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侄女不好嫁-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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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庭然放下茶盏,顺着乔嫣然的目光望去,口内含笑问道:“嫣然,你瞧什么呢?”在看到骆承志的身影后,心下微微一动,道:“嫣然,你觉着骆承志这人如何?”
乔嫣然转回视线,只轻笑道:“冰疙瘩一块呗,三哥,你不是和方大将军打赌,要弄裂他的冰块脸,赌赢了么?”
乔庭然略显垂头丧气,纳闷道:“别提了,他以前起码和我说话,还有问有答,现在,已经差不多变成哑巴,理都不愿意理我啦。”
远处正有烟花绽放,映得半边天际彩光蔚然,乔嫣然抽着脑袋,凝眼瞧了片刻,再道:“三哥,你以后多带我出来转转吧。”
乔庭然转着手里的小面人,奇道:“以前,我想带你偷溜出来玩,你一次都没兴趣,现在怎么突然转性啦。”
乔嫣然眨一眨眼,目光温润又无辜道:“你以前太不靠谱,我若跟了你出去,挺怕你只顾自己玩,把我落在大街上,现在嘛,你看起来靠谱多了。”
乔庭然曲指弹一弹乔嫣然的脑门,笑骂道:“三哥能把自个丢啦,也不敢把你丢了,不然,娘还不得揭了我的皮。”
想了一想道:“等天气再好些,三哥带你去城外踏青,三哥的黑旋风闲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还跑不跑的动。”
夜色已不早,乔嫣然吃了几个汤圆,便随着乔庭然回了骆府。
出了正月,进入二月中的杨柳城,白日已然凉意尽去,春意甚是融浓,乔嫣然到此处休养已近半年,在陈文肃的妙手回春之术下,乔嫣然身体大有好转,已然停服汤药,只日常进些温补的药膳。
对此,乔嫣然很高兴,乔庭然也很高兴。
乔嫣然高兴,是因为她终于不用再喝苦药,乔庭然高兴,是因为宝贝妹妹终于康健起来,连带着对陈文肃的不满之意,也都全部抛之脑后,偶尔显练烤鱼的身手时,也不忘让花小施拿过去两条,让那怪老头尝个鲜。
烟花三月,杨柳城早已繁花似锦。
这日清早起来,乔嫣然端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竹雨和落烟帮她整妆,竹雨虽已婚配给花小施,白日还是贴身侍奉在乔嫣然左右,只不过装束已换作妇人打扮。
落烟捧了一面小铜镜,搁到乔嫣然眼前,轻语道:“小姐,您看这样可好?”
揽镜细看一番,乔嫣然颔首笑道:“很好,越来越像我三哥了。”
整好面容,又到每日出门前必要束胸的时候,这半年多来,乔嫣然的个头往上蹿了一蹿,已超越到乔庭然的肩膀,胸前的两只半大不小的包子,也似面粉发酵般嚯嚯膨胀而起,凸出了明显的轮廓,竹雨在她胸口缠了数圈后扯了扯,问道:“小姐,够紧了么?”
