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偏头痛-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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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之哭笑不得,“陛下,军中无戏言,更何况,若是能有别的人去,又何必轮到我出战。”
段以贤许久,才缓缓地抬起了头,“我曾经以为,只要我登上这个帝位,就能达成心愿,最起码再也不用委屈你,却没想到,还是有如此之多的无可奈何。”
任之拍了拍段以贤的肩膀,“罢了,别想那么多,我叫他们传了晚膳,一起用膳吧。”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桌前,晚膳已经摆好,任之直起身子替段以贤盛了一碗粥,放到段以贤面前,“你完全不用有那么多的担忧,若是换了此次出站的是别人,你可还会有这么多的顾虑?现在换了我,你难道就不相信我了么?”
段以贤摇头,“我怎么可能不信你?”
“那不就得了,有我在,你更应该放心,我只会做的更好,不让你失望,而且,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你更是少了许多的顾虑和担忧,这样岂不是更好?”任之笑着开口,替段以贤布菜。
段以贤抬眼看向任之,突然探过头去,吻上了任之的唇,由萧平带头的所有内侍全都低下了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困。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五日之后;行军总管、先皇最小的皇子逍遥王段以之率铁骑两万,出征契丹,昭宁帝亲自来到直城门;为大军践行。
任之一身银色明光铠;腰上挂着段以贤钦赐的长剑;骑在马上;抬起头看着城楼之上的段以贤;段以贤穿着亮黄色的常服;回头示意萧平;萧平急忙拿了一坛酒上来;刚要倒进备好的杯子里;段以贤伸手将酒坛拿了过来,高声对着城楼下的大军道,“朕今日站在这里为你们践行;待到你们大胜过来,朕还来这里迎你们回城。”
任之突然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右手拄着长剑,提声道,“臣等必将竭尽所能,不胜不归!”他身后的骑兵全都跟着下马,高声喝到,“竭尽所能,不胜不归!”
段以贤深深地望着任之,许久,单手举起酒坛,倒入口中,大口大口的吞咽,任之回头接过身后副将递来的酒坛,也仰起头,将酒倒入口中。
段以贤一口气喝了能有大半坛酒,他身后的萧平都忍不住在他耳边小声劝阻,段以贤才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酒坛,弃到地上,破碎的声音传了出来,段以贤随手抹掉溅到脸上的酒水,高声道,“鸣金鼓,大军出征!”
鼓声轰隆,马匹嘶鸣,任之将手中的酒坛扔到地上,翻身上马,“出发!”
段以贤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手指死死地抓住城墙上凸出的石块,看着那道银色的身影融入大军之中,越走越远,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发出几不可察的叹息。
任之身后跟着冯策、冯岩兄弟二人,垮/下骑着乌致,行在大军的最前面。冯策与冯岩兄弟二人长相相近,但是性格却截然不同,兄长冯策寡言,幼弟冯岩却性格更活跃一些,倒是让任之这一路多了不少乐趣。
他二人在南军之中被浮生视为心腹,自然是武艺高超,人品俱佳,所以浮生才放心由此二人陪伴任之远走契丹。
大军一路前行,日出而行,日落扎营,任之每日与将士吃住同行,倒是获得了不少士兵都好感,但总有一些将领,因为不服任之年纪轻,经验少,对任之的命令嗤之以鼻,任之只是看在眼里,却一直没有发作。
十日之后,大军到达蓟州,距离营州只剩下两日的路程,任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下令道,“大军在城外驻扎休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随意离营,更不准进城,不得滋扰附近百姓,违令者,军法处置。”
冯策调转马头去传军令,冯岩凑到任之面前,“王爷,真的不进城了?不需要找蓟州太守补充一下粮草给养么?”
任之伸手从怀里摸出了老夫人赠与他的那个锦囊,看了一眼,又放回了怀里,“粮草辎重还很充足,这十多日的路程,大军已经适应了每日行军的状态,若是蓦地进城会扰乱军心。现在原地休息,明日日出,绕过蓟州城继续赶路。”
冯岩点头,“属下明白了。”说着跟任之一起翻身下马,按照惯例,在驻扎地巡视。
看着营帐全都扎好,当值的兵士也都各司其岗,任之点了点头,带着冯岩回了自己的主帐。
说是主帐,其实与其他士兵的营帐比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任之将地图摊开,点了点蓟州的位置,又点了点营州,“明日急行军一日的话,后日上午就能到达营州城,但是为了断了城中契丹人与他们部落之间的联系,明日傍晚我们到达这个位置的时候就兵分两路,命冯策带一路大军从这里连夜绕到营州城后方,我们原地休整之后,从正面出发,在后日午时之前,势必将营州城团团围住。”
冯岩点头,“营州城毕竟是一个小城,城中供给有限,屯粮也有限,契丹人擅长近战却不擅长守城,到时候我们两方同时进攻,势必能将契丹人很快拿下。”
任之合上地图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若他们的粮草吃尽了,城中的百姓便遭了殃,契丹人非我族类,对待无辜百姓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待我今晚再考虑一下,怎样能做到一击必中,尽快的拿下营州城,围城的话,我们耗得起,城中百姓耗不起。”
冯岩咬了咬嘴唇,也跟着担忧起来,二人正商讨着,帐门突然被掀开,冯策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任之皱起眉头,“怎么了?”
