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龙腾-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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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庸眼神又望向了大海。心思又不知道飞向了哪里。
“属下谷振东参见主公。”谷振东仍然是象以前一样,脸上并没有看出任何的不满。
“起来说话。”李无庸好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来:“振东,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军人吗?什么是真正的战士吗?”
“末将知道,主公曾告戒我等,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凡兵上义,不义,虽利勿动。非一动之为害,而他日将有所不可措手足也。夫惟义可以怒士,士以义怒,可与百战。凡战之道,未战养其财,将战养其力,既战养其气,既胜养其心。谨烽燧,严斥堠,使耕者无所顾忌,所以养其财。丰犒而优游之,所以养其力。小胜益急,小挫益厉,所以养其气。用人不尽其所欲为,所以养其心。故士常蓄其怒,怀其欲而不尽。怒不尽则有余勇,欲不尽则有余贪,故虽并天下而士不厌兵。此黄帝之所以七十战而兵不殆也。不养其心,一战而胜,不可用矣。凡将欲智而严,凡士欲愚。智则不可测,严则不可犯,故士皆委己而听命,夫安得不愚?夫惟士愚,而后可与之皆死。真正的军人敢于面对死亡,真正的战士就是保家卫国。”
“振东,你的理想是什么?”理想这个词,李无庸在传授兵法韬略的时候,也曾数次问过众人,众人回答的都很一致。“为主公开拓疆土,封狼居胥山,做个勤王伴驾的大将军。”然而李无庸每次听到之后,总是一笑了之,丝毫不做任何评论。
谷振东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认真的回答道:“属下想做主公的霍去病。”
“振东,此次招你回来,有许多人都说我要削你的兵权,要做高祖与韩信的故事。”李无庸苦笑道:“先不说我李无庸可是刘邦,就是再说这江山未定,安能杀我的韩信,你我贵在交心。”
“末将知晓。”谷振东言语间微微颤抖。
“以前我也曾经问过罗振川他们,战士的最高目标是什么,他们的回答与你的回答大同小异,但是我都是不致是否。”李无庸微笑的望着眼前这个心腹爱将,“不是他们说错了,而是他们的说法仅仅是接触到皮毛而已。‘安得壮士挽天河,净洗甲兵常不用。’如此才是正理。武将们凭借他的韬略与武勇,能够千里觅封侯,却不知道天下最受苦的是百姓,兵者,国之利器,不可轻易用之;兵者,有损天和也,不可常用也。作为一个将军,其最期盼的事情不是有战争打,而是应该盼望天下太平。”
“属下紧遵主公教诲。”谷振东恭敬的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你先起来。”李无庸道:“这次叫你回来,一方面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如今中原局势已经十分明朗了,我们在这里窝了好几年了,也该动手了,过段时间我要称王了,到时候,你的新官职也就下来了,帮助我去抵御后金吧!到时候我会把我的近卫军交给你,打天下,用的是你们,但是治天下,还得需要孔胤玉的那帮文人,这些书生,是见不得血腥的,你就先在家里休息一阵。陪陪安南公主。你的爵位也已经加上了。”
“属下谢过主公。”
“去吧!”李无庸望着远处的身影,轻声道:“如此做法也是不得而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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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回 罗振川奉命夺关 赵镜波兵阻鸡鸣
崇祯十六年,炎黄六年五月十三日,鸡鸣关是大明与安南之间唯一的关隘,地势险要,位于青溪县东十五里观音崖西。wWw;;上倚悬崖,下临潴水,路仅一线,为天设之险。有诗云:关路入云平,泥涂自送迎。书生无马癖,客子效鸡鸣,这就是鸡鸣关的由来了。
在鸡鸣关外十里的密林中,罗振川率领的十万大军三天前就来到了这里,等安下了营寨,在众人的护卫下,几十匹战马朝鸡鸣关驶来。虽然在来之前,罗振川就在当地人那里打听到了鸡鸣关的险要,但是等到了眼前才知道土著人说的鸡鸣关还是不能与现实相比较。数十丈高的关隘,已经是云梯的界限了,更为恐怖的是,鸡鸣关的建筑材料根本就是不可能被火炮所攻破的,也不知道当时的设计者是个什么样的脑袋,居然把大山凿了穿,在其最险要的地方建造了关隘,关门前的场地也只能是四辆马车前进的地方,用岩石作成的关隘,四辆马车的宽度,而更重要的是上倚县崖,下临潴水,是飞鸟难渡。而鸡鸣关的守军虽然只有一万人马,连自己的十分之一而已。可是就是在这种坚固的要塞面前,罗振川等人却是毫无办法。
“诸位,主公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现在福建、广东沿海等地,都有朝廷大军据守,主公若是从那里进攻,虽然也能攻破朝廷的防线,但是必然也是损失惨重,恐怕在短时间内应付朝廷的反扑了,所以这样主公才会要我们攻下鸡鸣关,从敌人的背后给予敌人以致命的一击。以最小的损伤来占领江南半壁江山,以应付将来的局势,可是鸡鸣关的地形大家也是看到了,强攻恐怕会伤亡惨重。”罗振川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众人,虽然眼下众人对他都是尊敬有加,但是他知道,他们所尊敬的是远在台湾的李无庸,他们所惧怕的是军法,而不是眼前的自己,哎,自己毕竟是威望小,远远不能与施琅、刘启和谷振东相比较,若是他们在这里,这个时候众人恐怕早就叫开了。
