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太腹黑!-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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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起迷人的丹凤眼,松开握住她腕的手,两指轻然弹在她额头,不满道,“小离你,笑的这么妩媚作什么,这里可没有别人,难不成小离你,是一心笑给少爷我看的么?”
脸部一僵,止住了所有的笑,她暗暗的咬牙切齿。
“这个表情才对么,少爷我很是喜欢!”笑了笑,方九朔慢条斯理的伸手,理所当然的拍了拍她的脸颊,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走吧!”
夜离影愣成了木雕,缓过神来,那云淡风轻的轻佻男子早已走远,她赶忙小跑上去
风悄然停了,云幽然散了,雨渐渐歇了,是什么在融化么?
“少爷!”她怯然。
“嗯?”他随口。
“您不能随随便便拍奴婢的脸!”她严肃。
“为何?”他轻笑。
“因为脸是奴婢的。”她坚定。
“可是,小离你不是少爷的么?”他惑然。
“”无语,她嘴角一抽再抽。
夜色剔透,花灯摇曳,彩锻飘摇,一轮明月,高悬于空。
方九绫铁青着小脸,在一间雅致的客房里走来走去,心中既气恼有无奈,水晶眼眸,一直不爽的朝床上那小人瞅了又瞅。
那日,小离前脚说出去透透气,哥哥后脚就离开了,待到天将黑的时候,两人才一起回来,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模样,那小离更是一进门就晕了,突然就染上了高烧,烧的迷迷糊糊的,一直昏了三日。
更离谱的是哥哥这三天也不见了人影,奇怪了,这小离不是和他那什么什么了吗?小离不已经是他的人了吗?为什么还要将她丢给自己,叫自己照顾呢?
百无聊赖,手指,将胸前那娇俏可人的粉色衣带,打成蝴蝶结状,不满意、再拆开,又不满意、再打结,反反复复着。
蹙了蹙眉,不再纠结那衣带,她风风火火的坐到屋中的凳子上,倒了杯茶,小嘴咬着那茶杯壁,还有那木鱼脑袋的路远飞,这三天认错的态度倒是蛮好的可是,明天就是中秋了啊!
哧了一声,自语道,“这个小离,早知道就不带她下山了!”
咯吱一声,方九朔推门而入,衣袍摇曳,旋起一阵清风。
“哥哥你终于晓得回来了啊,这三天你都跑去哪里去呢?你怎么能把小离丢给我呢?你知道我可是来陪表哥过中秋的,明天就是中秋,现在都戌时了,你再晚回来一会儿,我就直接过中秋了”
方九绫一见来人,便成了一串点燃的炮竹,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眉头深锁,方九朔,朝那聒噪的粉衣人望了一眼,低声道,“现在都戌时了么?那你还不早些去歇着,养足了精神,才能有力气和远飞一起赏玩!”
方九绫闻言,心觉有理,朝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朝哥哥看了两眼,意味深长的抿着嘴笑,“那小离就交给哥哥了啊!我先去睡了!”
几分不雅的打个哈切,她嘀咕着走出方九朔的房间,顺势还颇为热心的将门掩的紧紧的。
桌上,淡然烛灯,剥落了一地的白,白影轻浅,好似散了一地的寒霜。
方九朔,一动不动的立在房中央,烛光无比淡白,他脸部轮廓,却无端端的,勾勒出无比深邃。
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床上的人,复杂绝伦;衣袍,被透窗而入的冷风吹动,猎猎有声。
“师父”床上那人,从梦中呢喃一句,那样低微的音,他却听的清清楚楚。
呼吸一滞,几步走到床前。
那床上,一张苍白无力的脸,眉头紧蹙着,又卷又长又黑的睫毛,颤抖着,黯然落下一道黑影,眼角,那淡淡的泪痣惹人怜惜,身上,那股惑人熟悉的奇异幽香挥之不去。
薄唇一扯,他轻然一句,“你,是那人的徒弟么?”
