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而不腻-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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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宅的厨子在除夕这天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怒刷存在感,他刚来不久,还没得到过这座宅子里大小姐的一声:“好味。”
但团子吃的没滋没味。
毛毛回去陪毛爸毛妈守岁了,家里就只有她和盛赞。
盛赞问:“不合胃口?”
团子摇了摇头,吃掉碗底的米饭,上楼去了。
大厨子有点害怕,是不是自己做咸了还是太甜了?他很害怕盛爷会剁掉他的手喂狗啊!
倒是盛赞觉得还不错,打赏一个红包,厨子这才安心。
团子躺在床上看似睡着了,其实睁着大眼发呆——这是他们在新家的第一个春节。
她无限想念三千巷的除夕,晚饭时,家家户户出来放炮,放完一挂鞭炮后热热闹闹的开席,小孩子没吃两口就闹着要玩,捏着一根红香或者是爸爸的烟在巷子口点炮。
有的父母怕孩子饿着了,会端着一碗饭菜追在小屁孩的后面,时不时喂一口,应付着孩子的追问,连声道:“好厉害,你最厉害了。”
团子很喜欢鞭炮声,却不敢放,老爹会给她买仙女棒,在黑夜里火树银花。
夜里十一点,盛赞来敲门,他知道团子没睡。
他一袭镶金边的古朴款式,被廊上小灯打得格外好看,他说:“快换衣服。”
每年的大年三十后半夜,盛赞都不在家,今天为什么还没出门?
团子飞快的穿上火红的棉袄,像是年画里的娃娃一样好看。这身新衣服是凤凰的妈妈送给她的。
“好,好了。”团子说。
盛赞挺满意,领着这年画娃娃去了三千巷。
车子往三千巷开,坐在里面的团子就有些激动,生怕自己会猜错,等车子停下,她再也等不了,从巷口就在喊:“毛,毛妈!”
也奇怪了,他们好像知道她会来,早早就等在家门口,伸手接住了跑过来的团子。
毛妈说:“团子又长高了!”
毛爸说:“团子更漂亮了!”
毛毛说:“宝宝来,哥哥给你压岁钱!”
还闹着不肯睡在巷子里野着的孩子们一个个呆呆的看着从黑车上下来盛赞,吸了吸被寒风冻着的鼻子。
盛赞从口袋里拿出一整叠红封,难得有耐心的一个个派发,小孩子们嘴甜,欢呼着:“谢谢哥哥。”
在这里,盛赞只是哥哥。
他笑着摸摸孩子们的脑袋,说:“快回家,要感冒了。”
说完朝团子走去。
团子也说:“谢谢哥哥。”
盛赞当做没听见,开始嘲笑毛毛买的仙女棒太娘气。
然后抬抬手,小弟们从车后箱抬出大桶大桶的烟花炮竹,孩子们眼馋得更不想回家了,聚过来要看哥哥放炮。
团子躲在毛妈怀里捂着耳朵,看见了这世间最美的火树银花。
那人站在这片绚烂之下,丝毫不逊色。
他点起一根烟,将猩红的烟火点着导火线,砰砰砰,火花在半空中炸裂,各种各样不同的形状和颜色,照亮了整条三千巷。
他忽然转身,朝她招手,喊:“过来,我教你。”
团子放开毛妈软软的身体,跑过去,被他牵住了手,他宽阔如海洋的肩膀整个倾覆而来,贴在她的后背,躬身弯腰在她耳边低沉说话:“来,拿着。”
他往她手里塞一根烟,烟嘴上有他抿过的唇印。
“点。”他下指令。
团子不舍得闭眼,看着交叠的两只手,火星触碰导线,然后快速收回。
砰砰砰,成功了,是她绽放了花火。
“好,好漂亮。”团子急切的想要表示些什么。
她只到他肩头,引得他垂眼看她,忽然抬手,挥掉她额发上的红纸屑。
时间有一刻的短暂停歇,四周的人都被冰封了起来,只留天上的烟火和他们俩。
她从他眼里看见自己,她露出羞赧的笑容,说:“再点一个。”
他说好啊,执起她的手,“咱们点个最大的!”
