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杖雪深青山行-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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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玄七唇角动了动,无奈应道。
*
睁眼看着床顶,屋檐的滴水声滴答滴答的在黑暗中传进屋内,将原本平和安静的环境打破,让令仪突如其来的有些焦躁,她拥着被子坐起身来,长发滑到背上,侧耳细听,除了雨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今天没有来?
翻身下床,走到窗前,默默的站了一会儿推开了窗,寒凉的空气迫不及待的涌了进来,黑夜沉沉什么也看不见。
在窗前站了半刻,身上好不容易捂出来的温度被冷风吹走,手脚冰凉,心也慢慢变冷,刷的一下又把窗关上,在屋中像游魂一样渡了两个来回,才又翻身上床。
闭眼,沉睡,直到被玄七叫醒。
*
因为要入密林,所以弃了马车改成骑马。林冬荣亲自为令仪挑选了一匹骊马,毛发乌亮,体形高大,一双黑玉一般的眼睛却很是温顺。
见令仪走了过来,低下头轻蹭了蹭她。
令仪伸手顺了顺它的鬃毛,侧首对林冬荣颔首致谢:“多谢林将军。”
“微臣分内之事。”
因为要赶在天黑之前抵达越地,所以大军出发的很早,天才微明,便已经上路。不远处的大军队伍像黑色游龙一样行往远方。
林冬荣伸出手,示意令仪上马,令仪执着缰绳环顾了一圈,玄七会意的走上前,最终令仪扶着玄七的手翻身上了马背。
林冬荣退后一步抿了抿唇,仰望着马背上的女子,在半明的光线中,眼神莫测幽深。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这里是温柔可爱的存稿箱君~作者君因为没有留言和看见课表,遭受了双重打击,所以决定闭关休养(哦其实她是去体验从早到晚都是课的日子去了)。下一次更新看作者君的时间,她说希望她能在满课的缝隙里写出来。大家晚安~
☆、阴差
南方连日绵绵细雨不停,河中的水已经不那么清澈,山水入河,让晴时碧波冉冉的河流变的有几分浑浊。
数只轻舟行在河流上,河流弯弯绕绕穿梭在丛林中,两岸的茂盛的高树遮挡了他们的行迹。
荆溪坐在船头,黑纱还未取下,他手中拿着小刀和一截木头正仔细的雕刻,已经能看出人体的轮廓。
因为水速的缘故,轻舟行驶的极快。
同荆溪一只船上的另一头,小女孩正依靠在母亲的怀里,眼睛正好奇的看着荆溪手上的动作。抱着她的妇人取出一个牛皮水囊,交到她的手中,摸摸她的头对她说道:“南南,去问问少宫主喝不喝水。”
小女孩似是有些羞怯,轻轻点头,抿唇细细的答道:“嗯。”
挪着步子走了过去,河风将额前的碎发全都吹了起来,“少宫主,喝水。”
荆溪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过身来看向小女孩。她是南陌的妹妹,眉眼轮廓之间同南陌长的很像,南陌的温和善良还有几分羞怯,都能够在她身上看出来。
将手中的东西放进袖中,荆溪接过她手中的水囊,喝了一口又递了回去,掏出小刀和木头继续雕刻,没有注意到小女孩失望的眼神。
当然除了令仪他很少关注别人。
*
密林广阔无垠,高飞的飞鸟都不能看见尽头。如果有人能从天上俯视,便能发现密林另外一处地方,一行人正往和荆溪他们相反的方向而去,两队人马越来越远,冥冥之中好像是被看不见的举手拨开。
在密林的另一个地方,细细的独木桥架在地缝之上。地缝的由来是几百年的一次大地震,深不知几许,曾有很多人想要探得尽头都无功而返。久而久之,地方的崖壁上就生满了树木杂草,密密丛丛,更是阻挡了人们看向深渊的视线,也让地缝深渊多了几分可怖的神秘色彩。
民间更是有很多关于这处地方的鬼神传说。有的言是此处是天神关押魔鬼的渊狱,有的言说地缝的深处其实是大海,里面生活着一群不为人知的神秘族群,有的言说,底下全是通红的火焰,人一靠近就会灰飞烟灭,还有的人说,底下其实是无数巨蛇的蛇窟,若是惊动了这些巨蛇,他们爬上来的话,这天下就完了。
然而不管传说如何,谁也没有见过,所有的都是莫须有的存在。
横跨在两边的独木桥上正小心翼翼的行着一行人,正是林冬荣令仪一行,此时他们都已经下马,牵着马匹,一个一个的从独木桥上如履薄冰的行了过去。
独木桥十分脆弱,一人一马行在上面甚至都能听见吱呀吱呀的声响。
跟着林冬荣的这队人马全都是军中高手,都有惊无险的过了桥去。现在行在桥中的正是林冬荣,他面色沉静,目光只仔细的看着眼下独木桥,他身后的马也十分的安静,跟着主人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慢慢行走着。
走到尽头之后他将手中的马匹交给其他的士兵,本打算回身用轻功返回对面,牵着令仪的马过来,却发现令仪已经踏上了独木桥。
玄衣女子凝眉的样子无比认真,身后的骊马也行走的小心翼翼,林冬荣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的看着独木桥上的人,生怕眨眼之间就会出现其他的意外。
