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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对酒当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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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二慌忙把信放到棋盘的旁边,又伸手接过贾清的信,便立刻离开,不敢再留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生怕多待一会就会出什麽不能料想的意外,或是看到什麽不敢臆测的东西。
  贾清放下黑子,肃杀之气骤然,白子已是败阵之势。
  「贾清,还不打算放弃?」说话的人是贾清,他叫的人也是贾清,只听到偌大的厅室里传来一把声音∶「沈公子的棋艺远远是贾清望尘莫及,但是贾清真的没打算放弃。」
  「做人要量力而为,别说墨之没提醒你,还是乖乖的离去吧,及早投胎倒算是一件好事。」「贾清」,应该说沈墨之,他把玩著白子,下一瞬间,他把棋子掐得粉碎。
  粉末自他的指缝泻到棋盘上。
  「哈哈哈……」真正的贾清大笑著,「身体还没死,贾清怎敢到阴间?身体还没夺回,贾清怕到阴间被师父责罚,教出这样没用的徒儿,就怕师父被我弄得颜面无存,真是愧对师祖。」
  「那麽只好继续委屈你呆在里头了。」沈墨之没关系地耸肩,瞥到桌上的信时可惜地道∶「还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
  「你要的是那条蛇的蛇胆,为何不乾脆拿掉?耍这种把戏又是为到什麽?」
  「为到什麽?我以为你比我更明白。」想起那一双耀目地握住的双手,沈墨之便觉得讨厌,「然而现在看来,这种把戏的确没什麽好玩。」
  沈墨之最讨厌的便是这世间的有情人,本来他可以直接拿走蛇胆,但是他要韦知白亲自怀疑杜康的身份,他要韦知白对杜康心存嫌隙,他要韦知白令到杜康现回真身,让杜康生生世世的恨韦知白。
  本来以为这两人紧握的双手会有多少能耐,想不到之间存在的信任竟是如此单薄,使得他都觉得很无聊。
  「沈公子的道行已经够高,何必拘泥於一颗蛇胆?」贾清又问。
  「贾清这是为那蛇妖说话?」沈墨之好笑地说∶「千年蛇胆可不是常见之物,而且我是为到你尽责除妖。」
  「除妖啊?我还以为沈公子与他们都是同一类的东西……」
  「别装傻了贾清,若我是妖,你又怎会收不得我?何况妖魔向来也不是同类。」沈墨之对於贾清说的话并不在意,反而觉得偶然和这样的人说话都算有趣,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忘了跟你说,那条蛇是九扬的弟弟。」
  「所以沈公子要手下留情吗?」
  沈墨之摇了摇头,贾清又说∶「若然不留情,当心九扬会更讨厌你。」
  「这与我何干?」
  贾清想了再想,他还以为沈墨之要他的身体是因为他喜欢九扬,才想借此与九扬联系感情,不过聪明如九扬,当然没有被他这只魔骗到。
  其实贾清不知道的是,沈墨之是想破坏他跟九扬的感情才要他的身体,沈墨之一直都很坚持,他是见不得九扬这只狐狸精幸福。
  「好歹你我都用同一个身体,你不留情,九扬要是知道了你我都肯定骨头都不剩。」贾清笑道。
  「我绝对欢迎他来蹂躏这个躯壳,何况我用得怕那只狐狸?」
  沈墨之倒想看看那只狐狸会不会生气在他动了那条蛇之後,不过可能最後蛇胆是没有的了,但是没关系吧,如果能看到他生气,韦知白跟杜康又被他弄得伤心欲绝,这样的好戏对他来说反而是赚了。
  
  这一顿早饭,吃得格外的安静。杜康有几度想开口说话,但看到韦知白没精打采的样子又闭上口把话咽回腹里,结果这顿饭下来,两碗粥两人都没吃上多少。
  食不知味,杜康担心韦知白是否发生什麽事,却不知韦知白正在怀疑他。
  半刻,杜康终於忍不住,吐出一句话∶「知白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为什麽如此闷闷不乐?」
  被杜康的一句话晃回神智,抬头看著杜康的脸,韦知白的脸色不知为何的更加难看。杜康的样貌,怎可能是凡人可有的呢?都怪自己色欲薰心。
  「那美人你呢?饭茶不合胃口?」韦知白艰难地道,尽量装得如平常一样。
  杜康摇头,看著韦知白同样是满的那碗弼,说∶「看著知白这个样子,我吃不下。」
  忽然又是暖意流入心坎,韦知白对杜康早就不是色欲薰心这般简单,打从第一眼见面他就觉得杜康很熟识,後来又能从杜康身上得到他渴求的温暖,抚平他心里的孤单,让他在挣扎求生中得到平静。
  杜康问过他,自己是否值得他伴他一世?可能再过几天韦知白会告诉他,值得。
  可是,这些一切,谁又敢说杜康不是装出来呢?谁又敢说杜康最终的目标不是害人呢?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值得杜康苦心来求,但是古来妖精,谁不是这般?
