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侄女不好嫁-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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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去。”
乔嫣然眸光清澈,不悦道:“三哥,天要下雨,会下多长时辰,这个不由你来决定,若是今天一整日雨都不停,我们还要在这坐一天么?”
乔庭然微一沉吟:好像是这么个理。
一炷香时间后,乔嫣然钻到了舒服的被窝里,打了几个滚后,发现竟然烦得睡不着,于是下床,坐到窗前的书案上,开始写佛经。
常抄录的佛经,乔嫣然早已熟记在心,不用翻看样本,笔下字迹已流畅的书写开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不生不灭”
这几日常阴雨连绵,乔嫣然不便出门,闲极无聊之下,便日复一日地默写佛经,待天气放晴时,已经写了好厚一摞,乔嫣然吩咐落烟道:“将这些烧给佛主吧。”
明寅五年,正月初十,晴好。
阳光密丝如缕,乔嫣然坐在院中,被晒的很是舒服,不由微微瞌眼,耳中听到有人过来,懒懒睁开眼睛,却见是眉花眼笑的花小施。
花小施走近跟前,直接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喜唤一声:“小姐!”
乔嫣然掩唇轻笑,奇道:“小施,怎么突然行这么大礼?”
花小施先恭敬地磕了个头,然后喜气洋洋大声道:“小姐,您前年说过,等奴才满了二十岁,就答应奴才娶竹雨,奴才今天已满二十岁,能不能把竹雨摘走啦?”
竹雨已过十八,花小施也满二十,焉有不成全之理,乔嫣然微微而笑:“准啦,日后要好好待她。”
花小施双目异彩涟涟,喜意直冲眉梢:“谢谢小姐成全!”谢过之后,却不起身,神采飞扬道:“贺伯已帮奴才选了几个好日子,最近的一天是正月十五,小姐,您看上元节那天好么?”
善了个哉的,竟连日子都选好了,乔嫣然不由吃惊:“小施,你需要那么着急么,竹雨跟随我多年,嫁人可不能随意,我给她陪的嫁妆,都还在京城放着。”
花小施盼星星盼月亮似,终于盼到了他二十岁的生辰,自然着急的很,忙道:“奴才着急的很,自打小姐说了要奴才满二十岁后再讲这件事,奴才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小姐发发慈悲,成全我这番心意罢。”
乔嫣然沉吟道:“可这十五也太赶了吧。”
见乔嫣然松口,花小施立时喜眉喜眼:“不赶,不赶,奴才早都准备妥当,只待小姐发话成全。”
还有备而来,乔嫣然只想再善了个哉的,不由道:“你就不怕我不同意?”
花小施笑眯眯道:“小姐是最和气的主子,奴才知道,小姐一定会成全我和竹雨,年前的时候,我就开始准备啦,贺伯可帮了我不少忙。”
再俯首磕了一头,方才起身道:“奴才去告诉竹雨,她还蒙在鼓里呢,小姐您歇着,奴才先告退了。”
然后,一溜烟窜没影了。
吃坏肚子的乔庭然回来后,乔嫣然将此事告知于他,乔庭然抱着肚子叫苦不迭道:“老子在受苦受难,这个小施子,竟然还喜上加喜”
乔嫣然一点也不同情他,斜他一眼幽幽道:“谁让你这几天胡吃海喝,能怪的了谁?”
乔庭然拉的有点头重脚轻,连声音都虚弱无力不少,却不忘抱怨道:“你整日埋头写字不理我,骆承志那个混蛋,又变成了闷葫芦,也不理我,我不吃吃喝喝,还能干什么?”
乔嫣然沉默片刻,柔声道:“三哥,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是我不好,拖绊了你,你本该和以前一样自由自在,不应陪着我一直窝在这小小院落中。”
乔庭然目光闪烁,哼哼一笑:“知道自个对不住我啦?”