最大的那个炮竹非常响,团子只顾着看美丽的烟火,有人抬手时觉得双手沾满火硝,改用大衣捂住了她的耳朵。
砰砰砰,一声声,震得人心而颤。
团子整个人被护在盛赞的怀中,只留一双小兔般大眼,打量这个世界。
后背是他传来的热量,在硝烟中,闻得到一股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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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温柔时光4
放完了整整一车的炮竹,孩子们才肯被父母牵着回家去;团子也是;坚持要看着最后一束火光在天际消失;才肯离开。
毛妈准备包饺子;毛爸和好了面团子,正在飞快的秆着薄厚均匀的饺子皮;团子被毛毛和盛赞挤在洗手池中间;三双手一齐在水龙头下冲刷;她的手没有他的长;被他一挤,差点够不着水池;毛毛见状;反方向挤着团子;团子真的就如一枚软绵绵的团子,滚来滚去。
盛赞被挤在靠墙那边,笑骂:“靠”
好不容易洗好手,她坐在毛妈身边,拿起一张饺子皮,往里面填上满满的肉馅儿,手指一捻一掐,肚子圆滚滚的饺子就立在手心里。
盛赞也卷起袖子来帮忙,毛妈说什么都不肯,于是只能跟毛毛坐在一旁相互斗嘴,常常是毛毛说十句,他回击一句,一句击败。
期间,透过白白的烟雾,他看向团子,团子柔顺的低着眉眼,专心的摆弄手里的饺子,让盛赞不由想到这丫头三岁的那个新年,老爹在家也包肉馅饺子,她颠儿颠儿的要来帮忙,还没凳子高的个头巴在老爹腿边,小手沾满了细细的面粉,不管不顾的往脸上擦,把自己弄得跟小艺妓似的才罢休,还特别不怕他的说:“吃,吃。”
那一晚,好像是他最后一次吃到老爹的饺子。
转眼,那么丑的丫头也长大了。
盛赞莫名升起一种惆怅,觉得自己老了。
人啊,就是不能往回想,越想越老得快。
他转了转脖子,将心里的惆怅化作无影脚,偷袭正忙着给小妹儿煲电话粥的毛毛。
“妈哟!”毛毛嚎叫,滚到团子身边坐下,他家团子宝宝不会欺负他的。
可他家团子宝宝却用食指沾了面粉,点在了毛毛脸上。
“”毛毛一呆,看见团子在笑。
盛赞趁机将大手掌拍过来,毛毛脸的正中央显出一个白色的手掌印。
团子还在笑,下一秒,被毛毛和盛赞一人一手盖在了脸上。
“”团子不笑了,揪着眉毛去擦,倒是毛爸毛妈大笑起来。
盛赞看面粉小团子在这里笑得这么开心,觉得自己今天做的真特么太棒了。
包饺子,煮饺子,除夕夜里吃饺子,虽然在家里吃过了,但盛赞也觉得饿了,猛吃三十个,最后扫尾的时候跟毛毛抢锅里最后一个,急的毛毛低吼:“靠啊!”
