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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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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嘴里的话,那就放手安插便了。若有人说话,便尽推在皇帝身上就是。”

    司徒仲闻听,亦点头道:“如此也好,正好少费些手脚。”又笑道:“这小皇帝怎么忽然转了性儿,往日里可是倔强的紧,今儿倒是恭敬起来了。”赢绵亦笑道:“想必是昨日瞧见朝上的情形,心生畏惧也未为可知。”司徒仲却道:“心生畏惧也是有的,然而在下却觉着,这只怕是太后教授的。”赢绵听闻此语,不置可否,只端起茶碗轻啜。司徒仲又道:“这两年里,朝中形势面上瞧着风平浪静,底下实则暗流涌动。那小皇帝不过是个阿斗,全仗着几个老臣并太后在后头撑着。当年若不是安亲王并章唐两家领兵死保,又哪里轮得到他来做皇帝!这几年安亲王避了出去,那两家长辈也都退了,家中正值青黄不接,倒是个大好时机,王爷怎么就是不见下狠手?”

    赢绵静了半晌,方才淡淡说道:“你说的轻松,哪里有这般容易?倘或他们尽是些坐以待毙之辈,也就到不了今日了。”说毕,略停了停,便岔了话问道:“听闻弟妹又有了?倒是可喜可贺。”司徒仲见他不肯再说,只得说道:“已四个月了,大约是明年三月里的事情。家中已有两儿一女,这一个就不拘是个什么罢。”又笑问道:“王爷膝下倒是略嫌单薄了。”赢绵摇头道:“这儿女福分皆看天意,我是不大在这上头着意的。”说毕,又说了几句闲话,看看天色将晚,便留司徒仲吃了晚饭再走。然而司徒仲因家中妻子身怀有孕,放心不下,推辞去了。

    赢绵便在书房里自用了晚饭,心中惦记着儿子,便到那周五儿的屋子里去瞧了瞧。

    其时,因孩子有些发热,吃过药便睡在炕上。周氏在一旁坐着,同丫鬟婆子说些闲话。见赢绵进来,也不动身,只说道:“王爷回来了。”

    赢绵走到炕前,看了一回,问道:“孩子好些了?”周氏听见他提孩子,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亏得王爷还记得孩儿!这两日孩子发热,我急得跟什么似的,直在家里团团转。王爷倒是出门出的洒脱,但出去不到日落不回来的,倒放心!”赢绵说道:“这不是朝廷事多繁忙,我也走不脱身么。何况,不是请了太医么?”周氏听见,拉长了脸,向他说道:“王爷是一家之主,出了这样的事,王爷不在家,叫我一个没脚的妇人在家里拿主意,王爷倒真说得出口!”说着,又哼笑了两声,说道:“我瞧也不是什么朝事繁忙,是那太后那边需得王爷亲身过去伺候才是正理!听闻太后生得年轻貌美,才二十来岁的人,哪里守的住?王爷又时常出入宫廷,你们倒正好”还不待她说完,赢绵便喝道:“满嘴里胡吣些什么,还不快住口!太后也是你能诋毁的么?!传扬出去可还了得?!”那周氏已为他宠坏了,又替他生下了儿子,见他斥责,当面撒起泼来,就说道:“你们做得出,就别怕别人说!王爷见天在宫里过夜,这话外头早就传遍了,还怕多一个人说去不成!到明日太后替王爷再生个小儿的,也不知管皇帝叫哥哥还是叫叔叔!”

    赢绵听得暴跳如雷,上去便打了周氏两记耳光。那周氏便将身一矮,蹲在地下,扯发撕衣大闹起来。周围的丫鬟婆子上来哄劝,赢绵见闹得不成样子,便拂袖去了。

    待出了门,又嫌那书房冷落,将步子一转,去了胡氏的屋子。

    那胡氏正在灯下看书,见他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又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接了衣裳,就在一旁赔小心。两人灯前一递一句说了些话,赢绵神色渐缓,说道:“倒是你知书达理,那一个如今当真是不可理喻。一言不合,便要呈刁放泼,同那市井愚妇有何两样!”胡氏陪笑说道:“想必是因琤哥儿这几日身上不好,姐姐心里烦恼的缘故,王爷也不要往心里去。”赢绵盛气兀自不休,说道:“她这幅样子,怎好支撑门户,今后家里的事,你便多管着些罢。”胡氏心头一喜,面上也不带出,陪着赢绵说了些话,便收拾着睡了。