“长史大人率领几个手下离营入城去了,属下阻拦无效,只能来向王爷请罪。”冯策抱拳道。
长史廉固年纪要长于任之,当年又曾跟随段以贤参与过与突厥一战,颇受重用,此番出征契丹,位列长史,却受任之所辖一直不满,未曾给过任之好颜色,却不曾想到此番居然胆大到违背军令。
任之叹了口气,吩咐道,“冯策你守在军中,其他人如有胆大违背军令者,立即拿下,等我回来处理,冯岩,你与我一同去将廉固几人带回来。”
冯策领命,转头出了营帐,冯岩也赶出去备马,任之回身将挂在一旁的佩剑拿到手里,出了营帐与冯岩一并朝着蓟州城赶去。
乌致脚程快,冯岩的马也是上好良驹,二人一路狂奔,终于在城门口将廉固三人截了下来。
廉固看见任之先是愣了一下,轻笑一声朝着任之拱了拱手,“原来是王爷,这么巧在城门口碰见您,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城中散散心么?”
任之翻身下马,站到廉固面前,“我想知道,你三人离营跑到这里所谓何事?”
廉固笑了起来,“连着赶了十多日的路,难得接近一个城池,自然是来放松一下,之后才有力气打仗。王爷想必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任之轻哼,“本王没办法理解。驻扎之前,本王已经传令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营,更别提进城,廉长史是没有听到,还是听不懂?”
廉固面色有些不善,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手下,觉得被任之当头训斥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咬了咬嘴唇,开口道,“那现在属下向王爷申请进城一趟不久成了?”
任之瞥了他一眼,回头看向身后的冯岩,“此三人行军途中违背军令,等同于逃兵,带回营中军法处置。”
冯岩抱拳,“得令。”说着上前,“长史大人,还是跟我们回去吧,以免在城门口丢了面子。”
廉固涨红了脸,伸手将冯岩伸过来的手打开,“轮不着你跟老子动手动脚。”
任之眯着眼看了廉固一眼,手腕一抬,将佩剑抽出,闪着寒光的剑身直指到廉固身前,“廉长史,别管本王看轻你,如若动手的话,你们三人未必是本王的对手。这把剑是当年皇兄亲征的时候父皇所赐,想必你也见过,现在皇兄将它赐给了我,我现在手腕一动,将它刺进你胸口,都不用向任何人交待,你可知道?”
廉固咬紧了下唇,狠狠地开口,“好,老子就跟你回去,我倒是看看,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敢将我如何?”
任之瞥了他一眼,回身上马,将一捆绳子从马背上扔了下来,“将他们的手腕绑上,拴在马后。”
冯岩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任之一眼,随即会意,上前将这三人的手腕全都绑上,分别系在两匹马的后面,也跟着上了马,任之一甩马鞭,“回营。”看也不看地驾马走了。
回营的路上任之并没有很着急,速度并不是很快,但尽管如此,到达营地的时候,拴在马后的三人已经狼狈至极,任之从马上下来,直奔立在一旁的鼓而去,鼓声响起,兵士纷纷从营帐里面钻了出来,任之轻轻地拍了拍手,指了指瘫在地上的三人,高声道,“长史廉固及其属下二人违抗军令,行军途中私自出营,念在大战在即,见红不利,各罚军棍五十,长史加倍,如有异者,同罚。”
兵士们一片喧哗,任之突然握紧了手中的佩剑,轻咳了一声,“本王知道自出征时,你们之中就有人对本王位及行军总管不服,本王懒得与你们计较。但是军令就是军令,这把长剑是御赐之物,本王有决断之权,下次再遇到违背军令者,直接斩于此剑之下。”
喧哗声止,兵士们纷纷闭嘴,看着有人上前将廉固三人按倒在地,当即行罚。廉固口中呼骂声,惨叫声不止,任之站在他面前,不动声色。
五十军仗过后,三人已经瘫在地上没有反应,任之蹲□,抓起廉固的头发,对上他的视线,轻声道,“廉固,这五十军仗是因为你违抗军令,本王丝毫没有夹私报复,我知你嫌本王年轻,但我告诉你,我敢以此年纪领这行军总管一职,对你这些意见就根本不在意,但你若因为对我的意见就违抗军令,扰乱军纪,那么,你就会后悔你太过天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拒绝考据,作者不懂兵法不懂战争,大家就一看就好了,不要深究,不要当真。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任之放开手,廉固整个人软软地趴在地上,只剩下浊重的呼吸;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任之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大战在即;剩下的五十军棍就给长史大人先记着,等战后一并计算。”说着挥了挥手,站在两旁的士兵立即上前将瘫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三个人拖了下去。
任之转过身,视线从兵士们身上缓缓地掠过;开口道,“我此次率军出征,是为了打败契丹人,收复失地;所以我不管你们之中的任何人,有任何的意见,我只想要带着你们去打胜仗,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也懒得跟你们计较。但是若是有谁违背我的命令,或者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去挑战军队的权威,那廉固长史,就是你们的教训。”
营地内鸦雀无声,兵士们好像才看清楚这个小王爷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任之轻巧的拍了拍手,“都散了吧,好生休息,明日晨起还要赶路呢。”说着转身进了营帐。
冯策与冯岩处理完外面的事情,也掀开帘子,进了任之的营帐,这兄弟二人得了浮生的命令,对任之几乎是贴身保护,干脆晚上睡觉,都搭在任之帐里,任之素来在这些小事上随和,有这兄弟二人在他也省了很多的麻烦,对于营帐里面多了两个人到也没有什么计较。
任之还站在地图前,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都回去了么?”
冯策点头,看了冯岩一眼,冯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