明明喜欢彼此却又不能在一起的苦!
  问白蚀喜欢白琦吗?没人知道,但……又有谁找得到当初的另外一张纸?
  无语中的回答,白蚀对白琦的怜爱,终究不敌对黄蓉的深。
  这样的白琦,被廖褐深爱的白琦、寄宿在梧桐的白琦,怎麽会懂?
  怎麽会懂白枫旋心中踌躇不定的心思?
  「孩子,逃不过,就面对!敌不过,就离开吧!」杜宁心中有他是无庸置疑的,但若有一天,杜宁心里已没了白枫旋的话,那白枫旋……只能离开了。
  「最後一定会到这地步吗?」白枫旋问道。「杜宁跟我,真的会到这地步?」
  如果会,那誓言与承诺又算什麽?如果会,那厮守终生之说岂不是玄虚?
  若真是这样,上天何必让他与他相识?何必……让他遇见贵为太子的杜宁?
  相遇简单,离开难舍。
  那天、那瞬,杜宁用箭指著他,他没有多说一句,仅仅只是凝视,可他不知道,这样无惧死亡的眼神,竟深深的震撼住杜宁一直以来漂浮不定的心。
  「以这张纸为证,生生世世不分离。」
  杜宁认真的抱住他,在徐慈出现之後;杜宁深情的吻他,在徐慈出现之後;杜宁给他承诺,在徐慈出现之後。
  徐慈啊徐慈!一个年仅十八岁的你啊!早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许多人而不自知。
  你让杜宁突然看清了对白枫旋的感觉,你带给了白枫旋既甜蜜又害怕的绝望。
  这样的徐慈,你要笑啊!因为你,许多事都回不到从前了、因为你,一个月後的成亲大典中,不会有白枫旋的陪衬。
  徐慈,笑起来天真又无邪的女孩,你的笑容中,到底改变了多少、多少本该继续延续下去的事物?
  你的出现,是福?是祸?




第四章之四

  「枫旋…。。枫旋?枫旋!」
  还在与白琦对话著,白枫旋听到身後传来杜宁的叫唤。
  「在这儿呢!」露出最自然的微笑,白枫旋站起身来挥手,试图让杜宁看见自己。
  「原来你在这里啊!」杜宁远远的就看见了白枫旋,他朝他奔了过去。
  他的嘴角,上扬著。
  没有朝杜宁跑去,白枫旋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看著他,看著他朝自己跑来,他无法跨出步伐…。。彷佛在他一动之下,杜宁,便会转身离去。
  「去吧!孩子,如果有天你真的无法再接受现在的样子,那就忘掉一切吧!」白琦用著梧桐树枝推推白枫旋,他柔柔的声音竟多了些悲凄。「不忘也得忘,白枫旋,谨记住啊!忘掉一切的同时,你就不是原来的白枫旋了。」
  一个人如果要忘掉所有,就等於舍弃了他现在的身分。
  但愿,白枫旋不会为了杜宁而甘愿舍弃身为白家人的荣耀。
  但愿……。
  缓缓的踏出第一步、第两步…。。白枫旋冲进杜宁怀里。
  「怎麽了?」温柔的抱紧怀中的人儿,杜宁感到他的颤抖。「发生了什麽事?」
  就著在杜宁怀中的姿势,白枫旋摇头。「没事……我没事。」
  不语的望著白枫旋紧抓自己衣服的手以及他开始湿润的眼,杜宁厉声道:「还说没事!瞧!你又死咬著下唇了。」
  用手撬开那几乎被咬出血来的下唇,杜宁用自己的唇瓣覆上那甜美。
  「唔……」默默的用手环上杜宁的颈肩,白枫旋无声中落下的泪,只有白琦看见。
  暗自叹息,白琦深感心酸。
  这样的有情人,怎麽终成眷属?
  该离开的还是会离开,徐慈会成为太子妃,白枫旋会离开冬萦。
  从此,毫无瓜葛。
  杜宁与白枫旋,只会是匆匆在对方生命中经过的过客罢了。
  杜宁……也只愿你能如枫旋的愿放手了。若不想放手,那就舍弃太子之位,从此彼此不负。
  白琦这麽在心中说道。
  「好了,回去吧!」微微推开杜宁,白枫旋这麽说道,他的眼中,有著不曾出现的坚毅。
  察觉白枫旋有异,杜宁微微皱起眉。「回去?」
  白枫旋望著杜宁,他的眼……清澈如水。「回哪?当然是太子殿下的王宫啊!太子殿下别忘了,一个月後,是您与准太子妃的婚礼大典。」
  打定主意了,徬徨的白枫旋打定主意了。
  什麽生生世世不分离他再也不想相信了,他只想躲开,躲得越远越好,他的世界中不会有杜宁、不会有徐慈。
  只有自己…。。为自己而活。
  瞪著白枫旋,杜宁觉得自己有一口气喘不过来。「你说什麽?」他在说什麽?他为什麽要用那麽陌生的称呼称呼自己?他为什麽要突然用让自己觉得很恐慌的镇定眼神凝视他?为什麽?
  别过头去。白枫旋觉得喉咙梗了一口腥甜。「我累了,我怕了。」他只说这麽一句话。
   累了、怕了?就仅仅只是这样?就因为这理由,什麽誓言……都不顾了吗?
   杜宁突然觉得他要失去了什麽,他猛然抱紧白枫旋,他的声音有藏不住的虚弱。「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我!」
  连一点念头都不许!白枫旋是他的!是他杜宁的!
  彻底的推开杜宁,白枫旋在他面前撕毁了那张自己曾经认为很重要的纸。「生生世世不分离算什麽?太子殿下,你只能看徐慈,她是你的妻,生生世世的妻,枫旋……什麽都不是!」
  强忍著不让泪水溃堤,白枫旋撕碎了那张承载著许多爱意与悲切的纸。
  毁了!都毁了!毁在一个不敢相信约定的人手上。
白枫旋不是不相信杜宁,而是他不相信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等待与忍受,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眼睁睁看著徐慈拥有杜宁往後的每一天、每一夜。
  其实,他很明白的!做不到……他做不到!
  「你是什麽意思!?」见纸被撕毁,杜宁知道,白枫旋此举也代表著绝裂。
  他们之中,不再会有承诺。
  他会成为当初那个残酷花心的杜宁,而枫旋,则也只是被萨尔静静且默默呵护的奴隶。
  可是……他不甘。
  他都低声下气的给了白枫旋承诺了,他为什麽要践踏他的尊严、他的爱意?这麽做……他就快乐了吗?
  知道贵为太子的杜宁已经觉得备受污辱而动怒了,白枫旋暗地里握紧双拳,他逼自己露出不在意的笑容。「太子殿下,您跟枫旋玩玩得这宫里人人皆知,请您……请您定下心来好好的准备与准太子妃完婚吧!」
  这句话,是伴随著心碎说出口的。
  那一刻,白枫旋的心已死。他对杜宁死心了。现在的杜宁是爱他的,可是……未来呢?
  或许现在全身而退才是聪明的选择。
  「这样…。。你会快乐吗?」握紧双拳,杜宁冷声道。「离开我……你会快乐吗?」大吼出口,杜宁揍了白枫旋一拳。
  跌坐在地,白枫旋刚刚被杜宁吻过的唇流出鲜血来,他抹去血迹,一脸坚决。「对!我会很快乐!只要你不在,我过的比任何人都快乐!」
  说谎!他在说谎!
  杜宁直觉性的这麽断定,但他别过脸,却没有再逼问白枫旋。
  白枫旋为什麽说谎,他又何尝不懂?
  贵为太子的他,怎麽给白枫旋一个可靠的臂膀?这样被众人簇拥的未来的王,怎麽有资格承诺白枫旋永远?
  王……从来就没有自己的意志。
  国在、人民在,家……却只能亡。
  罢!也罢!就这麽放过他吧!现在的自己无法使白枫旋安心、快乐,那就放手吧!
  什麽山盟海誓,就随时间流逝而忘却吧!
  扶起白枫旋,杜宁眼中柔情依旧。「回家吧!从此後,我是太子,你是奴隶。」
  所以,回家吧!回被称为华丽的鸟笼的皇宫。回家吧!白枫旋……从此我们形同陌路。
  这样……你就会快乐吗?
  我用掏心挖肺的承诺与痴情换你一生的自由,仍是太过狂妄吗?
  算了!就让一切都去了吧!从此後,我是我,你是你,再也没有关系。
  我们之间的承诺……烟消云散。
  这样,你真的会快乐吗?你会露出……灿烂的笑靥吗?
  凝视著杜宁,白枫旋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只是默默的含著泪。
  他要记下他,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男人……。




