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色不成之后引发的武林爱情故事-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栖沉默良久,终是开口,低声问道:“这么说来,我娘这里,并没有克制反噬的心法?”
柳蓉颔首,道:“克制反噬的心法,并不在你娘这里。而是记载在一本秘笈里……就是我当年离教之时偷出的那本秘笈!”
这事楼牧却是知晓的。柳蓉偷走的那本秘笈,是由特殊材料封成,一经打开半日之内纸张必然发黑,再也无法阅读。既然柳蓉已经拆阅,想来秘笈原本早已经被销毁。
云栖闻言似乎十分失望,叹了一口气,又低低问道:“所以你早已经不再受反噬之苦,对我再三隐瞒,只为步步为营,将我引入我娘的这处藏宝之地?”
“不错。那封遗书你既然能偷看,我自然也能偷看。”柳蓉笑道,眼睛里随即闪烁出一种凌厉至极的光芒来,“而且,我不仅知道你所知道的,而且我比你知道得更多!白画怡告诉过我,云菁在这里布下过剧毒,专门等着你长大成人送上门来,企图利用毒杀你来杀了我的师父!”
然后他收回目光,又恨恨望向乔沐,道:“我故意留下线索,诱使师父你一路跟踪前来。就是要让你瞧清楚,你念念不忘的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如此执着!师父,你仔细看看,这个女人,她究竟是如何的狠毒!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她不仅心里没有你,还十分憎恶你,甚至不惜赌上自己儿子的性命,也要杀了你!”
每一字如珠,溅落潭水,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在洞穴里回荡开去。
乔沐却神情淡淡,许久方道:“她从来不是心善之人,这我早就知道。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我也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你还要拿自己的命去救她的儿子?”柳蓉打断。
乔沐抬头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
柳蓉哼笑一声。“师父以为我不知道么?”他用尾指点了点正在冒冷气的寒玉床,“云栖所中之毒阴寒无比,我神教内功,恰恰也是阴寒一路。你若想替他逼毒,光靠自身全部内力尚且不够,不得不借助这寒玉床的外在寒气,方能驱除毒性。可如此行为……当你全身经络俱开,护体真气统统进入云栖身内之时,这些阴冷的外在寒气便会乘虚而入,侵透你的五脏六腑。到时候你无力抵挡……必定……必定……十分的痛苦。”
他说到最后,仿佛感同身受,自己的神情也变得哀伤凄婉起来。
乔沐却似乎并不哀伤,只道:“那又如何?我已经说了,我死之前,必定会杀了云栖,让他给我陪葬。你莫拦我。”
说完他似乎失去了耐心,猛地侧身抬肘,反手就往柳蓉胁持自己的手腕抓去。
楼牧见两人动手,害怕这两人的真气波及自己与云栖,连忙又将云栖抱远了一些。
他只觉云栖身体僵硬,低头一瞧,只见云栖正一动不动看着那两人打斗,一双秀目中流露出十分阴戾憎恶的神情来。
云栖察觉楼牧的眼神,便收回目光,抬头瞥了楼牧一眼。
他眼底的阴戾与憎恶,慢慢被一种安宁取代。
瞥完之后他又微微侧头,遥遥望着结了冰的潭水远处。
远处冰面甚薄,有几处冰层破裂,底下清澈的潭水泛着泡沫,在碎冰边缘打着细小的圈。
其中有一处,便是先前楼牧与柳蓉摔落之时砸出的冰窟窿。
“你不应该跳下来。”云栖看了好一会儿,终是轻声对楼牧道。
楼牧柔声道:“我如若不跳下来,弃你于危险而不顾,那才是真正的不应该。”
云栖也并不再与他辩驳,只突然问道:“我以前送你的那个白玉镯子,现在……还在不在?”