    隔日起来,司徒仲果然将名册送来,赢绵便依着事前商量,借着皇帝的名义,将册上的人皆安插至军中各处。又因恐人瞧出端倪,便从旁捏了几个不相干人家的子弟进去充数,倒叫这起人白捡了个便宜。这事布置下去,朝野上下,闻听得并无妨碍了科举,皆称皇帝仁慈圣明,便是连那些赢绵的党徒之中亦有不少人承情——到底是这般来的更名正言顺些。倒是于赢绵的非议越发高了。赢绵自来不将文人放在眼内,虽有时听到几句,也全不放在心上。

    待此事弭平,已过去十多日,孟心蕊的身子也已大安。萧清婉便打发了人将李敏重接进宫。

    李敏进宫,先见了太后,又到寿康宫拜见了宸太妃。宸太妃因一月不见她,便留她坐了,问了问家中情形,寒暄了一回,又见了赢贞、嬴慧两个公主。这少年姊妹自有一番亲密,不知不觉便已至晌午时候。寿康宫开了午膳出来,宸太妃要留她用饭。她恐慈宁宫那边寻找,便辞谢出来了。

    才出了寿康宫大门,还未上轿,迎头便见赢纪自外头回来。

    赢纪一眼望见她,便快步走来。她也就不忙上轿,立在一边。

    赢纪走上前来,向她微笑道:“敏妹妹来了?怎么不吃了饭再去?”李敏向后退了一步,屈身作福,口里低声道:“三皇子殿下金安。”赢纪神色微暗,问道:“你怎么不似以往那样,叫我纪哥哥?”李敏面上泛红,说道:“昔日儿童戏语,殿下勿要放在心上。今非昔比,内外有别,臣女不敢僭越。”赢纪却说道:“你同皇上,怎不见这般拘束?”李敏语塞,一时不曾开口。赢纪便自嘲道:“不错,我拿什么比他!”李敏见他当着两宫宫人的面,说话这般没顾忌,心里暗暗焦急,嘴里便说道:“殿下快些进去,太妃娘娘摆了饭等着殿下呢。我要回慈宁宫了,去得迟了,只怕太后娘娘等急了。”说毕,更不待他多言,径自登车去了。

    独剩赢纪一个,仍在原地立着,痴看了半晌,方才进去。

    李敏回至慈宁宫,萧清婉已摆下午宴,赢缊兄妹三人也都在殿上等她。

    东阳公主与七皇子赢纾是一早便见过了的,赢缊却因才下朝,尚不曾见。当下,这兄妹二人又行礼见过。少年人正是长身的时候,一月未见,这二人皆出落了好些。赢缊便向李敏笑道:“敏妹妹长高了,出落的像那池子里的荷花,亭亭玉立的。”李敏颊上微微一红,低头笑道:“缊哥哥也清俊了好些。”那赢琳琅已渐知人事,看他们两人这般模样,便拍手戏谑道:“皇帝哥哥和敏姐姐,两个人脸红的像猴屁股呢!”萧清婉斥道:“姑娘家,怎么出言这般粗俗!”又笑道:“饭早摆下了,都入席罢。待吃饱了,有多少体己话你们说不得!”说着,便吩咐开宴。

    众人入席,说说笑笑,倒也和乐。赢缊正值少年,日常又随着师傅习学武艺,食量不浅,须臾功夫便将一碗饭吃尽。李敏瞧见,正要如往日一般,起身接碗替他去盛。谁知,赢缊回头呼了一声:“红月。”便有一名红衣宫女出列,上前接了碗去。

    李敏见那宫女大约十四五岁,生得明媚动人,一双眼睛甚是灵动,却不是赢缊往日身侧见过的,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