第四章之五

  回归一切,竟是如此的令人恐慌。
  硬逼萨尔喝完药汤後,白枫旋没有默默的去凝视远方的景色,而是做著一个「奴隶」会做的工作。
  当他回到守奴院时,萨尔面有难色的说准太子妃,也就是徐慈仗著自己的权利与有利的靠山,硬是要守奴院给予白枫旋许多的工作。
  本来萨尔打算偷偷减轻工作量,但在白枫玄极力的阻止之下,只好作罢。
  擦著汗水,白枫旋身上的衣服已变的肮脏且破烂,甚至……才短短不到几天,他的手上竟有了厚茧。由此可知白枫旋的工作是如此的辛苦。
  但比起其他人,算好了。
  至少鞭子还是没落到他身上过。
  「枫旋哥!」洛荷跑来,身上的衣物也是残破不堪。
  「又被打了?」微微抬起头来,白枫旋笑道。
  他的笑,是认命且苦涩的。
  抬起手来,洛荷的手不是年幼少女该有的细嫩,而是许多斑驳的,被鞭子鞭打後的瘀青与伤痕。「这里!」她像是习惯的说道。
  尽管萨尔是如何的想保护所有奴隶,但皇宫中的潜规则就是如此残酷。
  奴隶,本来就没有人权可言。
  「你又顶嘴啦?」从衣袖里拿出一罐药膏,白枫旋叹息道:「萨尔虽然很想保护你,但你的脾气那麽硬,挨打也难怪了!」
  帮洛荷大力的推拿那大片的瘀青,白枫旋突然感到感伤。「说起来,你的伤是萨尔受伤之後才出现的吧?」
  因为萨尔失明,平时看不惯洛荷的人就会趁机欺负她,而且还看准她不会去跟萨尔打小报告。
  其实萨尔也是隐隐约约的知道洛荷的处境,但问题是他现在失明,上头没有撤掉他的职务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若他现在还去维护洛荷……只怕大家的处境会更糟。
  只是……ㄧ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女手上出现这麽多伤痕,看了也不免使人叹息。
  「何必呢?」白枫旋这麽问道。
  用顶嘴来换一身伤,这样,对自己有什麽好处?
  顽固的脾气也该改改了……这样使自己吃亏的个性必须要改变。
  皱著眉,洛荷忍著痛楚。「枫旋哥,你变了。」
  「变了?」停下动作,白枫旋ㄧ脸疑惑。「有吗?」
  坚毅的点头,洛荷嘟著嘴。「以前的你是绝不会忍气吞声的。」
  她甚至还记得,萨尔哥当初会注意到白枫旋,也是因为他不怕执鞭子的人也要去医治受伤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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