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血流觞-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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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于暗处?自己是从何时起变得有那么好的眼力的呢?上前几步,叶潇羽颇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骆少钧,关切却礼貌的问道:“小王爷,您无碍,潇羽便放心了,那……”
言犹未尽,骆少钧却似再也忍不住一般,毫不客气的握住叶潇羽的手,对眼前的人讥讽似得笑道:“太子和沈太傅倒是颇有闲情逸致呢?”话中有话,骆少钧心中自知。看了看骆子规身后渐渐赶上来的侍卫,骆少钧显得有些鄙夷的将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讥讽道:“也是的,沈太傅甚得太子之心,也是人尽皆知之事…”
“啪”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巴掌,骆子规的手早已落下。可定睛一看,你却能看见那挨巴掌之人却是那上前一步挡在骆少钧前方的沈子卿……
☆、心之所向,心不在
这一巴掌骆子规打得很重,且似完全忘记自己身为太子的身份和摄政王的颜面。不过,好在沈子卿先他一步挡在了骆少钧身前,否则这祸事就起了……
一巴掌,这一巴掌,在骆子规和骆少钧看来,颇具深意。叶潇羽是看得出的,可不知为何,这原本渐渐平静的心,还是因为这巴掌起了波澜。沈子卿表面是为了骆子规,但内里却明显是为了骆少钧。只是这骆少钧却似看不见一般,毫不怜惜,甚至带着一丝鄙夷似得在沈子卿耳畔低语道:“不要以为为我挡下一巴掌,我便会对你有好感,你越是如此,我越是讨厌……”
讨厌?这个词明显让沈子卿的身子一颤,不过沉稳如他,动作还是细微至极的。虽是他人之事,但不知为何,叶潇羽却觉得骆少钧的话刺痛了他的心。讨厌吗?自己就是被养母讨厌才在爹爹去世之后被赶出了家门,才被卖入龙阳阁。讨厌这个词就像是可以生生剥开叶潇羽的疮疤似得,让他很不舒服……
轻轻的松开骆少钧握着自己的手,叶潇羽忽然看似无所谓一般的笑了拉起来。缓缓走到沈子卿和骆子规中间,眼神淡然的说道:“小王爷这话说的,沈太傅为你挡下这巴掌,可是帮了大忙呢,这要是潇羽还真不知如何感激才是呢,又怎会讨厌呢?”
淡然中带着一丝看似风尘与世故的味道,但骆少钧知道,这不过都是叶潇羽的伪装而已。一把拉过叶潇羽,骆少钧看了看不远处的侍卫,还是压低嗓音沉声道:“既是如此,那便谢过沈太傅了,少钧和潇羽公子就告辞了,太子……”有些敷衍似的行礼,骆少钧似是想要逃离一般。
可看着正欲转身的骆少钧,骆子规的心却起了变化,叶潇羽吗?看似风尘却能左右骆少钧的心思左右自己?自己除了占有,是不是也可以好好利用他,利用他来达到一些目的呢……
回到龙阳阁已是天空泛白,那一夜令叶潇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和骆少钧将要离开之时,骆子规却一直盯着自己带着深深的探究,甚至还故意带着沈子卿送自己回去,似是故意想要激怒骆少钧一般。
所以,这一路上大家走得很慢。原本不远的路程也因为其他三人的隔阂而平添了几分尴尬,而这也不由得让叶潇羽多看了一侧的沈子卿几眼。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可以得骆子规如此喜爱,为何可以让骆少钧如此心绪不宁?
