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媳-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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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母妃快快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儿臣并未受什么委屈,弓箭教习师傅是很厉害的,都是儿臣”说到这里,他有点黯然的低下头去,小声道,“儿臣愚钝,一直都学不好!”
“胡说!”德妃冷哼一声,她此刻一心要把甘美收拢为子,加上长年无所出,好容易有了这个指望,自然什么都向着他,加上德妃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别说区区一个教习师傅,若甘美当真被记到她名下,就是周皇后那里她都会寸步不让,扬眉道,“陛下留他们在宫里教导诸皇子武艺,他们自己废物教不好,竟敢反过来怪罪皇子!美儿乃我大雍堂堂四皇子!天潢贵胄,帝之血脉!自是天资聪慧,若有东西学不好,那必定是教导之人太过无用的缘故!”
说着也不再逼问甘美,对身旁一名宫女道:“美儿性善,又极尊其师,即使遇见那起子不贤的师傅也不肯说,本宫不欲为难了他,不过这起子东西是断然不能留在宫里,免得误了皇子们!今日天已晚,明儿一早,你亲自跑一趟,去问一问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小觑了四殿下!”
那宫女连忙应了,德妃抓了一个倒霉的教习师傅出了气,又在甘美面前加了分,见甘美虽然还叫着自己德母妃,但眼神之中显然已经多出几分孺慕,心情大好,又与他看了几件摆设,皆是照着许氏所说,甘美期盼已久、许氏位份宠爱却暂时无法满足他之物,这才记起培养母子之情还需徐徐图之,恋恋不舍的叮嘱亲自挑选的宫人好生伺候甘美安置,自己一步三回头的回正殿。
回到昭华正殿,白日里先后与皇后、淑妃,斗了个死去活来才争取到许氏、甘美以及接下来荣寿安排到昭华宫的德妃却毫无睡意,贴身宫女呈进她每晚都要喝的燕窝粥来,此粥淡而无味,德妃素来喝惯,今日却觉得格外甘甜,竟一连用了两碗,还意犹未尽,被身边嬷嬷提醒适可而止方醒悟。
见殿上伺候的心腹都含了笑看向自己,德妃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便抓住嬷嬷嗔道:“文嬷嬷这般看着本宫做什么?难道本宫脸上有花不成!”
“奴婢是看娘娘喜气腾腾,想着该挑什么时候给娘娘道喜,顺便讨些什么沾一沾喜气呢!”文嬷嬷是德妃身边的老人了,自是要凑趣,笑容满面的说道。
德妃听她这么一说,先是扑哧一笑,随即欣然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宫也不小气,这么着,昭华正殿,所有伺候之人本月的月例双份!你们几个再加一份!”
文嬷嬷几个都是大喜,忙跪下谢了恩,文嬷嬷含笑道:“四殿下性情温文,娘娘此福不浅!难得许氏深明大义!”
德妃感慨道:“是呀,本宫虽然一向位份不低,却没有子女缘分,如今甘美虽然不是本宫亲手养大,可也是看着长大的,更难得许氏”她说到这里,却微微一皱眉,才复舒展,叹道,“只是还不知道太后那里准不准!”
“娘娘,说到此事,老奴却要多一句嘴!”文嬷嬷见状,忙趁机进言,“老奴知道娘娘不喜沈氏,今日在德泰殿,沈氏自己赶不过来,便遣了三殿下先来坐镇,但三殿下一则年纪小,二则乃太后骨血,娘娘与永信宫的恩怨,放在心中即可,何必当面表示出来,让太后看了心头不喜!”
“文嬷嬷不知。”提到永信宫,德妃唇边顿时含上一丝冰冷的笑意,悠悠的道,“一则本宫本就是这个性。子,这几年虽然改了许多,但宫里老人都晓得本宫林氏一向都是肆无忌惮的,若不如此直接与甘棠对上倒惹人生疑了!二则,你道甘棠那小畜生是好惹的?这一回让了他,只道本宫好欺负!还不如教他晓得本宫从来都不是他永信宫能够轻慢的!不过,这两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西凉沈氏嫡女唯一的儿子,满怀愤恨却不得不一脸乖巧的跪在本宫面前,求得本宫原宥”德妃感叹的一笑,媚态横生,却带着刀锋般的寒色!“就算惹太后不喜,本宫也要假借拭泪,让他好好的、尽可能多的跪上一会!”
