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侄女不好嫁-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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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迁怒道:“都傻愣什么,还不快去给小姐拿药来!”
竹云和竹雨应了声是,双双匆忙跑出亭外,乔嫣然略皱了皱秀眉,轻声道:“爹,水不是太热,我没怎么被烫着。”
这时,乔庭然已跨栏跃进亭中,十分尴尬地挠一挠后脑勺,然后满含歉意的对乔嫣然赔礼,道:“好妹妹,实在对不住,三哥不是故意吓到你的。”
在乔爹横眉竖眼的目光下,毫不畏惧地执起乔嫣然的右手,语调是滴水一般的温柔,一幅正正经经大哥哥呵护小妹妹的模样,道:“我先帮你吹一吹。”
说着,乔庭然已经鼓胀了两瓣腮帮子,活似一只大青蛙,迈力地朝乔嫣然的红手背吹着气。
乔庭然虽然胡闹成性,却对乔嫣然这个一母所生的亲妹妹,极是爱护有加,有谁若是敢欺负乔嫣然,乔庭然妥妥帖帖的会十倍欺负回去。
一时之间,乔爹的怒气倒也略微消退少许。
热烫的感觉似乎被卷走一些,乔嫣然舒展了眉峰,语气平静地咕哝道:“三哥,你能别总这么神出鬼没么。”
却听一道冰寒无感的声音,略有突兀的从不远之处传来,道:“我这有伤药,可先给乔小姐敷在手背。”
乔嫣然闻声望去,便看到一袭黑衣的骆承志,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亭子之外,不由极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貌似,骆承志才是真的有点神出鬼没,不过,他这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相较于乔嫣然的纳闷与不解,乔庭然已飞身扑到栏杆处,伸出手掌索药,压根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催嚷道:“你个混蛋!有伤药干嘛不早说,快点给我拿来!”
骆承志早被乔庭然的混蛋之称,骂到水波不兴波澜不惊,从腰间掏出一只扁扁的小玉盒,只扬手投掷给乔庭然,自己却不踏进亭榭半步。
乔庭然双手轻巧地接住,又大步折转回身,拧开盒盖,里面是胶状的透明药膏,闻着熟悉的味道,乔庭然展眉道:“还是凝雪膏,好妹妹,来,三哥给你涂上,保管立马见效。”
凝雪膏,是皇宫御医院秘制膏药,用材珍贵无比,对外伤而言,有极灵验的奇效,乔庭然之前可没少用过,是以不过在一视和一闻间,已说出药膏的名字。
乔庭然用食指沾了些许,在乔嫣然手背的烫红处,轻柔婉转的反复涂抹,乔爹看了二人片刻,这才朝亭外的骆承志扬眉唤道:“骆将军,你进来吧。”
丞相身为百官之首,骆承志面见乔爹,当行下属礼仪,虽冰肃着脸,却端方有礼的拱手拜见,道:“末将见过乔相。”
乔爹摆一摆手,示意道:“坐下吧。”
骆承志仍是一幅沉默寡言的冷淡模样,乔爹有问,他则必答,若无问话,便只静静坐着,一点也不知道主动凑趣搭话,乔爹和他聊了几句非关公事的闲话,只觉这个小伙子着实罕见的木讷少语,念及其父周梁仁的处事圆滑,不由暗叹这父子两人的性子,当真是天壤之别。
被凝雪膏涂抹之后,乔嫣然觉得手背极冰凉舒适,疼痛之感倾刻间已消去大半,见乔庭然拿手指又沾出一些,不由说道:“好啦,三哥,我已不疼了,你别再抹啦。”
