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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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跪拜的骑兵便如铁铸一般的凝而不动,耶律洪基肥肥胖胖的身子本就动转不灵,弯腰拉了两次,那骑兵却是不动,依旧保持了跪拜的姿势。耶律洪基面色顿时潮红,也许肥胖之人就是这样的吧。
“起来吧,父皇叫你们起身的,不曾听到的么?”
“得令!”
又是一声呐喊,骑兵齐齐起身上马,左手勒缰右手按刀,好似随时准备浴血厮杀一般。
“好儿郎呐,哈哈,想不到我的四丫头还有这般的本事,练就如此的钢铁雄师,难怪可以纵横河东罕有敌手,哈哈,也不晓得四丫头是下了多少心血,来于为父的说道说道吧。”耶律洪基肥胖的脸面笑的更甚,小眼珠子几乎是看不见了,只见一大堆的肉山在那里乱颤。
“呵呵,父皇谬赞了,哪里算得上是什么钢铁雄师,”耶律玉容亦是笑的灿烂:“父皇身子还好的么?”
“好个甚哩,这里又热又潮,几乎能把老父这身肥肉折腾死,可不想在这里活受罪的,四丫头比你那多病的太子兄弟可是要强的太多,只可惜是女儿家家的,要不然为父的何需如此辛苦?”耶律洪基道:“早就想回到上京的了。如今河东河北已经和成一片,刚好可以和宋廷谈条件……”
“我军兵锋正锐,此时和谈是不是早了?”耶律玉容好似不怎么希望和谈,起码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谈。
“我儿战力卓然不错,胸怀兵甲亦然,奈何我大辽正是多事之秋……”
说话间,有一身材稍微瘦小的骑兵飞马过来,隔着耶律洪基递给耶律玉容一封书信。
耶律玉容看罢,顿时面色大变,也顾不得理会身边的大辽皇帝,匆忙上马,大声命令:“无论人马全部卸下铠甲辎重,带三日口粮于我轻装前进,沿途不论有何等变故万不可耽搁,违令者斩……”
那些个契丹铁骑立刻人卸甲马去铠,就地抛弃所有辎重……
“我儿,你这是为何?”
“父皇,万不可于宋廷和谈,我大辽跃马汴梁只在此时的呐……”
“我儿确是用兵如神,奈何宋军万千之众要塞金汤,务需和谈以罢刀兵。”
“父皇万万不可,详细情形也来不及多言,无论如何切莫和谈,我大辽国运气数在此一遭,父皇万万要在此等待我三日,三日之后便有分晓……”耶律玉容甚至顾不上说完,一声“随我来”已是打马往南而去。
一众的骑兵如滚滚洪流一般呼啸而过,眨眼功夫就风一般的远去。
看着已渐行渐远的耶律玉容,耶律俨小声的说道:“万岁……”
“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耶律洪基微微低头说道。
“和谈之事……”
“先看看再说的吧,四丫头不是……终究不是非妄之人,想来她是有了甚的奇谋。不过……哎……先看看再说,趁机整顿军马!”
耶律洪遥望骑兵在天际拉起的滚滚沙尘,欲言又止的站立不动。
“万岁,进城的吧,起风了”
“我看看刮的是甚么风……”
''第375章…喜儿之罪←
“姑姑,这是到了哪儿了?咱们走的可是有些个日头的,这要甚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哥哥?”喜儿费劲的猫着腰,半站而来,仔细的揉了揉已经坐的麻木的屁股:“天气都这般个热法了,咱们走的也快十万八千里了吧?”
