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媳-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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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父亲看重嫡庶,加上又是次子,难免比大哥疏忽些,二哥的武功却是比大哥还好,只是二哥从小都不爱多话。若说性情最活泼的,还数我三哥,不过三哥乃太子伴读,北伐时却是留在了帝都的。”
“这也难怪。”刘修仪了然道,“嫡出幼子,想必郑野郡夫人平素也偏爱着他。”
苏如绘笑道:“师傅这可猜错了!母亲对三哥管得紧,倒是父亲对他十分纵容,无论做了什么错事,最多说几句便算了,若换了大哥二哥,可没那么容易。”
“本宫却想,你父亲母亲最宠的还是你。”刘修仪淡笑道,“唯一的嫡女,又排在了三子之后,不由得你不被捧在了手心里。”
“倒也是,只是我在家中时间不长。”苏如绘有些遗憾。
刘修仪垂下眼,看着手中茶盏,忽然轻轻一笑:“被宠着长大的女孩儿,总会单纯些。”
苏如绘微微一怔,琢磨了一下她话中之意,试探道:“不知师傅有什么事要徒儿效劳?”
“你当本宫坐地起价?”刘修仪有些失笑,看了眼一旁的平儿,平儿会意,欠身道:“奴婢记得小厨房里炖着酸笋野鸭汤,差不多到时候了,正好去盛碗来给苏小姐尝尝。”
“还请师傅教导!”苏如绘恭敬道。
刘修仪悠悠道:“听说你前几日,去了次卫家?”
“是为了年初徒儿迁居除华宫时,有人假传书信,让卫家公子去除华宫里见徒儿,幸亏卫家公子到的早,徒儿又警醒,才没叫人遇见。”苏如绘也不隐瞒,缓缓道,“因卫家与苏家交往不多,后来出宫又托着病辞,所以趁着新年走访,随三哥去了一次。”
说着,苏如绘也不禁赞叹:“师傅耳目好生灵便!”
“那是巧合。”刘修仪露出思索之色,随口道,“那日素冠恰好从卫家门前走,看到了你们。”
即使如此,刘素冠转眼之间就能将消息传入宫,足见刘家在宫中残存的势力。
刘修仪微笑道:“卫家公子听说聪明的很,为何会被一封书信引去除华宫?”
“说到这个,徒儿却也想趁机请问师傅。”苏如绘欠了欠身,轻轻吐出几个,“隆和八年!”
刘修仪笑容略收:“哦?”
“卫家公子觉得当年卫淑妃与钱贵妃可能都是被谋害了。”苏如绘半真半假的说道。
“那么久的事情,他们也是何必?”刘修仪垂下眼帘,心情似乎因此话恶劣起来,扬声道,“平儿去拿汤,这么这许久都没盛上来?”
酸笋野鸭汤果然炖得恰到好处,苏如绘喝完汤,林德妃也回来了:“徐宝林一切皆好,还胖了许多,修仪很是上心。”
刘修仪掩口轻笑道:“德妃娘娘谬赞了,徐氏乃是兰秋宫中人,妃妾自当尽力,她怀着身子,害喜也不厉害,什么都爱吃,自然会胖些。”
“能吃是好事,贵妃姐姐前段时间就是不大吃得下,倒让人担心,如今有了胃口,连余太奇也说好了。”林德妃笑着道,“虽然徐宝林有了身子要仔细些,可修仪也要顾着点自己。”
“谢德妃娘娘关心,如绘与妃妾说了片刻的话,却是好多了。”
“既如此,她还要去德泰殿侍疾,本宫便带她回去了。”林德妃点了点头,刘修仪自是亲自送到了宫门口。
林德妃让苏如绘上了自己的肩舆,待离开兰秋宫,见左右皆是高高的宫墙,才道:“话都说了么?”