郑森也很郁闷,因为他作为郑芝龙的后人,自己一家都被李无庸杀的干干净净,最近自己最依靠的兄弟也被李无庸杀了,按照道理自己应该最恨他的了,可是事实上,郑森却没有丝毫的报仇意识,一方面是对方太强大了,强大的自己没办法对付他,而另一方面,他是在惧怕他,虽然自己不肯承认,但在夜深人静的,他也不得不为李无庸的每一举动感到敬佩与恐惧,好象每走一步棋都是事先计算好的,但偏偏没有任何的痕迹,善于计算的对手并不可怕,最可怕的人却是没有任何计算,却能达到自己目的的人。郑森很害怕。“恩。”正在思索的郑森突然感到有人碰了一下自己,回头一望,只见旁边的曹百原指了指对面,才知道是罗振川在叫自己。
“关将军,你可有什么计策?”罗振川眉头紧锁,下次,一定要找个机会折服这些家伙,不然永远都是和他们平级,永远只能落在施琅他们后面,听说主公马上就要称王了,这爵位也要往上升一级了,这次拿下鸡鸣关即使不能升个伯爵,最起码一个大上造也会给的。
郑森镇了镇神,方回答道:“回大将军的话,鸡鸣关易守难攻,为天下少有的险关,属下虽然没有见过天下第一关山海关,但是观此关的地形与山海关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朝廷才会派遣区区一万人马来镇守这个要塞。属下以为强攻恐怕会损失惨重。”
罗振川点了点头,山海关的雄伟他跟随李无庸是见过的,眼前的这座关隘对于自己来说是个难题。
“一面悬崖峭壁,一面临江,只有一条道路才能通过。也许就是刘将军来了也不可能解决眼前这个麻烦。”曹百原嘴巴不由的琢磨起来。
“要不就学谷将军,抓些附近的民众来,想必有不少是关隘中士兵的亲属,让他们给我们做前锋,来进攻这座关隘,想必要简单的多了。”郑森突然又说道。
曹百原、罗振川两人闻言眼睛一亮,突然罗振川又摇了摇头,这个想法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很快就打消掉了,谷振东之所以被调回台湾,其中的原因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知道一个大概,不是李无庸猜忌这位功高卓著的将军,而是在未来的伐明大业中,谷振东的作战方法已经不能够适用于中原,也不能让他统兵作战。“民心乃天下的根本。”宋献策的告戒时时刻刻在耳边响起,在中原作战不能象是在外族作战一样,丝毫没有军纪可言,可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是在中原不行,什么是仁义之师,怎样能李无庸的大军迅速的得到民心,军纪就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只有秋毫无犯,只有给予百姓安全才能得到民心。
“此计不可,在我军以后的作战中,除非是与外族作战,否则这种以战养战的做法不可取,另外众将下去后,必须认真的宣传军纪、军规,凡是以后作战,每攻下一城,就必须秋毫无犯,否则我罗振川认的诸位,主公佩剑,主公所制定的军法可不认识诸位。到那时就不要怪我罗振川翻脸无情了。”
“是。”看着高举的佩剑,众人再一次低下了头颅。
“我意以决,明日清晨,强攻鸡鸣关,本将军就不相信,主公手下精锐连一个小小的鸡鸣关都拿不下来,以后如何跟随主公建功立业,征战天下。”
“遵大将军命。”众人士气大振,大声喊道。
次日,阳光刚刚趋散山间的浓雾,罗振川就率领着大军,罗列方队朝鸡鸣关扑来。望着黑鸦鸦的一片,鸡鸣关守将胡良聪心里一惊,这黑压压的一片,恐怕有几万人马吧!每人几个吐沫子就把自己给淹死了。
“将军,鸡鸣关地势险要,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大江,江水湍急,鹅毛难浮,而关隘又是由岩石建关,就算对方有大将军火炮也不可能攻的下,我军又一万人马足以。”副将赵镜波望着胡良聪,眼睛里露出的尽是鄙视。赵镜波不同于胡良聪,他是经过一刀一枪的拼杀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对,对,对。赵将军说的是,既然如此,鸡鸣关就交给将军了。本将军就去关内巡视一番。”胡良聪连连点头,眼睛中又露出了点得意的光彩。
“将军,虽然我军有天险,但是属下听说李无庸的手下尽是一些精锐之士,我等还是小心微妙,属下以为这旁边的观音崖上还是派些士兵守卫的好。”赵镜波拱手道。
“娘西皮,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老子让你打仗,你居然还来说三道四的。”胡良聪斜了一眼,冷笑道:“赵将军,你以为罗振川是神仙吗?数十丈的悬崖峭壁,说翻过来就翻过来啊!”
赵镜波也抬头朝对面的观音崖望了一眼,也摇了摇头。
曹百原望了望左右,今日他担任了鸡鸣关争夺战的前敌指挥官,无数大军士兵在他指挥下不断地奋勇冲击,又被如蝗的箭镞一次次击退。赵镜波站在箭垛上,李无庸大军的箭矢纷纷落到他的身边,他岿然不动,双眼观察着战场。终于找出了对方的弱点,他们右翼的人马比左翼要弱许多。
“火炮,右翼,轰炸。”李无庸大军的右翼之所以薄弱,因为他的右边是大江,人性的惧怕让右翼有了些许薄弱,也同样让了对方有了可称之机。
望着退下了来的大军,以及满面乌黑的曹百原,罗振川狠狠的丢下手中的马鞭,大声咆哮道:“榴弹炮,加农炮,给我狠狠的轰炸。”
“轰、轰。”整个鸡鸣关都在颤抖,一阵硝烟过后,鸡鸣关上仿佛是毫无人烟一样,只有关头上的残破的旗帜,表明着这里还是在大明的手中。
“进攻。”曹百原按奈不住心中的狂喜,这下好了,鸡鸣关到了自己的手中的。
真的如此吗?事实上没有这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