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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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知白死前都是在想他的,原来韦知白是真的爱他,他只是还没想到要怎样面对自己,他怎麽不多等一会,可能在韦府多待一会韦知白就会想清楚,他们就能和好如初,但现在……要和好又怎样和?
没了,一切都没了,那些人不是都说这一段是天赐良缘吗?为什麽现在韦知白却比自己早死?不是说好一辈子的吗?
杜康忽然放开九秋,他想,可能红衣女子所说的一辈子只来到现在,既然如此他有过都算是幸事,他是时候随韦知白去了,他淌著泪,一步一步向湖边走去。
被放开的九秋虽然还不太明白杜康想做什麽,但他都知道这不是好著,他看著杜康的眼泪心疼的嘶喊著,刹那间,湖边就像有一堵墙拦住了杜康。
杜康用力的拍打著那堵无形的墙,一边哭著,一边说∶「知白!知白!为什麽不给我去找知白!我等得了一千年,结果我爱上了,结果是什麽?下一辈子的人又相同吗?下一辈子的结果是不是又会是这样?什麽天赐良缘,都是假的,骗我的……」
说著说著,他无力的跪倒在地,脆弱的把自己颤抖的身子圈住,这个时候九秋走到他的旁边,想用小小的身子给一点温暖他。
「我不可能再等一辈子的了,我要的是韦知白,九秋,你可不可以把他还给我……」杜康再次抱起九秋,轻声的问。
当他闭上眼的时候,他又想到了那个官员说了一个斩字,然後韦知白的人头就滚在地上;他彷佛又想到张家兄弟就会替韦知白找回他。
杜康的心,好像裂开一块块,除非有韦知白,否则无论如何是黏不上的,可是现在韦知白都没了……没了?不是的,杜康突然想到自己还可以走到阴间向閰王讨人的,即使阎王不答应,就求他让他下辈子为人。
那样、那样就可以与韦知白相爱了,各自以新的身份去认识对方,只是今辈子的杜康,已经没有力量去等待他下辈子,等待那个不是韦知白的韦知白。
然而,顷刻间有一把声音从前方传来,杜康低下头看著九秋,问他∶「看,我现在都有幻听了……」
但那把声音真的是确实的再一次从前方传来,说话的人喊得声嘶力竭,又那麽的实在∶「杜康!」
「但是即使是幻觉,我都想看见他……」杜康仍然是不相信的抬起头来,果然韦知白於前方正赶过来,他的泪愈流愈多,韦知白还是以幻觉来了,这是一件好事,可以再见一次他。
韦知白奔跑到杜康的身前,杜康晃著脚站起,他还没有站稳,而韦知白已用力的把杜康拉到自己的怀里,这时杜康才感觉得到韦知白身上的体温,是温热的。
他抚上韦知白的脸,是真的,是真的韦知白,不是他的幻觉,这时他看到九扬站在韦知白的身後,对他微微一笑。
他哥哥……并没有骗他。
第十八章
九扬站在身後看著泪流满面的杜康,那个该死的老狐狸还说会很快把韦知白还给杜康,但是现在你看,杜康现在哭得这麽痛,作哥哥的他都跟著心痛。
他又感觉得湖边有一道结界,看了看地上的九秋,心想应该是这个小不点布的,为的是不让杜康做傻事,想不到他的天赋这麽高,还挺有用。九扬向九秋招招手,九秋马上乖乖地跑到九扬的身边。
九扬把九秋带到别处,别要妨碍这二人。
杜康拥住韦知白还是不断的哭著,韦知白抚著他的後背,一声又一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韦知白的道歉就像是催泪的药般令到杜康的泪水依然不能停止的流著,明明看到活生生的韦知白回来,杜康是该高兴的,可是他不知道为什麽就是停不了。
而听著杜康哭得这样的难过的韦知白,他自己都不好受。刚刚一路过来九扬已经跟他说了杜康不知道会不会在湖里看到他们放下的那块木头韦知白被处斩的画面。
现在这般看来,杜康是看到了,才会哭得这麽伤心,韦知白又间接地伤到杜康了。怎麽他韦知白就这麽没有用,一而再,再而三的令到所爱的人这麽难过?
