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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公公"偏头痛-第13章

小说: "公公"偏头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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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之点头,“今天回宫的,陛下让我休息几天,没什么事做,就来看看。”
  绿竹让任之在刚刚的矮凳上坐下,看了一眼他二人似乎有话要聊,便笑着摆摆手,“娘娘整日在这里闷着看书,你正好陪娘娘说说话,我也正要去煎药。”
  任之应了,绿竹便欢喜地出了门,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严。
  良妃抬眼看他,“此次出宫有好事发生?”
  任之愣了一下,随即弯了唇,“能看出来?”
  良妃拿眼扫他,“也许在别人面前看不出来,在我这里,瞒不过。你眼角眉梢带着的欢喜是我认识你以来从未见过的。”
  任之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而后又装作没什么的样子,但是唇畔却忍不住露出笑容。
  良妃凝神看他,突然开口,“这个样子才像一个正常人。在这阴郁地后宫呆久了,连笑都不会了,果然要出去散散心才好。”
  “你想出宫么?”任之把手放下,状似无意问道。
  良妃将书放下,拉了拉被子,视线有些飘忽,“我好像确实很久都不曾出宫了,几乎都要忘了宫外的风景是什么样子了。不过这里虽然沉闷,但好歹清净,我现在的身体,就算出了宫大概也哪里都去不了吧。”
  任之垂下了眼帘,声音微低,“太医说你的病是心结所致,你的心结是陛下,还是当初为人所害?”
  良妃转过视线,看向任之的眼,“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康儿之死?”
  任之咬着唇看她,没有说话,良妃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其实我那个时候的心态跟现在一点也不一样。皇上那时候对我宠爱有加,康儿又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跟天下所有的妻子与母亲一样幸福而容易满足。
  只是我忘了,最是无情帝王家。会有人连一个孩童都不放过,而那个被我当做丈夫的人,他是很多个人的丈夫,多到,只要大病一场,就会有人分走你的宠爱。”
  她顿了顿,突然勾起唇角,“失去儿子,失去爱人,仅凭这两样,应该足够让人心死了。心一旦死了,也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如果能够找到害死四皇子的凶手,你是不是就能开心一点?”任之问道。
  良妃看着任之,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任之,你觉得这么多年,你一个在福宁宫都说得上话的近侍突然跑来照看我一个几乎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我就没有怀疑过么?”
  任之面色一滞,刚要开口解释,却被良妃打断,“我比你想象的知道的多的多,比如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小太监,比如你当初所编造的那个我救过你性命的那个故事并不完全是假的,十年前我从侍卫手里带走了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小男孩,只是不到半天的时间,他突然就消失不见。”
  任之瞪大了眼睛看着良妃,他知道良妃一向精明,只是这后宫寒了她的心,但是他从未想过她会知道的如此之多。
  任之还住在那所废殿的时候,曾有几日段以贤一直都不曾来看他,于是有一日他趁师傅却林外出,偷偷地爬了出来,想要混到同心殿里看能不能见到段以贤。
  却不曾想到,才走没多远,就遇上了侍卫。因为宫里的幼童只有那几个皇子,身份不明的任之立刻遭到了盘问。幼小的任之慌了神,却没想到良妃在这个时候出现,跟侍卫解释任之是进宫看望自己的妹妹的孩子,并把任之带回了华阳殿。
  任之那个时候年龄小,但还是记住了良妃那张虽然病弱,但是却依旧美貌的脸。
  几年之后任之进宫,开始了解了良妃的处境,他与段以贤一致认为四皇子之死绝对不仅仅是误入荷花池那么简单那个时候并没有封太子,景炎帝有意段以贤却无奈悠悠之口,良妃受宠,四皇子聪明伶俐,比自幼就沉默寡言的五皇子段以杰要讨圣上喜爱的多,而公西一族为此对四皇子下手也未必不可能。
  而想要证明此事,自然要良妃的帮忙。更重要的是,良妃的母族在朝中格外有分量,如果良妃愿意,借助他们扳倒公西家也更加的容易。
  可直到任之慢慢接触良妃,才知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两个人逐渐熟悉,到也是真心与她相交。
  良妃看着任之的脸色,笑了笑,“我知道你最初来找我是有自己的目的,这个目的是什么,我不想去深究。但是这些年来,你是不是真心待我,我心里也有数。我自从那时丧子失去圣宠,宫中之人皆知我无法翻身,恨不得落井下石。你虽有目的,却也是真心关心我。我知道你是个弃儿,所以一直拿你当半子,如若将来,你能查到康儿被害的真相,我自然感激你。如果查不到,若你有求与我,我也会尽我所能相助,这样,你是不是就放心了?”
  任之整个人愣住,他看着良妃,半张了嘴,“你,明知我……”
  “我这人,”良妃拍了拍任之的手,“陛下一次让我寒心,我就再也不期许他的恩宠。而你,对我数年照顾,我就拿你当亲人,这样不好么?”
  任之面上有些动容,许久,他突然跪在地上,举手起誓,“我任之在此起誓,不管凶手是不是我所希望那人,我都会把他找出来。待我心事了解,我会接良妃娘娘出宫,终生以母奉养。”
  良妃笑着看任之,将他拉起来,柔声道,“你这个孩子,跟我一样,爱恨分明。我真是替将你抛弃的生身父母所不值,明明有机会得到一个清俊聪慧的儿子,却便宜了我。”
  任之看着良妃的笑颜,也慢慢地勾起了唇角,本来有所隐瞒,心中还有所愧疚,而此刻,终于将这些都坦诚,反而觉得更加的释怀。
  良妃拉着任之在矮凳上坐下,从床边的一摞书上拿出了一本,递给任之,“我知道你自幼早慧,这本书,你拿回去看吧,有不懂的回来问我,将来你欲助那人成就大事,一定会用的上。”
  任之接过书册看了一眼,发现一本从未听闻的兵法,他抬眼看向良妃,对方的笑容中带有深意。

