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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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正埋首在一堆脏衣服里挥着棒槌清洗。
旁边有两个士兵把手中的脏衣服一堆堆往齐铭面前扔:“把这些全部洗干净,洗不完今天不许睡觉!”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齐铭哪里受过这些闲气,跳起来怒道。
“哼,你还当你是相府公子不成,你只不过是一条被赶出来的狗,也敢叫嚣!”士兵们叫骂。
“齐公子,既然你还想你相府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如来看看这个?”有个矮小一些的拿出一包衣服丢到齐铭面前,抖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堆粉紫色的女子亵衣!
“你们!”齐铭脸上羞愤成红。
士兵们笑成一团:“齐铭别客气,这是军中那些军妓的小衣,你不是还着相府的温香软玉吗?这个一样的,哈哈哈”
齐铭恨得把衣服一扔,提着棒槌就冲上去与他们扭打在一起,怒火中烧,但无奈对方人数太多,齐铭就一身武功再好,也经不起几人围殴,被打倒在地抱着头蜷缩在一起,嘴里都流出血来,忽然一个小东西滚到齐倾墨脚下,齐倾墨捡起来一看,却是一颗带血的牙齿。
那边的齐铭已经被人来回踢打,像是在踹一条癞皮狗一样,那些人一边踢一边骂着:“臭死了,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痢疾!”
“咳咳。”萧遥见差不多了,才咳嗽了两声。
“将军!”那几人立时换了副面孔,站得笔直排成一列。
“饭后娱乐到此结束,出去吧。”萧遥倒没追究他们,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齐倾墨捏着那颗血迹斑斑的牙齿,走到齐铭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齐铭只看见眼前是一双小巧的绣鞋,抬头一看,齐倾墨正晃着他的那颗牙齿,笑看着他。
“齐倾墨!”齐铭怒火忍不住一下子窜上了头顶,挣扎着站起来,捡过一边的棒槌挥舞着就要冲上来打她。
萧遥一把握住齐铭的手臂,将他掀翻在地冷笑一声:“齐铭好大的胆子!”
齐铭从地上爬起来,鼻青脸肿,脸上还沾着泥土,可谓狼狈之极,愤恨地瞪着齐倾墨:“是你干的!一切都是你干的,齐倾墨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一定会的!”只是少了颗牙齿,说话都有些漏风,含糊不清。
齐倾墨丢下他的牙齿,拉下斗蓬,露出绝色倾城的笑:“三哥,多的是人跟我说报应,我要是怕得报应,就不会再活这世上了。”
她走上前,丝毫不惧齐铭满身的戾气,轻飘飘地说道:“三哥在这里帮人洗衣干活,可还习惯?想来堂堂相府三公子,从来都只有使唤别人的份,第一次被当狗一样驱使,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齐倾墨,五弟会救我出去的,你得意不了多久!”齐铭心底还抱着期望,齐宇和齐治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的,他是将来相府唯一的继承人,他不是无用的废子。
“说起这个,五哥倒是的确帮过你,只不过我想在萧遥的军中,他便是有通天法术也奈何不得吧?你以为前两天为什么那些士兵们对你还客客气气,这两天却对你拳脚相向?”
齐倾墨当然知道齐宇会来暗中帮衬齐铭,齐铭半个月之后就会跟着其它一起将要流放边疆的人一起送走,这半个月是齐宇唯一的机会,齐倾墨自然会防着他。
果不其然,齐铭被送到萧遥军中,齐宇上下打点疏通了关系,又碍于宰相府的势力,齐铭前两天的日子倒过得也不错,只是银钱这种东西,除了齐宇会用,齐倾墨比他更会用。
齐倾墨不过是找了两个人,给了他们点银子,带头羞辱齐铭,就带动了一大帮人。军中训练多无趣,有送上门来的乐子他们怎么会放过?
更何况,萧遥也对齐铭的事睁只眼闭眼,显然不在乎齐铭在这里是不是受尽屈辱,更是给了他们胆子,毫不顾及地对齐铭极尽羞辱之能事。
相府在民间的名声可并不好,这些来当兵的多是穷苦人家出生,如今齐铭落到他们手里,想也知道会吃些什么样的苦头。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是齐府的人,你把我们都杀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齐铭悲愤地大喊,却又嘎然而止地咳嗽起来,一直咳弯了腰。
“你们何时把我当人看过?”齐倾墨冷笑,齐铭这个问题未免太过可笑了,“不过既然三哥在这里过得这般不顺心,小妹我也自然于心不忍,这些天那些女子可把三哥伺候得舒服?”
“你说什么?”齐铭不懂齐倾墨的意思。
“怎么,三哥还真以为那几个女子倾心仰慕你不成?”齐倾墨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军中有军妓这回事已是公开的秘密,几个军妓来回着向齐铭示好,几次勾引,齐铭还只当自己是相府公子的名声和尚算看得过去的脸皮起了作用,竟然也来者不拒。
如果不是这些天突然下身发痒,身上流脓溃烂,他只怕还做着夜夜与军妓们春梦一场的美梦。
“你,是你!”齐铭总也不算太笨,终于明白过来。
☆、第118章 齐铭之死
“对啊,就是我。”齐倾墨很大方地承认:“就是我叫她们来的,我原本以为你到了这副田地,会知道羞耻知道爱惜名声,哪成想你居然来者不拒?”
“你你”齐铭惊得说不错话来,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
齐倾墨好心地替齐铭擦了擦脸上的脓血,丝毫不避讳散发出来的恶臭:“说起来,我也没想到你会感染得这么快呢,那几个女人得了花柳,我叮嘱过叫她们千万要注意些,注意不要让你发现了,结果不成想,迫不及待自找死路的人竟然是三哥你。”
“花柳!齐倾墨你好狠的心!”齐铭绝望地大叫,花柳,无药可医啊,齐倾墨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赶吗?