呼吸还很顺畅,乔嫣然垂眸看了看后,吩咐道:“再紧点。”
竹雨又稍微紧了一些,提醒道:“小姐,您老这样束胸,不太好吧。”
乔嫣然只轻轻哼了一哼:“竹雨,你照我的话做就行了,不许多嘴。”不把这两团馒头束好,她骑在马背上,屁股下面颠簸着,胸前还要抖擞着,那感觉不要太爽。
咳,她最近已经快玩疯了。
整理收拾妥当,与乔庭然一起用完早饭,乔庭然领着新近诞生出来的弟弟出门遛弯,乔庭然面容自是英俊潇洒,乔嫣然逐渐雕琢出来的男装模样,恰似一位温润如玉的美少年,咳,粗眉毛麻子脸什么的,都已成为过去式。
武大林很是愁眉苦脸道:“三公子,您又带乔小姐出去玩呀。”
乔庭然若无其事的瞅瞅他,懒懒应道:“废话,不带她出去玩,难道带你出去玩么!”随即揽过轻摇折扇的乔嫣然,笑道:“四弟,走,三哥带你去遛马。”
武大林抹抹汗,这世界怎么突然这么奇妙,乔小姐不爱红妆,好上男装不说,连爱好都变成遛马逛街了,乔三公子,你到底是怎么把你妹妹从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调改成游手好闲的风流公子哥的,不管怎样,还是要跟上保护。
男人不会有女人的扭捏,乔嫣然连走路都迈起了大步,与乔庭然一路说笑,走向骆府大门口,竹雨有点不忍直视,小姐,您优雅的淑女走姿真的不要了么,不知道老爷夫人见您这般走态,会不会被吓着。
一行人方至门口,却见门外有一人正端坐在马背,穿一身宝蓝色华软薄衫,双眉修长入鬓,气质富贵无双,正是六王爷盛怀泽。
第85章 ——第85章 ——
盛怀澈说话的声音;几乎可以称之为抑扬顿挫的扭曲;怪声怪气的招呼道:“小乔妹妹,许久不见,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知道我五哥见了你这幅装扮;会作何感想。”
面对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盛怀澈,乔嫣然拿折扇遮住脸;顺便用胳膊肘捣捣乔庭然;低唤了一声:“三哥。”
若是盛怀泽亲来,乔庭然自然要顾忌三分;若是换作盛怀澈嘛;乔庭然的神情比盛怀澈还拽气;冲他昂着下巴道:“小六;江南风景甚好,你爱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别跟着我们。”
随即拉起乔嫣然,大摇大摆走向出游的马车。
盛怀澈不满的“喂喂”了两声,挥一挥手中的马鞭,滚圆着眼珠子愤慨了,嚷嚷道:“大乔,我远行千里,专程过来看你们,你就这么嫌弃地对待我!”
乔庭然已将乔嫣然塞进马车中,闻言,似笑非笑望着盛怀澈,声音明朗昭昭:“你那一脸的阴阳怪气,我看了自然嫌弃的不行。”
盛怀澈绵绵而笑,一本正经道:“谁见了嫣然这幅模样,不得惊掉下巴,她来江南是养病的,怎么还学会变戏法啦。”
乔庭然翻身上马,双眉飞扬道:“城外遛马,去不去?”
“我都遛了半个月的马啦,还遛。”盛怀澈抱怨着咕哝一句,而后掉转马头,与乔庭然并驾齐驱,一路驶出杨柳城外。
乔嫣然掀开车帘一角,见乔庭然与盛怀澈笑语风生。
竹雨略有担忧道:“小姐。”
乔嫣然放下帘子,摆弄着手里的折扇,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倦意,低声道:“竹雨,这些年我一点也不开心,不管以后怎样,回京之前,我想肆意随心过完这一段日子。”
竹雨惊讶道:“回京?”
乔嫣然拿扇头敲一下竹雨,轻笑道:“过傻了不是?宣丰城才是我的家,我总有一天会回去的,难不成还能在杨柳城住上一辈子。”
岁月悠悠,竹雨掰指一数,恍然道:“原来我们都离开京城七个多月了。”
乔嫣然展开折扇,指尖划过扇面上的小桥流水,笑道:“待回了京,你便好生和小施过日子吧,不用再来伺候我了。”
竹雨眼圈一红,急道:“小姐为什么赶我走?是奴婢哪里做错了么?”
