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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对酒当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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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康认得这把声音,不就是他家的狐狸哥哥吗?韦知白也认得这把声音,不就是风月楼楼主九扬吗?可是其他人并不知道,当他们抬起头时只看见紧闭的窗前有一道黑影伫立。
  彷佛已经看了这场闹剧很久。
  不过自命非凡如夏炫,这把声音和那道黑影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个插手管事的閒人。
  「楼上的人,这事与你无关,不想惹麻烦的话……」
  「麻烦?看来找麻烦的是夏公子,会惹麻烦的亦是夏公子。」说话的人语气很淡,却令人由心认同他的话,不容置疑。
  「笑、笑话……」不知哪里来的怯意充斥心头,好像窗後正有一双眼睛盯著自己,还有……
  还有那个黑影愈看愈不是人形,好像是一种动物,什麽动物呢?
  「既然公子不相信,那麽小人只得奉劝公子一句,夜了,还是早点回府吧。」
  随著话音低落,夏炫忽然清晰地看到窗前站著的到底是什麽,他惊惶地推开身後的人,然而门外走来的人令他一下子跪下,脑里昏昏沉沉的,他只听到身後传来一句∶「公子,风月楼今天是卖面子给相国大人。杜康选人有他自己的规矩,我风月楼不干预,也希望公子不要再闹事。」
  夏炫被此番话吓得浑身颤抖,竟然不顾仪态地抱住来者的脚∶「爹……有妖怪……楼上、窗里有妖怪。」
  相国大人看著疑惑的众人,又看向楼上,最後他一脚伸开了夏炫。
  楼上的窗都是紧闭,连人影都没有又怎会有夏炫口中的妖怪?又见众人毫不慌张的模样,全然不是夏炫所说的一回事。
  「炫儿,想不到你夜夜就是流连在这种地方!」
  「爹……」夏炫仍然是一手指向楼上,仍然颤抖地说∶「真的有妖怪……狐狸、狐狸精……」
  「荒谬!难道有妖怪就得你一人看见?」相国大人气得胡子都要弯起似的,瞥见眼熟的打手火气更盛,「还站在这儿干什麽?还不扶少爷回去?」
  待夏炫走了,相国大人走到韦知白前,看著他直立的身影时相国大人忽然想起当年雄姿英发的韦将军,想不到韦知白已经长大成人了,甚至比他还要高了。
  这世事真的过得太快,也不是他们可以控制。
  「知白,这种地方以後少来点。」相国大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韦知白听得一阵眼红。
  记忆中,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会在身边这样跟他说话。
  只是他很快就把这些情绪收回去,他晃开了扇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知白要的地方是不用想世间的烦恼事,除了此处,知白还有什麽地方可去?谢过相国大人的关心。」
  那一刻,相国大人沉默下来,明白的人总会明白。
  而不清楚的人,例如杜康,心坎里亦传来一丝痛楚,这辈子的韦知白,有的又是什麽故事?
  杜康走上前,握紧了韦知白的手,低声在他的耳边说∶「公子,你我何必还留在这儿?」
  「美人说得对,可怜这夜平白没了一大半。」韦知白反握回杜康的手,便踏上阶级离去。才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说∶「相国大人,早点回府休息吧。」说罢,韦知白对他点头微笑。
  韦知白从来都不怪责世上的人情冷暖,更不怪责昔日与父亲曾经友好的朝臣对他敬而远之。
  韦氏遗孤,他在努力地活著,那麽他又怎能埋怨那些人对他的漠不关心?他们都不过是在天子眼底下努力地生存。
  收回视线的一刹那,韦知白发现跟在他身後的两个侍卫不见了。他下意识地抓紧杜康的手,好像只要这样,他这根浮木就能找到一个地方上岸。
  的确如此,杜康感觉到韦知白异常的紧张,他也握实了韦知白的手,然後领著他往自己的厢房里去,把外头的人和事一律隔绝。
  甫踏入房内,韦知白便觉得有点热。
  「美人的房间,好像较平常的热。」
  「因为杜康生来便很怕冷,所以入秋後便会点上取暖炉,假如公子觉得太热我便命人取走吧。」杜康放开了韦知白的手,改坐在桌子前,倒下两杯清酒。
  「不用了,美人舒服就好。」韦知白坐在杜康的对面,先喝下一杯酒,「其实刚才美人不必为我说话的。」
  「公子言重了……」又想起夏炫那副讨厌的嘴脸,杜康便厌恶地说∶「那个家伙我早看他不顺眼!」
  此刻的杜康和刚才张才舞爪的杜康又连接在一起,韦知白看著也不禁灿笑起来,太有趣了!
