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剑客-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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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时常与父亲吵闹,却从无隔夜仇。他是羡慕的,一心想着寻到这样一个人,便是闹得天翻地覆,也能在转身之间便给他一个微笑,让他所有的悲伤得到慰藉。
那是一种平等的爱情,没有谁比谁卑微,没有谁比谁高贵,遇到任何事都能心有灵犀,相互扶持,绝不会因为贫贱疾病而变质。
所以他宠爱萧岁寒。他要把她宠爱得像个公主,把她捧上天去,让她丢掉世俗的束缚,自由奔放地活着,勇敢坚韧地活着,振翅高翔,飞到一个能与他并肩同行的高度。
只能是萧岁寒,因为那是他唯一的爱人,唯一的伴侣。他厌恶父亲对待婚姻爱情的态度,他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如同自己的母亲一样,活得张扬,却染了满手无辜的血腥。他的岁寒应该是骄傲肆意的,明亮得好像太阳,没有任何阴暗的哀伤。
他以为他做到了,甚至做得很好。
萧岁寒及笄那日,他剪了自己的头发交给她,笑着许诺:“我可是把命交给你了,你且收好。”
萧岁寒也剪了头发,与他的绑在一起,眼睛明亮异常,道:“放心吧,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跟别人跑了!”
少女的身体很软,抱着她,便是刀山火海也不后悔。
后来怎么样了呢?他很少去想,很痛。
只记得那年冬天陪母亲去寺里求签,胡子白花花的和尚拿着他的签,道:“向来缘浅,奈何情深?下下之签,小侯爷还是及早抽身为好。”
已经深陷其中,哪里还有抽身的力气呢?
萧岁寒死后的二十七年,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活。每年她生忌的时候就找个地方哭一场,醉一场,醒了之后就继续做他的皇帝。
再深的伤口也会被时间治愈,除非你自己总拿出来舔舐。李未修想过把自己交给时间,却又舍不得。有些痛苦明明深入到骨髓了,却总被人留恋,只因为那些痛苦的背后埋着太多太多甜蜜美好的东西。那份甜蜜美好,足以支撑他一路走下去。
有人说,失去的和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再一次把萧岁寒抱到怀里的时候,李未修忽然开始害怕。
他怕这只是一场大梦,醒来后自己还是孤零零一个人;他怕这一切会照旧走下去,岁寒还是会在自己面前消失;他甚至害怕,残酷的现实会磨去少年的执着,末了自己还是会失去一切。
伤痕累累的萧岁寒,抱在怀里不敢松手。
他日日夜夜陪在她身边,一时一刻也不敢分开,生怕下一瞬她就不见了。每每缠绵之际,也当作是最后一次,至死方休。
失去的会念想,得不到的会惦记,失而复得的呢?
年少最是痴狂。
南疆战场之上,萧岁寒为带回上官陆仁的尸体被敌军将领一箭射穿肩骨,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李未修守着她,一步不敢离开,几乎就傻了。手上的血渐渐迷了眼睛,红得吓人。
他念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不是为了再看她死在自己面前。
赐婚的诏书是李未修缠着皇帝要的,隐约也知道此事难成,却还是想拼一把。
萧岁寒拒绝了,明明白白,“我答应了阿爹,此事过后就接掌断崖之谷,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了。”
她飞得太高了,下不来了。
“阿修,你一定要当皇帝吗?我原以为,可以带你回断崖之谷的。”
李未修握着圣旨,笑得有些苦:“我原以为,可以带你站在天下最高之处。”
他们谁也没有说服谁,耳鬓厮磨之时更是争执起来,原本是春晓帐暖,却落得不欢而散。
两个人都太骄傲太独立太执着了,哪个都不愿意成为他人的附属。李未修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竟将好好一个名门千金养成了一个纯爷们儿。
可是温顺乖巧了,那还是自己喜欢的岁寒吗?
在断崖之谷吵得更厉害,有的没的一股脑全吼出来,最粗鄙的骂词脏话说得比骂街的泼妇还顺溜,面子里子可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酣畅淋漓的争吵,酣畅淋漓的情爱,终究不过是因为太在乎。
——你跟我走。
——你跟我走。
他们像两个不成熟的孩子,为了一颗糖果撕破脸皮拳脚相向,却都守着最后的底线,谁也不肯妥协。
顾磊跟任锦书出事那天晚上,这一场争吵终于结束。
李未修紧紧抱着萧岁寒,哭得失了样子。
他失去过她,那种痛彻心骨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他愿意妥协,愿意让步,愿意让她自由地翱翔,只要他想她的时候,能够飞快地奔回到她身边,而不是对着一座荒冢醉生梦死。
爱情原本如此,谁最先动情,谁动情最深,谁就输得一塌糊涂。
“我不逼你了,你也别逼我。我们像以前一样,我有空的时候陪你啸马江湖,你有空的时候就去长安住上一阵子,好不好?”