脑际,那被称为‘江湖百晓生’的中年人,那锦衣华服、爱财如命的男子,那几句毫无感情、轻描淡写的话,还有那大拇指悠然转动玉扳指的动作,盘旋逡巡
‘大家都不知道,其实,那蝶谷神香是有个徒弟的,还是个女子,不过,那女子在大火之后,就消失了,无影无踪’
附身,温软的大掌抚上她冰凉的额头,又是一句轻然,“小离你是蝶谷神香…夜百里的徒弟么?”
床边,他身侧,那冰蓝似月的纱幔,随冷风缱绻翻滚,慢慢的迷离了他的双 眼
方九朔,你到底是在问她,还是,在问你自己了
☆、第四十章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离丫头,这个是给你的!”那骨瘦如柴,邋里邋遢的老头,得意洋洋的望着那蹲在水边,给鸡拔毛的红衣女子,粗糙的手举着一支红色的发簪,晃了晃,呵呵的笑着。
扭头,眯起眼睛,她将那发簪打量,簪头,些许艳红小珠绕着一颗艳红大珠,攒成花型,坠在花下头的是同样艳红流苏,碰撞间,是沙沙的声音。
一个字,丑,两人字,很丑,三个字,丑死了!
收回视线,低头默默的给那小山鸡拔毛,嗯!马上就有烤鸡可以吃了!
“离丫头,你怎么能不理我呢?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做的啊!你真伤我的心啊!”老头作捶胸顿足状。
“我就说了,怎么可以丑成这样?原来是你做的啊!”她淡然道,继续拔毛。
“我的心肝哟,好痛,好痛啊!离丫头,你怎么可以怎样对待一个老人家呢?你可是我拉扯大的娃啊!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呢?”
仰天长啸,嚎啕大哭,“这是个什么世道哟!想当年老头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奶娃娃,咬着小拳头、依依呀呀的奶娃娃,看看,看看,现在都被我拉扯的那么大的,看看,看看,这么标致的美人呜呼呼”
提着袖子,一个劲的抹眼泪,边抹眼泪,边偷偷看她。
无奈的扶住额头,夜离影道,“要!”
美滋滋的大笑,“哈哈还是我的离丫头乖啊!我心甚喜,我心甚喜啊!”
老头师父我很乖的,真的很乖,可是您看的见么,看不见了么?
恍惚伸手,去接那艳红的簪子,师父亲手做的簪子,簪子应该是硬硬的、冰凉的,可是为什么会那么软、那么暖呢?
恍然,睁开眼睛,丝丝银纹入目,淡白的灯光下,镂空银丝的流云镶边,随着那宽大月蓝袍袖的飘逸摆动,徐徐浮动着,欲卷欲舒、婀娜缥缈。
方九朔,朝她半倾着身子,眼波微微,如春水荡漾,一只手,指尖修长白皙,指腹温软如云,正被她紧紧的握着。
“少爷,是您啊!”干干的笑。
“小离你梦见谁了么?”他瞅着她梦里不安时候,紧紧抓住自己的手。
他声线不稳,几分哑然,叫她心头一晃,讪讪道,“奴婢梦见客栈的小二哥了!”
“嗯?”薄唇微抿,他眯起那迷人的丹凤眼。
“奴婢梦见客栈的小儿哥,见奴婢蹲在门口,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心的递了我一只烤鸡,所以我就伸手去抓了啊!”她笑的天真烂漫。
“奥,原来如此”声调上扬,轻轻然,将那被她抓住的修长手指,有意无意般抵到她唇边,笑道,“那就是说小离你以为自己抓着的是鸡爪子?”
温软湿热的手背抵在她唇苍白干涩的唇上,恰然是一道清甜甘泉拂过枯萎小草,忽然她觉得有点渴,又忽然她颤了一下唇,一道闪电顺着他的手背击在她身上,浑身一凛
唇,迅速的朝后移开几分,手,迅速的松开他的大掌,她道,“少爷的手那么精致,那么修长,那么美丽怎么会是鸡爪子呢?奴婢的手才是鸡爪子!!”
她举起双手,睁大了双眼,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他好笑的看她,勾起一只指尖,朝她悬在空中的爪子敲了敲,道,“你确定这不是猫爪子或者说黄鹂的爪子么?”
