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燕云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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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眼不见心不烦,何必说这些风凉话给我听!”他起身自我背后环抱着我的纤腰,轻吻我的耳侧道:“谁说要杀你了?跟你玩笑一下也不行吗?昨晚若不是有人搅局,此刻我们已经”
我本来想挣扎,但想到他已经醒来,若是神思清醒,我根本不可能毒倒他,于是在他怀中转过身来,踮起脚尖勾住他的颈项,娇声笑道:“你可别忘了自己说过,要等到明媒正娶那时候的。”
他将我腾空横抱起,笑道:“我是这样说过,娶你不过是迟早之事,如果你自己先愿意了,则又另当别论。”
我们以暧昧的姿态倒在软榻上,近在咫尺的紧密贴近让我全身浮动着一种难言的燥热,他的境况比我也好不了多少,两人都陷入了情欲的煎熬中。他的紫眸变得更加深沉,漾开一丝淡淡笑容说:“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我眨眨眼睛对他说:“是不是该服侍你宽衣?”他亲亲我的鼻尖,说道:“别急,让我先好好看看你。”说着他就伸手过来要解我的衣带。我暗暗着急,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他*看净了,不如反攻为守。我的手指刚刚碰上他的腰间锦带,几乎已经触到了那金牌的丝线流苏,他的双眸立即闪出一道奇异的光芒。他一手轻柔却坚定地捉住我去解他腰带的手,不让我再有动作的余地,另一手沿着我身体曲线游走,伸入我的腰际,轻轻摩挲着我的腰侧肌肤,那*的滋味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嗓音变得有些低沉,说道:“小野猫,你要做什么?真的这么着急吗?”他果然还是时刻防范着我的手,只怕我还没有拿到金牌,反而让他先得了便宜。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微微挪动身体,轻轻用手摩挲着他的胸膛,顾翌凡最怕我这样,不知道这招对付燕王有没有用。他神情开始变化,紫眸中被欲望的眼神填满。从他那痴迷与沉醉的表情中,我已经感觉到,他所有的自制力即将功亏一篑,只差最后一步了。我以最娇媚最诱人的声音对他说:“朱棣,我要你爱我。”我相信从来都不会有女人敢这样呼唤他的名字,此时此刻,这样的直白只会让他更加疯狂。在他低头吻住我的那一刻,他的双手都在我身上游动,我的小指甲划过他的耳侧,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他已经沉睡过去。
雾隐东宫(5)
唐门的毒药实在是*中的*。
我回到房间里,轻轻吁出一口气,将手里的金牌在香云眼前晃了晃,那金牌正面是“御赐”二字,反面是一个“棣”字,所有的皇子应该都有一块这样的皇帝御赐金牌。香云急急问道:“小姐可曾被燕王殿下欺负?他现在如何了?”我说道:“欺负倒没有,只是吃了点小亏而已,还好金牌已经拿到了。他还昏睡着,还好他此时是在书房休息,王府里也没人敢去吵醒他,我们趁机会快走。”香云不敢怠慢,我们照样从后院出去,到了午朝门之前,我拿出金牌,那守门的侍卫疑惑道:“恕属下多问一句,这金牌本是诸位殿下们随身之物,燕王殿下为什么不亲自送二位姑娘出城?”我视他说道:“我只知道奉殿下之命拿金牌出城办差,大人若要知道为什么,不妨直接去问燕王殿下,他一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回答。”那侍卫不敢再多话,将金牌交还,说道:“本是属下多嘴,姑娘勿怪,请二位姑娘出城。”燕王的名声在外,这侍卫对他惧怕,也在情理之中。
顺利过关出了皇城,我们走过金陵城内的街巷,香云眼尖,已经发现了唐茹一路留下的暗记,最后一道暗记消失在一个小巷尽头。
这个小巷十分安静,我抬头看见一座小楼,临窗所坐之人的半边衣袖搁置在窗沿之外,黑色间红的特制锦缎,只有唐门才会有。
我和香云会意推门而入,房间中央背向我们站着的人让我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叫出声。我以为是燕王出现在这里,因为那人穿的孝服、金冠、白色飘带和燕王身上穿的一模一样,身影也和他相似,但是我马上反应过来,是晋王。他是为了送唐茹出城才出现在这里。他转过身来,面容依然温柔亲切,挂着微笑对我说:“蕊蕊,看到我很意外吧?”
