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太腹黑!-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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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不语,附身伸手握住她的手扯着袖子的手,触及一片温暖,她立即松开了大夫,下意识依赖的抓紧他的手,孙大夫顺势站起。
慕容问道,“她怎么样,有没有事?”
孙大夫是一直云游四方的神医,这次是巧然遇见的慕容,并答应了替他看一个病人,若是换了别人,死在自己面前都和自己无关,退开几步,低头拱手,说,“不知这个姑娘是从哪里来的?”
慕容眼眸微动,“怎么了么?”
☆、第二十三章 慕容倾雪
孙大夫见他避而不答,没有追问,只说,“这个姑娘,身上有两种毒,一则应该是早些时候中的毒,老朽不才不能辨出具体,一则便是肩膀伤口上的毒,是江中唐门的毒。”
说完,孙大夫抬头看他,这慕容身子骨不好,一直都是自己的病患,不单单是自己的病患,估计是天下多数名医的病患,只是,从第一次为其诊断,孙大夫就发现,此人一与其他病人很不一样,别人求活,他求死。
此时,慕容正坐到床头,为女子掖着锦被,那被抓着的手,柔若无骨的肌肤,被不知轻重的抓出几道紫红的印子,然则,他恍然无觉,轻然,“能不能救?”
孙大夫面色一晃,似惊似叹,“原本这任何一种毒,都可以要了这个姑娘的性命,只是这个姑娘实在是福大命大,因她曾经常年服药早已形成特殊体质,此次中毒倒是让两毒相克,方可化解了她体内所有的毒。”
“这样就好。”慕容浅笑。
“只是”孙大夫顿了顿,“只是,两毒相克亏损精力,她的体质会变得十分虚弱,不单单是这一身武功会废掉,甚至以后连衣食住行都不能自理。”
孙大夫望着眼前的男子,只见他原本冰晶的脸因自己一袭话变得剔透破碎了,心下叹息不已,一个不爱惜自己性命的人,爱心别人的性命?怪哉!继而补了句,“慕容公子,老朽还没说完了,您无需担心,其实早些服药静养,是可以好的。”
慕容的脸一丝诧然划过,孙大夫眼珠一转,咳了声,笑道,“上次,老朽给公子看病,留下的那些药材可还在?”
慕容看他,歉然,“在。”
“其中有一味药名为‘兰义花’的,是十分罕见珍贵的药材,只要每日取一瓣花叶捣碎了熬成汤,给这个姑娘每日服用,不出三月便可痊愈。”孙大夫摸摸白须,我这个人不是不记仇的人,让我给你看病,却不吃我开的药,我这个神医可不是闲着没事干的主,所以吓你一吓。
孙大夫又替夜离影包扎好,又吩咐了些事,慕容便唤了习毅进来,迎这个古怪的老头离开,那老头踏出门口,暮地扭头看他,“慕容公子,我曾经见过一个病人,他总喜欢在一棵桃花树旁边的榻上喝药,久而久之,那桃花树也有一股子药味了,你说这个是不是很神奇啊!”
慕容脸色微怔,静默不语。
习毅听孙大夫这样一说,脸色刷的白透了,心中暗暗升起了一股气恼,看了慕容两眼,转身送孙神医。
雪芙蓉的床帏微微扶风而动,那床上的女子如蝶的睫毛扑棱一二,慢慢睁开,空空的盯着一处,良久,侧眸看他。
慕容笑着,爱怜的抚摸她额前的碎发,“你醒了。”
夜离影望着他,这个人是谁?
那样安静的坐在自己身旁的,一袭轻柔宽松的雪白袍,如丝绸柔滑的黑发随意飘散在肩膀,脸庞剔透如冰晶,眉宇间笼罩着柔和的光华,一双眸子澄净如雪,闪着寂寂清辉、萦萦润泽,薄薄唇角,在看见自己醒来的一刻,噙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柔情。
那望着自己的目光,仿佛是认识了自己很久,还有他的手,为什么那么亲昵的握住自己的手,抚过自己的碎发?