踏着路边的落叶,叶潇羽颇有些伤感,不过晚春却以有了枯叶吗?回到龙阳阁已是清晨,本该去休息的叶潇羽却并未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选择了去看看玉锦瑟。这孩子,若是自己不去看他也不知他会如何的担心。低眉浅笑,叶潇羽转身朝后院走去……
“锦瑟,你听我说,沈莫离已死百年,就算迦罗一族曾经和他有什么样的约定也都可以作罢了。”是谁?这人在说什么?立于门外,此刻的叶潇羽只感到一阵担忧,锦瑟到底是什么人?迦罗族吗?不是早就隐世而居了吗?带着排山倒海般袭来的疑问,叶潇羽的脚步不由得向前挪动起来。可就在叶潇羽抬手准备推门之时,那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让叶潇羽不由得促足听之……。
“再者,锦瑟,你难道就甘心迦罗一族永远卑躬屈膝吗?”卑躬屈膝?什么意思?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叶潇羽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听下去……
“卑躬屈膝?岑长老,你该知道,若不是这龙阳阁,迦罗族身怀魅惑之术者皆是当今天子斩杀的对象,若不是玫瑰师傅,你我可以保迦罗山谷中的老弱妇孺吗?”是锦瑟的声音,他似乎很生气。龙阳阁是迦罗族的庇护之地,师傅一早便在收留迦罗族的后裔?那么,也就是说当年师傅离去之时,极力阻止自己离开龙阳就是为了他们?
是愤怒也是伤感,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去承担这一切,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自己…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自私,叶潇羽不禁心中一惊抬起的手也慢慢垂了下来。
转身离开,叶潇羽每踏一步心情就更加的复杂起来,天边是初升的太阳,不算耀眼却又那么刺眼,也许,也许自己应该去保护那个部族的子民,也许自己应该为他们提供一个庇护之所,可谁又来为自己呢?谁又来真心对待自己呢?
清新淡雅,此刻的龙阳阁早已褪去了晚间的奢华与迷醉,有的不过是一张张不染纤尘睡眼惺忪的脸庞。走下楼来叶潇羽苦涩一笑,却还是换上了一贯的亲和,对一侧的有些诧异的男孩笑道:“幽梦,我累了,待锦瑟醒来你便告诉他,今夜由他主持龙阳阁的一切事务,嗯?”布满血丝的眼眸,苍白的脸色,让这个叫幽梦的男孩很快相信了叶潇羽的话,努力的点着头颇为担忧的笑道:“嗯,我知道,潇羽哥哥,你也好好休息。”
休息?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玉锦瑟连你也不是真心待我吗?不是吗?绕过庭院,叶潇羽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不知此刻楼阁之上一个身着锦缎衣裳的少年正颇为歉疚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飞花渐欲迷人心
琴声阵阵,奏琴之人似有无限思绪却又似忧伤一般,而这奏琴之人便是叶潇羽。保或不保,为何去保,还有师傅,他为何会选中自己,为何就确定自己一定会保迦罗一族呢?这让叶潇羽思虑甚多。可叶潇羽此人终究还是善良的,他不舍,即便是带着欺骗带着目的的关心,他也想要……
似是心思定了下来,叶潇羽不禁浅浅一笑举杯将一侧的清酒一饮而尽,这才轻轻低语道:“师傅,潇羽会如你所愿,锦瑟,潇羽哥哥会帮你的,呵呵……”不由得狂笑出声,叶潇羽眼波一转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尘……
不过风尘一佳人,不过风尘可怜人。这一夜,叶潇羽纵情歌唱纵情饮酒完全看不出一丝不快。可别人看不出,高台之上的两个男子却都看得出来。不屑的看着,稍稍年轻的男子不由轻笑出声,语带讥讽的对年纪稍长的男子说道:“这叶潇羽出了名的风尘,当年本有机会离开这风尘之地却还是留了下来,着实让人看不起,表哥,你看上他了,玩玩就好哟……”
玩?自己对沈子卿的心,绝不容许他去玩别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很想将此人留在身边,不付真心,亦不算玩耍,只是那疲累之时发泄心中郁结,倾诉心中烦扰,甚至甚至发泄身体欲望之人……。
歌声渐起,忽听得“倾心而对,负心而对,奈何,奈何,痴心早付……。”痴心早付?这叶潇羽有真心吗?着实可笑的紧,亦是可悲的紧。心中升起一丝怜悯,但也只是一瞬,那男子便在叶潇羽流转的眼波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叶潇羽,你喜欢我,可你配吗?