喜儿的动作太大,车厢内的空间太小,又猫了好几个人,很轻易的就把好不容易才入睡的李疙瘩给惊醒了。
孩子不管不顾的大哭,手脚胡乱的抓挠,春娘急急的撩开衣襟儿给孩子喂奶,孩子含了乳头微微的呜呜几声,便开始咂巴咂巴的吮吸。
“母亲,奶水不够孩子嚼裹,过一会子还是要哭闹的!”春娘满是担忧的念叨。
由于害怕泄露行藏,众人只能捡偏僻的道理行走,尽量的避开人烟稠密的所在,以免得官兵盘查,绕来绕去的耽搁了许多时日。这些长久的时间一直是食不得周全寝不得安稳,每个人的体力都在严重下降,春娘的奶水当然是不足的,幼小的孩子也是经常挨饿,一饿就是哭闹不休,搅的大人也是心烦意乱。
“老夫人的呐,不必心焦,过了前头的五乡河就算是进到太原府的地界儿了,走不了五几日的就能进太原城,要是咱们走的快些,三日准到,很快就能见到国姓爷爷的。”
赶车的是那王安石府上的老门子,最是精通易容之术。而那大针先生和毒中丈夫老梁自从送母亲她们出了京师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母亲知道这些人行踪诡秘,也就没有细问。
其实王安石去了金陵之后,老门子就已经没有了什么价值,刚好出来,而大针先生和老梁他们的价值依旧存在,自然是要回去坚守岗位随时准备发挥更大作用的。
听说很快就要到了地头儿,喜儿一声欢呼:“终于是要到了,我一定好好的睡上三天三夜。再大吃一顿。对哩,那老头子不是说我哥哥已经在这里造反了么?也不知道做了皇帝没有?金银财宝的指定不少,嘿嘿,发财了,发财了……”
“喜儿莫胡说!”母亲一瞪眼,喜儿当即是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儿,大作乖巧的模样。手却是早就伸到了下面。把那几个装满金银细软的包裹往自己身旁拉了拉,得意的隔了包袱细细地抚摸着:“对哩,后头那车里还有我的一个包裹哩,莫叫芝兰他们给我弄的丢了才是,我去看看先。”
“喜儿坐好。没有人会贪你的那些个宝贝。”
喜儿被母亲说破心思,颇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喜儿就是怕后面的芝兰等人昧了自己的金银,那些人可都是没有见过多少钱财的下人,说不准会把自己地金银财宝顺走一些哩虽然每天喜儿都把那些金银仔细的查看一次。虽然从来没有发生过丢失的事情,喜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就算是芝兰不昧,那个田一本就说不准了。我敢打包票他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金元宝,说不准就会就财起意……”
“前头就是渡口了,咱们小心些,我看前头情形好似有些不对头……”老门子提醒众人。
母亲撩开车帘子,见到前面五乡河的渡口上居然有许多的人,这些人也不渡河,却是在哪里转转悠悠:“不会是官军吧?没有号衣地呐?无论他们是甚的人,咱们都是要过河的。左右也是到了这里。若是急急的回头只怕那些人更是疑心,咱们大大方方的过去渡河,反正是改扮了样貌地,他们认咱们不出。”
“好,就依老夫人所言。”老门子也是见过风浪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下车。
“看看咱们现在地样子,莫说生人。就是我哥哥走在对面也认咱们不出的哩。”喜儿看了春娘改扮之后的丑样子,一个劲儿的笑。
车马来在渡口,众人纷纷下车,收拾了包裹准备渡河。
“这里有个抱孩子的,过来看看!”那些人见春娘怀抱婴孩,顿时就围拢过来,指了春娘道:“你们…………过来…………”
春娘一楞,人家只查抱孩子之人,很有可能是专门来盘查自己的。
母亲小声道:“他们认咱们不出,莫慌……”
念及自己的容颜已是大变,春娘亦是安心了许多,抱了李疙瘩过去。但见树影之中坐了一戎装之人,近了才看得清楚……
那人分明就是耶律玉容!