乔庭然只顾捉着乔嫣然的右手,固执己见的再继续给她敷上一层,口中不赞同地说道:“哎,别动,敷得多一点儿,才会见效快,这个我最清楚。”
结果就是,在乔爹不阻拦的许可之下,乔庭然将玉盒里的透明药膏,一股脑儿全糊在了乔嫣然的手背,看得乔嫣然只能扶额嘀咕:“三哥,你可真败家。”
见乔嫣然被烫的薄红肌肤,已基本恢复白净鲜嫩,且手背更添柔滑似脂,乔庭然这才旋上盒盖,撇一撇嘴,驳道:“我败的又不是咱家,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然后,将空空如也的玉盒丢回给骆承志,毫无诚意地道一句:“谢啦。”
乔庭然如此欺人过甚的态度,骆承志的脸上愣是没有半分气恼,只淡淡回一句:“不必谢。”
乔嫣然不由暗自咂舌,骆承志这一幅冰山脸,当真厚实到无以复加,乔庭然对他如此肆无忌惮的不客气,却连半丝裂缝也没有,难怪乔庭然如此执着的致力于弄裂他的表情,当真十分具有挑战性。
手背的冰凉之意尚在,乔嫣然看向冷着脸的骆承志,十分客气有礼地致谢道:“骆将军,多谢你的药膏。”
乔庭然正埋头给乔嫣然包裹手绢儿,闻言,头也不抬,随口便抢白道:“不必谢他。”
又被自家三哥当面拆台,乔嫣然心底顿时囧了个囧,却听骆承志很有礼貌的淡声回道:“举手之劳,乔小姐不必客气。”
待乔庭然将裹伤处的手绢系好,乔爹面色不悦地站起身来,一腔眼不见心不烦的语调,道:“嫣儿,我们走吧,跟你三哥待在一处,爹迟早会被他气死。”
乔庭然嘴唇动了一动,却什么也没说,只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明澈湖面。
乔家院落极大,当乔爹和乔嫣然走出亭子不久之后,竹云和竹雨一人拿伤药,一人拿白纱布,这才气喘吁吁地迎面跑回来,却望见乔嫣然的烫伤之处,已完全包裹好。
乔嫣然看着竹云捏在手里的小玉盒,扁扁平平的模样与方才的如出一辙,吩咐道:“竹云,你将这盒凝雪膏,送还给骆将军。”
再笑望乔爹,和声道:“爹,这个时辰,祖母该睡醒了。”
第51章 ——第51章 ——
凉亭之中;竹云双手捧举着一盒凝雪膏,神色淡定道:“骆将军,这是我家小姐吩咐的还您之物,请您收下。”
骆承志并不伸手接过,只冰冷着脸,凝寒着音,道:“举手之劳,无需奉还。”
竹云对于骆承志的不识时务;也不恼火生气;只沉静着面容坚持道:“我家小姐从不赊欠人情,还请将军莫为难奴婢。”
骆承志的语气很是淡漠;道:“乔小姐不曾欠我人情。”
竹云极死心眼儿地衷心乔嫣然,骆承志又素来面冷心硬得说一不二;这俩人还在不嫌烦躁得你推我拒,旁侧的乔庭然已经看不下去了,不由出声打破僵持的局面,大大咧咧道:“不就是一盒凝雪膏么骆承志不收,给我便是。”
说罢,右手一拂,已抢了凝雪膏在手。
乔庭然一屁股坐到红木廊椅,将手心里的扁扁小玉盒,极随意的一下一下地朝上抛着玩,舒展着双眉笑嘻嘻道:“好啦,竹云,你可以回去交差啦。”
竹云屈一屈膝,轻声言道:“奴婢告退。”
亭榭之中,又余乔庭然与骆承志两人,乔庭然把玩着手里的凝雪膏,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骆承志:“你为啥会有凝雪膏?”
骆承志擎着还剩半坛的杏花春雨,望着亭外水波盈盈摇曳的湖面,淡淡答道:“皇上赐的。”
乔庭然撇一撇嘴,颇有不忿之意道:“真是偏心,他还从没送给我过他为什么送你?”乔庭然压根就忘了,他曾经在皮肉开花之时,已不知用过多少。
骆承志仰脖灌下一口杏花春雨,再淡淡道:“皇上日前召见,见我眼角乌青,所以赐药。”
乔庭然“嘿”的一声就乐了,饶有兴趣的问道:“难道是我上次打的那一回?”
