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的血-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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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伤员往悬崖下扔……”
“咱们部队里还不是一样有可能混着敌军特工?”吴志军忍不住插嘴道:“这要不是因为敌军特工,我哪里把咱们排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赶忙就全都吞了回去。
“知道越军特工潜伏在什么地方吗?”这句话我问的是陈依依。
陈依依点了点头,说:“有的藏在丛林里,有的藏在村子里。村子里的会定时给丛林里的供应食物。”
“搜过村子吗?”我又问。
“怎么没搜过!”吴志军苦笑一声回答道:“其实咱们都知道,那些百姓里就有越军特工,但咱们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咱们是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去搜查的时候上级还让咱们爱护越南百姓的一草一木要甚于爱护自家的自留地,还一再强调不许对百姓动粗,你说这样搜了又有啥用?能搜出个啥名堂来?鬼子难道还会自个站出来承认自己是特工?”
闻言我不由沉默了,要是在国共内战中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话那或许有用,但是在越南还讲这些显然就是扯谈,越南人难道还会敲锣打鼓的欢迎我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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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因为这里是战场,我军阵地周围不知道有多少越军在盯着我们,所以谁也不敢生火也不敢吸烟,于是战士们只得早早地安排好了岗哨或是钻进了帐篷或是钻进防空洞里休息去了。
我是个排长,所以这些事情自然就用不着我来担心。虽然这时代我军讲的是官兵平等,(这也是为什么这时代我军的军装没有军衔的原因,取消军衔制为的就是发扬井冈山精神讲究官兵平等)可在真实的生活中官兵是不可能平等的,特别是在部队中,那官与兵应该是指挥与被指挥的关系,应该是下达命令与坚决执行的关系,那如果官兵平等了连当兵的都能质疑甚至反对上级的命令那还成什么部队!
不过这时代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很多,所以我也就见怪不怪了。
就像现在这样,你说官兵平等吗?战士们从心理上就对我这个排长有了敬畏之心,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愿意服从我的命令,而且还会主动搭好帐篷留给我……这如果往好里说,那就是战士们敬重我的这个排长,往坏里说……就是我这个排长官僚主义作风严重,身为排长公然搞特殊化!
但我可不管那么多,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其实在战场上一点都没用,战场就是一个残酷的现实,咱们需要的不是那种面面俱到什么事都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人,而是需要那种能打能杀敢跟敌人拼命的人!
躺在潮湿得粘乎乎席子上,我心里不由就想念起野战医院来。
这该死的越南丛林,几乎没有一刻也没有任何地方是干燥的,被子永远都是湿湿……其实说湿也不会湿,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感觉,这盖在身上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这是在战斗,我们这是在前线,有休息的时间和地方,还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
越想就越是感觉全身的不舒服,到最后干脆什么都不想了,乘着涌上眉头的一股疲倦翻了个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砰!”我是被一声枪声给惊醒的,还没等我睁开眼,外面就是“哒哒哒”的一片密集的枪声。
我赶忙抓起了放在身旁的步枪就从帐篷里钻了出去,从代乃山回来后每晚睡觉之前把枪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了,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钻出去帐篷的一霎那我就在趴倒在了地上并打了个滚,这么做是因为我担心敌人正用枪口指着帐篷口,如果我这样莽撞地冲出去的话很有可能就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不过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这些动作都是在白费力气——战斗发生在与我们的相邻的高地上,只是因为两个高地之间的距离较近所以才让我产生了敌人就在眼前的错觉。
不一会儿战士们也一个个钻了出来,连长也赶到了,冲着我们大喊一声:“做好战斗准备!”所有人都钻进战壕严阵以待,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异状,其它高地也没有枪声传来就只有隔壁的那座高地打得一片火热,这又是机枪又是手榴弹的响个不停……
“怎么回事?”连长问了声。
“是三连的高地!”刀疤回答道:“也许是让越军特工给偷袭了!”
我也觉得刀疤的判断有道理,原因很简单,如果是越军正规部队朝我们阵地发起冲锋的话,那就不会是只偷袭一个阵地。
“他娘滴越军特工!”我听到身旁有的战士小声骂着:“天天都来偷袭,一个不小心就要让他们钻空子!”
“三连这回只怕又要牺牲一些同志喽!”
“要不咱们去增援三连吧!”
“增援?”刀疤没好气的反问道:“这乌漆麻黑的你能分辩得出哪些是咱们的部队哪些是鬼子特工?咱们这一去只会越打越乱!”
“哦!”听着刀疤这话我就明白了,原来鬼子特工搞的还是那一套渗透战,想不到这渗透战在战场上还这么流行,在哪都可以搞的……
于是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隔壁高地将各式武器打得热乎,枪声足足在半个多小时后才渐渐平息下来,而我们甚至连过去看看情况都不行。在这夜里谁能保证不会让鬼子给混到咱们自己的队伍里来呢?谁又能保证友军不会误会我们是敌军特工呢?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一切等到天亮了再说。
第一百一十一章围村
第一百一十一章围村
因为担心敌军特工也有可能混进我们的阵地,所以这一夜我们谁也没睡,个个都抱着枪提心吊胆地守着,就连进出帐篷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内外对过口令。
没办法了,这外头要进帐篷的人担心会被里面的人误会是越军特工而打死,这里头的人又要担心越军特工摸进来杀死他们……搞得整个部队全都人心惶惶的。有时甚至身边的人都要问问口令。
后来据说还真有一些其它部队的战士因为过于紧张而发生了几起误伤的事件。上级也许是因为担心会在部队中造成恐慌,所以就压着没通报。
然而我却相信这是真的,我们部队里的战士虽说是老兵,但绝大多数都没上过战场,本来都是崩紧了神经紧张兮兮的,这下又被鬼子这么一吓……那会发生误伤的事件还不是太正常了。
这一夜我也没怎么合眼,虽说这时的我已经有一些战斗经验也没有初上战场时的那种恐怖了,但我也怕在睡梦中就稀里糊涂的没命了啊!
