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登天-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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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敢拼命,没有敌人能够阻拦他们的脚步。而此时,淮南军就是一群拼命的疯子,压抑太久的尊严和骄傲,都在喊杀中重新苏醒。
西麓人中能在这种情况下应战的只有少数,大部分人不是被战马踩死就是死死抱住马颈无法挥刀。这种情况下落马就是被踩成肉泥的下场,在马背上敌人也不敢和发狂的马正面冲突,反而能多活一会儿。
可只要马的速度一慢下来,江淮军手里的刀就像剁猪肉一样剁在西麓人身上,劈开皮肉,砍断骨头,人和马的内脏混在一起在地上冒热气儿。
苏财宝一斧子把一个西麓军官劈成两半,向天长嚎一声,反手卸下个西麓人的一条胳膊,另一只手也直接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上半空,扭身扔向一个骑术极佳的西麓将领。那将领听到背后喊声,下意识挥刀砍去,正将西麓人一刀毙命,他一愣间,一柄大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窦沙暴提着那将领的头发随意系在早准备好的挂满小勾子的麻绳上,上面已经挂上了十几个西麓人狰狞的人头。他也不怕掉,就这样拖着一串头颅在战场上砍杀。憨厚的面孔满是敌人的鲜血,正是一尊杀神!
“好汉子!”窦沙暴对苏财宝竖起大拇指。
苏财宝眼睛通红,却不是兴奋或愤怒的红,而是哭红了。
苏延老大,江淮军没废!
作者有话要说: 苏财宝——素菜包
谁让他长官叫豆沙包呢,他就只能当个素菜包了,叫肉包岂不是比他长官还精贵。
三千七百多字,码完十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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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十月七日,江淮军副将窦沙暴带兵在秦岭伏击西麓骑兵,以三千步兵歼敌两千四十八人,无俘。
十月八日,落日城太守叶闻天率领本应刚刚从落日城出发的两万江北兵突袭被西麓占据的岭南城,大胜,驱赶西麓六千残兵十数里。
十月九日,叶闻天领军假冒岭南城残军诈开滦南城城门,与城外江北军副将林迈里应外合,一举夺回滦南城。
十月十四日,江淮军校尉苏财宝率数十名勇士潜入西麓瓦古大营,一把火烧了两万大军半个月的粮草。同日,榔头山六百悍匪正式接受招安,纳入江淮军编制。
十一月三日,西麓大将旱巴图驰援瓦古,河渡城坚守五日后,旱巴图惊闻自己守卫的潜隆城已被两万江淮军围住,岌岌可危。他不顾瓦古劝阻,带兵赶往潜隆城,途中遇淮南军埋伏偷袭十余次,未及潜隆,兵士尽散。
十一月十六日,瓦古眼见河渡城久攻不下,城内百姓皆可为兵,守城十余日江淮军人数竟不见减少,无奈退兵与古特大军汇合。
西麓大军总共占有六座城池,短短半月竟已收回四座。
唯有云岩城内外,淮南军与古特大军相持不下。主将刘欢上奏朝廷,淮南军中机密数度为西麓所得,据俘虏的西麓部落族长供述,奸细并非淮南军中人,而是一位京城的贵人。
虽然朝中多以为这是淮南军久战不胜的推脱之眼,但皇上还是命温度追查此事。
没想到当真查出叛国之人——种种证据都证明延庆公主借由温良留在淮南的旧部窃取机密,传给早被西麓买通的苏丹青。
朱义安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赶到延庆公主府时只看见纤弱的延庆公主被两个粗壮仆妇押进小轿的背影。
领队的是颜烨身边的亲信太监徐九。
朱义安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拽徐九的袖子:“徐公公,寻儿不可能干这种事,她一定是被冤枉的!”
徐九虽不是内廷总管,也是颜烨身边排得上号的奴才,拿眼角瞥一眼这富贵闲人,不阴不阳地道:“朱公子噤声。延庆公主的名讳可不是你能随便喊的,而且此案由陛下圣裁,哪里能冤枉了公主。”
“可……”朱义安急得一脑门汗,手脚乱动,眼看轿夫已扛起轿子就要走,仓皇间竟“可”不出个后续,俊脸急得都发白。
还是徐九提醒他:“你要有冤屈去同温统领说去,别在这儿杵着挡路。”
朱义安的母亲善德长公主从辈分上算是当今皇上的姑姑,徐九没将朱义安放在眼里,也要给善德长公主一个面子。
朱义安终于找到个方向,竟一弯腰向徐九行了个大礼,要不是街上人来人往,怕不得给徐九跪下:“徐公公,我这就去找温度,寻……延庆公主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还求您照料一二,我会和母亲说,好处少不了您的。”
徐九哪里敢受他的礼,忙往旁边避开,架住又要拜的朱义安道:“小祖宗唉,您可饶了奴婢吧,这人多眼杂的,传到皇上耳朵里,奴婢这脑袋也不用要了。”
朱义安一愣,也发觉此举不妥,直起身道:“求你在宫里对延庆公主照料一二。”
皇上只让人将延庆公主带入宫中,既然没有直接赐酒,就还留有余地。延庆公主身为废帝次女,也是皇帝善待废帝后人的一块招牌。淮南军向来是梗在皇上心头的一根刺,此案的结果还真说不定。
徐九来之前早有成算,当下便应了朱义安的请求,还不忘道:“朱公子,眼见就要入冬了,咱家听说贵府上有一件雪白雪白的狐皮大氅……”
“给你,给你,只要你照顾好延庆公主,你要什么都给你。”朱义安忙不迭道。他本不是有才智的人,从小生长在父母的庇护下,更是养成了依赖他人的习惯。
那件狐皮大氅本是朱义安逝去的父亲收到的生辰礼物,下葬的时候没舍得给陪葬,特意嘱咐留给后人应急。在京城中也只有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珍宝才能应得起急。
