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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血羽檄-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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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来,开始时只是试招,真正的绝艺定是随后方施展。因此冯翠岚神情十分凝重,使人不禁为她担心起来。

徐敏哈哈一笑,道:

“好剑法,我劝你还是把那木箱交还我们的好!”

冯翠岚道:“别说啦,你们不守信诺,还敢多言?”

徐敏仍然笑着道:

“我实是不忍得伤了你,不然的话,我早就全力出手了。”

阿烈看了冯翠岚那般紧张的神色,怦然动心,大为怜惜,又眼见徐敏双肩一挑,面露森森杀气,不觉大惊,冲口喝道:

“不要脸!不要脸!”

徐敏目光—斜,盯住阿烈冷冷的道:“你骂谁?”

他年纪既轻,人又漂亮,自然而然有一股骄傲自大之气。

祁京感到此人似是不把他放在眼内,心中怒意上涌。

当下接口道:

“这孩子见你老兄一味欺负那姑娘,自是大感不平,你如果不是专捡软的吃之人,何不出手对付那位冯兄?”

徐敏移目注视祁京,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气恼。

暗念此人不知是什么来路?不但硬是要在此地旁观,而且屡屡得罪双方之人。

他实在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向祁京出手,那丧门神陈逵却觉得祁京之言有理,厉声道:

“对啊,我找那老小子去!”

话声中大步闯放屏风之内,洪云心中惊,连忙发出暗号,教徐敏掩护陈逵。徐敏迅即跃到屏风入口,探头望入去。

只见这宽广的屋子里,当中放着那口大木箱。此外,一个白发黑衣者,站在对面的角落。

陈逵迈开脚步,一跃数尺,直向那角落的黑衣老人行去。

越过那木箱为中心的界线,突然哼了一声,疾然后退。退到放口处,脚步已大见虚浮,生似是中了暗算。

徐敏正待拽弓发弹,冯翠岚叱道:

“你如敢出手,可别怪我剑下无情!”

她威胁着徐敏的背后.徐敏自然无法对付那黑衣老人。

洪云奔过去,道:“什么事?”

陈逵已退出来,但见他面色大变,又眉紧皱,似是十分不舒服。

洪云经验丰富,眼力过人,一望之下,便惊道:

“老二,你敢是中毒了?”

屋内传出冯通的冷冷笑声,同时说道:

“洪大当家不愧是赛刘温,凡事一猜就中。不错,陈兄是中了奇毒,如若不及时救治,难以活上三天。”

洪云先不理他,等到听完徐敏目睹的情形之后,才高声道:

“冯兄居然得传毒师金树的秘艺,实在使兄弟大感意外今日纵然不想认输也是有所未能了。”

冯通道:“洪兄真好眼力,如若当真答允从此不再寻仇,兄弟自当奉上解药。”

洪云眼见对方计谋百出,着着紧迫。

深感才智比不上人家,只好低头服输,当吓就亲口保证铁鞋帮上下遵守冯翠岚所提过的条件。

冯翠岚便掏出一小瓶解药,交给洪云当场施救。

祁京一直看到铁鞋帮之人完全撤走,还没有动身之意。冯翠岚何阿烈聊了几句,便已感到有异。

外面已有人走动,并且渐渐喧嘈起来。

阿烈道:“我出去瞧瞧。”

祁京道:“有什么好瞧的,强徒们走了之后,被害人的家属,自然悲啼嘈闹起来,”

阿烈便不离坐,心想:

“这家伙心肠冷酷得很,假如我有他这等本事,一定不让铁鞋帮那些强徒们任意害人。”

念头转到此处,突然内心发出一阵震动,想道:

“是啊!我非得赶紧学本领不可,一来可以报仇雪恨。二来帮助善良的老成姓,制止那些强徒们的暴行。”

冯翠岚已回到后面,忽又出来,手中捧着一个木盒,走到祁京面前,说道:

“这是家父奉赠的一点礼物,万望笑纳,并且恕家父不能分身拜唔。”

