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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试问深浅总是辛-第38章

小说: 试问深浅总是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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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态好像朝着偏离她预想的轨道发展,这反而让浅深有些无所适从。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可是,我真的很努力地才进入这个圈子,我”易玥珊忽然收了声,匆匆擦去两行清泪,低着头站在玄关。

    浅深见她突如其来的默不作声,可脑袋还在思考玥珊对她的控诉,反应慢了一拍,等她猛然意识到的时候,辛梓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玥珊,你怎么来了?”

    辛梓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平静得没有起伏。浅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噙着笑看着易玥珊,面上的那层霜已是冰冷冰冷。

    玥珊对辛梓盈盈一笑,哪还有刚才半点凄凉:“没什么,听说浅深病好了,我想来看看,没想到你们正要出去,那我就不打扰了。”她又朝浅深笑道,“看你气色不错,那就好。我带了点东西,不嫌弃的话请收下。”玥珊说完便放下东西退出门去。

    浅深扫了眼地上三只精致的纸袋没动,辛梓从后面走上来将它们拎起放到客厅的地板上,走回来后自顾自拿出鞋柜里的鞋穿上,低头穿鞋的时候他迟疑了下,还是说道:“玥珊最近很多事不顺,谢总刚回来,却截了她两份合同,她心情不太好。”

    辛梓站起来回过头,素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随意地拎着一只礼品袋站在那看着一动不动的浅深:“不走吗?”

    浅深却向后退了一步,仰头清笑两声:“你听见多少?”

    辛梓愣了下,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差不多全部。”

    “你觉得是我让谢铮藏了她?”浅深索性走回沙发坐下,翘着腿斜睨着他。

    沉默片刻,辛梓平静地回道,“我没有这么说。”

    梁浅深瞳孔蓦然微缩,像是要刺穿辛梓那漠然的假面,许久她方冷笑说:“那你跟我说她有多可怜做什么?你可以表现得再明显点。”

    辛梓重新脱了鞋走到浅深面前:“浅深,你说我不信你,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先解释你有没有做过?”

    浅深的眼睛里可以冒出火来,却寒着脸不去看他:“说了也是废话。”

    辛梓也有些激动:“我们能不这么对话吗?”

    浅深抓起包慢悠悠站起来,看着辛梓的脸她不怒反笑:“不这么说话就不是梁浅深。”她推开他,径直朝楼梯走去,“你自己去见那个人吧,我没那份心情。”

    辛梓对着她的背影沉声问道:“梁浅深!你知不知道我要带你去见谁?”

    浅深的脚步停顿了下,突然间想起那时候她想要跟他解释倪渊与她之间的关系时他说过的话,于是,她以牙还牙:“我没兴趣知道。”

    楼上传来重重的锁门声,辛梓望着隐在暗处的房门,捏着纸袋的手骨节泛白,心跳逐渐平静之后,他才拿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徐医生,我是辛梓。对,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过来看我妈了我太太临时有事。麻烦您照顾我妈,谢谢。”

    不出第三日,浅深第一次在辛梓还未起床之前就起了床,拎着行李袋赶赴临城去完成她那一直未完结的强奸案。此次所里非常谨慎,派了专车专员送浅深过去,嘉妮依旧不放心想要陪同前去,却被浅深拦住,她怕万一跟她谈到辛梓,自己情绪失控。

    法庭上,梁浅深遇佛杀佛,遇魔杀魔,挡者必死,偏偏风度优雅,言辞得体,辩方律师憋得老脸通红无法反驳出几句通顺的话来。

    一战告捷,被害人家属感激涕零,握着浅深的手不肯放,连连说:“那个禽兽终于遭到报应了,梁律师真是谢谢你!小女多亏你才能讨回公道!”

    浅深轻轻摇了摇头,心头微酸,走到那个受害的女孩面前柔声说:“你很坚强,有很多被伤害了的女性不敢站出来指控那些罪人,可你做到了。不要怕,未来的路还很长,你这么勇敢,一定可以过得很好。”

    送走了委托人,浅深心里百感交集,她做律师,有一半的理由是为了打压这种犯罪恶势力,保护女权主义。可是,在这个社会上真正敢站出来指控强奸犯的受害者又有几个?就连她自己,若不是被家族保护着,不用她出面那些人就会死得很惨,她有这个勇气站出来吗?

    说到底,她连把这件事告诉她最爱的人的勇气都没有。

    那时候的她只会一遍遍地对自己说:你已经脏了,他还是干净的。

    “浅深。”

    浅深从沉思中被唤醒,不知不觉自己竟在路边发呆,一抬头却见顾景然站在面前,似喜似忧地看着自己。

    “景然?”浅深迷茫,“你在这儿”

    “别误会,我也有案子在这里审。”景然笑着指指自己手中的文件夹。

    他们寻了间小茶楼坐下,浅深随意点了杯普洱茶慢慢喝了起来。

    “天气冷了,喝暖茶的感觉真好。”浅深捧着茶杯满足地喝了一口,从手指到全身都暖和起来。

    景然笑眯眯地也品了一口,说:“看你的样子,又胜一场?”

    浅深笑笑:“是啊,赢了,对方也不打算上诉。你呢?”

    “我?休庭中,明天继续。”

    浅深盯着他看了会,景然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低头看看自己,问浅深:“怎么了?我身上有问题吗?”