当日春风和煦,星月当空,在魔教禁地的那一汪瀑布泉水之底,他曾送了楼牧一只白玉镯子。
那只白玉镯子,是他母亲的遗物,是云氏女子用来赠予心爱之人的定情信物。
楼牧听他突然转了话题,不由一愣,却见云栖脸上浮了薄薄一层虚汗,便知他还在全力抵御体内的剧毒发作,当下也不忍心多问,忙探手入怀,把那只镯子重新取了出来,放在云栖的胸口,哄劝道:“在呢。我一直都随身藏着。这是你送我的,怎么都是掉不了的。”
云栖低低笑了一声,忽地仰头望着他,道:“随身藏着可不够。”
楼牧一愣,嘻笑道:“随身藏着还不够?那你要我怎样?打碎了吞到肚子里,一辈子不屙出来?”
云栖双目盈盈,在一池水光照耀下,宛如瑰宝一般。
楼牧见他神态纯粹认真,不由心头一凛,有些惶恐地道:“你……不会真要逼我把白玉镯子吞下去吧?”
云栖“噗哧”一笑,终是摇了摇头,轻轻地道:“你……你只要一直记得这只镯子……不要弄丢了它……便好。”
楼牧见他心情颇佳,当即将白玉镯子塞到云栖的手里,伸出自己完好的左手,道:“那不如你将这只镯子戴我手上,这样除非我的手断了,我怎么也不会弄丢了它。而且我时时低头,便能看见它,记得它。”
他有心哄云栖高兴,便也不管镯子只有女人会戴的习俗,就这样笑嘻嘻地将自己的左手横到云栖跟前。
云栖看了看他,却推开他的左手,将他被柳容捏碎腕骨的右手拿捏起来,慢慢把白玉镯子套了进去。
他套得甚慢甚柔,似乎是怕弄痛了楼牧的断骨伤口。可镯子质地硬冷,又开口狭小,难免有所磕碰。等到彻底套入,楼牧已经痛得出了一身冷汗。
楼牧不明白为何云栖非要将镯子戴在他受伤的右手不可,刚想发问,却只瞥见云栖神情甚是安和专注,仿佛是了却了一件重大的心愿,便强行忍住痛楚和疑虑,晃了晃自己戴上镯子的右手,微笑着问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他深知此刻云栖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掌控之中,柳蓉与乔沐谁胜谁负,均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乔沐胜,最终依旧会杀了云栖;柳蓉胜,自然是根本不会允许乔沐去救云栖。他想得通透,因此倒也放开了心怀,只低头专注逗弄云栖,博他开心一笑。
云栖的眼神,却一直在楼牧的面容上流连不止。他性子本就冷淡,此刻又虚弱,难得露出如此不舍的神态来。楼牧觉得新奇,便摸了摸自己的脸,调侃道:“可是觉得我相貌英俊不凡?”
云栖依旧望着他,倏地开口,道:“谢谢你。”
楼牧愣了一愣,心里顿时有些难受失落,低声喃喃道:“你,你谢我什么?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根本帮不了你……”
“你做了很多。”云栖打断他。
“比如?”
“比如……你会问我喜欢吃什么。”云栖一脸认真地回答。
楼牧顿时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隔了半晌,方才伸手刮了一记云栖的鼻尖,道:“我问你喜欢吃什么你便要谢谢我了?那这世上你要谢的人不是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了?”
云栖闻言,表情甚是惊讶,道:“怎么会多得数不过来?这世上,问过我喜欢吃什么的人,你是头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楼牧见他答得一板一眼,就连先前面容上的紧张与戾气也全都消失不见。楼牧便搂住他笑,低叹道:“苍天有眼,待我还真是不薄。如此容易就将你这样的美人儿骗到手了。”
他正在唏嘘往事,猛然觉得四周寂静,毫无打斗之声。他一惊,便忍不住抬头朝柳蓉与乔沐之处望去。
胜负已分。
乔沐背抵寒玉,坐在地上。他的嘴角,开始淌出点点殷红来。
柳容半跪在他的身前,正伸着一只手捏住了乔姆的下颚,一言不发地与乔沐对视。
“师父,你流血了。”他轻声道。
有雪白的冰屑落在他的一头飘逸的黑发之上,和他脸上的神情一样,又是无尽温柔又是彻骨寒冷。
然后他突然俯身,凑上乔沐沾染鲜血的双唇,重重而无声地吻了下去。
血混合着唾液,一嘴的腥甜。
这样的场景,究竟辗转反侧地在他梦里幻想了多少年?
