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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景色怀春-第49章

小说: 景色怀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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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禾烈知道,这些话,朱云断不是随便说与他听的。
  “禾烈,我知道你从小失去了父母,孤苦无依地在西疆长大。但是,如今这个皇帝,是你自己抢着要当的,便再也不能使些小性子。官场中该学的东西,你一样也不能落。听到了么?”
  这般像是父母叮嘱孩子的话,听得禾烈快要哭了出来。
  “禾烈,说起来,他南宫淮与其说是景差与张禹手中的一粒棋子,不如说更像是你的替身?宫廷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把他当做是了你,可他却一开始就没得选择。禾烈,你一定觉得你朱大哥两面三刀,明明去年这个时候还嚷嚷要杀了南宫淮,现在却说些这样的话。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是不是有些毛病。。。”说完这句,朱云自嘲般的笑了起来。连万俟禾烈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
  “朱大哥不是有毛病,而是一开始就弄错了。你从来不想杀了南宫淮,你希望他幸福,希望他和景差,都幸福。”
  夕阳快西下的时候,朱云向万俟禾烈辞别,准备回自己的府邸了。
  朱云本来就要走出院门了,却又停了下来:“禾烈!”他喊了一句,万俟禾烈就站在那座院落的一颗樟树下,听到朱云的声音,微笑着点点头。
  “禾烈,那件章服是天子在登基时才穿的礼服。上面的图案分为十二种,分别是象征‘照临”’的日月,象征‘稳定’的山峰,象征‘应变’的龙。。。”
  朱云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万俟禾烈却打断了他:“好了,你还没完没了了!这些东西,我自个儿会学。”
  朱云哑口无言,他对着笼罩在夕阳下的万俟禾烈,慢慢地生出了不舍。
  那么个纤细的人,脸上蒙着白色的绸缎,嘴上露着淡淡的微笑。一只手撑着樟树壮硕的树干,一只手微微地摆动着,向自己挥手再见。
  “你还不走吗?我可要回屋了?”万俟禾烈听着朱云的脚步声还未走出院落,道。
  朱云欲言又止,张了口,又闭上了。最后的最后,嘱咐了一句:“是朕!朕!”
  


☆、第三十二章 国破之帝都篇(2)