    浅深旋转着杯子,低着头斟酌了下说:“辛梓的那个案子你不用太在意。”

    “你倒是安慰起我来了。没事,你觉得我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打官司,胜败乃兵家常事。”景然倒是没有浅深那般谨慎,轻松地回道。

    “那你不想跟我说说他的坏话?”见他那么放得开,浅深也不忌讳起来。

    景然呵呵一笑,反问:“我在你面前说他坏话岂不是自寻死路。”

    浅深却没再笑,她摩挲着陶瓷茶杯的花纹,好像那上面的纹路便是她心头上的伤痕,讷讷地问:“景然,你说他还爱不爱我?”

    顾景然微怔,沉默过后才说:“我看不出来。”

    浅深似乎也并不在意他是怎么说的,笑了下继续说道:“我大概太在乎他了,反而看不清一些东西。”

    顾景然急忙握住浅深的手,说:“浅深,我还在这里等你,只要你回头,我”

    浅深轻轻摇头,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拍拍他的手背,苦笑:“景然,其实你妈妈说的对,你值得更好的。你我都清楚家长之所以定这门亲,除了你很照顾我以外,更看重我们两家联合的利益。而我,不想重走我母亲的道路。”

    顾景然紧紧握着拳,俊美的眸子深深凝视浅深:“我不会让你重走你母亲的路,我也不会像辛梓那样让你难过。”

    浅深拿起杯子挡在他们中间,平静地说:“我和你,有缘,却无分。所以,你是我最好的知己,却不是我的那杯茶。”

    

 番外 顾景然

    番外顾景然我从外头回寝室的时候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地停在大门口,天色已经暗沉,远远望去更觉得那轿车通体的黑色肃穆气魄。豪华轿车我已是见怪不怪,所以没多在意便停好山地车往宿舍楼里走。

    “请等一下。”一个深沉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看看四周没人,确定那人是在叫我便有些疑惑地转过身去。

    叫住我的是一个中年男士,他从那辆豪华轿车里从容地走出来,我微微眯了眼稍稍将他打量一番,便知那人肯定是气度不凡,钱权在握,性格骄傲,眼高于顶的成功男士。只是不知道他找我有何贵干,还是他是要找我那副省长老爸无门才来找我?

    “你就是顾景然吗?”他低沉的声音很有压迫感,我几乎可以肯定他那双百炼成钢的眼睛已经锐利地把我全身里外扫射了一遍。

    “我是。”出于礼貌,我还是回答了他。

    “上车说话。”

    虽然不是命令的口气,可听在耳里却实在不怎么舒服,你是大爷,我也不是吃素的。

    “这位先生,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上车?”我单手插腰,开口笑了笑,不怎么客气地回问道。

    那男人似乎愣了下,我以为他接下来会用更强硬的语气跟我说话,可是,我预料错了。他扶着车门,神情依旧严肃沉稳,不过他放低了声音对我说:“前两天你救了的那个女孩想见见你,我是她父亲。”

    这确实是我没想到的,一瞬间我记起我前两天为体验生活在酒吧打工,而那天我在酒吧后巷里救起了一个女生,她惨白冰冷的面容立刻在眼前闪过。我没再说什么,跟他上了车。车子很快启动,一路上无言,我望着窗外想着不知那女生现在怎样了,受到那样的创伤,一定很难承受吧。

    车子行进得很快,马上到了一家私立医院,这不是我送那个女生去的医院,我随着男人乘坐电梯来到十楼。这里静悄悄的,我随意扫了两眼便知这层楼是这家医院专为有钱人开设的vip病房。男人一言不发地带我来到一扇房门前,他低低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他拍拍我的肩说:“进去吧,注意点,她情绪不太稳定。”

    我走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病床上那单薄的身影,她并未因为有人进来而有所反应,靠在床上一动未动。病床边坐着一个女人,一直拿着手绢抹眼睛,那眼睛已经肿得跟核桃一样,我猜大概是她妈妈。那女人看到我不禁愣了下,随即起身走到我面前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又回头朝沙发处招了招手。我这才发现这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那个少年没什么表情,可双眼通红,他经过我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然后跟着那个女人走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我跟那女生,看着她沉默的侧影,我莫名的紧张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该说些什么,还是就这么站着等她回头。病房里安静得令人不敢呼吸,我无所事事地站了许久,终于听到一个清冷低哑的声音说道:“过来。”

    我应声走了过去,她并没有看我,还是双目空洞地看着前方,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和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惨状相比,现在的她看上去已经像个人,但只是像而已。从这么近的距离看她,我无法不惊艳,她很漂亮,可现在的她如同一只精致易碎的洋娃娃毫无生气,黑发衬得她的脸如死尸般苍白,我无法从她黑白分明的瞳孔中看到任何属于活人光彩,那里面木然空洞,冷冰冰的眸子里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不要担心,我不会寻死。”

    不知何时,她已经将视线转到我身上。我一惊,尴尬地迎上她没有焦距的眼眸。她在看我,却又不像在看我。她父亲说她的情绪不稳定,可依现在看来她沉静得可怕,连一点情绪都没有。

    我拉过椅子坐下,抬起头对着她的视线说:“你想见我?”

    她听后若有似无地笑了笑:“不是你救了我吗?”

    “是的。”

    她缓慢地在我脸上移动视线,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那像是两道冰棱从我脸上划过,不寒而栗。

    “为什么救我,让我死了岂不是更好?”她笑起来并没有使她变得更美,反而让我有种枯败的苍凉感。

    “你怎么会这么想,活下去才有希望。”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干巴巴的话语完全没有说服力,可除此之外我看着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说不出其他。

    她却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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