  可是杜康惊呆了,他修了千年才能够做到斯文有礼,就是为了当年的潦倒书生能对他心生好感。好了、现在本性尽露了,什麽都没有了!
  他尴尬地问∶「公子,笑什麽?」
  「哈哈……」杜康忸怩地变回斯文的样子令韦知白更是开怀大笑,好不容易收了笑容他才说∶「看过了美人活泼生动之貌,现在这样我倒不习惯。既然如此,美人不如做回自己。」
  杜康有点不满地喃喃自语∶「要知道今世的你喜欢我原本的样子我就不必练习这麽多年……」
  「美人在说什麽?」
  「没、没有……」杜康连忙晃手摇头地说∶「不过是我哥哥说这里不如家乡,要我对人有礼,事事不能太放肆。」
  「既然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就不用太过顾忌拘束。」
  「好!」杜康高兴地喝下一杯酒,又豪气地伸手抹嘴。
  只见韦知白又是那一张笑脸看著他,他慌张地红了脸,好像是酒醉後的红晕染上腮。
  果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知白有一样事情都问美人。」
  「公子问吧。」
  「哈哈、美人就喊我知白吧,公子来公子去怪见外的。」听到韦知白的话杜康呆呆地点头,然後韦知白问∶「倾慕美人的人多不胜数,为何美人会选择我?」
  「知白,你相不相信天赐良缘?」
  韦知白忽然想起第一个晚上,九扬站在楼门前说自己一言相劝--天赐良缘。当时韦知白听了就当是笑话,还妄言地说他向来只不信天,这份缘怕是无份了。
  可是直到看见杜康,与他这样相对而坐,韦知白直觉地点点头。
  他说,我相信。




第四章

  鸡鸣,四更天,天色暧暧不明。
  一夜过来,他人睡梦未醒,这边仍是畅谈不断。
  「美人认为这世间是忧愁易,还是欢乐难?」韦知白带著醉意地问。
  「忧愁既是易事,但欢乐也不是难事。」这时杜康坐到韦知白的身旁,拿过他手上的酒,让酒醉的他靠在自己的肩膀∶「只是我认为,人生在世,死不掉的自要继续活下去,还不如高高兴兴比较轻松。」
  「所言甚是,因此我一直都在找一个地方能令自己忘忧。」
  「那麽知白找到没有?」
  韦知白点头,撑起身子,醉醺醺的眼睛看著杜康的绝世的脸孔说∶「幸得昔年曹公一语成谶,能够解忧的果真只有杜康。」
  酒过三巡,话倒变得真诚起来,杜康也听得开心,只是,杜康并不知道谁是曹公,一语成谶的亦不是他。
  当年有一位潦倒书生酒不离身,反覆的嘲弄著世道黑暗,哀叹自己生不逢时。醉酒的时候小蛇在一旁看著,他步履不稳,话也断断续续。小蛇听了很久,拼凑在一起才知道这位书生念著的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当然,那时的小蛇并不似现在般聪明,自然不明白书生说的什麽,然而他倒是牢牢地记著最後一句,所以他乾爹为他取名字时他坚决地要叫自己作杜康。
  他总是在想,也许有一天名唤杜康的他能够为这个书生去掉一生忧愁。
  「知白……」杜康想问他这辈子的忧到底是什麽,结果话没有问出口,韦知白已经按住杜康的肩,轻声地截断他的话∶「杜康你相不相信,我总觉得我跟你认识了很久,我这辈子这麽努力生存著,好像就是为了要遇到你……可是连我自己都不太……」话还没有完,韦知白就倒在杜康的肩上睡过去。
  杜康艰难地把韦知白放在床上,坐在床侧看著韦知白的睡脸,怎样看都和当年的潦倒书生有几分相似,又执起他的手,看著他拇指上的小疤痕。
  他要找的人,肯定是韦知白了,但杜康又隐约地觉得有些不妥。
  过去的生生世世,他们仅遇过一次,就是杜康仍然是蛇的时候,一个潦倒书生怎可能对随意救回来的一条小蛇有这麽深印象,使得今生的韦知白对他有这般熟悉感?