因为连日下雨,独木桥有些湿滑,令仪身后的骊马突然脚下滑了一滑,独木桥晃荡开来,两边的人心为之一紧,林冬荣和玄七甚至已经奔出去,一有意外就会飞身出去将人救起。
但是马匹没有掉下独木桥,一人一马都勉力站定了身姿,等待木桥的晃动结束,才又小心翼翼的往前行走。
林冬荣松了一口气。
人马在桥上已经行了过半,行走的十分平顺,再未有意外发生,两边的人都放松了心弦,令仪甚至抬头对着林冬荣微微笑了一下。然而就在这时,底下贴着地缝生长的茂密灌丛突然有了巨大的动静,枝叶摇晃间有人影闪出,银光一闪大刀砍向了独木桥。
变故一生,惊呼声起林冬荣身随心动,快速的飞身下了地缝,追逐着令仪坠落木桥的身形。
然而躲在灌木丛中的人等的就是这一刻,令仪每抓住树枝借力就被他们斩断,抓着马匹缰绳的手已经松开,骊马直直的坠入无底深渊,一声声凄厉的嘶鸣传了上来,直到最后完全听不见声音。
抽出一直藏在身上的软剑,令仪飞身袭向突然靠近她想要将抓着的树枝砍断的人,对方料到她会武,却没有料到她的武艺却也不低,如此变故都能临危不惧。蒙着脸部的面纱下一片诧异,心口兀然一痛,是令仪的剑已经毫不留情的刺中了他的胸口,浑身的力道一散,就这样一头跌下了深渊。
林冬荣已经抓着树枝寻到了令仪的身边,他所过之处,都有人影惨叫着跌落,可见下手之狠。
一手抓着树枝,一手执着重剑,林冬荣侧首和令仪交换了一下视线,两人会意同时旋身往地面飞去。但是显然这次埋伏的人时想要将两人至于死地,一张银色的大网当空扑下。
“殿下小心!”林冬荣目光一紧,在空中将令仪一抱,将她护在怀里,往一边的密丛林快速的闪去。
两人的身形没入了灌木中,林冬荣一手将重剑大力的插进了石缝里,一手紧紧的抱住令仪。银色的大网也在这时候垂了下来,令仪侧目透过枝叶看了出去,才发现银色的大网是由根根手臂粗的玄铁链子组成。
地缝上面的军士和一直藏身暗处的暗卫已经和躲在树丛里的刺客交战起来,此起彼伏的兵器相击的声音传到两人耳里,但是他们看不见上面的情况。
随之而来的还有树枝树干的断裂声,铁网竟然越来越往里收紧,林冬荣显然也看见了,他环抱在令仪腰间的手紧了进,紧抿着唇,环顾着四周寻找出去的方法。
不知道操控铁网的人到底是多大神力,有的挡住趋势的树竟然被连根拔起,两人所处的空间越来越小,两人也能感觉到对方喷洒在自己脸上的呼吸。
“殿下,怕不怕?”
两人因为周遭的压力已经贴的很紧,林冬荣却无暇顾及此刻的温香软玉在怀,他贴在令仪的耳边轻声的如是问。
令仪偏了偏头,嘴唇擦过男子耳朵轮廓,感觉到腰间的手轻微一颤,她轻言道:“何惧之有?”
下巴搁在令仪的肩上,在令仪看不见的地方冰颜浅笑,“不怕就好,殿下将微臣抱紧,我带你出去。”
“好。”令仪闻言,双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前,虽然隔着冰冷的盔甲,却能感受到这个人胸腔中跳动的火焰。紧紧闭眼,荆溪的样子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林冬荣脚下在收拢的树干上借力,缓缓拔出了墙壁上的重剑,猛然发力挥向一侧树枝少的地方。重剑砍断层层树枝,砍向最外围的铁网,却当的一声遇到阻隔。林冬荣手中的青锋剑并非凡品,但显然铁网也不是普通的东西,两者撞在一起,竟然不能撼动分毫。
林冬荣无奈一笑,光明被重重旁生出来的枝叶遮挡,所以他的笑落在令仪的眼里看的不太明晰,他侧头对着怀中的令仪说:“这幅铁网是当年千机楼送给一个异族捕雪熊的利器,雪熊力大无穷,百名异族勇士加上这只网才堪堪捉住,却没想到今日用在了殿下和微臣的身上。”
令仪沉默,没有言语,侧首去研究铁网和重剑相击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却突然寒光一闪,原本光滑的铁链突然生出长剑一样的倒刺,于此同时抱着她的人也闷哼一声,有鲜血滴在了令仪环在林冬荣身后的手上。
“林将军?”
林冬荣紧紧皱眉,过了半响答道:“无事。”
“只怕刺客的情形不大好,所以才会突然我们的性命突然开了这网中的机关。”令仪沉着分析。
“是啊,如果殿下的暗卫太厉害的话,只怕我们便会死在这网中。”林冬荣忍痛说道。
令仪顿了顿,低声说道:“抱歉。”
“殿下何故道歉?”
“这些人是冲我而来。”
“保护殿下的安危是微臣的职责。”也是我所甘愿。
“我君令仪何德何能。”令仪突然有些黯然,她想起了为了护卫她而死伤的很多人,有的是无名的侍卫,有的是亲近的宫人女官,有的是国家栋梁之才的文人武士。黯然的情绪之时一瞬,令仪又变回了睿智冷静的模样,她探过手去对着林冬荣说:“林将军,把你的剑给我。”
没有问为什么,林冬荣松开握剑的手,看着女子接过重剑。
令仪握着这把剑有些吃力,手也抬的有些不稳,但是却没有偏差,剑尖在铁网上不停的挑拨刻画,仔细看去,竟然能从中看出规律。
“殿下会解这铁网?”
“嗯,这铁网为千机楼所造,千机楼最喜欢给自己留后路,怕有一天仇家会拿着他们造的机关来谋杀他们,我父皇身前和千机楼的楼主是至交好友,千机楼主身死之后很多机关典籍都被收进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