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深浅总是辛-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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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问
浅深站在警局大门口等辛梓去把车开来,小乖站在她身旁帮她打着伞,频频侧过头看她,撇撇嘴,说:“就算是他,又怎样,老子就不信外婆会任他胡来。”
浅深没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苏致若用劲拍拍浅深的肩,浅深缩了下,转过头蹙眉看他,他咧嘴笑了笑,一排洁白的牙齿很是闪人:“哥会挺你的,别老苦着脸,有什么过不去的,我罩着你,大哥难不成还能一手遮天?不说外婆,大舅二舅还有我妈那里也得治他不是。”浅深垂下眼帘还是没说话,苏致若朝空气挥了挥拳,说,“他敢这么做,我们也别跟他客气,大不了撕破脸皮,我他妈还真没看出来他这么没人性,亏我还叫他那么多年哥”
“不要说了。”浅深突然打断苏致若,脸色不佳,“小乖,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自己会看着办。”
苏致若一脸愤慨,颇有些凶狠:“浅深,我告诉你,这没什么可怕的,外婆遗嘱立了是你,你就坚持到底,怎么着都要所有遗产都拿到手里拽着,不让他得一分便宜。”
这时候,辛梓的车开到了他们面前,浅深跟苏致若挥了挥手,眼神幽暗:“让我想想,我现在脑子里有点乱。有什么事,你打我手机吧,我会开机。”
上车后,辛梓对刚才的事只字未提,他知道浅深在思考,可浅深这次沉默的态度更令他心疼,如果她刚才发怒,哪怕情绪爆发得失控,也比她现在这样来得好。
浅深靠着窗拿出手机,吸了口气按下开机键,这么些天,她第一次打开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她的掌心微微一颤。浅深盯着绚丽的开机画面,头脑中却还是那张纸条上那丑陋的三个字。她一点都不惊讶,或者说,她已经没有那个心神去惊讶,一颗心被悲凉和失望浸透,就连怒气憎恨都变得渺小。她本应该毫不犹豫地杀到曾君诺面前,一巴掌拍掉他的虚伪,揭露他的人面兽心,然后拿出最狠绝的笑容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想要家产,下辈子吧。
可是,想着想着她又觉得莫名的悲哀,曾家豪门,难道豪门就没有家人亲情可言吗?当切身利益遭受威胁的时候,竟可如此冷漠无情,不顾他人死活?虽然他们兄妹几个从小关系不亲,可也和睦,就算她离家多年,可那层淡泊的关系总还能维系表面的平和。大哥对她虽不如小乖对她那般亲近,可也还算过得去,她脾气不好他也总是让着她,在外婆面前,孙辈之中也数他最孝敬。
浅深自认为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继承的问题她自己压根没想过,也不在乎,钱的多少在她的概念里并不是那么清晰,因为,她早就意识到,人生并不是因为有钱就能快乐幸福的。再多的钱都换不回她已经失去的,她把自己隐没在人群中,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可就是这样,还是活在风口浪尖上。
手机不停地震动,短信源源不断地接收进来。浅深拿起来只是查看了下发信人,小白的,景然的,他们几乎就是短信轰炸,咏吟姐和嘉妮、莫天也发来好几条,甚至还有曾君诺?浅深愕然,可还没等她细想,她又看到一条短信,没有姓名显示,可是号码她认得。那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字里行间甚至还夹杂着生硬,可是,此时此刻,梁浅深却忽然因为这短短的几个字有种想哭的冲动。
“女儿,安心待在家里。”
察觉到浅深异样,辛梓转过头看到她紧紧捂住嘴神情悲戚,心下大乱,慌忙把车停下,拉过她的手急问:“怎么了?”
浅深鼻尖微红,却并没有哭,眼神还是冰凉的,她看着他愣了一会,眼眸恰似一滩深水,她忽然激动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不管怎么说我是他妹妹!为了家产他就可以做出这种伤害我的事吗,我根本不要什么财产,他可以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我不是,他大可直接跟我来说,我会放弃所有继承权!我早就远离那个家了,这么做不已经告诉他们我不要什么家产,我只要自由,可他却用这种下贱的手段迫使董事会驱赶我。你看,”她又把手机放到辛梓面前,指着屏幕说,“他竟然还发短信来安慰我,这算什么,以为我是傻瓜吗?”
她一口气不喘地把这些话说完,眼眸中有种受伤的沉痛,不曾遭到如此背叛,还是所谓的家人所为,这叫她情何以堪。
辛梓不忍,搂过她的肩轻吻她的额头,好一会儿,他才犹豫地说出刚才一直在想的问题:“浅浅,有一点我没想明白。”
“什么?”
“上次我见到你大哥的时候虽然觉得他这个人城府很深,也很傲慢,可是,我总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没有必要这么做”
浅深蓦地推开他,挣开他的手,眼神锐利:“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浅浅,你听我把话说完。”辛梓急忙拉住她,“你仔细想想,曾君诺在曾家地位已经很牢固,也许这件事确实会让你失去继承人资格,可是你不觉得这么做风险太大了吗?暂且不说你外婆知道了会怎么样,你父亲那里肯定是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而且让董事会的人知道幕后的人是他,对他来说也没有好处,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即使能让他上位,可终究会留下口实。”
浅深的眼中逐渐透出迷茫,她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说:“你是说,不是他做的?”
