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哪里跑-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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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不是不气,只是不知道这个气要撒给谁。现战场上面对的,都是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脸。狐狸,假使朱承钺不是眼下的这个样子,许会为了沈家打下的江山誓死守卫,可现他已不需要守卫什么。沈家待恩重如山,可穆穆雅兄妹亦是如此,何况生世,为活拼命总比为死拼命要来得容易些。或许是多变,也或许是无情,但也说过,的家乡,并不汉家。”
狐狸偏了偏头,唇边笑容和煦,他说:“过去只怕会对朝廷愚忠,现倒是要怕太懂得变通了。嗯,其实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对错分别,个立场不同罢了。许多事情,还是要后世来评说,但那已是的身后事,眼下就不要多虑了。”
看看他,觉得这段时间或者说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着实是个让操心的,也不知道狐狸早就认识的那段时光里,是不是同样是一个不让省心的小姑娘。
然后就忽然记起那一院子的梨花,却不知道是谁种下的。
“喂喂,两个分开点,碍眼。”
叶绥不知道哪个时候从床那边踱了过来,挨着和狐狸坐下,眼神十分不屑地上下扫了扫两个,然后哼了声指着躺床上脸色苍白的穆穆雅说:“其实要保住孩子也不难,只是眼下什么都缺,就难了。”
呆了呆看他,“怎么说?”
叶绥兀自沏了杯粗茶给自己,说:“其实那个四方城里的皇宫可是储了不少的药材,拿几味来给她吊命保胎是最好不过。这儿能用的药石实有限,不能保证她铁定会母子平安。”
叹了一遭,“若是不能保孩子,就保她罢。”
这个孩子,即便是出生这个世上,八成也逃不开一个前路未卜的命数。眼下朱承钰的那位侧妃是膝下无子,倘若哪日不幸她也弄了个孩子出来,那穆穆雅这个孩子的命运就岌岌可危了。
以那位青梅这样擅于算计的大脑,穆穆雅就算是再多长几个脑袋出来,恐怕也是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纷纷不能理解上一章里沈凤歌小朋友的所作所为,所以这章借狐狸先生的嘴问了下,不知道童鞋们还满意么?
晚上更的比较少,因为实在困的不行了,各位晚安呢。
65第六十三章 变故
自从朱承钰率兵来援;对峙的两军就进入到了一个胶着状态。
十多天来;穆穆雅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结果就搞得与秦璋并叶绥、安平四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而朱承钰此其间则一直未表明立场,对待们四态度模糊,尤其看见秦璋的时候,他唇边那一抹笑总叫觉得不是滋味。
就两军僵持不下时;朱承钺又走了怀柔路线;将皇城里的两位公主送出来;劝降朱承钰。
这两位公主使尽浑身解数;从几个年幼时候的琐事一直絮叨到先皇驾崩;泪洒朱承钰大营。但终于是没劝动朱承钰,可见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得去造这个反。
但话说回来;朱承钰眼下也是没退路了,他只要一降,朱承钺必然叫他死得比谁都快,所以造反这个事就是不做则已,一做就不能停的高风险事业,因为一旦停下就只能等死了。
“女,究竟要留到几时才算个头?没看见朱王爷已经很不乐意瞧见每顿吃那么些蒸土豆了么?”叶绥半倚榻上,一只手不知死活地揪住的头发。
打眼看看叶绥,又看看不远处翻着一卷兵书的秦璋,说了句,“去问狐狸,他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秦璋也不抬头,只是低低回了句,“等战事结束了,再走也不迟。”
安平乖巧立身旁替沏了杯茶,说:“赞成秦大哥的意见。”
然后叶九忽然就张大了嘴,比出一根手指指着安平郁闷道:“小子原本不是和一条战线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叛变投敌了?”
安平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认真地用四平八稳的声调答他:“咱们现说的好听些是朱王爷的座上宾,但其实本质上和俘虏也没什么区别。这个道理连沈凤歌都明白,不明白?”
于是捂住胸口伤怀地看看安平,余光中扫到叶九同样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时又觉得被治愈了。
然叶九方才要辩驳,就被狐狸稳稳扔来的一只粗瓷杯给打断,他皱皱眉接住,却没言语。
帐帘被挑起,一个婢子低眉顺眼的进来,脚步很是轻巧很是飘渺。
觑了叶九一眼,暗自嘲笑他耳力不佳,他一个气恼的眼神瞪过来,惹得更觉得有趣。
一个会些武艺的婢子,也怪不得能破例留军中。但最破例倒不是她,而是她那个多病的主子。
那个武艺不赖的婢子见个礼,对着道:“沈姑娘,夫请姑娘往帐中一叙。”
所以说这个世上总没有白吃的午餐,尽管们四个吃了这么天的并不是这位青梅种的粮食,但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这是头一次正式地拜会青梅,老实讲,站目前的这个立场上,实很难对她提起什么好感。但换个角度考虑,她应该对也不怎么待见。
青梅此刻正端坐一方塌上,身子骨虽十分地瘦弱,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却炯炯有神地望着。
“沈姑娘。”她的声音很是轻缓柔腻,与穆穆雅的那股爽朗劲全然不同。
垂下头见礼,“是,夫。”
然后就听她低咳了一声,问道:“不知姐姐身子可大好了?”
愣了愣,一时不知道她说的这个姐姐到底是哪个姐姐,恍了一瞬才明白她问的是穆穆雅。
于是老老实实回话,“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青梅缓缓笑了笑,“这怎么说?”
想想道:“王妃和孩子的命保住了,这算是好事,可王爷似乎不大上心,这又不算是好事。”
青梅一怔,旋即笑道:“沈姑娘这话是责怪王爷了?”