这种怕不仅仅是来自于越军特工,更来自自己身边的战士,一个是担心哪个兵会神经过敏了把我当成越军特工冲我扣动扳机,更重要的是……我才刚来这还没一天,对手下的这些兵都还没混个脸熟,万一这其中有一个是越军特工假扮成的“解放军”,那我这小命可就玩完了。
所以从这一点来看,渗透战最大的作用不仅仅只是一场小规模的偷袭。其更大的作用是给敌方部队在心理上的压力。使得敌人昼夜难寝。更厉害的是让敌方不敢相信身边的人……
一支部队最重要的就是团结,最重要的就是整体的战斗力,试想如果我们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信不过,都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自己人还是越军特工假扮的,那还谈什么战斗力?还谈什么凝聚?还谈什么打仗?
连长在当天夜里与三连联系过,知道他们的确是遭到了越军特工的偷袭,就连三连自己都不知道越军特工是怎么从哨兵的眼皮底下经过有地雷封锁的阵地摸进去的,接着就打得乱七八糟的……
但除了这些外我们就无法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了。因三连连长自己对情况都不了解,他们直到现在都还在人人自危不知道部队里还有没有越军特工潜伏,于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牺牲了多少人、打死了几个越军特工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三连的情况,不出我们意料之外,最后分辩出来打死的越军的特工只有区区五人,而我军的战士们却伤亡二十余人,这其中还有一个排长……
战士们听到来自三连的消息十分沮丧,虽说这次遭受损失的不是我们的部队,但都因为这样不成比例的伤亡而憋了一肚子的气。而且昨晚也因为越军特工的骚扰而人心惶惶的,所以自然就会有些泄气。
“他娘滴!”正在吃干粮的读书人狠狠地咬了一口压缩饼干。骂道:“我猜这些特工就是从况孟村来的,咱们搜村去!”
“对!咱们搜村去!去把那些狗日的特工都搜出来!”
“走!搜村去!”
……
战士们心里都对鬼子有气,而且都知道如果不根除这个祸根的话,迟早也要轮到我们自己倒霉。
对于这一点我也没有意见,管那些村民是真百姓还是假百姓,先控制了再说。这打仗从来都没听说过会让越军特工安安稳稳的就在旁边的。所以也并没有阻止战士们的这种做法。
不只是我,刀疤就在不远处喝着水,他也跟我一样自顾自地坐着装作没看见。陈依依嘛……就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坐在我旁边吃着罐头了。
话说这陈依依在越南时只怕是被饿昏了……我看到她在休息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抱着东西吃,特别是战士们都吃不下的肉罐头。
有人也许会说,肉罐头不是好东西吗?战士们为什么会吃不下呢?
在要是在战场上经历过一回就知道了,一看到那罐头盒里红红的肉啊……那第一反应就是想起被自己杀死的人、想起军刺捅进敌人身体时那喷出的血还有翻出的肉……于是乎,肉罐头虽然说是好东西,但在这战场上却完完全全的受到了冷落。
当然,除了陈依依之外……
但战士们终归还是没走成,罗连长很快就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干什么?”连长怒喝道:“个个都本事了是吗?没我的命令就擅自行动?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了?你们哪里像一支革命队伍,我看你们就像是一群土匪……”
“连长!”刺刀带着不服的口气请求道:“三连牺牲了那么多同志,咱们明知道凶手就在村里头,咱们去搜搜也不行吗?”
“就是啊连长!”吴志军也请求道:“难道咱们的同志就这样白死了?这口气咱们咽不下去!”
“对!这口气咱们咽不下去!”其它的战士们也跟着叫嚷了起来,吴志军是个班长,据说他来这之前还是个连长……所以这里大多新兵都在他手下干过,所以说的话自然有些份量。
“嚷什么嚷?”连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冲着战士们喊道:“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就是要无条件执行!”
“连长!”刺刀还是不愿意就此退下,他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您就当作没看见,是咱们自己动的手,上级如果追究下来……咱们就认了!”
“对!咱们认了!”战士们也都跟着刺刀喊了起来。
“二排长!”连长被战士们逼得没了办法,就没好气地冲着我喊道:“你是怎么带兵的?你的兵都要造反了还坐在那一动不动!给我过来处理下……”
“连长!”这时我才慢腾腾地站起身来,提着步枪上去说道:“这不是我带不好他们。咱们来是打仗的不是?敌人就在咱们旁边却不让咱们打……我这是不知道该怎么讲这个理啊!”
我说的其实也是实话。战士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