心底有一颗种子。从记忆的起点,乔沐对他慈父般的温柔体贴,如同年复一年的的绵绵春雨,浇灌它,滋润它,促它成长。
于是种子在心底抽芽,攀枝,含苞。直到有一天,心底开了朵无人知晓的花。
一朵执念而邪恶的花,永不凋谢。
可乔沐却根本不知道。
不仅不知道,还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消沉了十几年。
柳蓉一直在静静地等,等乔沐从那个女人的阴影里走出来。
岁月弥长,他比乔沐年轻,他觉得自己等得起。
可十几年之后,当乔沐将那个女人的儿子收为弟子一夜又一夜留宿的时候,柳蓉突然发觉,自己已经看不下去,也等不下去。
他是很实际的人。既然不愿意再看下去再等下去,那就只能去抢。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去抢,就首先要有抢的资本。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偷走秘笈,为什么要蛰伏多年的缘故。
为了避而不见乔沐对云栖畸形的感情,更为了有朝一日有抢夺乔沐的资本。
真的是,很简单很简单的缘故。
可笑的是,这么简单的缘故,乔沐竟然一直都想不明白。
这个待他如父般温存的人,这个将他当成继承者培养的人,竟然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世事无常,柳蓉忍不住在乔沐腥甜的嘴里“噗哧”笑出声来。
是笑乔沐一直没有想明白,也是笑他终于有能力,将乔沐完整地抢了过来。
“师父,”他死死堵住乔沐的双唇,神色温和而霸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
乔沐身负重伤,被柳蓉按住强吻,却依然试图扭头,推开对方。
柳蓉反手,敲遍他胸口几处重穴,彻底封住了乔沐行动的能力。
“你放心。”他轻笑道,“我会帮助你,忘记那个女人的。”
说完这句他突然拂袖起身,任由衣袍贴着冰面缓缓移动,一步一步,往云栖走了过来。
楼牧察觉他神情不善,正脑中急转思忖对策。他怀中的云栖却突然凑上他的耳朵。
楼牧回神,望了望云栖。
云栖的漆黑眸子,澈如静水。
“别忘了……我送你的白玉镯子。”他道,眼角眉梢,均是留恋不舍。
然后他使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推开楼牧,径直从楼牧身上翻落。他左手撑住薄薄的冰面,半跪着挡在楼牧身前,无声地盯住迎面而来的柳蓉。
楼牧见柳蓉丝毫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当即威胁叫道:“柳蓉,你忘记你与云栖互下蛊毒了吗?云栖若有三长两短,你以为你到时候能独活吗?”
柳蓉笑了笑,却无视楼牧,只看着云栖。
眨眼之间,他已经飘到了云栖的跟前。
“云师弟,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开出的条件。”
云栖却没有笑,只抬睫看了看他。
然后他开口,没有温度地回道:“你休想。”
说完这句他突然将自己放在冰面上的左手放开,翻腕一把抓住了身后楼牧的肩头。
楼牧对云栖并无防备之心,云栖这一下发难他毫无防备,顿时只觉云栖掌心阴寒内迸发,一瞬间全部顺着肩头的穴位挤进了自己的奇经八脉。
楼牧哪受得了如此这般?一时之间经络受阻,动弹不得。
云栖打入真气的手法十分诡异。他能感觉到,虽然真气强劲,封住了他的经络穴道。可那些真气正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