拱拱手,说:“民女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这么一来,就让青梅能够知道朱承钰的态度,知道他不乎穆穆雅,也不乎她的孩子,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至少可以减少些她对穆穆雅的关注。譬如青梅这种被养深闺里的女,平日的乐趣大抵就是算计陷害情敌,实是闲的发慌的一种表现。
果然,青梅不负望地点了点头,满意道:“王爷公事繁忙,顾不上姐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不,眼下王爷来这儿的次数也比往日要少的多了。就麻烦沈姑娘捎个话给姐姐,请姐姐不必着急,安心养胎就是了。”
恭顺地望了青梅一眼,作礼称是,但心下慨然,不晓得现下的男都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态去爱这一类小肚鸡肠的女的。
回穆穆雅帐子的路上,百思不得其解,青梅这一趟叫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琢磨了一路,也没太搞得明白,直到进了穆穆雅的大帐,看见那一地的血,才恍然明白,这是怎么的一回事。
因算是个女眷,所以穆穆雅帐子的时候,狐狸、安平与叶九三也能堂而皇之地留着,另外叶九凭着个神医的头衔,朱承钰也敬了三分。但此番从帐子离开,他们三个自然是不能再呆下去。
只是这些事向来规矩一套,做另一套。原本也是没所谓的一个规矩,但偏偏有传来口令,借口朱承钰要见狐狸与叶九,转而将他两个支走。而安平身为一个无名小卒的小卒,自然是不能与穆穆雅共处一室了,于是他就守了帐子外面。
安平对说,假如他知道那个婢子端进去的药有问题,他就算拼着一条性命不顾,也会拦下她的。
但所有的事都为时已晚,穆穆雅终究们几个的疏忽之下小产。
朱承钰震怒,穆穆雅的帐子外亲手斩了那个支开狐狸与叶九的卒子。
卒子死不瞑目,半张的嘴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可朱承钰却没给他说出来的机会。
坐帐子西北角落里的一张矮凳上,看着双目几乎赤红的朱承钰,忽然觉得很有趣。
他杀了卒子,不是因为他失去了孩子而怒不可遏,反是因为他发现那卒子要背叛他的主子,他怕,怕那卒子说出一句连他都不能挽回的话。
穆穆雅靠那张不怎么宽阔的木塌上,双目轻阖,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该是压抑着心底翻涌不止的痛苦。
朱承钰侧坐塌边,与穆穆雅保持着一掌的距离,他看着她苍白的面孔,看得十分仔细。朱承钰的眼中,辨认不出那一种情绪是叫做哀恸还是叫做怜惜,可无论是哪一种,都觉得不那么真实。
穆穆雅不曾睁开眼来看一看他,猜她是到了此时才去恨他,可她终归是不能怎样,因为这恨原本就来自于绵延无尽的爱。
打起帐帘出去,看见狐狸正若有所思地立日光下,安平则独自蹲不远处的土地上发愣。
“狐狸。”喊了他一声,却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很难听。
“阿歌,累么?”他转过头来看,眼底蕴着些许苍凉。
摇摇头,说:“不累。其实穆穆雅大概也能晓得会有这么一日,只是这天来的时候,多少还是很残忍。”停了一停,“狐狸,不喜欢苏姮。”
他一怔,旋即哂笑,“还以为要说什么,原来是把气牵到了苏姮那头。也罢,回去了就由做主罢。”
看看他,诚实道:“唔,其实可以考虑休了她的,但不逼,很民主的。”
狐狸哼笑了一声,探手过来牵住,说:“这个事倒没什么意见。”
那个天色显得十分苍白的日子里,穆穆雅用她的沉默和鲜血来告诉朱承钰,血债是要用血来偿的。
而这个偿债的日子,距离那天,却并不是很远。
不晓得朱承钰是如何挑起了战事,但一切仿佛都准备就绪,那根一直紧绷的弦这一日终于断裂。
从未见识过这样不要命地攻城之战,士兵们用尸骨砌起来的云梯,爬上了京城的城墙。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就踩着他的尸体补上去,将士们都杀红了眼,疯狂地用手里的长刀去砍杀曾是战友曾是兄弟的。
本是外面观战观得起劲,可穆穆雅却关键时刻将喊回了帐子。
“凤歌儿,帮束发罢。”她淡然地笑着,抬手递给一把木梳。
从镜子里看着她,她眼窝塌陷着,显得颧骨越发高挑。那身跟着她征战多年的银色铠甲此时穿她身上已显得有些宽大,过去饱满的两腮如今已深深地凹下去。
木梳的齿儿间很宽,抓住她的一把头发,从发顶梳下去,却接近尾端时,抓了满把掉下来的头发。
心头一颤,慌忙将手里的头发拢进袖子里,但鼻腔里已忍不住酸涩滋味。
“这些日子,总是掉头发,吓到了?”穆穆雅从镜子里看着,调皮地吐吐舌头,“以前总是嫌头发多,这下可好,又要嫌少了。”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经立夕阳下,与沙盘上对阵的爽朗少女。她会放声笑,放声哭,她敢率八百轻骑深入军腹地,搅乱了一锅粥再全身而退,她为了爱一个,甘愿背井离乡,远离族。
曾经这样一个洒脱的女,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究竟,谁是谁的罪,谁又是谁的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开始进入元月悲催的加班期~~会尽量更新,大家可以不要犹豫地催更,小九看到了鞭策会更加努力地,嗯嗯~~
迟到的祝福~~各位童鞋新年快乐呦,希望在这个所谓要毁灭的2012年里,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