“只可惜,沈氏不能亲眼看到这一幕。”德妃有些遗憾的道,“否则她该怎么想呢?纵然她借着诞下这个孽障压了本宫一头,到头来她捧在手心的皇子还不是要跪下来求本宫这个德母妃宽恕?哈!”
第二百六十九章 忧来鹤
第二天一早,秀婉还在琢磨着丹朱郡主的主意是否好使,正在内室门口徘徊,苏如绘却自己开了门出来,秀婉惊讶的抬头一看,苏如绘散着长发,换了一身蜜合色衣裙,裙角佩着紫玉,腕上拢了金钏,胸前丝绦下坠一块婴孩拳头大小的暖玉,雕作祥云形状,云团之上,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东珠,赫赫生辉。
看她脸色,虽然谈不上容光焕发,但也平静了下来。
苏如绘手里捏着一支金簪,目光一扫,对秀婉道:“今儿怎么没人进水来伺候梳洗?我当你们都睡过了头了。”
秀婉看着她这模样总算松了口气,忙道:“想着连了几天晚上雨大,怕小姐睡得不安稳,昨天太后也乏了,道今日无需前去请安,便想让小姐多睡一会。”便亲自出去端水。
苏如绘在她身后唔了一声,挽着长发返回内室去了。
秀婉端进水来,拧帕子给苏如绘绞面,后面跟进了浮水,怯生生的过来问苏如绘要梳个什么发式。
苏如绘看了看模糊的铜镜,道:“就双刀髻吧。”
双刀髻形同双刀向天,比起双螺或双丫髻来却又自有妩媚风流之态。浮水应了,拿起檀香木梳小心的梳理着她的长发。髻成,秀婉又帮着参考,择了一对金步摇对插上去,又簪上几色内造新制的绢花,如此梳妆完毕,苏如绘破例吩咐浮水上一层脂粉,浮水便问:“是取上面格子的那份么?”
“不必了,周家大姐姐送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留着庆典时用吧。”苏如绘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拿回宫时带的那些便是。”
周弃病千里迢迢从江南送到的脂粉乃是她亲手所制,不管用着放心不放心,东西是真的好。至于苏如绘回宫带的,却是郑野郡夫人让苏家铺子挑出好的准备着的,论精细自然比不上单独特制,可也是极上等的东西,以苏家的门第,嫡出小姐也没有用差的东西的道理。
浮水起先还有点失望,待打开后发现粉粒柔细,色泽浓淡恰到好处,才转嗔为喜道:“下面的也很好呢。”
“好好做事,哪来那么多废话,小姐的东西有哪件不好了?”秀婉知道昨天的事情,虽然苏如绘这么早起准备妆饰,是已经回过神来亲自上场应付了,但她也怕浮水说错了话坏苏如绘心情,连忙轻斥道。
浮水被说了一句忙住了口,小心的替苏如绘装扮起来。
等周意儿前来时,便见苏如绘恰好用毕早膳,正捧着一盏玫瑰露边吃边与秀婉说着闲话。她有点惊讶,也有点嫉妒,把异色收拾好了,周意儿笑着进殿:“如绘,昨儿没空过来恭喜,今儿可是抢着来了,只当你起得晚呢。”
“恭喜什么?”苏如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连夜里雨下那么大,哪里睡得着?”