祁京打量木盒一眼,突然挥掌向她面门拍去。

冯翠岚赶紧仰身闪避,祁京掌力已变,一股力道击中她手中木盒,顿时摔在地上,“砰”的一声,木盒四分五裂。

但见翡翠珠宝,散落一地。

冯翠岚玉掌已划个圈,斜劈祁京脑之间。

祁京举手一推,两手相触,发出“啪”的一声。

祁京震得身躯略略摇晃,而冯翠岚则退了三四步之多。

双方拼了这一招,冯翠岚已试出祁京武功高强之至,不敢鲁莽,只好忿然跺脚的道:

“你这人怎么搞的?我们送你厚礼,你反而动手打人?”

阿烈也觉得祁京十分不对,不禁替他羞愧得面红耳赤。但祁京没有丝毫感到不安的样子,还冷笑—声。

他也试出对方掌招神妙、内力甚强,虽然比不上自己,但再加上她的父亲可也不易应付。

因此他不肯再说出伤人之言,目光略一扫瞥地上的珍宝,便道:

‘这一盒珍宝介值不菲,令尊因何见馈?

阿烈心想:“就算他觉得奇怪,也不应动手啊!”

转念之时,冯翠岚怒声道:

“如果菲薄之礼,岂能出手奉赠,你这人太没道理。”

祁京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说话,转眼向柜台内一个掌柜的招手道:

“喂!你来一下。”

那掌柜不敢不听,趑趄着走过来。

祁京道:“劳你驾把这些珠宝捡起来。”

冯翠岚冷笑一声,道:

“哼!原来是怕盒中有毒,张掌柜,快动手,用不着害怕。”

张掌柜弯腰伸手,正要捡拾。

屏后突然传出那个苍老口音,道:“别动手!”

张掌柜骇得连忙缩手不迭,冯翠岚面露讶色,道:“为什么?真的有毒?”

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黑衣老者走出来,向祁京抱拳道:

‘在下低估了阁下,罪甚,罪甚。”

祁京淡淡道:“冯兄才智过人。兄弟已有目睹,甚感佩服。”

冯翠岚觉得很难堪,跺脚道:

“爹爹,你怎可这样做,而又不告诉我?”

祁京冷冷道:

“此事定须你不知情,方能瞒得过我。如若你知道了,神色之间,岂能掩饰?这正是令尊高明之处。”

他说这话之时,竟似是在说别人之事一般。

那黑衣老者连连点头、重又抱拳施礼,道:

“在下冯通,不敢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言下大有攀交之意,阿烈看了心中迷迷糊糊,但觉这些人古怪莫测,似乎完全没有敌友之分。

照常理来说,祁京早先屡次跟冯通过不去,目下冯通又下毒暗害祁京,自然变成仇敌才是。即使退一万步说,双方不提到这个过节,也只能各走各路,如何尚能友好亲善?”

祁京道:“兄弟姓祁名京,乃是北邙门下。”

他也起身拱手还礼。

冯通啊了一声,道:

“原来是北邙三大侠之一,在下久仰了。侠驾今日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在下这就准备菲酌,以迎贵宾。”

阿烈记得祁京明明是北邙三蛇之一,但在冯通口中,却变成了大侠,他天真未凿。那里知道社会上盛行奉承吹拍,正是如此,心中感到肉麻厌恶之极。当下别转脸不去看他们。

冯翠岚已动手捡拾起那些珠宝,她自己服了解药,所以不怕。当也捡出一支翡翠镶珠的金钗,把阿烈叫过去,塞在他的怀中,道:

“小兄弟,这珠玉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别怕,我已用解药除过毒,不会伤了你。”

阿烈摇头道:“不,这一定是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他正要掏出,冯翠岚按住他的手,凑近他的耳朵,轻轻道:

“我看祁京对你也不好,你留下此物,将来就算不靠他,也不愁流落饿饭。”

这话深深打动了阿烈的心,付道:

“是啊!假如我要拜师学本领,定须走许多地方,没有盘缠的话,如何是好?”