  作者有话要说:  前集提要:
  乌力罕为报新仇旧恨使尽手段,万俟禾烈登基在即却心事重重。
  【2】
  从高处俯瞰而去,奉天殿巍峨于万千殿御之中,耸立于汉白玉的石阶之上。重檐五脊的庑殿顶,五面的坡脊顺势而下,汇聚于四角之上,幻化成龙形的吻兽张牙舞爪。这些吻兽守护着象征皇家的威严。春夏秋冬,住在宫殿里的人,随着历史的洪流一直在变,唯一不变的是这屋脊上的雕饰。长年累月,经久不息。
  “皇帝臣禾烈,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只:臣乃上天之子,百姓之主,奉天之训,掌管黎明苍生。借今日之福德,感上天之恩泽。。。”
  礼部的官员正手捧皇帝诏书,宣读登基即位的告书。
  奉天门前,百官叩首,三跪九拜,俯首称臣。
  奉天殿内,万俟禾烈头带冠冕,身披黄袍,端坐于九龙浮雕宝座之上。
  殿内殿外,太监执掌皮鞭,鸣鞭而响。礼乐之声奏响,编钟鼓乐齐鸣。
  “当当当当”“咚咚咚咚”
  浩瀚威严,气冲云霄。
  诏书宣读完毕,由宣读诏书的侍官,将皇帝即位所用的诏书、表文、玉玺一一呈给皇帝手下最信任的大臣。此人,正是由百官推举出来的石忠全石大人。然后,再由石大人转交给皇帝。寓意皇帝虽贵为天子,却心系群臣百姓,以天下为己任。
  万俟禾烈接过石忠全手上的东西,还没有拿稳,就先一步被身边的太监接了过去。
  万俟禾烈看不到是谁,局促地放开了自己的手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好了,陛下!该去祭典先祖了。”
  接下来这个声音,也依然让万俟禾烈手足无措。陌生的音调,还有陌生的搀扶着自己的双手。
  万俟禾烈一步一步地试探着走着,眼前稍微的光感只能传递出不住晃动的珠玉的碰撞。那些珠串妨碍着万俟禾烈的判断,他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冰川之上,岌岌可危。
  耳边,不断有太监和石大人小心的提醒。
  “陛下!抬脚。。。”
  “陛下!一会儿要这么做。。。”
  “陛下!小心头!”
  一声一声看似关怀的话语,却是变得越发的急躁。搀扶着自己的手,也越发地着急起来。
  忽然,一个大力地拉扯,万俟禾烈重心不稳地差点摔在去祭坛的路上。
  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一个儿一个儿都大惊失色,慌忙地去搀扶。结果更是适得其反。
  最后,还是一只手臂抓住了万俟禾烈。
  “你还真是狼狈!”
  来人对万俟禾烈毫不敬重,语气中调笑居多。
  万俟禾烈回报以微笑:“可汗,近日可好啊?朕听说你最近半月总流连于寒蝉宫,还怕可汗您不知道朕就要登基的事呢?”
  乌力罕看万俟禾烈笑得心怀不轨,自然也没有了好脾气:“本汗看你这个傀儡皇帝当得还挺开心,你慢慢继续你的即位仪式,本汗不过顺道过来看看。”
  万俟禾烈感觉到刚才还抓着自己的那双手,突然放松了力道。万俟禾烈抿嘴一笑:“不知,可汗将那个南宫淮关押在了哪里?怎么连朕也不能见上一面?”
  “哼!”乌力罕袖袍一甩:“陛下放心,那人还没死!被本汗关押在他原先的寝宫,正抱得美人归呢!”此话说的阴阳怪气,叫万俟禾烈忍俊不禁。
  “可汗,你当真确定么?”
  万俟禾烈的一句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但乌力罕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棒!
  “快快!快快快快!叫人去养心斋看看!那个南宫淮和伊宫还在不在!快快!”
  乌力罕慌张得火急火燎,一个劲在原地打转。原本要去祭坛的皇帝,居然也耽搁在此,等着看乌力罕的“好戏”。
  等在一边的万俟禾烈由宫人扶着坐在回廊间的靠背栏槛上,听着乌力罕上蹿下跳的滑稽样,心低默默地“笑”着。
  昨儿晚上朱云走的时候行动举止都怪异非常,万俟禾烈就察觉了。遣了一个叫小福子的太监去宫门口打听,才知道朱云压根没有出宫,更别说回府邸了。早年,南宫淮就遣散了他所有的家人,哪还有地方可去?
  思前想后,万俟禾烈只得到了一个答案。。。
  “报!!!!”
  万俟禾烈遣去的人急急忙忙地回来复命了。他跪在地上,神情异常害怕:“禀。。。禀。。。”全身哆嗦的他,早就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清了。
  乌力罕更加着急了,气得大吼一声,脚在地面上硬是跺出了一大片尘土:“快说!!!!”
  “回。。。回。。。回可汗!养心斋里,什么人也没有。。。他们,他们,全都跑了!!!”
  乌力罕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来禀报的人:“你再说一遍,什么跑了?什么没有了?”
  那个来复命的人哪还有胆子再说一次呢!支支吾吾地跪在地上,头直差要埋到地里去了。
  “可汗没听到么?南宫淮他们跑了。。。南宫淮。。。跑了!”最后,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万俟禾烈,把乌力罕拉回到了现实。
  万俟禾烈登基的那日,他记得最清楚的不是那些百官的朝拜,不是礼官的祝祷,更不是即位时应该有的喜悦。他只记得一个人的声音,便是乌力罕。
  那样无助凄惶的声音,竟然来自一个国家的君主。
  那个人在整个皇宫里大肆地发着脾气,打骂着手下,完全不顾章法地横冲直撞。甚至让万俟禾烈不得不为他取消了当晚的设宴。
  但是最后,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那个人站在晚风凄凉的夜里,站在那个失了疯的乌力罕身后。
  乌力罕看到他,欣喜若狂,奔上去将那人抱在怀里,竟然喜极而泣。
  乌力罕叫着“景差!景差!景差!”
  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
  当天夜里。
  “小福子,去把灯再点几盏。”
  小福子听到万俟禾烈的分咐,急忙去再叫人又添了几盏灯。
  小福子不明白,现在的这个皇上明明看不到东西,却非要让宫殿里灯火通明,有时候都亮得有些骇人。正常人在那样的光亮下,当真是要瞎掉了。
  可万俟禾烈坐在勤政殿里,面前是“成千上万”的烛火,他却完全视而不见。
  烛火的热度沸着屋子里的空气,给本就燥热的屋内更是添了一把火气。
  小福子难受得要紧,悄悄地站在了屋外,吹吹凉风。
  屋内,好似有一个声音传来,是万俟禾烈的声音。小福子吓得赶紧回到殿内,却只来得及听到最后的一句:
  “他还回来么?”
  等到小福子想要去问那位主子到底要什么时,万俟禾烈已经在龙椅上,沉沉地睡着了。
  