周意儿听出她语气不大对劲,也不以为忤,只笑着道:“原来被雨声吵醒的不只我一个,咦,你喝的什么?玫瑰露?还是凉的,这么冷天怎么能喝这个?秀婉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秀婉还没说话,苏如绘已经悠悠道:“是我自己要喝的,玫瑰露本就是凉饮,若是热了再喝,固然不会冷到,但却失其本味,此物也只有凉透了喝的时候,方能品出其真正的味道,为了能够吃出真味,凉一点也只能凉一点了,总比热了之后喝到差了的味道,还当它竟是那个味道的好。”
周意儿来的熟悉,苏如绘虽然没请她坐下,自己也挑了张椅子坐了,听到前两句正要反驳,却露出一丝怒色,待苏如绘说完,她攥着帕子冷笑道:“如绘说的可不是?玫瑰露虽好,可真味偏偏要在凉透时才能尝出,天热天冷都失其味,只有不冷不热的时候最好。只可惜,这不冷不热的时候究竟会过去,譬如现在。”
“周家姐姐一向聪慧,对品露也是极明白的。”苏如绘眯着眼睛,周意儿定了定神,对非言道:“你不是说要跟着来向浮水请教梳髻的手法吗?且去吧。”
“秀婉去叫白鹭做两份千层糕来,要新做的。”苏如绘也开始清场。
如此人都下去了,堂上孤零零的只剩两人相对,气氛迅速冰冷下来。半晌后,周意儿深吸了口气,对她道:“我竟不知道,你觉得我对不起你?”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竟要这样来害我。”苏如绘毫不让步,冷冷的道。
“话题是丹朱提的,我不过是顺着太后的话儿随口接了那么一句,也不曾指名道姓你,你竟把事情都怪在了我头上?竟不去怪丹朱?”周意儿气得全身发抖,“咱们比邻而居那么些年,本以为总比旁人要亲近些要不同的,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人!”
“丹朱就算不提,你便也不提么?”苏如绘面无表情道,“我昨儿思忖了大半夜才明白,那一位究竟是你嫡亲姑母,那两个皆是你表兄表弟呢,比邻而居七年又算什么?”
周意儿气极反笑:“好!好!原来你这么想的!可是苏氏如绘,你可也把自己太看得起了!我姑母堂堂皇后,我表哥是诏告天下的储君!你苏家再怎么豪奢,军权在握,到底只是臣子!难不成没了你我姑母和表哥竟什么都不是?还是你以为大雍四破军里就没有勤王忠王之人,这天下的藩王除了东胶和昌阳,可全是大雍皇室的血脉!”
“大雍皇室血脉遍布四海,就是如今陛下膝下也不算太少。”苏如绘针锋相对,“何必要向四破军里去找?我苏家若不是忠臣,当初也不会被托付诸军!苏家忠的是大雍皇室,可不是皇后或太子!须知道陛下尚且在世,难道天下已经姓周了吗?”
“我知你口舌伶俐!”周意儿低叫道,“你不愿意嫁给我表哥,一心惦记着楚王,这事儿六宫除了新进的一些人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些年里我可说过你什么?如今太后懿旨下来,你反抗不得却拿我来出气吗?”
“你敢说这里面没你周家的运作?”苏如绘亦咬着牙道。
“有没有我不知道,只是你自己心里清楚,除了储君你还能许给谁?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要怪只怪楚王不是我姑母的儿子!”周意儿冷笑道。
苏如绘格格笑了起来,笑声清脆目光却森冷:“周皇后那等恶毒之人能够诞下太子和甘沛已经让我惊讶,还想楚王么!”
“你!”周意儿万万没想到她竟说出这般无礼的话来,一时间惊得呆住,半晌才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苏如绘没理她话中的愤怒,而是悠悠问道:“我上回因病出宫后,你的好姑母是不是派人悄悄给你诊过脉,然后又让你吃了一个多月的药?”
“那又如何?你那时候病得那么重,姑母担心我一直与你比邻而居会过了病气,所以让我多喝一些强身汤药。”周意儿冷笑道,“当时我还觉得对不起你,像是嫌弃你一般,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若不是我在她面前提了一句你那几天吃过我小厨房里做的点心,你姑母可未必会替你请医问药。”苏如绘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缓缓道,“那样的话,你可知道你会怎么样?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