辛梓冷静地分析道:“这我还不确定,但是,我总觉得问题不似这么简单。刚才我们逼问陈杰的时候,他起初非常抗拒,死活不肯说,可到最后他还是告诉了我们,但这一个过程我总觉得还是太顺利,就好像他其实是在有意识让我们逼问他幕后是谁。”
经辛梓这番叙述,浅深耐下心好好思忖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她大舅近年来身体欠佳,二舅毫无经商头脑,大姨嫁人后不理外事,曾君诺其实已经掌握了曾家大量的实权,外婆虽不似待她这般疼这个长孙,但也对他赏识有佳,他这么做万一暴露,实则是自己打自己一个嘴巴,得不到半点好处。
想到这里,浅深立马翻出他的那条短信:事情已经在处理,不要太担心,外婆入院情况稳定。这是障眼法吗,把自己跟这件事划清界限?然而曾君诺平日里虽攻于心计,做起事来也很有手腕,可却也心思缜密,步步为营,而今这么容易被他们发现他在操控这件事,好像确实不符合他的性格。
好长一段时间过后,浅深终于从苦思中挣脱出来闭着眼靠着椅背,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疲惫不堪,她觉得自己陷得很深,却依旧一团迷雾。
“浅浅?”辛梓担忧地唤了她一声,她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额上不知何时已布满了薄汗。
“我没事。”浅深没有睁开眼,低声说,“刚才是我急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关系的。”他怎么会在意那种小事,辛梓沉吟了下,问,“你打算怎么做?”
浅深秀眉像是一个打不开的死结,紧紧地蹙着:“让我再想想。”
辛梓轻抚她的长发,柔声道:“不要急,总会知道那个人是谁的。”
“可是”
话未说完,手机铃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显得格外尖锐,浅深愣了一会,屏幕一直在闪,小白的名字不停地出现隐没再出现。
“喂?”
“浅深!”电话那头惊爆出小白极具穿透力的声音。
浅深被震得差点拿不稳手机:“是我。”
那头忽然又没了声音,许久,倪渊才再次开口,声音都在发颤:“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浅深微微偏过头看辛梓,辛梓淡淡地看着她,目光平和。
浅深收回视线,贴着电话说:“我很好,我跟辛梓在一起。”
“我是说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倪渊的口吻非常坚决。
浅深又去看辛梓,辛梓揉了揉她的头,笑着做了个口型:没关系,告诉他。
“那你到市中心的金辰花园。”
话音刚落,对方就“啪”地挂断了电话,浅深对着手机愣了愣,还是辛梓发动了车子,先说:“回去吧,他估计会飚车到那里找你。”
浅深似乎真的很累,车子再次开动后她就把座椅放下,一直侧着身子蜷起来睡着。辛梓几欲出声问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可又不忍心打扰她休息。车子穿行了好一会儿才到达市中心黄金地段的高档住宅区,辛梓在地下车库停好车,正想着要不要叫醒浅深,浅深自己已经坐了起来,可脸颊微红,嘴唇也红得有些不自然。
辛梓见状立刻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热,再握住她的手却很凉,惊道“你发烧了?”
浅深自己拿手背试了试温度,没什么感觉:“不知道,只是有点乏,头晕。”
“那快回去休息一下,你今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嗯。”
他们还没走到家门口,就有一个人迎面冲了上来,扑面而来一阵风,浅深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用力抱在怀里,一闻那身古龙水的味道浅深就知道是谁了。
脑中空档一拍,半晌才回过神来,浅深扭动了下可那人抱得很紧根本无法动弹,肩膀都开始发疼。
“小白”
倪渊好像根本没听见,也没把辛梓放在眼里,抱着浅深好像惊魂未定,只知道不停地在她耳边喃喃:“你吓死我了,我刚从美国回来就发生这种事,可怎么找你都找不到,浅深,我好怕你出意外。”
挣扎无望,也没力气挣扎,浅深只好无奈地靠着他:“我能出什么意外,辛梓一直陪着我,我不会有事的。”
倪渊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下,过了会慢慢松开,可两手还抓着浅深的肩膀不肯放,他也不去看辛梓,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浅深,好像不这么盯着浅深又会突然不见。
浅深本想责备他几句,可一看他一脸憔悴,头发凌乱,眼下的黑影浓重,这个小白定是因为找不到她担心死了,于是再怎么气恼他刚才的举动现在也没气了。只不过浅深快速朝旁边看了眼,还好,辛梓脸色正常,看到她看他还浅笑一下。
“爸说已经抓到那个人了,可不让我去,你知道吗?”倪渊摇了摇浅深把她的注意力唤回来。
浅深心想,你这么激动,去了还不立马砍死那个人,她点头道:“知道了,不过,有些问题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倪渊的俊脸皱到一块,面色不善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抓到了就把他往死里整啊。”
“我都说了问题没那么简单”
忽然,浅深停住话语,倪渊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看到电梯前三名身着警服的警察朝他们走来。
浅深疑惑,她刚从警局里出来,莫非又出了什么事?
只是,那三个人不是冲着她来的,三名警察在辛梓面前站定,带头的那个一脸严肃地出示了证件,然后对辛梓说:“请问是辛梓先生吗?”
辛梓扫了眼那证件,平静地回道:“我是。”
那人继续一板一眼地说:“我们怀疑你的公司涉嫌洗黑钱,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六十一问
浅深当场愣住,她有没有听错,那个警察刚才说什么?辛梓洗黑钱?
辛梓镇定自若地对那三人说点了点头,说:“好的。”
“等一下!”
浅深挣开倪渊,快步走到辛梓前面挡在两方之间,抬眼盯着为首的警官,说:“我是他的律师,请允许我的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