耶律玉容也是刚刚得到的绝密线报,知道了母亲她们到来地消息和准确路线时间,当即是不顾一切的抛弃一切辎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辽州(名字叫辽州并非就是辽国的地盘,辽州在平定正南偏西,太原东南方向。)希望能够在母亲等人之前到来,因为此去太原府是必经之路,沿河百十里只有四个渡口,分别派人把手严查,一定能够等到母亲春娘等人。一路马不停蹄的狂奔,疯了一般地还不吝惜马力,生生的就有几十匹战马跑炸了肺,口喷血沫地倒毙途中。
那些士卒对于耶律玉容已经是极度的信赖,来的时候听她说事契丹国运气数,更是丝毫不敢怠慢,平日里爱马如命的骑手们也不知道抽断了多少鞭子,甚至不惜用刀子给战马放血,用这种破坏性的手段来赶速度,终于是在预定的时间内达到。
由于情报之中没有提到母亲他们究竟跑出来多少人,别人更是没有见过母亲和春娘等人,耶律玉容只能叫人留意所有带孩子的女子,尤其是跟随了健壮老妇的,更是重中之重。
耶律玉容自然不知道春娘等人会改扮成这个样子,更是想不到母亲会装扮成男子。在她的心目之中,母亲和春娘既然是逃离了汴梁,那肯定是轻装简从不顾一切的快速离开,怎么也想不到母亲还会带了这么多人一起跑出来,还真的是把这两大车的人当成了寻常走亲的百姓。
耶律玉容看了看已经变的十分丑陋的春娘和一脸虬髯地母亲,摇头示意不是。于是那些便装的契丹军兵放行:“快走,快走吧。”
最前面的母亲和春娘暗舒一口气,心中虽极是紧张却不敢流露分毫,不着痕迹的走过。
后面的喜儿等人根本就不是契丹人注意的重点对象,几乎没有人去注意芝兰和田一本万分利等人。
芝兰小声说道:“二夫人怎回来了?我看这情形好似十分的紧张,二夫人还是赶紧地去跟了老夫人的吧……”
“才不哩,我来取我的那个包袱。”喜儿最不放心是就是自己那些金银财物。特意的过来取,免得叫人昧了去。
“还是奴婢来拿的吧……”芝兰小声说着,挽了那大包袱就走。
喜儿急急地迈几大步追上:“给我的宝贝……”
“呼啦”一声,包袱散开,珠翠手势。珍珠玉石,金银元宝等物散落一地。
喜儿唯恐那些人见财起意,如同急于搬家的小老鼠一般赶紧蹲下身子,急急的把那些财物收拢起来。
那些契丹军兵并不贪喜儿的财物,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也就不再注意。
“喜儿!”
“哎。来帮我……”喜儿猛然打住不语,嘴巴张的大大再也合不拢的。
因为方才出声唤她地不是旁人,正是耶律玉容!
其貌不扬的一个小厮竟然有这么多的金银。实在可疑,耶律玉容出言相试,一心想着这些金银财宝的喜儿哪里还会提防?当即就是着了耶律玉容的道儿。
那些个契丹军兵当即便是如狼似虎一般的过来,抹肩头拢二臂的将喜儿拿住,旁的更是箭上弦刀出鞘地呼啦啦围拢过来。
喜儿哪里见过这样杀气腾腾的阵势,早就吓的嚎啕大哭:“姑姑……救我……”
已经走到埠头的母亲和春娘闻得身后有异,刚一回头已被人团团围住。
母亲晓得事情已经败露,大踏步的过去。三把两把推开那些契丹军兵,如护法金刚一般威风凛凛地将喜儿护在身后,怒目而视厉声断喝:“耶律玉容,你不就是想拿我们母子的么?来拿就是,和喜儿动心眼儿忒也没有味道。”
这些个军兵早就得到耶律玉容地死命令。只能拿人不可伤人,所以只是围而不攻。
耶律玉容一怔。旋即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形容丑恶样貌凶顽的男子就是母亲,当即笑盈盈的蹲下身子,规规矩矩的道了万福,请了金安:“母亲大人说的是哪里话来,可真真的冤枉孩儿了。前番闻得母亲大人为宋人所囚,恨不得肋生双翅前去解救。奈何宋军阻拦,迟迟未到,若是母亲再忍耐些时日,孩儿必当杀奔汴梁来迎请母亲大人的。”
母亲哼了一声:“好女儿,果然不亏是我的好女儿。”
耶律玉容是何等的聪慧,当然知道母亲是在出言讥讽。
此时的耶律玉容已经是极端的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