苏如绘点了点头:“师傅方才就叫人准备了几盒鲜果,赐予刘九小姐。”
“很好,就要在今日办理。”林德妃满意的点头,苏如绘明白她的意思,今日虽然沈淑妃被赶回永信宫禁足,但今日怎么都算淑妃主理,德妃协助,若因此出了什么事,沈淑妃再痛恨,也不能不帮着遮掩,而不必像明日开始一样,全是德妃担着。
德妃并未与她多言,肩舆在仁寿宫附近停下,叮嘱了几句,便叫她独自回德泰殿,自己却赶回昭华宫去处置因淑妃禁足被拨过来的宫务去了。
苏如绘独自进了德泰殿,恰好袖香在,看到她,微微点头:“苏小姐回来了?”
“太后好吗?”
“太后还在昏睡,不过余院正说脉像已平,最多三五日,便能醒了。”袖香轻声道。
苏如绘心下一定,三五日?若余太奇没有说谎,已经算不错了,只是她还不知道,霍贵妃这次悍然出手,到底有什么把握?她腹中的孩子照太子之前的说法,一旦生下一直为她安胎的是余太奇,以他的医术,就算诊不出梦见散,至少也该发现那胎儿的虚弱。
她思索着出神,忽然被袖香拉了把,不大不小的声音劝说道:“太后吉人自有天相,苏小姐不必过于忧虑。”
“苏家小姐,你是来替换丹朱郡主与表姐的么?为何呆在此处?”五皇子甘沛从寝殿中跨出,稚气的脸上,却带着与年纪迥然不同的阴郁,文嬷嬷跟在他身后,身形似已有些佝偻。
苏如绘对他欠了欠身:“回五殿下,臣女正要进去。”
甘沛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嬷嬷,走罢。”
看着他的背影,苏如绘咬了咬唇,轻声问袖香:“姑姑,里面只有五殿下?”
“殿下们商量过了,轮流前来,晚上是四殿下。”袖香明白她的意思,好言道。
第三百七十三章 于是第二更就是章名
丹朱看到苏如绘,还没说话,眼眶先红了:“太后”最受太后宠爱的霍清瀣香魂已渺,如今仁寿宫的女孩子里,对太后感情最深的,便是丹朱郡主了,两天下来,她已经神色憔悴不堪。
“嘘!”苏如绘摇了摇手指,示意她轻声,才问,“余太奇怎么说?”
“院正和齐嬷嬷说话时把我们支出来了,但药是院正亲自煎的,说怕其他人掌握不了火候,失了药性。”德泰殿虽然把太后的病情瞒着,但对于丹朱这些近身侍奉的人而言,多少能够看出点端倪,“齐嬷嬷中间离开过一次,去开了内库。”
苏如绘立刻想到了北戎可汗那五株金参,叹了口气:“你们守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今晚换我来,对了,柔淑郡主还没过来吗?”
“想是快到了。”丹朱小声道,“如绘姐姐,你”她这几天都没工夫和苏如绘单独说话,想问那日鹿鸣台之事,又觉得不便在此处开口,到底换了句话,“你被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带走,可有事么?”
“有事还能在这里?”苏如绘摇头,“不过是瀣儿姐姐出事前恰好从我那里离开,两位娘娘才叫我过去罢了。”
“此事都怪我。”丹朱愧疚道,“若不是我咳嗽折回去,与瀣儿姐姐一起走,她”
苏如绘双眉微动,看了看远处的宫人,低声道:“那日你怎么与她一起过去的?”
