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崇祯末年-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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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调鼎故意装作焦急的样子说:“军爷,我发现了福王世子的下落,他就在那个前面的巷子里面,已经受了伤,你快去看看吧。”
那个兵士一听是福王世子,眼睛不由直放光,他就是张鼐手下地传令兵,当然知道福王世子逃跑的事情,现在竟然无意间听到福王世子的下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忙朝着黄调鼎说:“你确定是福王世子。”
“晚生见过福王世子数次,如何能认错。”黄调鼎看到这个兵士的戒备心不大,心中不由大喜,看来今天的事情十有八九会成功。
那个兵士忙说:“你快去监视福王世子,我去给张爷报信。”
听到那个兵士想去报信,黄调鼎不由大急,他是个伶俐的人,脑中灵光一闪就有了办法,一把拦住那个兵士,小声说:“军爷,天大的功劳你怎么要让给别人呢。现在福王世子只有一个人,又受了伤,你过去便可擒住他,到时候擒得福王世子的大功可就军爷一个人独享了。要是你现在去禀告上司。哪里会有你地功劳。”
那个兵士听到黄调鼎的这句话,首先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一脸坏笑地说:“还是你们这帮读书人精明,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快,领我过去。”说完就跳下马来。让黄调鼎带路,黄调鼎高兴地往巷子里走去。而那个兵士已经打好了主意,只要抓住这个福王世子,首先一刀结果了这个读书人,到时候自己独享擒住福王世子的功劳。
贪欲真地常常会使人疯狂,而且就是有了这个贪欲,才会有人连连受骗上当,那个士兵自己想着螳螂捕蝉。哪里会想得到其实黄雀早已在后。那个兵士刚刚走进黑暗,双眼不由一时没有适应,不由一闭,就在这时候隐藏在黑暗中的两个侍卫早就扑了上来。那个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嘴上一紧,被人牢牢捂住,然后就觉得脖子一凉,到了下去。
黄调鼎小声说:“别弄脏了他地衣服。他的衣服还有用。”
不过黄调鼎地声音还是慢了半拍,那个兵士脖子喷溅的血液早就弄脏了棉甲。黄调鼎跺了跺脚,不过着急之下,也没有办法,只好朝着那两个侍卫说:“快,把他的棉甲脱下来。搜一搜,看看有没有腰牌。”
一个侍卫朝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兵士怀中掏去,刚伸过手去,就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事,忙取了出来,正是一个腰牌,高兴的朝着黄调鼎说:“黄先生,有腰牌。”
黄调鼎接过腰牌,走到光亮的地方看了一眼,果然是通关腰牌。忙说:“脱了棉甲。赶紧走。”
三个人拿了腰牌和那个兵士地棉甲,将那个兵士的尸体扔在一旁。快步走回了刚才离去的地方,福王世子早就等得望眼欲穿,看到黄调鼎不由激动的迎了过来,低声问:“调鼎,事情办的怎么样?”