乔嫣然眸光流转,春水般温润,笑盈盈道:“上元佳节,三哥带我出去看花灯吧,我还从来没见过街市的灯景。”
乔庭然微有犹豫之色,低声道:“路上人多,恐怕不太安全,你这般样貌,走在大街也太惹人注意”
乔嫣然想到方锦珍畅然的生活,拍板决定道:“我扮成男装再出门,一个人想变美可能不容易,变丑还不容易么?”
乔庭然伸手摸一摸乔嫣然的额头,奇道:“你脑子没发热呀,你扮成男装出门,不怕谁多嘴捅给皇上表哥?”
乔嫣然拍开乔庭然覆在额头的巴掌,温软一笑:“管他呢,反正现在天高皇帝远,又没有爹娘约束,不出去玩玩,怎么对得起这趟江南之行,就这么决定啦。”
乔庭然已面色苍白地再捂肚而起,痛苦的哎哟一声,已疾步蹿走,一边道:“你先等等,我再离开一会。”
乔嫣然在他背后喊道:“三哥,你别硬撑着了,找陈老先生抓副药,吃了很快就会好的!”
乔庭然的声音远远飘来:“我才不找那怪老头儿。”
明寅五年,正月十五,花小施与竹雨喜结连理。
不过短短几天,婚娶各种布置已齐齐妥当,乔庭然只服了陈文肃一剂药,立马生龙活虎起来,华灯结彩的堂内,神清气爽的花小施,穿一身大红锦袍,眼中闪着亮亮的光芒,与蒙着红巾的竹雨,行拜天地之礼,二人均无父母高堂,便拜谢了乔庭然与乔嫣然两个主子。
礼成,新人双双被骆府众人簇拥进新房。
良辰美景,乔嫣然在席间坐了会,便回到院内换装,先换上落烟赶制出的合体男衫,将头发束成男式发髻,再将眉毛描粗,脸上点一堆麻雀斑。
出得门来,乔庭然有点不忍直视乔嫣然,憋笑道:“嫣然,你需要将自己搞的这么丑么?”
乔嫣然自然照过镜子,自我感觉颇好,于是问道:“很丑么,我觉着挺好啊。”
乔庭然果断闭嘴,若让他顶着一张麻子脸,他深觉不好。
第84章 ——第84章 ——
明月如水,清辉无限。
出得院门;骆承志依旧在与大树为伴。
乔嫣然有点纳闷;她每次出来,基本都会看到骆承志守在院外的身影,他都不用歇息的么;可精神气色明明好的很;不过;纵有疑问;乔嫣然也不好正大光明问出;这样的一个世界规则;让人活的很是无奈。
果然上元节,花市灯如昼。
街头人声鼎沸,身影攒动;有老人有小孩有少年有少女,欢笑如歌,乔嫣然已很久未融身在人群中,顿有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彩灯高挂无数,一路行来,有梅花灯,荷花灯,莲花灯,兔儿灯,仙鹤灯,金鱼灯等,乔嫣然看得目不暇接,各式歌舞杂耍,锣鼓声声,引得众人蜂拥喜瞧,更有无数灯谜,供游人取乐。
乔庭然仔细地看护着乔嫣然,不让路上行人撞到她,见她眼珠子滴溜溜忙个不停,于是笑问道:“嫣然,要不要去猜几个灯谜?”