  有一个仆人把一碟炒面呈到桌上,那若隐若现的味道飘到杜康的鼻里,他晃了晃,勉强地把自己的身子坐稳,不敢相信的看著韦知白,他脸上的笑容很惨淡。
  原来知白他,早就怀疑杜康了。
  的确,当韦知白看到杜康摇晃的身子时,他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了。但是没猜错又如何?他早就知道面里加了国师给的东西,可是来到这一步他竟然有一丝舍不得,而身後的张二也就发现到原来国师国中的妖物是杜康。
  难怪韦知白要偷偷的命他把信送到国师府。
  「美人,咱们来谈谈心,可以吗?」
  杜康如是地点头说∶「可以。」
  「美人为何会出现在风月楼中?」韦知白轻声地问,一个妖精在一家男娼馆出现,为的是什麽?
  「知白记得当日杜康设的千杯酒席吗?」两人之间,忽然多了一层隔阂,但是杜康想再作挣扎,他不相信九扬会欺骗他,他不相信梦里梦外所言的天赐良缘都是假的。
  他更不相信,韦知白会伤害他。
  「嗯。」
  「我所做的都不过是想找一个人,一如知白所言,一个令杜康醉的人。」无论是昔年的潦倒书生,或是现在的韦知白。
  「那麽找到了又如何?」韦知白觉得话语里头有一点苦涩,使得他口里好乾,心里好苦。
  杜康一双明亮而棕色的眼睛透出的是一片真诚,他直视著韦知白,使得韦知白的心好像突然有什麽冲击到里头,後来杜康说的四个字,他眼睛一热,不知道相不相信。
  「真心相待。」
  「那美人觉得自己做不做到?」想了很久,韦知白也就只有这句话问。
  「做不到。」杜康苦笑地说,「纵然我做到又如何,知白就不怕杜康吗?知白又会相信杜康口中的真心吗?」
  有些话,说了出来不知道会否伤害到谁,但至少这些都伤害到自己了。
  韦知白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好像看到杜康的一片至真,但是身後的张二这时在後面喊道∶「公子,此得妖物不能留。」
  妖物……听在杜康耳里有一点疼痛。
  韦知白听到张二的话便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动情,什麽不能动情?自己早就动了,难道不是吗?然後又告诉自己,杜康是妖,害的是人,可能这些真心都是来眩惑自己,都是假的。
  他咬紧牙关,向来妖魔鬼怪都不能留,他执起双筷,把面挟到杜康的碗里。
  这样的举动令杜康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觉得任身都好不冰冷,他头有点昏沉却硬是坚持著,他说∶「知白说要谈心,杜康却还没谈够。」
  一句话,令到韦知白的耳里嗡嗡作响。
  他没有作声,只有杜康继续说著∶「且让杜康来跟知白说一个故事--有一条蛇,很小的时候整天被一群小孩欺负。有一次,它快要死了,但此时却有一个书生路过,把它救起,这是救命之恩。那个时候正是入秋,蛇总是觉得很冷,而那个书生就像知道的,自己喝著酒却又抱著蛇,让它不感寒意,这是心生爱意。也许听来荒谬,但天底下谁规定那条蛇不能喜欢人呢?」
  「本是两相殊途,蛇与人又怎麽可能在一起?那个书生也未必是喜欢它,那条蛇太笨了。」
  韦知白以为杜康是夏炫当时所提到的狐狸精,却没料想过其实杜康就是那个故事里的那条蛇,更不知道里头的书生是谁,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说,更不知道伤害了谁的心。
  但他说话的时候好像有万根针刺到自己的身上,他不明所以,又忽然明白,原来是人妖殊途,那条蛇笨,那麽韦知白笨不笨呢?