良久,杜康的眼睛都哭得疼了,这样他才可以停住,他拉住韦知白到湖边坐下。
「我……」刚刚哭完的杜康的嗓子还有些沙哑,他想到刚才血淋淋的景象仍有一阵难过,但他还是问道∶「刚刚我看到你被……为什麽你现在没事了?」
韦知白伸手握住杜康的手,温柔地说∶「你哥哥说了会把完整的我带回给你,我说了即使怎样都要把你追回来。」
这时候面对面的看著韦知白,杜康再发现原来他的眼睛都通红了,又有一些泪水在里头荡漾著,只是强忍著没有流下来。他用力的握回韦知白的手,掌与掌心紧贴著,似是生生世世都不愿放开。
「追我回来?」杜康笑了出声∶「但是你看到我走都不留住我的。」
「杜康。」韦知白忽然严肃的看著杜康。
「嗯?」杜康期待著韦知白会说出什麽话来。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你是妖就在面里掺入那些粉末,令你受伤。」韦知白一字一句地坦诚的说,而杜康也认真的回话∶「我最难过是你亲自把面挟到我的碗里,我那时真的以为你不喜欢我。」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不知如何面对你就不敢去看你。」韦知白如是的道,杜康如是的回答∶「我每天都在房内等待你,我以为你怕了,不想再看到我。」
「对不起,我最不该就是没有留住你,我真的很後悔、很後悔。」韦知白紧张的看著杜康,以为杜康一定很讨厌他了’。
杜康沉下脸说∶「我以为我走了你我都会好过,原来你没有,而我都没有,想来我们都很傻。知白,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你做的事情我真的很难过,但是我没有怪你,真的没有,你说的对,毕竟是人妖殊途。但是我走了,我是万分不舍得……」
「我又何尝舍得。」韦知白看著杜康刚才哭得肿了的眼睛,低声地说∶「你走了,我做过很多傻事情。我明明不冷,我又点了暖火炉;我想喝酒,又固执要放上千杯酒,两个位置。杜康,这几天,我是真的很想你。後来有人开解了我,我才明白原来自己该把你追回来,我跟你道歉,我想为我做的错事得到你的原谅,但你现在不一定要原谅我的,我愿意等的……」
「什麽原谅不原谅,我说过我没有怪责你。」杜康停了停,把心坎里的激动稍稍压下再说∶「知白,刚刚我真的以为你要死了,当我听到你要被处死时我的心都乱了,我以为以後都见不到你,现在你来到就好了……」
韦知白握住杜康的手,再顺势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他的头靠在杜康的肩上,「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不会再辜负你。」
杜康也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抱住韦知白,让韦知白实在的贴在自己的身体,让冰冷的皮肤感觉他温暖的体温,杜康突然觉得这一切来得有点不真实。
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反覆的在他的脑海回转,令到忘记不了。
杜康突然松开韦知白的手,改放在他的脖子上,然後用力一掐,没有掉下来,幸好、幸好!而韦知白被杜康这个动作也惹得夸张的笑了起来,杜康把手伸上一点,放到他的脸颊,一左一右拉开,生气的问∶「你笑什麽?」
「你以为我死了是不是?」韦知白摸了摸自己被掐得疼的脸,又不禁地傻傻的笑著,因为他跟杜康终於打破了所有隔阂般。
「我亲眼看著你被斩了……」杜康赫然止住,说不下去,他不敢说出那令他痛心的一幕。
「杜康,你听著。」韦知白在杜康的耳边轻声说∶「那个韦知白不过是掩眼法,从今以後人间再没有韦知白,只有你身边才有。」
杜康听著韦知白的话,心里很激动,对他的爱意已经不能歇止。他又想起自己说过如何有机会一定会亲口把这份爱意告诉韦知白,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他们都不是女子,含蓄一点在这种环境里都怕是罪过。
既然是蛇妖,既然是修过魅术的,都是时候用上场了。
杜康把他跟韦知白拉开一点距离,两双眼睛互相凝视著,纵然杜康的眼十分红肿,但是韦知白看来还是十分诱惑。再往下看去,杜康一双红唇轻轻打开,好像在引诱他吻上去似的,左唇上的一颗痣彷佛在勾引他。
韦知白把头愈靠愈前,最後一手扶著杜康的头,唇立刻贴上唇,两条舌头互相试探又恰好碰到对方,如此一来,缠绵一番是少不免,难舍难离。
然而这个时候九云从前方走了出来∶「九秋,你在哪儿?」
韦知白与杜康僵硬地停住了,但是九云没关系的经过他们的身边∶「没关系,你们继续就好了,不过你们知道秋儿到了哪里吗?」
杜康生气的胡乱指了一方,九云也配合的走过去,但才转头,九云就以不高不低,又他们又刚巧能够听到的声线来说∶「这两人光天化日都不懂得收歛!一人一妖就能放肆吗?」
直到他离开了,杜康与韦知白互看了对方一眼,又顿时笑了出来,韦知白问他∶「乾爹平日都是这个样子吗?」
「是啊,一只老狐狸!」杜康这时才反应过来∶「你喊他乾爹?」
韦知白伤心的看著杜康,「难道不能这样喊吗?」
「不是不是……」杜康慌忙的摇头,解释道∶「只是你怎麽懂得这样喊他?」
「本来我打算来到这里第一时间是来找你的,但是乾爹他说要先见见我。」韦知白又重新的握上杜康的手,十指紧扣,他说∶「刚刚乾爹给我看了前辈子的事情,原来你等了我这麽久,不过他说我跟你早就在那辈子订了缘份,但是你为蛇,我为人,怎麽可能订下这样深刻的缘份?」
聪明如韦知白,一早就看出这个端倪,而这个也是杜康一直以来的疑问。
就算有缘份,也该是待杜康修得人形,不是现在到底是怎麽了?
这个问题已经纠缠著杜康很久,他想了一会就决定放弃∶「罢了,别再想吧,反正我们现在能够一起就好了。」
「对……」但是韦知白的问题没有这麽快完结,他又想到九云是杜康跟九扬的父亲,但样子还是这麽年轻,又忍不住问杜康∶「那个、杜康,如果将来我老了,白发苍苍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你怎麽……」话没有问出口,杜康已经解答了自己。
人类不似妖,没有这麽久的生命,他们会老,会死……杜康跟自己说,他是没有办法再接受韦知白於自己的面前死去!
他蓦然想起,当日他提起勇气下人间,不就是因为那只老狐狸手上有一颗仙丹,然後就威逼利诱的令他去面对他的真心,而那个仙丹好像是妖精吃了法力大增,人类吃了就长命千岁。
杜康兴奋的拉起韦知白,韦知白还没有明白什麽事就被他拉著来走,而杜康一边走一边解释∶「乾爹那里有一颗仙丹!」
「但是你乾爹不是去了找那什麽九秋吗?」
「他才没有!」
结果当杜康把韦知白拉进屋里的时候,九云果然在悠然的喝著茶,他早就知道他的宝贝乾儿子会来,不在这里等他,迟些就会被他大骂的了。
杜康也不客气的拉著韦知白坐下,一开口便是那颗价值连城的仙丹∶「快点拿来!」
「拿什麽?」九云装模作样的问题,不逗逗杜康太对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