“阿修”
一人妥协,另一人也只能举手投降,不可步步紧逼。
萧岁寒是一把磨得太过锋利的宝剑,出鞘即见血。然而过刚易折,古来如此。二十岁那年,她与人在华山险道动手,中了埋伏,虽得绝境求生,却毁了一身的根基,也毁了一张脸。
伤还没有养好就被萧家阿爹扔到断崖之谷的密境里闭关修炼,不成不得出谷半步。
李未修闻讯前去,却也吃了岳父大人的闭门羹。从不知气馁为何物的小侯爷抹黑偷渡到密境外面,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闯过大大小小上千阵法,终于得见美人面。
一个蓬头垢面,一个花容尽毁,倒也相配得很。
自那之后的四年中,李未修每年都会来一趟,时间或长或短,总是要好好陪着萧岁寒,不让她在闭关中给憋成疯子。
皇帝皇后接连驾崩之后,萧岁寒出关,一路累死八匹快马,终于赶上皇后出殡。
她在宫里呆了半年,不是为了李未修,而是为了她的小表妹。李未修吃醋了,却还喜欢捧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脸,笑嘻嘻地说真像。
次年春天,李未修带着萧岁寒到骊山华清宫后种树种花,一色的桃树,一色的牡丹,每一棵每一株都是亲手栽种,只为给小公主祈福。
在后山又转了一遭,没有见着襁褓里的弃婴。
滚滚红尘,缘分天定。
李未修再策马江湖的时候,有了一个新习惯,那就是带上小油瓶太阿公主,再拉上萧岁寒,三个人往一块儿一站,俨然就是一家三口。孩子模样都没得挑剔,五分随爹,五分随娘。
两个人还是会吵架,严重的时候动过手,却都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每每都让小太阿看了笑话。
终究是不曾后悔。
60
60、无主番外·宿命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出来的原因是我忽然想起来曾经有个白衣管家长得跟顾磊很像,然后管家的主人貌似是公主,然后蓝莓派居然比公主驸马年纪都要大友情提示:坑爹,慎入。
萧敏之身子很差,一身病是打娘胎里带来的,自小便拿各种药材养着,却还是没有调理好。
这样的体质只能做个富贵闲人,可惜偏偏生在武林世家。他常常会想,若是自己能健康一点,便可习武持家,接掌偌大的断崖之谷,让姐姐自由自在地去逍遥人间,再不受任何负累。
每每说到这些,萧岁寒总是笑着捏捏他的脸,道:“这不是你身体的问题,这是你年纪的问题。我要是愿意,孩子都比你大了,哪里还用等到你出生啊?小傻瓜!”
他是阿爹阿娘的晚来子,比姐姐整整小了二十一岁。
“你要是觉得对不起姐姐,就努力养好身子,早点儿娶个媳妇儿,一口气生他几个孩子,等姐姐老了就把担子卸了交给我大外甥。”
“姐姐为什么不自己生?我怕我活不到那么大。”
萧岁寒拉着他的手,让他摸她的脸,笑道:“我的脸曾经受过伤,为了变回原来的样子,修炼了邪门歪道的武功,不能生孩子了。就算是为了姐姐,你也要好好长大,知不知道?”
豆芽菜敏之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问:“那我要是长大了,能娶妹妹吗?”
萧岁寒眉眼一弯,笑道:“能啊!我们家敏之这么好看,又这么乖巧,当然能娶妹妹啦!”
比起足月出生的萧敏之来,他所谓的妹妹——太阿公主李未鸾却是个健康活泼得不可思议的早产儿,俩人往一块儿一站,一个是豆芽菜,一个是肉包子,形象鲜明。
李未修把妹妹当弟弟养,萧岁寒反其道而行之,把弟弟当妹妹养。
萧敏之柔柔弱弱的,却天性聪颖,姐姐会的他都会,姐姐不会的他也会,便是一根绣花针也能给他使得出神入化,教人叹为观止。
也许这得归功于小表妹的童言童语:“我以后是要掌天下之舵的人,四海之内都要臣服于我!可是我不会绣花做饭,奶奶说太丢人了。敏之哥哥,你学绣花做饭吧,以后我娶你,别人就不会笑话我了!”
萧岁寒也撺掇道:“男人不会做女工,以后怎么在天地间立足?”
等到萧敏之把男女之事全都弄明白之后,默默扎小人儿诅咒了姐姐妹妹好久好久
太阿公主有个近身侍卫,唤作白鹿,属性不明。
公主大婚前两年请旨在宫外开府另住,白鹿便跟着做了管家。不过太阿并不经常在公主府落榻,偶会回去一趟也只是小住四五天,身边还跟着白衣翩翩的美貌公子。
白鹿跟在公主身边伺候十来年,自然也认得那美貌公子——太阿公主的准驸马,萧敏之。
公主生来高贵,又被万千宠爱,养得太过于不可一世,偏偏就对准驸马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忤逆。二人每每在一块儿腻歪,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犬科女猫科男什么的
主人在家,管家白鹿的任务也就转移了中心,一切为掩护某些耐不住寂寞禁不住诱惑的小混蛋婚前厮混服务。
公主大婚,普天同庆。
白鹿手头上事情太多,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十个用。偏偏公主不省心,拿了一个请帖来使唤人,让他亲自去一趟苗疆五毒教。
再忠犬的侍卫也是有脾气的,白鹿当场就怒了:“我这里还忙着呢!祖宗你别添乱了行不行?想要玩儿找咱家驸马去!”
公主悠哉悠哉地踹出去,沉香木的凳子碎成渣渣。
“我把宫里的人借了一半儿来帮忙,你赶紧去分活儿,分完了就挪脚奔南边儿去。别冲我吼,这事儿是我皇兄吩咐下来的,我传话而已。”
白鹿立马就蔫了,乖乖领命照办。
日夜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