黄调鼎将腰牌晃了一下,脸上满是喜色的说:“幸不辱命。”
福王世子听完以后,脸上不由现出一丝喜色:“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黄调鼎将棉甲递给福王世子,示意福王世子穿上,福王世子虽然不知道黄调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现在早就没有了主张,一切都听黄调鼎的,因此也不言声,将身上百姓地服饰脱了下来,将棉甲套了上去。那个士兵身体非常瘦弱,而福王世子又高又胖,如何能穿得上去。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福王世子一脸沮丧的说:“太小了,我穿不上去啊。”
黄调鼎着急之下,也没有想到衣服大小的问题,看到福王世子穿不上去,心中也不由大急,现在再去弄一套棉甲,不知道要等多久,再说流寇士兵中哪有人像福王世子这么胖呢。黄调鼎沉吟了一下,拿过棉甲朝着自己比量了一下,那个士兵的身材与黄调鼎差不多,黄调鼎看了福王世子一眼说:“殿下,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只好冒险一试了。”
福王世子天天花天酒地,脑子早就胖得不怎么灵便了,现在又是这个情况,早就一团糊糊,忙说:“我都听调鼎的,你说怎么办。”
黄调鼎则是心中越急,头脑越冷静,他方才已经思虑的很周密,因此低声快速朝着几个人说:“我换上这个棉甲,然后拿着腰牌在前面走,你们不得言声,如果对方放行,那自不必说,如果一旦暴露,只好求众位侍卫弟兄死战,保护世子冲出城门了。”
福王世子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地性命得需要侍卫的卫护,因此忙朝着那五个侍卫说:“只要你们能保着我冲出去,每人赏一万两银子。”到了这个时候,福王世子只好用大赏格来激励属下了。
那五个侍卫听说有一万两银子,一个个都非常兴奋,纷纷朝着福王世子表忠心,就是死,也要保护世子闯出城去。
听到五个侍卫的话,福王世子心中也不由一宽,对冲出城门报了很大的期望。黄调鼎将身上的衣服换成棉甲,朝着几个人点了点头说:“走,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看我的眼神行事。千万不可自作主张。”
“一切都听黄先生地。”五个侍卫齐齐低声回答。
“好。骑上马,都精神一些,别让人一看,就像死了爹娘似的。”黄调鼎虽急却不乱,细心的叮嘱着几个人。
黄调鼎几个人提心吊胆的走到了城门前,几个流寇上来盘查,黄调鼎虽然心擂如鼓。但是仍故做镇静地将腰牌扬了一下,大声说:“奉总哨爷地命令出城。”也合该福王世子能够逃脱一难。那几个流寇接过来腰牌正在看,一个马车飞奔着就朝城门闯了过来,守卫城门的流寇不由大急,一边高喊着站住,一边围堵那架马车。场面不由一阵混乱,盘查黄调鼎地几个流寇看到这个情况连忙将腰牌还给了黄调鼎,朝着马车那边而去。黄调鼎不由松了一口气。朝着后面的几个人一示意,缓缓朝着城门走去。
这时候,守卫城门地流寇已经将那个马车截了下来,车中坐着的正是城中的总兵王绍禹,原来王绍禹震慑不住兵士哗变,在亲兵的护卫下下城不久,洛阳城就被流寇攻破,王绍禹当然知道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被闯贼砍头,因此四处乱窜,准备逃跑。不过四门都已经被流寇控制,许进不许出,王绍禹试了几次,都被流寇挡了回来。心急之下,只好采取硬闯的办法,没有想到仍然没有成功,不过正是他的行动给福王世子提供了机会。
守城地流寇首领将王绍禹擒住,抬起头来,恰巧看到黄调鼎几个人正准备出城,不由大喝了一声:“那几个人怎么回事?怎么不拦下他们?”
一个方才盘查黄调鼎的流寇笑着说:“索爷,他们有腰牌。”
被称作索爷的头目闻言不由问道:“有腰牌?你们可曾细查,他们怎么穿着百姓的衣服?”