☆、第三十二章 国破之帝都篇(3)

  作者有话要说:  前集提要:
  乌力罕为报新仇旧恨使尽手段,万俟禾烈登基在即却心事重重。
  【3】
  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当乌力罕说要去“参观”景春的寒蝉宫时,景春只把它当笑话听。可没想到,这个乌力罕还真是说话算话。还没等伊宫与南宫淮“完事”,乌力罕便拉着景春回了寒蝉宫。
  寒蝉宫门外,除了有几个燕赵国的侍卫外,就只站着年老的福伯。
  远远地,福伯看到自家小公子,被一个燕赵国穿扮的男人拉着向寒蝉宫走来。那个男人面色带怒,而景春则一脸的烦燥。
  福伯料定是自家的小公子被人“欺负”,也不管侍卫的阻拦,便奔向景春,口中求饶道:“大人,我们家主子不懂事,冲撞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听到福伯的声音,景春心内慌张。正要上前,却被乌力罕一把拉住:“景差,这个老头是谁?”
  听到乌力罕的称呼,福伯自然是一头雾水。但他难得反应快,见到景春朝着他使脸色,便一声不吭,乖乖地站在一边。
  景春有些尴尬地看着乌力罕,又看了一眼福伯:“他是我宫里服侍的下人,可汗不必多虑。”
  乌力罕听后,先是“嗯”了一下。随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不满地看着景春:“景差,你原来不是这么叫我的?”
  景春差点一口鲜血奔口而出。他在心理咆哮着:我怎么知道舅舅以前怎么叫你的!!谁来告诉我呀????可是,他的面上还得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乌力罕就这么盯着景春,景春也和他僵持着。
  最后,乌力罕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不想叫,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听你叫‘可汗’,我听来不习惯。”
  景春“咳”一下,丢下乌力罕,自己先走了。
  这个乌力罕,在“景差”面前,一会儿是心怀恨意的人,一会儿是孩子般的噘嘴撒娇。
  景春用了两个字来概括,便是:有病!
  初次进入寒蝉宫的乌力罕,简直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件的人。瞧瞧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这里,碰碰那里。
  景春和福伯跟在他身后,福伯一脸莫名,景春也无法解释。
  最后,景春只好把福伯支开,自己对付这个远道而来的“贵客”。
  “你看够了么?”
  直到进入了景春的卧堂,乌力罕才安分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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