远处,余晖的暖光,纤纤缕缕,配衬着他飘渺的身形,风姿卓绝,恍若天人!
莫不是传说中的仙人?是不是已经死了,可是我这这样的人配上天堂么?
慕容一直看着夜离影,看着她望着自己,神色渐渐便的十分迷离茫然,可是却那样的可爱诱人。
“公子,我就知道您没有好好的吃药,难怪您的病时好时坏的,您倒是说说,您到底有多少次,偷偷将药都倒在桃花树的树根上了?”一个清朗且急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夜离影侧眸,只见一个黑衣的男子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看见自己,愣了下,“世子小姐您醒了?”
夜离影顿时浑身一颤,闭上双眼,再度睁开,一把甩开身侧白衣男子的手,猛地半坐起身,冷道,“你们是谁?”话音未落,肩膀一阵痛,她本能咬牙捂住手臂,适才想起自己受伤的事。
“不要乱动,你的肩膀刚刚包扎好。”慕容说着,作势要扶她。
“我还没死么?”肩膀很痛,是没有死,她笑了下,忽而瞥见白衣人的动作,狠狠一缩,伸手探腰欲拔针,摸了几下,更加吃惊了,衣裳居然换过了,“怎么回事?我的衣裳呢?你们是干什么的?”说着,拍开白衣人的手臂。
习毅怒了,居然这样粗鲁的对待公子?大喝道,“姑娘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夜离影僵住,慕容说,“是姑娘昏在庙里,我们恰巧经过,然后救了你,你不要怕,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你的衣裳也是我找妇人帮你换上的。”
夜离影看着慕容,不知怎么的,打心底觉的这个人不会说谎,静默一秒,她道,“我的簪子呢?”
“你说的是这个么?”慕容从身侧的小几上将断了两截的簪子拿起,清清楚楚的看见,眼前的女子望着它,眼眸变得黯然,嘴角浮起了一抹苦味。
夜离影低下头,将水雾逼散,沉默着掀开被子穿鞋下床,然后,抬头看他们,淡然,“谢谢二位,若有机会,必定报答。”
“你这是要去哪?”慕容望着她离开的身姿,心口一颤。
夜离影身影一定,又缓缓挪开,“这是我的事,好像与你没有关系。”
“你怎么如此说话?”习毅懊恼看她,绝对不是同一个人,绝对不是,这个脾气这样的差。
“等等”夜离影侧眸,见那白衣男子,将一展雪白大氅披在自己肩上,薄薄的嘴角一动,声音柔软如暖暖阳春、熙熙清流,“外面冷,你将这个穿着。”
心中莫名,她却没有拒接,四肢乏力,秋风瑟瑟着,外面确实很冷,将大氅裹紧,那领口滚着的一圈兔毛如柳絮、鹅羽拂过脸颊,十分温暖,嘴角涟漪荡开,她朝他笑,“谢谢。”
☆、第二十四章 救命恩人
慕容微微颔首,看她离开。
“公子,就这样让她走吗?不是还没有问她吗?是不是应该问清楚?”习毅低声。
慕容不答,微微笑了,有风,吹起他的衣袂,飘飘然,纷扬了千千万万、剔透晶莹的迷人雪花。
这夜,月明皓白,漫天繁星,银辉熠熠铺满山野。
狭长白练般的乳色泉水,隐隐浮动、潺潺流淌着,氤氲着一片朦胧润热,这是从山涧温湖里流出来的暖水,夜离影拖着沉重的身子,摇晃着伏到泉边,早已麻木的双手伸入水中,掬了一捧暖水扑在冰凉的脸颊上,脑海微微清明了些。
一滴水,从她指缝中落下,砸在水面,荡开了一圈圆润的敛滟,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水中渐渐明晰,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庞,肩上雪白的大氅,那一圈纯白的兔毛,染着一片艳红的血,像是雪地里绽放出着一朵艳姿瑰丽的踯躅花。
她笑了下,此时此刻,身子全然没有力气,流了这么多血却连疼的感觉似乎都没有了,原来还是要死的。