乔嫣然凝视着竹雨,眼神深邃明净,柔声道:“竹雨,你什么都没做错,你和竹云陪了我五年,咱们朝夕相伴,可惜竹云命薄小施知根知底,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以后该有自己的生活,别再老围着我打转了。”
拿手帕擦掉竹雨的眼泪,有点无语道:“你哭什么,我只是不让你每天跟着我,又不是将你逐出乔府,你想见我,直接来找我不就成了呗。”
竹雨破涕为笑,忽又忧伤道:“不成,我知道小姐待我好,可您的生活起居,我最是熟悉惯了的,换了旁人,我放心不下。”
乔嫣然晃晃折扇,取笑道:“你想的可真多,什么事,不都是孰能生巧,我娘院里的丫头,能服侍我的可多的是,你不放心什么。”
到得郊外,满目绿意苍翠,甚是清爽欲滴,乔庭然牵着黑旋风的缰绳,乔嫣然自个勇猛非常的爬上了马背。
盛怀澈这次是当真刮目相看了,不可置信道:“小乔妹妹,我本以为,你这辈子最多站在地上看看马,没想到你竟还能自个翻上马背,看这状态,你应该身康体泰了吧。”
乔嫣然只反问一句:“你说呢?”然后抚摸一下黑旋风的鬃毛,笑眯眯道:“黑旋风,走喽。”
乱花迷人眼帘,浅草没过马蹄,乔庭然翻身跃上另一匹马,带着乔嫣然在绿草如茵野花芬芳地,闲溜达着玩。
望着俩人悠闲自在的背影,盛怀澈摸着下巴颌儿,略有同情的瞅了瞅骆承志:“骆将军,你这几个月日子不好过吧,大乔的性子,寻常人都受不了他。”
再瞄一瞄乔嫣然的男式素袍,仰天感叹道:“我的个神呐,小乔妹妹竟也被大乔带成了野丫头,都开始学会装男人了,要是我皇兄知道了,那脸色想必精彩的很”
盛怀澈自己神神叨叨了好一会,骆承志连一句话都未插、进来,不由好奇扭脸看他,却见他仍面无表情的冰寒着脸,忆及从他碰到乔嫣然一行人后,这位冰山脸的将军貌似就没说过话,一时脱口道:“骆将军,你哑巴了么?”
骆承志面容平静答道:“没有。”
盛怀澈探寻究底道:“那你为什么都不讲话?”
骆承志又绷紧了嘴巴。
盛怀澈暗道这人可真无趣,当下轻抽了臀下坐骑一鞭,马儿小跑着追上乔庭然与乔嫣然。
骆承志端坐在马背之上,一双眼越过绿意叠叠,遥遥看向乔嫣然的背影。
岁月如流,已流走数年的光阴,却流不走那时寒透骨髓的凉意与明悦欢愉的笑声。
心和血彻底凉透的感觉,那般记忆犹深,所以,满溢着温暖快乐的笑声,也随之难以忘却。
出言救他的是乔嫣然,实际救他的,却是当年的五皇子,所以他替五皇子效力尽忠,却也从不曾忘记出言救他的乔嫣然,若无乔嫣然出言,五皇子也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积深的寒雪中躺着人。
当时,五皇子唤她嫣然,乔嫣然唤五皇子表哥。
他知道了救命恩人的名字和身份,却从不曾亲眼见过她,因为他当时冻的快要死去,费力睁开眼睛之时,只朦胧看到他们走远的背影。
一晃数年。
在皇宫中,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乔嫣然,她的面容于他来讲,是极其陌生无比的,而乔嫣然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刻了多年,他知道她,也一直记得她,但他之于她,只是一个素未逢面的陌生人。
纵使相逢,却不识。
他欠她一句谢谢,皇宫禁地,却不容他道一句谢谢,依旧看着她离开走远。
她是被养在深闺的淑女,他想,也许不会再有见到她的机会,那一句谢谢,或许要永远欠下。
不想这个机会来的很快,皇上亲自送她回乔府,庭然带他回家避难,因缘际会,在乔府大门口再次巧遇,她只略带好奇的打量了他几眼,平静似水,他也不刻意相望,这会落了痕迹,皇上待她一如往昔,声音是暖和的,目光也是暖和的,仿佛与从前一般没有变过。
乔庭然提醒他,美人貌如花,名花已有主,他回答乔庭然,他想太多了,乔嫣然虽美的颠倒众生,而她之于他,只是一个救过他性命的恩人,再别无它意,只不过,他的一句谢谢,再也不必说不出口,无事生非的事情,他从来不做。
再后来,他偶尔还会碰到乔嫣然,只依礼相待,乔庭然找他帮忙关于乔嫣然的事,不论是刻木雕,还是戏弄陈貌林,他一律相帮,只权当救命之恩的报答。
他巧遇乔嫣然的次数已很多,却不曾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