店家展出的花灯,赏客可以直接付钱买下,也可猜中其上的灯谜后,老板免费赠送,上元节的生意,一向都是这么做。
月似银盘,灯似锦霞,灯月相映,光辉灿烂。
乔嫣然站在一家人烟稀少的摊位前,扫过所有花灯上挂着的字谜,扭头与乔庭然咬头接耳,笑道:“三哥,我若猜了这些灯谜,这家老板铁定要血本无归了,老百姓谋生不易,还是放过他吧。”
乔庭然挑眉轻笑:“好,那咱们去找一找,有哪个灯谜是你猜不到的。”
乔嫣然闻言一乐:“有道理。”
二人正要离去,店老板想是听到方才的对话,于是出声拦下她二人,笑道:“若这位小公子真能猜中我的灯谜,我这花灯全部赠送又何妨,上元佳节,图的就是个喜庆,况且我也不缺这几钱银子,小公子不必多虑。”
乔嫣然放目瞧去,见这店老板中年人士,颌下留着美须,衣裳干净整齐,有些许文士气度,展眉笑道:“老伯,你的灯谜我已全部看过,自然心有所答。”
那中年店家抚一抚胡须,道:“愿闻详答。”
乔庭然立时在一旁撺掇道:“这老板不见黄河不死心,好妹夫,你就猜给他听吧。”
乔嫣然瞟了乔庭然一眼,我不是你弟弟么,怎么还成了你妹夫,伸手拈上第一张灯笺,平淡如水道:“年终岁尾,不缺鱼米,答为鳞。”
再移步到第二张灯笺,语速流畅道:“日落香残;洗凡心一点,答为秃。”
换到第三张灯笺,神色如常道:“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答为俩。”
待乔嫣然一气说完外挂的十五条灯谜,泛着莹润色泽的纤纤玉指,松开最后一张灯笺,笑问那中年店家:“老伯,我说的可对?”
灯光下,乔嫣然眸光明澈,波华嫣然流转,那中年店家抚须笑道:“小姑娘聪慧,这些花灯尽数送予你啦。”
被戳穿女儿身,乔嫣然不禁有些奇怪,她胸也束了,耳孔也堵了,喉间也被衣领遮住,还顶着一张粗糙的麻子脸,这样也能露出破绽,不由问道:“老伯,我哪个地方不对啦?”
那中年店家笑吟吟道:“垂手明如玉,你这小公子的手,也太白润纤细了些。”
站起身来摘灯,不解的摇一摇头,又道:“这小丫头扮做小公子呀,我年年都要碰上一两回。”
乔嫣然垂眸看了下手背,啧了一声,看来下次也得把手抹黑,见中年店家已在摘灯,忙拦道:“老伯,我不要你的灯,我只是出门转转,这么多灯,我一人可拿不走。”
那中年店家观她言谈举止,猜她必是哪家的小姐闺秀,偷偷溜出来玩图个新鲜,于是客气的笑道:“既拿不了这许多,那便挑一盏最合心意的吧。”
乔庭然双目扫过一众形态万千的花灯,指着一盏海棠花形的明灯道:“嫣然,那一盏喜欢么?”
乔嫣然看了一眼,笑应:“好,就那一盏吧。”
待乔嫣然接了那盏海棠花灯,乔庭然将一锭碎银递予那中年店家,笑道:“给你钱。”
那中年店家并不接过,只道:“小姑娘灯谜全猜中了,这盏花灯免费送的,不要钱。”
老板不接,乔庭然便将银子随手放下,扬眉笑道:“老板你若不要,扔了也无妨。”
提着灯笼的乔嫣然,终于见识到了乔庭然的财大气粗,难怪他手头一向紧张,手里的银子像扔石头似往外丢,他能不混成穷汉么。
猜过灯谜,看了会杂耍,乔庭然带乔嫣然去吃汤圆,从临窗而坐的雅间望出,果然灯街繁华,有点城市的璀璨绚烂。
乔嫣然晃晃手里的小面人,形貌很是栩栩如生,却蹙眉抱怨道:“三哥,这把我捏的也太丑了吧。”
乔庭然饮一口茶,笑眯眯道:“你出门前,不是说你不丑么,怎么,现在发现自己丑的不能看啦。”
乔嫣然将小面人丢给乔庭然,咕哝一声:“给你,我不要了。”
望出窗外,街对面的一棵垂腰细柳树下,一身黑衣的骆承志,面无表情的静静站着,身旁有人来人往,他只淡漠冰远的独身而立,自从乔嫣然认识骆承志,他好像总是这幅模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似乎真的没有感情一般。
乔庭然放下茶盏,顺着乔嫣然的目光望去,口内含笑问道:“嫣然,你瞧什么呢?”在看到骆承志的身影后,心下微微一动,道:“嫣然,你觉着骆承志这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