徐九听他这样说,抿嘴笑起来,一张敷了脂粉的瓜子脸不阴不阳,骇得朱义安悄悄打了个寒噤。
他站在原地看着徐九带人走远了,才佝偻着腰往温度的府邸走。
方才徐九提起时他正着急,想也不想就要去温度府上伸冤。可当真事到临头,他心里的惧意又层层叠叠涌上来,叫他提不起脚。
若说延庆公主当真清白无瑕也就罢了,她至少有一个领兵在外的名义上的驸马,即便是皇上也不敢在这关口得罪温良。
可万一叫温良知晓延庆公主肚子里突然多出一个孩子,只怕第一个要杀人的就是温良,到时候不仅延庆公主活不了,连他都难逃一死。
他恍恍惚惚,温度府上不敢去,家不敢回,便由着两只脚往前迈步,到天黑抬头一看,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快走到城门了。
他自嘲地轻笑几声,干巴巴的,明明胆小怕事,还要强装洒脱,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这世间只有寻儿看得起他。
他的寻儿,每当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顷刻间全世界都不存在,只有她,小鹿般怯生生地望着并不高大的他,如同望着高高在上的君主,翻云覆雨的神佛,胆怯而崇敬。
朱义安从来都是平凡的,他不敢告诉寻儿,初遇那日他不过碰巧在猎场遇见襄安公主,襄安公主一箭射死饿狼救下她,又不愿承当那女子承受不起的勇武之名,便将功劳送与自己,并着美人的感激,成为他人生中唯二的亮点。
看着高大巍峨的城门,朱义安知晓城门正面当有两个阳刻石板字,刷上金粉,在日升日落时最是光耀夺目,银钩铁画每一道笔画都是数不尽的衣履风流、盛世繁华。
哪怕远方的大片国土正被西麓人□□,京城里也依然是盛世,因为有勤于政务的皇上,有老谋深算的太傅,有雄才大略的襄安公主,还有……战无不胜的温良。
寻儿嫁给了世间少有的英武将军,爱上了猎场中百步穿杨的公主,却把自己的身子,给了卑鄙地窃取他人荣耀,文不成武不就的自己。
每当边关传来战报,朱义安的心都会被吊起,每当江淮军又有胜绩,他的心就掉下,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没有人能听见。
因为他连诉诸于口的权利都没有。
身为长公主的儿子,他却连个官职都混不上,说好听是不慕名利,实际上谁都知道是长公主嫌这个儿子太没出息,不愿他在外面丢人。
朱义安无比感激寻儿,在别人都瞧不起他的时候,是这个温顺的女人给了他属于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这样想着,他又觉得自己必须报恩,反正他活在世上只是苟延残喘,用这一条命偿还寻儿的恩德也是应当。
勇敢的想法让他能挺起胸,快步往温度府上走。他怕过一会儿这股勇气就消失无踪,脚下的步伐快而杂乱,一如他软弱的内心。
到得朱雀街口,远远已能看见温府翘起的屋檐,朱义安果然害怕,脚步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与朱雀街相邻的白瓦巷里。
正彷徨,见一布衣荆钗的美貌女子俏生生立在自己面前。杏眼,桃腮,不施脂粉亦是绝色之姿,端方的站姿又有几分宫中仪态。
朱义安见过她,襄安公主身边的掌事女官!
察觉出朱义安的惊慌,女子妩媚的眸子带出笑意,温柔的语调奇异地安抚下朱义安的躁动,道:“朱公子放心,我已经不是长佩宫的掌事女官了。离开皇宫,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她颔首低眉的模样还带着女官的端庄静美,布衣下纤弱的身形却再不见皇宫中的高不可攀,孱弱如同普通女子。
朱义安后退一步,警惕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
琴儿一指不过五步外的宅子道:“我现在借住在白采白统领家。”
白采?那是大内侍卫副统领啊,温度的死忠。
不等朱义安想明白襄安公主的心腹怎会住在白采的宅子里,就听琴儿道:“白大侠就在那里,若朱公子有事寻温统领又不好开口,不妨说与白统领。他人很好,若能帮得上忙定不会推辞。”
朱义安顺着琴儿所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一把花白胡子遮住大半张脸的白采站在京城最有名的武器铺子前,手里还提着一把崭新的朴刀,正往这边张望。
琴儿见他意动,当先往白采那里走去:“公子,请随我来。”
朱义安担心怀有身孕的延庆公主,一跺脚,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决定说明真相。
延庆公主毕竟是皇室血脉,一直被当成新帝善待废帝子女的榜样,温良也从未当她是妻子,若能求得深受温度重用的白采帮忙,说不定还能逃得一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晚华大人修文
☆、第 33 章
颜似玉最信任的女人是琴儿,而琴儿又是谁呢?
首先,她必定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到没有男人能拒绝的女人。
她被赐给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为妾,其中曲折已不重要,反正她顺利地再次见到了白采,被他带回暂住的宅子,与韩夫人共处一室。
韩夫人宋慈厌她,又忍不住可怜她,一边怕她把白采勾住,一边怕她一个身娇体弱的美貌女子被来往的江湖人唐突。
这般进退不定,如何能成事?若她对白采的心意能多一分决绝,此时也不必还挂着未亡人的名头苦苦支撑死人遗留的颜面。
琴儿能从无数女子中脱颖而出,靠的除了这张脸,这颗聪明的头颅,还有骨子里不输男人的狠辣决绝。
她砍了自己的手指,十根青葱似的玉指缺了两根,再弹不得琴瑟,跳不得舞蹈,从鸾凤化作锦鸡,依托个粗野汉子生存。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