  「好……」杜康笑出声来说∶「也许是真的太笨了,一切都是那条会错的意,既是如此,故事也不必再说下去。」
  杜康拿起筷子,挟起碗里的面,韦知白看著竟然想张口叫停,但是想到他是妖精又觉得胆怯。
  可怜的人类,总是对著未知的事物而心存畏惧,人道妖是邪?难道韦知白就不知道这些天来伴著他的杜康是邪否?
  这个时候,一条黄蛇爬进厅里,打从仆人把面呈进来时,它已经觉得有什麽不妥。当看到杜康正打算吃的时候黄蛇一个激动,便说∶「大哥,不要吃。」
  韦知白当然不知道这条黄蛇在说什麽,但是杜康再没有什麽遮掩,他直接回应黄蛇道∶「有些恩情,杜康必定要还,既然这是知白挟来的,杜康怎有不吃之理?从今过後,算是断了杜康的妄想也好……」说罢,他已经把面吃下。
  顷刻,腹里翻腾起来,杜康站起来,一手推翻眼前的桌子,独个儿冲出去。黄蛇一个气愤,又跟了出去,只剩下韦知白与张家兄弟还呆然著。
  --从今过後,算是断了杜康的妄想也好……
  什麽妄想?杜康既然知道里头有什麽,他大可以不吃就走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为何他还吃呢?一点点的内疚积聚在心头,他看到杜康的脸色变得很苍白,他看到杜康很难受,他的脑海只剩下这些,什麽都想不到,站起来跟著杜康出去。
  张一想阻止韦知白,因为圣上是不让韦知白离府的,但是张二拦上止住了张一。
  杜美人是个好人,即使是妖都是只好妖,当看到杜康吃下那些面时,他不由来的相信这样深情的他,他跟张一说∶「哥哥,随他们去吧。」
  杜康冲出韦府,一时间街上的人们都看著他难受的脸色,有一点错觉地看到他的瞳孔变成红色,但是杜康跑得实在快,又看到韦知白在身後追著,大家都茫然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而躲在一旁的沈墨之,也马上追住杜康的步伐。
  果然人类的真心是不可信的,杜康你这只千年蛇妖,怎会不知道里头是雄黄呢?你何苦为了这样的人而伤了自己,但是,这好像又是我所要见到的局面。
  後头的黄蛇比不上那些人的速度,最後决定转个方向,往东街的风月楼,找他们家的王子去。




第九章

  杜康面色惨白的一路向前奔,腹内的绞痛令他每一步都十分痛苦,就像有一把大火在燃烧著,又要蔓延到他身体的各处。然而他不能停下来,因为他知道韦知白正在身後紧随著。
  韦知白讨厌他是妖,他又怎能在他面前现出妖形。
  「杜康、停、停下……」後头传来韦知白一边喘息,一边说的话。
  但是杜康装作没听见,既然留不得他这种妖物,那现在追来又何必呢?别把他的心放在手掌里任意玩弄,他懂得什麽叫作知难而退,既然当日的潦倒书未必是喜欢他,那杜康何需再执著?
  他不过希望在韦知白心里还能留下那个美丽的外壳,他日想起也不会对杜康太过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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