小楼后院里种植着几棵大梨花树,暮春时节,微风起处,片片洁白的梨花瓣纷扬而下,洒落在我的发丝和衣襟上。我站在晋王面前,正要用手去拂拭那些花瓣,他已经抢先一步去收取了它们,握在掌心,然后望着我叹息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恨我、讨厌我,四弟以为你会爱上他,却没有料到世间女子也不是每个都会臣服于他的,蕊蕊就是例外。”那天晚上亲眼见到晋王把彩荷送给代王,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是面目全非,他今天来得正好,我一定要揭去他温柔面纱,当面质问清楚明白,看他如何向我解释。我问道:“你既然知道我对燕王是例外,难道就没有想到对你也同样可能是例外?既然知道我根本就是徒劳,为什么还要我去他那里?”晋王微笑的面容顿时收敛,说道:“我今天来这里,正是要告诉你这是为什么。”他缓缓说道:“我错在不该让四弟替我去告诉你不能赴你之约,恐怕在青城山中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他就对你动心了。我离开明月山庄那几天,有人告诉我你们在湖心亭暗中相会,灵岩山上他救你归来抱你下马,我以为你对四弟有情,才要你去他身边。”我直视他道:“然后你以为这样可以让他感激你?就像你把彩荷送给代王一样?在你的心里,我们都是可以当东西一样随意赠送给外人的?”晋王见我提起彩荷,怔了一下,并不特别在意,说道:“当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别无选择,况且十三弟一定不会慢待于她。”我看向他的眼睛,说道:“你明知彩荷心里爱的是你却还要把她送出去,你不觉得这样对她太残忍了吗?”晋王走近我身边,拥住我说道:“她和你不一样,她出身青楼,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你才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我喜欢你、在乎你,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我挣脱他的怀抱,说道:“她曾经是青楼女子,那不是她的错。即使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真心待过她,但是既然娶她进王府来,她也死心塌地跟着你,你就不该这样待她。我不相信,你能够对彩荷如此狠心,还会有情有心去爱别人!”晋王并不在意我推开他,依然是那样温柔拥我入怀,说道:“蕊蕊,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到我身边以来,我从没有强迫过你侍奉我,你探听不到任何消息,我也没有责怪过你。那天晚上我见你们亲密缠绵,以为你是爱上了他,今天我终于知道了,你若是爱四弟,就不会想方设法出皇城来。”
雾隐东宫(6)
我冷着脸说:“我从来都没有爱上皇城里的任何一个人。”晋王有些变色,却尽量温柔说道:“好,就算没有吧,我以为你起初心里是有我的。我的确是做了些让你无法接受的事情,但是我的兄弟也没有人比我干净,他们手上沾染的血决不会比我少。”他这句话真的非常经典,我实在无话可说。晋王察觉到我对他的厌恶和疏远,放开手说道:“蕊蕊,你本是我从蜀中带来的,若是回心转意跟着我,不管四弟对你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若是一意孤行,别怪我日后不管你了。”我头都没抬说道:“多谢殿下如此看得起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的事情不劳殿下费心。”晋王温和的面容终于不再温和,目光冷峻看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他走后,我依然站在梨花树下,任由那些花瓣飘落在我身上。
唐茹在我身后默默站了半晌,说:“蕊蕊,你和晋王殿下吵架了?
哥哥原本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却没想到你会拒绝他。”
我视他说道:“难道哥哥觉得我应该委曲求全跟着他吗?”
唐茹轻声笑道:“当然不是,你若肯委曲求全,就不是唐门的女儿了!他虽然碰了壁,对我们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嫁给皇子虽然风光荣耀,怎能比得上做唐家堡的小公主自由自在?哥哥这就带你回蜀中去,你在家里想要怎样都可以随你。”看来这唐茹还没有利欲熏心到出卖妹妹谋求荣华富贵的地步,但他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来吗?为什么又打算回去?我心中有重重疑问,问道:“哥哥,太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唐茹见我相问太子死因,拉着我的手低声说道:“蕊蕊,哥哥今天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你,若是日后我有不测,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原来太子被御医看出有中毒症状,皇帝诏命秦王和锦衣卫追查此事,唐茹奉晋王之命来到秦王身边。秦王相信唐茹是有心投靠自己,前晚进宫时带了唐茹所配制的一副解药,交给东宫御医,御医查验确实都是温补解毒之药,正要进给太子服下,却不料太子当晚病势加重,突然薨逝。秦王昨晚进宫后并没有回秦王府,很可能是被秘密关押了起来,皇子是不能当庭讯问的,一旦被秘密关押,就意味着犯了不可赦免的大罪,如果锦衣卫追查起来,唐茹也会被牵涉其中,所以晋王命唐茹火速离开皇城。我有些糊涂,问道:“秦王对太子下过毒吗?哥哥的解药太子既然没吃,又怎么会出事?”唐茹说道:“我暗中观察秦王多日,他早已看出太子不久于人世,怎么会如此沉不住气?我所制解药更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恐有人故意借题发挥,要置秦王于死地。若真是如此,唐门早已是他们的目标。”我问道:“那太子是否真的是中毒?”
这个问题十分关键。唐茹说:“我并未亲自见太子之面,如果不是中毒,那就是有人串通御医故意这样说,借以混淆视听。”我蓦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哥哥可曾将唐门的毒药给予晋王?”
唐茹说道:“有,但并不是百日*。”
太子之死扑朔迷离,我实在不明白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但是我们在金陵的处境危险毋庸置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我们全部易容改扮,天色将暮时已经出了金陵城外数百里,在驿道旁一所客栈内稍作休息。客栈虽然简陋却很干净整洁,我们正在等候小二过来,却听到旁边桌上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在说话。
“这是从哪里说起?”其中一人直着一双眉毛,似乎很好奇,“令兄是东宫侍卫,一定知道详细情形。”旁边一人咳了一声说道:“太子薨了,皇城可是要天翻地覆了,东宫太监个个都接受了严厉盘查,谁都脱不了干系,有一百七十多个挨打调差事,皇上还白绫赐死了几十个。”另一人插嘴说道:“照林兄弟这样说来,这里头还真有缘故。”那林姓官差喝了口酒又说:“什么缘故,只不过是皇上的家事,也轮不到咱们来担这个心。谁做皇上,咱兄弟还不是一样拿饷银!”那直眉毛的官差也附和说道:“林大哥说得不错,管他是哪个王爷做皇帝,只要不征兵不打仗,闹也闹不到咱兄弟们头上来!”林姓官差神神秘秘说道:“不打仗?
雾隐东宫(7)
要是选错了主儿,这仗说不定马上就打起来了,北边”那几个人凑近了听他说话,我们却是一点也听不清楚。唐茹只当没有听见,见我留心注视那边的动静,说道:“快吃,不要理会别的事情。”
我正要埋头吃饭,却看见客栈外进来了两个穿黑衣服的人,两个除了长相不同,身材、气质、着装、眼神几乎都一模一样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