  ☆、第十七章

  景炎二十一年的冬天不知不觉地过去,任之在这个冬天里变得格外的勤快;除了日常跟在景炎帝身边,空闲的时间都忙着钻研良妃给他的那本兵法;往良妃那里跑的次数也更加的勤了。
  那个冬天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太子娶亲了。段以杰比段以贤小上三岁,据说近两年与兵部尚书家的小姐一直交好,但因为段以贤迟迟未娶,皇后也始终不提太子大婚一事。
  太子虽然平庸,但背后的皇后却不是常人,此番与兵部尚书家结亲,又有公西一家的支持;而三皇子在朝中虽无明确势力,但因才能出众,评价较高,又有突厥可汗这一大亲家;七皇子年纪虽小,却心机颇深,又有重臣房永相助。至此三位皇子,三个明显的派系,虽看似兄恭弟顺,但众臣多少也看的出来,至于如何站队,却不敢急于一时。
  天渐渐地暖起来,御花园里又重新恢复了一片生机。良妃的身体也缓和了一些,任之这天去看她,见她还窝在榻上看书,便跟绿竹一起,拉着她到御花园里透透气。
  良妃在病榻上躺了一个冬天,面色发白,初见阳光还有些不适应,但架不住身旁的二人各种游说,便由着他二人。绿竹扶着她的胳膊,任之跟在身后,三个人有说有笑,一路出了华阳殿。
  其实华阳殿的位置并不算很偏,离御花园近,出了门就能看到好景色,但是哪里被皇帝所忘记,哪里就是冷宫。
  树木抽了新枝,嫩草发了新芽,有些早放的花朵已经有了骨朵,微风拂面,阳光温暖,倒是让人心情不错。良妃学识渊博,随意看到什么都能为二人说上半天,三个人就这么走着,突然远远地看见一大群人簇拥下,二人走了过来。
  任之最先察觉,一眼就看见了正中的景炎帝,还有在他身畔的皇后公西菡,他不由在心中叹气,难得好天气出来散步,竟然恰好赶上难得一遇的帝后同游御花园。
  因为在一条路上,三人已经被看见,想要避开,已是来不及,任之皱着眉头看向良妃,却见她摆了摆手,竟然迎着那群人走过去。
  走近了,良妃顿住,身体站正,视线微微下垂,双手插腹,低头躬身,“皇上金安,皇后娘娘金安。”任之跟绿竹只是稍怔,也立即躬身见礼。
  景炎帝看见良妃明显地愣了一下,倒是公西皇后先开了口,“原来是良妃,本宫之前还想着许久未见你,不知身体怎么样了,想抽空去华阳殿看看,但是之前一直忙着。”
  良妃直起身体,微笑开口,“臣妾身体无碍,多谢皇后娘娘惦念。”
  景炎帝回过了神,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看见良妃娘娘都不用行礼的吗?”身后的一大群人这才有了反应,急忙行了礼。良妃微微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公西皇后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随口道,“身体一直不好,出来散步怎么不多叫两个人陪着,”话未落,视线顿在任之身上,“这不是任之么?”
  景炎帝这才注意到良妃身后的二人之中有一个是自己贴身内侍,微微挑眉,“任之,你怎么回事?”
  任之急忙开口道,“陛下,奴才今日轮休,想着去看看良妃娘娘,正好天气好,陪娘娘出来逛逛。”
  景炎帝盯着任之,“你好好轮休,怎么突然想去看良妃?”
  任之刚要开口,就听见良妃悠悠道,“任之刚进宫的时候被宫里的老人欺负,我顺手为他解过围,也是这么多年在陛下面前耳濡目染,学会了知恩图报,时常会想着来看望我。”
  景炎帝顿了顿,半晌开口,“知恩图报是好事,张诚,帮朕记着,给任之赏。”
  张诚应了,任之急忙谢恩,这话题才接过。
  景炎帝似乎还没有从见到良妃的诧异中回过神来,毕竟若不是在御花园里撞见,他几乎已经要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妃子。因为身体不适,这几年来的宴席良妃也几乎全部缺席,景炎帝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她了。
  他视线从良妃微微苍白的脸上掠过,恍惚间想起来自己好像曾经十分宠爱这个妃子,这个妃子毕竟还给自己生过一个十分可爱的儿子,可惜居然不幸早夭。想到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突然想着朕倒是许久未见你了,这里离华阳殿也近,既然这样,中午就告诉御膳房摆宴华阳殿吧。”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皇后的脸色,补充道,“皇后宫中若是有事情就回去吧,不用陪朕在这。”
  公西皇后看了良妃一眼,躬身道,“那臣妾就告退了。”
  公西皇后走后,景炎帝看向良妃,“走吧,去你殿里坐坐。”
  良妃垂头,道,“臣妾缠绵病榻许久,殿中清寡,怕惊扰了圣驾。”
  景炎帝摆手,“无妨,朕去坐坐,也刚好看看你最近如何。”
  良妃没在说话,在绿竹的搀扶下,转身朝着华阳殿走去,任之在原地怔了怔,张诚突然看了他一眼,他急忙跟了上去。
  才走到华阳殿门口,任之就注意到景炎帝的眉头蹙了起来,跨进殿门的时候更是大怒,他的视线从殿中扫过,怒道,“这殿中就再没有伺候的人了么?每个月的份银都去了哪?张诚,怎么回事?”
  张诚急忙跪了下来,他这一跪,其他的近侍也都跟着跪了下来,任之在心中冷哼,也跟着跪了下来,明明这一切都是景炎帝造成的,但是此刻,却没人能说实话。
  倒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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