不理一侧男子的言语,那男子微微一笑便举杯起身敬了楼下舞池中的叶潇羽一杯,只惹得叶潇羽心中不由得一动,对那人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眸中也渐渐恢复了一些神采……
千古知音最难觅,不可否认,叶潇羽确实很懂自己。懂得自己的为难,懂得自己的宏图大志。可他就是不喜欢他,甚至对于他眸中那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爱意感到一阵厌烦……
不过,正如他自己所言,他要的不过是一个疏解情绪的人。所以,不喜欢和他聊,他就做。做他想做的事情,而这一切叶潇羽却也似十分愿意配合一般,总是尽量让他满意……
可有时候人就是如此,你越是让他满意他便越是瞧不起你。这一点,聪慧如叶潇羽者该是看得出来的,只是奈何却是情之所动,故而有些事情当局者总是看不清楚的…。。。。
香榭酒觞,罗衣轻解。叶潇羽有些羞涩和扭捏的看着眼前的骆子规,抵住他胸膛的手似乎也有些僵硬。今日,一曲终去之时三人畅谈饮酒。酒过三巡之后,安小王爷便拿着酒壶去了锦瑟的厢房。而早已酩酊大醉的骆子规却似不愿回宫,一直拉着自己在厢房中畅饮,直到如今这副模样……
本该推开的,叶潇羽你该推开此人的。他不爱你,而你不也说过吗?只是一见钟情者而已,不可轻易陷入。你说过的呀,叶潇羽……
不由得陷入自己的思绪,叶潇羽的手也渐渐放松下来。可也就是这一瞬,早已支撑不住的骆子规却直直的倒在了他叶潇羽面前,唇瓣相接,温润甜蜜。骆子规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宜察觉的鄙夷,却还是将自己的舌头探入了那份温润与甜蜜,舌尖缠绕,骆子规吻的尽兴,叶潇羽却被吻的意乱情迷……
不由得轻吟出声,叶潇羽看着骆子规因为大醉而迷离的眼神,不由得将双目紧闭任由他予取予求……
微微一愣,叶潇羽转首看向身后之人却还是无法言语。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叶潇羽只感到丝绸滑落的感觉。未等言语,叶潇羽便感到花瓣埋入的感觉,而接下来,便是不断的律动。不知道为什么,叶潇羽总有一种感觉,感觉身上的人并未醉倒,而是故意,故意将自己心中的郁结发泄在自己身上……
似乎再也忍受不住了,叶潇羽还是决定屈服。一阵阵轻唤,并未得到他所期盼的怜惜。叶潇羽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开始失去意识,只是失去意识之前自己分明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痛……
“子卿……”轻轻唤着身下之人,骆子规眸中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温柔,只是这温柔之中却又浸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情之所动 君知否
那一夜,觞中酒未尽,沈子卿便感到不适,是身体的也是心的。骆少钧看不到可他骆子规却看得到,心疼的看着沈子卿不顾太子身份和众人猜忌的目光,骆子规就这么任性的带着沈子卿离开了摄政王府,只留下身后那道阴鸷的目光…。。
可走出来呢?沈子卿依旧默而不语,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直至深夜十分不再能看到他们以外的人影为止。是的,到此为止他们便看到骆少钧和叶潇羽。而沈子卿的茫然也是到此为止……
不是看不出沈子卿的痛,可他却觉得很是庆幸,庆幸骆少钧对沈子卿的讽刺和憎恶。所以,他故意和骆少钧起冲突,想让沈子卿看到自己对他的好。可换来的却依旧是沈子卿对骆少钧的维护,受了委屈也毫不在意的维护……
身下的人儿早已体力不支,骆子规眼神迷离的看着人儿带着汗渍的脸颊,轻轻附在他耳畔低语道:“你终究只能是叶潇羽吗?”话中有话,骆子规不禁苦涩一笑,转而看着窗外的月色自言自语道:“子卿,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