“那小人就不知道了。说是奉总哨爷的命令出城。”
那个索爷总觉得不对劲,朝着黄调鼎等人大声喊道:“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黄调鼎听到后面的人喊站住。心下不由一紧。不过城门近在咫尺,他怎么能够放弃。低声朝着后边的人喊道:“别理他,快走。”
索爷看到那几个人根本就不理会自己,忙又喊道:“说你们几个呢,给我站住。”话落,索爷的眼光就落在了队伍中福王世子地身上,福王世子胖啊,足有二百多斤,近三百斤,你想当时流寇多数都是普通百姓,哪有这么胖的人,那个索爷一惊,忙朝着城门喊道:“快,快关城门,拦住他们。”
黄调鼎一听到这话,忙大喝了一声:“快走。”催马就死命朝着城门跑去。后边的福王世子、侍卫也不敢怠慢,同样催马往外冲。黄调鼎几个人原本就离城门已经不远,又是不顾一切的往外冲,流寇关城门根本就已经来不及。城门处的几个兵士忙拔出刀来朝着黄调鼎等人砍过来,黄调鼎书生而已,骑术根本就不行,因此一刀就被士兵给砍了下来,黄调鼎落地以后,顾不得自身的安危,朝着福王世子和侍卫大喊:“不要管我,快走。”
那几个侍卫当然知道情势凶险,因此也不救黄调鼎,拥着福王世子就冲了出去,最后边地侍卫马腿不知道踏在了什么上,失蹄到了下去。不过福王世子终于还是冲了出去,那个侍卫有些功夫,一落地就来了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看到拥过来的流寇,知道断无幸理,拔刀自刎。黄调鼎看到那个侍卫自杀,提醒了他。他知道一旦落入流寇之手,一定会被严刑逼供,询问福王世子的下落,那时候就会生不如死,他手中没有兵器,因此朝着最近的一个流寇刀上撞了过去,准备一死了事。那个流寇看到黄调鼎朝着自己的兵刃上撞来,下意识的将刀收了回去,楞被黄调鼎撞翻在地。黄调鼎跌了个七荤八素,不过他还没有忘了自己的想法,再次站起来去夺倒地兵士的兵刃,不过这个时候索爷已经冲了上来,一脚将黄调鼎踢了个狗啃屎:“给我绑起来。”
城门的几个流寇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将黄调鼎绑了个结实。索爷恐怕黄调鼎咬舌自尽,用了一块裹脚布将黄调鼎地嘴堵了个严实。然后朝着城门口地兵士骂了一句:“他娘的,这么笨。老子这颗脑袋恐怕都得坏在你们手里。”虽然他知道西门逃出去人,自己地责任不轻,但是他不敢隐瞒,因此朝着城门处的传令兵说:“快去禀告张小将爷。”
张鼐正在城中发疯一般到处寻找福王世子的下落,听到西门的汇报。不由大急,连忙赶到西门。在西门听说逃出去地是个胖子。马上就联想到福王世子,他将黄调鼎口中的裹脚布一把拉了出来,大声问道:“刚才逃出去地是什么人?”
黄调鼎冷笑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张鼐一眼。张鼐用手一把将黄调鼎的脸转了过来,厉声说:“逃出去的是不是福王世子?”
黄调鼎梗了几下,没有挣得过张鼐。张鼐的手就如铁钳般将他的头死死拧住。黄调鼎咳了一声,张口就把一口浓痰吐向了张鼐的脸。张鼐离他很近,一个躲闪不急,被黄调鼎一口痰正吐在眉毛中间,张鼐不由大怒,拔出刀来大声说:“老子砍了你。”
黄调鼎将脖子一伸,一幅慷慨就义的模样,张鼐看到黄调鼎地样子。马上意识到黄调鼎这是存了死志,吐痰激怒自己只求速死。冷哼了一声,将刀放入鞘中,冷笑着所:“好汉子,没有想到读书人还有像你这样的人,今天我不杀你。你只要说出逃出去的是谁,准备逃到哪里,我就放过你。”
黄调鼎一脸的大义凛然,高声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张鼐看到硬的不行,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说:“这位公子,听你的说话,就知道你是个读书人,福王父子为祸洛阳,民愤极大。你何必要维护于他。”
黄调鼎看了张鼐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张鼐再次劝导他说:“你何必这么迂腐。福王父子究竟有哪点好处让你以死相报。”
“多说无益。”
遇到黄调鼎这样软硬不吃的人,张鼐也没有办法了,虽然不知道冲出去是谁,但是从体型上来说,很像福王世子,而且刚才在安国寺的时候,方丈已经说过福王世子准备逃亡怀庆,自己不能在这个一根筋地书生身上浪费时间了,因此张鼐朝着索姓头目说:“将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