一滞,什么猫的爪子,黄鹂的爪子,动物的爪子,爪子是你乱叫的么?我能叫,你也不能叫!这本就不是爪子,这是人的手!是本姑娘的玉手!!
在心中咆哮一声,眼睑忍不住一跳再跳,跳过他微微扬起的眼角,跳过他悠然俯视着自己的眼,跳在他那距离她很近的完美脸庞,暮然停住这是一个怎样的状况!她静然躺在一张整洁的床上,身上一条绣纹的锦缎被子,被上,方九朔正优雅半倾的身子看她,袖袍摇曳,流云熠熠,十分扎眼。
啊了一声,豁然坐起,同一刻,那方九朔洞悉一般直起身,玉立一旁,未及思索,她胡乱的抓扯被子,慌乱朝自己身上盖,怯怯然缩成一团,颤动着调子,“少爷,您、您、您为什么在这儿您这儿干什么?”
眉毛暮然挑起,古怪看她。
被他看得发毛,更加混乱的抓扯被子,支支吾吾,“您、您为什么在奴婢房间”
“你的房间?”他闲闲的将手环在胸前,瞅着她笑。
“当然!不然是谁的??”
微怒的瞪他,他笑的轻慢,边笑边将身子微微倾斜,将他挺直身姿无意遮住的光线打开,漫漫莹蓝、幽幽入眼。
放软了眼眶,夜离影轻轻扫了扫眼,这房间,淡淡的夜色朦胧梦幻般笼罩着,如轻薄黑纱轻盈飘渺,夜色中,一盏淡白灯光点燃着,微微拨开了纱,照亮了物,桌椅精致,雕饰静雅,剔透莹蓝。
望月楼房间的摆设都是独一无二的,而眼前这摆设,决然不是她的房间!!
不自觉的望向方九朔,他扶风的衣袍,正和床边那冰蓝似月的帷帐,融为一体,一个不详的念头飞快的掠过脑海,她,顿时僵住。
“小离你看清楚了么?这是你的房间么?”
“少爷的?”她低声疑惑,漆黑的瞳孔里,他一手支住完美的下颚,浅浅颔首,天旋地绕,天崩地裂,一阵晕眩,语无伦次道,“那奴婢在少爷的房间干什么?不对,奴婢为什么在少爷的房间?奴婢应该在自己的房间啊!”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是和一个招蜂引蝶的男人!?
轻声一叹,方九朔无奈的扶住额头果真是有点傻么?记性就怎么差么?
“啊!”
猝然大叫一声,夜离影东拉西扯,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包成一个大粽子,惊道,“现在是晚上,你、你我、我我大晚上的您、您不好好睡觉,把我带到您的房间是想干、干什么?”
“晚上?不睡觉?想干什么?”顿觉崩溃,暮然,他轻笑一声,望着她窘迫羞红的脸,抚了抚衣袍沿床而坐,潇洒的朝她伸出手。
☆、第四十一章 少爷的床很好睡么?
“你你你”白皙修长的手掌,离她的面颊越来越近,他是真的想干什么么?心中顿时乱成一团,冒汗的手死死的抓住被脚,贝齿一磨,准备咬他忽然,手掌倾反,如鸿掠空,自她卷长如蝶的睫毛一晃而去。
微微生风,淡淡幽香,卷起她额角青丝斜扬。
“少爷!”身子宛若雕成,她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他温软的手掌抚在她冰凉的额头,目光柔然无比,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嘴角一抹不似常日的苦笑,“少爷我倒想知道这么个花好月圆、人月缠绵的晚上,少爷我像个傻子一样呆在这儿,守着你,是想干什么?”
守着我?怎么回事?她眯眼。
“小傻子!”方九朔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无事,见她脸色茫然,眉角一扬,那预备抽回的手顺势一敲,薄唇一扯,“小丫头,醒了还不赶紧起来!”
“干什么?”不料他居然冷不防的敲她额头,她咬牙切齿。
“醒了就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