  後来潦倒书生又投胎轮回过几次,每一次杜康都要费上一段时间才找到他的转世,奇怪的是每一次找到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他的姻缘不得善终,结果今辈子老狐狸要他下人间找到韦知白,臭狐狸又一句天赐良缘。
  聪明的小蛇总觉得那一老一嫩的狐狸背後有什麽阴谋,只是小蛇一夜未眠,任他修了多少年还是会有困意,还是辗转地睡过去。
  韦知白醒来的时候天已放光,他甩了甩疼痛的脑袋,醉意散去,昨晚说的话倒记不清楚。他正要下床的时候,看见杜康在床边睡得正沉,好一张美人睡颜。
  他浅浅一笑,把杜康抱到床上沉声说∶「美人啊,要是知白能逃过大难,定要跟你对酒当歌,醉笑三万场。」
  留下风流一话,韦知白整理好衣杉,便拿起扇子晃著离去。
  逃过大难?逃什麽大难?
  杜康睁开眼睛看著韦知白离去後虚掩的门,他早在韦知白把他抱上床的时候便醒了,韦知白的一番话他自然也听得见。
  忧心忡忡地想著,此时,九扬便带著答案推门进来,坐到杜康的身边。
  「昨夜,弟弟不该为韦知白而出言顶撞夏炫的。」
  「为什麽?看著知白被他侮辱如此,我就是不能忍住!当年我被人欺负,是他救我的。」
  杜康的话令九扬深深地叹息,「哥哥还以为你长大了,想不到还是一条笨蛇。修了千年,你不该这麽按捺不住的。」
  「臭狐狸,你说什麽?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杜康别过头去,这条小蛇最讨厌就是被人说笨!
  这千年来他读的书并不少,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他好歹也修得这般灵敏的人形回来,怎麽这只狐狸还是说他笨?明明他的智慧就增长了很多。
  「那麽你昨夜在做什麽?」九扬柔声地问,但有股危险的气息渗透在里头∶「你是想在人前用法术教训夏炫还是想在这麽多人面前曝露自己的真身?」
  「我……」才说了一只字,杜康已经想不出其他话来,又静下来选择不回应。
  「而你又知道那番举动是置韦知白於险境吗?」
  杜康瞪大双眼看著九扬,韦知白说自己有大难,九扬说韦知白有险境,只是这些大难险境又是什麽?
  「有你这条笨蛇在旁,韦知白这劫真的活该受。」看著杜康疑惑的双目,九扬不禁咕哝著,要不是杜康是他的弟弟,他才不会管这桩閒事。
  其实韦知白这等事情,随便找一个京城的人来问都会知道。
  夏炫能够这样对他出言侮辱都是有他的道理,反正韦知白活著是奇迹,是皇帝的容忍,然而这位皇帝当然绝不能让韦知白怀有报复的心,不然要杀掉他二十年前或现在都不过是一件易事,偏偏这条初来乍到的小蛇就是不清不楚。
  难为韦知白多年来这麽辛苦地活著。
  九扬又叹气地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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