当下道:“那么谢谢你了。”

冯翠岚道:

“别谢,你帮过我的忙,我的心里很感激你,此钗最少可换回二十两金子,找些大店变卖,才不会被骗上当。”

祁京突然高声道:

“阿烈,咱们的关系和以前的事情,别胡乱告诉别人。”

冯通接口道:“小女懂得江湖规矩,决不会多言询问,祁大侠即管放心。”

阿烈应道:“知道啦!”

用眼色向冯翠岚示意,举步走出店外。

冯翠岚不知何事,跟他出去。

到了外面,阿烈压低声音,道:

“冯姑娘,你有一身本领,定然知道别的有本领的人,我想学武功,只不知找谁好?”

冯翠岚一楞,美丽的眸子透出讶疑之色,阿烈十分焦急恳切地道:

“你能不能指我一条明路?”

她缓缓道:“你那祁大叔就是当今武林名家了。”

阿烈忙道:“不行,我得比他本领还大才行。”

冯翠岚摇摇头,道:

“要找武功比他更高之人,恐陷不易找到,想那九大门派之中,除了少林、武当、华山、峨嵋几派之外,只怕没有这般高深的武功了。”

阿烈道:“我只听说过七大门派,并没有武当在内。”

冯翠岚道:

“笑话,武林最有名的九大门派中,以少林武当两派为首,你一定弄错了。”

阿烈便询问武当派的地点,并且问她如何才能投入武当学艺?冯翠岚说出武当派的地点,又道:

“这一派人数甚多,绝大多数是道士,但收徒规矩极严,你如果没有很深的关系渊源,很难成为武当门下。照你现在情况,就算人家肯收你为徒,你的师父也不会是当代知名之士。这一来试问你能学到些什么功夫呢?”

阿烈道:

“我记得王老夫子说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有恒心毅力,总能求得武当的师父们收录为徒,你说是也不是?”

冯翠岚觉得不该使他气沮,当下道:“这话很有道理,你不妨试试看。”

说到这儿,一个健仆出来,请他们入席进食,冯翠岚带了阿烈,穿过店铺,后面就是住家,宅深院大。

酒席摆在一间布置华丽的客厅中,进食的虽然只有四个人,但侍候在侧的婢仆却有六七个之多。

阿烈早巳饿极,眼见满席美肴,更是饥肠辘辘,也不管有毒没毒,放量大吃。对于祁冯二人言笑宴宴,宛如多年老友的情形,已无暇理会。

直到酒足饭饱,换到另一间客厅坐下之时,冯通又取出一个木匣,送给祁京。盒内装满了珍贵的珠宝,少说也值上万的银子。

祁京假意推辞一番,这才收下。

阿烈以为也无事故,很安心地直打饱呃,一双手在怀中摸出那支玉钗,只等候告辞动身。

祁京道:

“兄弟蒙冯兄厚赠,兼得醉饱,这份交情可真不轻。冯兄将来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吩咐。”

冯通大喜道:

“祁大侠言重了。在下只要能够同人夸耀说识得大侠你,就已经是十分光荣之事了。”

祁京道:

“兄弟告辞之前,只要请问一声,铁鞋帮洪老大提起的铁盒,乃是什么物事?”

冯通打个哈哈,道:“左右不过是值点钱的东西而已。”

祁京道:“如是值钱之物,兄弟绝无染指之心,冯兄拿来观赏观赏如何?”

冯通道:“这又有何不可?待在下亲自拿来。”

祁京摇头道:“这等事岂敢劳动冯兄大驾?待兄弟吩咐贵价去取,也就是了。”

他立即向已个中年家人说道:

“有烦你去把那大木箱内一个铁盒取来,那木箱就放在店里。”

冯通面色一沉,道:“祁大侠这是什么意思?”

祁京那对斗鸡眼一转,面寒如水,应道:

“没有什么意思,祁某一生最忌受骗,假如冯兄拿别的铁盒顶替,兄弟这一辈子江湖算白走了。”

客厅中顿时被一股森寒敌意所笼罩,阿烈大吃一惊,想道:

“他们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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