得病便罢了,还是得的这种难以启齿的下流病,如果让齐宇知道了,为了相府颜面怎么可能还会来救他?这军中多少双眼睛看着,只怕流言蜚语早已传遍了丰城,齐府只会任他自生自灭!
“我可没有逼着三哥你去跟那几个女人鬼混,她们几个女子也总不能强要了三哥你吧,三哥,你这是在怨谁呢?”齐倾墨奇怪地反问。
“齐倾墨,就算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齐铭已经绝望了,齐倾墨行事如此阴狠乖戾,只怕一点退路都没有留着他。
“三哥这么急着去死做什么?死之前小妹还给你带了些惊喜呢。”齐倾墨可不是会这么痛快就让齐铭等死,只是身体上的折磨怎么够呢?像齐铭这种高高在上惯了的人,要彻底粉碎他那颗自恃高贵的心才叫有意思呢。
“你要做什么?”齐铭绝不相信齐倾墨会安什么好心。
“叶月。”齐倾墨突然唤了一声,身后便走出一个人,同样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里面露出来的人,却是与齐倾人生得一模一样,如今贵为太子妃的叶月。
“是你!”齐铭瞳仁睁大,看着眼前的女人,曾经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如今却成了生死之敌。
叶月笑看着齐铭,颇有几分齐倾人的傲气:“齐铭,我是叶月,怎么看到我你这么惊讶?”她慢慢靠近齐铭,看着他破皮绽肉,流血带脓的脸,竟是带着怜惜的语气:“没有想到吧,有朝一日,我们的身份竟会完全调转过来。”
“叶月,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补偿你,我求求你放过我,叶月你放过我。”齐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坚信着眼前这个女人对他还有几分爱意,只要打动她,他就还有一条活路,一边说着一边竟然毫不知羞耻地跪了下去!
齐倾墨看了一眼叶月,她虽然克制得很好,但眼里仍然露出些报复的快感和喜意,想必她一直等着这一天,等着齐铭在她脚下匍匐求饶的一天,好在齐倾墨没有让她等太久。
齐铭紧紧抱着叶月的大腿,嘴里说着。
“叶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叶月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娶你进门的。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叫你娘子吗?娘子,娘子你放过我,我一定会娶你的,你相信我!”齐铭全没有半点骨气,还妄想着这些甜言蜜语对叶月一样有用。
“齐铭,我如今可是太子妃,你要怎样才能我把这个太子妃娶进相府?”叶月冷笑着看着齐铭,“不过,我见你可怜,倒也真是不忍心。”
齐铭眼里放光,他就知道叶月还是爱他的,连忙说道:“我知道你不忍的,叶月我知道的。”
“是啊,我不忍的,所以我带了些东西来,我想你一定喜欢的。”叶月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件小肚兜,递到齐铭眼前:“你看,这是我当初给我们的孩子缝的衣服,不过真是可惜,他还没来到这世上就被自己的父亲杀死了。”
“不,不,不是我,是你自找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说过你不能有孩子,你居然不听我的话,是你害的!”齐铭慌不择言地破口大骂,似乎叶月手中拿着的肚兜会要了他的命一般,离得远远的。
“你躲什么,齐铭你也会害怕吗?你在夜里有没有在梦中惊醒?有没有害怕哪一天得到报应?齐铭,像你这样的人,会知道怕吗?”也许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是叶月心底永远无法抹去的痛,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齐铭的。
她的面目有些狰狞,被仇恨扭曲的脸莫明可怖,齐铭远远避开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谁能想得到呢?那个柔弱无力的女子,在仇恨的支撑下可以变成这么恐怖。
齐倾墨对叶月的报复过程没有什么兴趣,跟萧遥退出帐外,外面星光灿烂,她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算是排遣太过压抑的气氛。
“你说叶月看着齐铭这样,心里会不会难受?”萧遥实在不太能理解女人的想法。
“难受也是她自己找的。”齐倾墨说的只是一个实事,这些事是叶月自己要做的,如果她难受大可不必如此,更不必直直揭开伤口拿着自己的痛化成剑刺得齐铭也痛不欲生,所以她难受,也是自找的。
如果你要报复一个人,自损八百伤敌一千本就是最下等的手段,能全身则退毫发无伤地看着自己恨的人被打入深渊,那才是高明。而叶月,却是拼着自己再受一身的伤,也要眼睁睁看着齐铭落魄狼狈的样子。
显然,叶月在这方面,还远不及齐倾墨来得高明。
“唉,其实叶月也挺狠心的了。”萧遥突然叹了一声。
“被逼急了谁都会变得狠心。”齐倾墨却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你呢?你是被谁逼的?”萧遥一直好奇,为什么齐倾墨能手狠手辣到连他这个见惯了生死的人都会吃惊。
“平遥王爷问得太多了。”齐倾墨不会把心底里的那些事拿出来再说一番,反正说了谁也不会懂得,说不好还会把她当成怪物,那又何必呢?
“也就是你我才问问,换个人我才懒得搭理她的死活呢。”萧遥捡了个石头向远处扔去,纳闷着齐倾墨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齐宇的病刚养好没几天,齐铭的事又如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不时能听见有人前来问他齐铭是怎么回事,他强撑着笑容挨了几天,终于挨不住内心的抑郁,再次一病不起,又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
这个半个月里,齐铭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那些得病的军妓心理极是变态,也许是临死前的狂欢,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虎狼之药给齐铭喝下去,日日夜夜轮番上阵,不给齐铭休息的机会,萧遥下令那处帐篷谁也不许靠近,所以每日那一块儿地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