“嗯?”丹朱先是一怔,然后才道,“那日我们从曲台宫回来,瀣儿姐姐约了我去彩明轩小坐,打算等你拜访完长公主,一起去邀你伺候太后,然而在轩中坐着时,冰儿忽然匆忙进来,和瀣儿姐姐说了几句,她便要到鹿鸣台去,掬翠原本想借焦嬷嬷叫我回停芳园,可我又担心结果,路上咳嗽,就先走了。”
丹朱有点惭愧:“我帮不上如绘姐姐,便只能这样了。”她没有上鹿鸣台,彼时下着大雪,尽管甘然的赤狐裘颜色艳丽,但丹朱没有走近,一口咬定风雪太大,自己未注意到的话,霍清瀣也拿她无法,总不至于逼着她佐证。
苏如绘也不在乎此事,只是露出深思之色,缓缓道:“你先回停芳园休息吧,我进去看看。”
“柔淑姐姐没来,周家姐姐还在里面。”丹朱点了点头,提醒道。
“我知道了。”
寝殿里飘着浓郁的药味,炭盆却不多,大约因为太后是急火攻心才病倒的缘故,倒比外面冷一点,苏如绘紧了紧身上宫装,暗自后悔没多穿一件。
殿中光线昏暗,重重帐幔下,齐云正暗自垂泪,袖素、袖真两个年长宫女也是一脸肃然。周意儿端着一只银盆,站在床边,齐云一边落泪,一边从银盆里绞帕子替太后擦拭着脸、唇,以及双手。
苏如绘悄无声息的进来,除了袖素、袖真看了眼,齐云和周意儿都是头也没回。
她径自走到周意儿身边,小声道:“周姐姐出去歇一歇罢,这盆我来拿。”
“噤声!别惊了太后!”苏如绘的声音已经近乎耳语,齐云却蓦然抬头,狠狠剜了她一眼。
苏如绘一怔,随即垂下眼帘,默不作声的从周意儿手里接过银盆。
齐云斥了她一句,自己也微微发怔,随即有些僵硬的扭过头。
见状,苏如绘下垂的眼中,借着睫毛掩盖,划过一丝窃喜连齐云都失了平素的稳重,这么说,太后病得很厉害?
还是,齐云在装?
周意儿将银盆给了苏如绘,自己无声的退了出去,这过程中她一直低着头,连个照面也未与苏如绘打,似乎,太子与周后之事,也间接的教她灰了心。
两刻后,柔淑郡主进来了。
“郡主,这儿有老奴与袖素就成,郡主可以先去外面休憩。”柔淑郡主从来没伺候过人,最可怕的是这位郡主实在卤莽地紧,想来齐云早从裁云阁那边陆续传给太后的消息知道了她的为人,见她尽力却笨手笨脚的将太后手背上擦出一道红痕,齐云眼角跳了跳,按捺着怒火,勉强说道。
“伺候太后是我的本分,岂有让你们来自己看着的道理?”柔淑摇头,淡淡道,“嬷嬷却是年纪大了,若是撑不住,还请自去外面软榻上休憩一二。”
齐云脸色一沉,也懒得转弯抹角,直接夺下她手中浸了温水的帕子:“郡主没照顾过人,反而伤了太后肌肤,这样的事情,还是老奴来的好!”
柔淑一皱眉,苏如绘忙上前圆场:“我们年纪小,做事总不及嬷嬷和姑姑们仔细,又不如嬷嬷知道太后的习惯,郡主虽然有些尽孝,却有些力不能及,还请嬷嬷勿要怪罪!”
“老奴怎敢怪罪郡主和小姐?”
“太后的药该熬好了,郡主不如去看看余院正那里?”苏如绘把柔淑哄出去,寝殿外却恰好又进来了人,四皇子甘美身穿暗色纬锦袍服,乌黑的发整齐的束在了金环中,身量虽然未长足,却已显出丰神俊朗的模样来,齐云抬头看到甘美,神色顿时缓和了些:“四殿下来了?”
说着就要起身,甘美忙上前阻止,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本早该过来了,荣寿也想来,哄着她耽误了时辰。”
“公主年纪小,还是留在昭华宫请德妃娘娘照看的好。”齐云点头赞同,末了轻叹一声,眼神飘渺,不问可知,她是想起了澂嫔。若澂嫔还在,自然不用甘美去哄。
甘美问过太后的病情,便与众人一起等着柔淑去端药来。
药却是余太奇亲自端进来的,甘美上前扶起太后的头,柔淑捧碗,齐云拿了勺子吹凉,试过温度,小心喂进太后口中,若有渗出,苏如绘便拿帕子小心的擦去。
如此一群人忙完,太后中间似有意无意的唔了一声,众人皆是一惊,甘美赶紧叫了两声皇祖母,太后却继续一动不动,齐云眼风扫过,余太奇神色凝重的上前搭了搭脉,摇头道:“无妨。”
“皇祖母几时能醒?”甘美低声道。
“四殿下莫急,太后急火攻心,年纪又大了,只能温补,这药喝上数日,差不多就可醒来。”余太奇淡淡的道。
齐云有些失望,苏如绘却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