四肢发颤,手脚冰凉,寒气铺天盖地而来,顺着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残忍的窜入,只是就不能不要死的这么冷么?只恨这个泉水不够宽展,容不下她整个身体,她只得脱了鞋子将一双赤足浸|入温润中。
暖意从赤足指尖传来,一阵热流淌过全身,她微微抬眼望着天空,那一轮蓝色的圆月,盈盈旋转着,仿佛洒下馥郁香风,星星点点的莹光浮起,如同无数银白欲滴的碎花,又如万千萤火虫飞舞缠绵着,柔然抚在她身上,那样的美好。
恍惚中,她想起了那个夜晚,她和他,在林中,在水中
雾气弥漫了眼眸,她赶忙低头拼命的眨眼,眼角一滑,却看清水中那凌乱着的乳白小石子,那根本不是什么石子是茔茔森森的白骨,她惊骇的缩回自己的脚,忽而觉得四周变得漆黑无光了,无边无际的恐惧涌上心头,如暗潮将她窒息。
她像猫儿一样圈起了身子,将脸伏在双膝间,好似一动不动,却连发丝都在颤抖,从发丝到肩膀到整个身子,她像风中枯叶一般颤栗起来,暮然失声,她大声哭喊,“方九朔,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你真的不要我呢?不管我了?你说过要陪在我身边的,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可是你在哪里?知不知道,我快死了?你骗我,你骗我!”
以为自己不想死在他身边,却原来都是骗人的,即便是怕他伤心一辈子,也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去,可是,你究竟在哪里?
她知道他不会来,是她将他赶走了,他恨她,永远都不会在理她,世界变得好小,小的只剩下她双膝的宽度,她深深的埋在头,像鸵鸟一般,默默抽泣。
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心中砰然,她侧脸去看,只见那月蓝衣袍、浅笑吟吟的男子的闲闲环住手立在她身侧,嘴角一勾,‘小野猫,你怎么呢?哭什么?说出来,给少爷我听听’
“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她攥着泪,缓缓站起,扑到他怀里,“我跟你回去,我再也不离开你,好不好?好不好?”
“你还好么?”慕容一直在唤她,可她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偏头看着他笑,颊边泛着晕红,像是缱绻妩媚的霞光缀在寂寞秋日暮晚,然后扑到他怀中,说出让他心动不已的话。
嘴角噙了一抹浅淡的笑,他将她抱住,“好。”
夜离影心满意足的瘫软过去,他伸手抚了她的额头,果然滚烫如烙铁,发烧了很厉害,将她打横抱起,有些沉,可是他不介怀,两天的时候,他居然抱了她两次
雨后的天空,清澈干净,万里无云,远处,一道七彩霓虹多情的依偎着黛色巍峨的山脉,如诗如画的美丽。
有一对马车,长长的队伍,大约十来辆的样子,墨马金鞍,红缨扬扬,小巧铜铃在马颈上上当啷,当啷。
行在最前方的一辆香木雕夜昙花的精致马车,以四匹墨马牵引,内部十分宽大,两侧是卧榻,上面铺着厚厚的雪白锦缎垫,柔软如花瓣儿,横榻两旁又以小几隔成了屉格,层层备着茶水点心果盘等。
一侧榻上,腰际垫着一只褥枕,慕容背倚楠墙,身姿微斜的坐着,欣长的双腿,夜离影静枕而眠。
一袭宽松衣袍被透而入的轻风吹的轻盈飞飞,脸,是雪白的脸,衣,是雪白的衣,塌是雪白的塌,他整个人就像是芝立在雪上之巅、绝然尘外的仙人,唯有膝中静静躺着女子那均匀浅软的呼吸,浮动他点点笑意,方让他染了一丝人气,让人晓得他只是一个凡人。
路面崎岖坎坷,马车却行的慢且稳,唯有窗儿垂下的竹帘,拍打木墙的声音,啪啪啪,大概是受了伤,大概是心中荒凉,夜离影是睡不熟的,终于被这几不可闻的伴奏声惊醒。
感受到一个温暖的体温,很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