当然,是没抢到的。
盛赞一口咬下,扭头看已经睡在毛妈怀里的团子。
“走了。”他拍拍手站起来,顺便揉乱毛毛的发型,毛妈看着怀里酣睡的团子,胆大提议:“要不就让团子睡这里吧”
不行呢盛爷想,新年里家里怎么能空着。
他抱起团子与毛爸毛妈道别,说:“不了,改天再带她过来。”
毛妈只好再摸了摸团子的脸,点点头。
梦中,团子好像一片云,飘在半空中,有一个怀抱护着她,她想睁开眼,却听耳边低沉道:“没事,睡吧。”
她滚动的眼皮瞬间安静下来,又重回黑甜梦境。
这天,孩子们没有在码头等到三千港老大,他们望眼欲穿,破灭了想要遥遥看一眼龙头的愿望。
海龙帮除了旧规矩,龙头不再去龙王庙里上头香,除夕的凌晨,也不再会有黑车停在三千港,不会有人派发红包和香烟,淘气的孩子们头一次可以去争抢头香,回家给爸妈炫耀。
盛爷不信这些,头香又怎样,秦五爷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怀里抱着一只团子,从三千巷出来,一切过往如同梦境一场十几年一晃而过。
年初一,家里的人络绎不绝,团子一直躲在楼上,因为盛赞并没有叫她下楼,直到中午,才听见敲门声,他说:“吃饭了。”
厨子拿出看家本事,又是一桌好菜,将昨晚从毛妈那里打包回来的饺子挤到了角落里。
偏偏团子伸手要,抱着盘子吃的开心。
盛赞的筷子使得很好,倏地从她盘子里偷走一只,东西总是抢着吃才香。
团子为难的看着所剩不多的饺子,最后还是推给了盛赞说:“哥哥吃。”
盛赞一愣,笑了。
转而伸筷子去夹鱼吃。
团子咬着饺子皮,小心问他:“等等要干嘛?”
盛赞想了想,没什么大事。
“哦”,团子说,“那我弹琴,给你听?”
盛赞点点头。
年初一,赌场一天小赚几百万,盛赞留在家里陪团子练琴,不停的有小弟拎着钱箱子来来去去。
团子没有停下手,那些不是她可以管的事情。
就像这座宅子里有一个房间的门一直是锁着的,她却从来不问。
琴声悠扬,阳光充足的午后,盛赞有些昏昏欲睡。
琴房里有很多柔软的抱枕,他卧在榻上,单手支着头,享受这片安逸。
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一切,毛爷爷乐呵呵的说:“爷大杀四方,手气来了挡都挡不住,阿赞你要不要来来搓两把?”
“滚!”盛赞挂断电话。
团子停下手,说:“不用陪我,你快去忙。”
既然都说了,盛爷也不好留在家里做闲散人士,其实他今天需要去场子里露个脸,给兄弟们打赏红包,陪几个人赌一把,晚上再安排别的“节目”。
但当团子问他时,他觉得应该陪着她。
团子见他还不从榻上起来,就说:“我等等去给凤天叔叔拜年。”
凤天,凤凰的父亲。
盛赞眯着眼,看穿小红袄的团子,点点头。
团子就高兴起来,掰着手指跟他数:“梅姨会做汤圆,我带点回来,你吃几个?”
盛赞只能站起来,拎着这枚汤圆团子出门。
将她在凤家放下,叮嘱:“晚上我来接你。”
团子点点头,去牵等在门外的凤凰。
凤凰与盛赞拜年,盛赞开了车窗赏一个红包。
团子眼馋,其实她没有拿到盛赞的红包呢。
不过,也许那一车的烟火就是给她的红包。
想起来,团子就拉着凤凰兴奋的讲了一路,盛赞的车轰隆隆的开走。
进了门,就见川家兄弟站在廊下,一模一样的手绣唐装,只是颜色有些不同。
团子拱手拜年:“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她练了一晚上的。
川乌的红包给了凤凰,所以川芎的红包落在团子手中,红包有点沉,团子咦一声,打开来,是他用小楷撰写的药材名,说:“给你当书签。”
团子很喜欢,笑着手下,然后进去给大人拜年。
梅姨说刚刚听见团子弹琴了,要让团子和凤凰再谈一曲。
钢琴前,四手联弹,心意相通的少女们对视轻笑,温柔的梅姨坐在堂中央,看着俏丽的女儿和团子,微微点头。
川乌削一个苹果递过去,说:“梅姨,您吃。”
川芎倒是不用这样小意讨好,只顾着看年画团子。
盛赞直接去了码头,接到了每年都要来三千港度个春假的客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