    萧清婉瞧了出来,便笑道:“这丫头本在哀家这里针线上的人,哀家瞧她为人伶俐,又很乖觉,便给了皇帝。”李敏听说,强笑道:“皇上日常操劳,也须得个稳妥的人来服侍。”赢缊却毫不知觉,跟着笑道:“红月很好,机灵能干,如今朕寝殿里那些差事,差不多都是她经手了。换旁人来做,便总觉不惬意。还要多谢母后送了她来。”萧清婉说道:“和你心意便好。”李敏听了这话,更觉不快,当着众人跟前又不好现了出来,只得强打了精神应付,一顿饭吃的甚是怏怏不快。

 第二百九十章

    用膳已毕;赢缊在慈宁宫又小坐了片刻,吃了一盏茶,便起驾回养心殿去了。

    李敏又陪着太后说了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太后也称身上乏倦,要午睡。李敏服侍了一回;便出来自回住处。她这住处;原是寝殿后头的一处抱厦。因萧清婉极喜爱她,来了慈宁宫亦将她带在身侧。

    当下;她回至屋内,两个服侍她的宫女上来替她脱了外袍,她便在妆台前坐了发怔。丫鬟绿儿轻手轻脚的上来,问道:“时候还在,姑娘要不要睡会儿?待会儿只怕太后娘娘起来了要叫姑娘过去呢。”李敏摇了摇头;说道:“倒是不觉困。”绿儿便在一边立了,停了半晌,说道:“这次回来,不知怎么的,我觉着皇上待姑娘倒客气上了。”李敏听着,只觉扎心,低头不语,胡思乱想,一时又想起赢纪,更觉心烦意乱。

    这般坐了片时,那困意倒渐渐涌了上来,她便往床上睡去了。

    这一觉黑甜,睡得不知时辰,朦胧中只听绿儿唤道:“姑娘,快醒醒,太后娘娘打发人过来了。”李敏登时醒转过来,坐起身来问道:“打发了谁来?什么事?”绿儿回道:“来的是明月姑姑,已经回去了。说太后娘娘要去园子里转转,叫姑娘也同去。”李敏知太后的习惯,每日午休起来,必要往慈宁宫的小花园里去走走,连忙下床,穿衣梳妆已毕,带了绿儿往那边去。

    走到正殿,果然见殿上众人正在忙碌。她走进内殿,只见太后正在穿衣镜前戴冠,忙上前侍奉了一回。萧清婉便回身笑道:“如今天短了,午间也不敢很睡,怕误了晚上的困头。咱们娘两个到园子里走走,这一下午也就打发过去了。”李敏闻言,便问道:“公主同七皇子殿下不去么?”萧清婉说道:“他们姐弟两个,吃了午饭就往德太妃那里看老四去了。听闻老四得了一件稀罕玩意儿,他们坐不住。”说毕,便携着李敏的手,往外去了。

    一路行至花园,因正值金秋,园中秋英正盛,虽不及阳春时节,百花怒放风流娇艳,却别有一番清静幽远的意境。萧清婉携着李敏,一路走去,看了些景色。待行至翠芳亭前,萧清婉说歇歇腿脚,便在亭上坐了。李敏侍立一侧,明月将带来的茶水倒了一盏,李敏接过捧与太后。

    萧清婉取茶在手,吃了两口,便望着李敏说道:“你这丫头,今日怎么这样安静?”李敏浅浅一笑,说道:“怕聒噪了,吵了姨妈清净。”萧清婉不置可否,吃过了茶,便指着亭前一株杏花,向李敏说道:“丫头你瞧,这杏花任凭她春日里如何千娇百媚,到了秋季便是半点风流也不见了,结的果子又极酸涩。为人若是落到这样一个境地里,那可当真半点趣味也没的。”李敏听说,随口附和道:“咱们一路瞧见的松柏,倒是终年苍翠。”萧清婉点头道:“松柏之流,虽不见极盛,却也从不见他衰落。”李敏心中微有感悟,垂首不语。萧清婉又道:“这些松柏,也从来不用谁扶持,自己就立起来了呢。”李敏听至此处,已知太后有指点之意,颔首说道:“姨妈,我懂了。”

    萧清婉微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只不要入了迷局才好。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万古不破的道理,你不必担忧什么。”李敏称是,萧清婉又信口说道:“那个红月,原在针工局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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