骆承志再喝下一口美酒,却不答乔庭然的话了。
乔庭然一贯把骆承志的沉默当成承认,能在骆承志脸上增点颜色,着实不太容易,当下不由略洋洋自得,正欢快地把玩着手里的玉盒,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已忆及被抛到脑后的画像之事,忙站起来道:“哎呀,忘了问嫣然,我媳妇的事了。”
匆匆奔出亭外几大步后,又想到被自己威逼而来的骆承志,当即止步回首,摆手喊话道:“承志,老子用不着你了,你可以走了!”察觉到手里还捏着那盒凝雪膏,当即扬手一掷,再无之前的无精打采,喜笑颜开道:“这玩意儿,送给你了!”
说罢,身形恍若鬼魅,三闪两晃之下,已再瞧不见踪影。
精美华致的凉亭中,骆承志接住玉盒在手,垂眼看了片刻后,收放回腰间,湖面金光细碎,有柔波轻漾,层层叠叠的涟漪浅荡之间,骆承志的身形孤落沉寂,始终面如止水。
乔爹与乔嫣然行到乔老太太院里时,乔老太太已午睡起身,正坐在院里晒太阳,阳光暖如轻纱,薄薄覆盖在身上,望见儿子和小孙女一道过来,将手里的拐杖咚咚咚地敲一敲地面,面色非常不快乐地抱怨道:“臭小子,你还知道来看娘啊你!”
老娘不高兴,乔爹登时有点脑袋疼,忙走上前去赔笑道:“娘,儿子又哪里惹您动怒了?”
乔老太太红光满面,精神也很是不错,却偏偏似个小孩子一般赌气道:“你哪里都让娘生气!”
老娘不讲理的胡搅蛮缠,乔爹耐着暴脾气,语气极为软和地宽慰亲娘:“娘,后天就是您老人家的好日子,儿子可不敢惹您不痛快,您到底哪里不满意,您说出来,儿子这就帮您解决。”
乔老太太眼圈一红,似乎就要落下泪来:“致远,我就想见一见我闺女。”
乔致远也就是乔爹,微微一愣间目有黯然,缓缓低声道:“玉婷她身为太后,出宫一趟不易,您老人家又这么大年纪了,哪能受得了车途颠簸。”
乔老太太不由悲苦万分,老泪纵横道:“照你这么说,难道以后娘到死,也再见不得你妹妹一面了么?”
世上万般哀苦事,无非死别与生离,生而不能聚首,所以往往比死别更残忍,乔嫣然慢慢踱步上前,附耳乔老太太说了几句话,乔老太太听罢,泪眼之中又惊又喜,忙不迭地追问道:“小嫣儿,你说的是真的?”
乔嫣然本想拿手绢儿替乔老太太拭泪,却忘了自己的绢帕已被绑系在手上,于是先轻声答道:“祖母,孙女什么时候骗过您?”再接过乔爹递来的手帕,替乔老太太细细擦净眼泪。
乔老太太双耳略聋,所以乔嫣然的附耳之语,近处的乔爹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蹙眉确认道:“嫣儿,皇上当真这么说?”
乔嫣然点一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又悄声补充道:“姑姑也一直惦念着祖母,表哥最孝顺姑姑,自然会想法子让姑姑遂心如意。”
乔爹眉峰并不松懈,再低语问道:“那皇上到底作何安排?”
乔嫣然再悄悄附耳乔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乔爹听罢,摸着胡须沉吟片刻,方道:“法子倒是可行”望一望小闺女精雕玉琢似的柔美脸庞,略含着笑意问道:“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乔嫣然微咧开嘴,只嘿嘿一笑道:“不算是。”
乔老太太这下高兴了,也就不再对儿子挑骨头捡鱼刺,注意到小孙女的手裹着手绢儿,不由关怀地问道:“小嫣儿,你这手是怎么了?”
乔爹不悦地哼了一哼,答道:“她正抱着水杯暖手,被庭儿吓了一跳,将蜂蜜水洒手背上了,幸好,水不太热,只烫红了皮肤,已抹过伤药,并无大碍。”
乔老太太伸手掬上乔嫣然的脸,揉了一揉,疼惜着叹气道:“你这个小可怜哟,前些天才刚生一场病,瞧这小脸,又瘦了一小圈等祖母见了你三哥,非得狠狠训他一顿,替你出气。”
乔嫣然伸手指一指化身“曹操”的乔庭然,莞尔一笑道:“祖母,您看,我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