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之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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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此下班时间,本该车水马龙,熙来攘往,可是此时街道上只有几个行人,皆因这里习惯朝九午三,工人早回家去了。
莫达林指着街端一座灰色的建筑物道:“那就是区警局,旁边就是医院,非常方便。”
“轧轧”声响,一驾直升机越过头顶,向警局飞去。
莫达林大喜道:“浑蛋这么快就来了,嘿!或者我早一步回去,让直升机回头再接三位。”
凌渡宇等正觉啼笑皆非时,骇人的事发生了。
一道芒虹划破昏沉的天空,由附近不知何时斜冲天上,刹那间命中了直升机。
直升机立刻化作一团火光,在空中解体成无数大小火点,暴雨般洒下来。
众人均看呆了眼,脑内一片空白。
假若里面的乘客是他们,这时还有命吗?
“嘎!”
驾驶吉普车的埃警在凌渡宇指示下,经两次左转,再来一个右转,到了一条两旁尽是化工原料厂的街上。
“蓬!”一辆黑色平治跑车撞破左边其中一座工厂的闸门,冲了出来,在他们车前十多码外一个急拐,往前喷射般远去。
那埃警蠢得将车煞停下来,累得众人往前撞去。
凌渡宇第一时间掏出佩枪,第一枪轰碎了车窗,接着一肘撞破碎裂了的玻璃,就那样探身窗外,把剩下的十一发子弹朝那跑车全部射出去。
“膨!膨!膨!”
跑车两个后胎中弹泄气,后窗爆裂,跑车失了平衡,撞上行人路,撞上了一座建筑物的外墙,整辆车四十五度伺斜地再冲前了二百多码,才翻个四轮朝天。
埃警司机不待吩咐,直驶过去。
车未停止,凌渡宇和里察己跳下车去。
“蓬!”’
跑车爆炸,烈焰浓烟冲天而起。
凌渡宇扑回吉普车,向惊魂未定的莫达林喝道:‘灭火筒!”
莫达林苦起脸道:“没有!”
凌渡宇望向卓楚媛,知道又失去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里察垂头丧气地走回来道:“希望车内载的是庞度。鲁南就好了。”
灭火车的呜声自远而近,但谁都知道除非来的是能起死回生的神仙,否则绝救不回车内的凶徒。
上卷 第五章 第一个梦
那晚法国大使馆的盛宴,当然没有莫达林的份儿。
直升机师和两个搭便机来的朋友变成了难以辨认的残骸,杀他们的凶手则活生生被困在跑车内烧死,整张脸成了焦炭,里察印取了他的指纹,交由埃及警方传真给金统进行辨认。
跑车原属一工厂经理,是凶徒顺手偷来的。
埃及当局损失了直升机和人员,大力震惊,连总统都通过秘书查询事情发生的经过。
当卓楚媛去应付从开罗赶来的警察首长时,凌渡宇和里察则去了检验乔本拉的尸身。
到了凌晨二时,三人才拖着疲乏的身体,到了一座保安严密的政府建筑物内歇息。
三人对坐小客厅里,一时间谁都不想说话。
里察首先打破沉默,叹道:“这是个陷饼,有人故意杀死乔本拉,同时预料到我们必会来验尸。
真令人难解,乔本拉一点表面的伤痕都没有,就是那样的窒息死了,除非是先把他迷倒,再以衣物将他口鼻掩,令他缺氧而死。
但杀人何须这么大费周章呢?又为何要在一座保安严密的炼钢厂内进行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凌渡宇淡淡道:“乔本拉是被一种无形的邪恶力量杀死的,人体的所有运作,无不由中枢神经控制,只要能干扰神经,便可使人的运作受影响。
我便可用催眠术使人寒热倒置,甚或以为给人捏紧咽侯,窒息致死,基本上是同一道理。”
卓楚媛打破了与凌渡宇的冷战,忍不住插口道:“你是说杀他的是月魔,对吗?”
里察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扫视四周,嗫懦道:“不是真有月魔吧?坦白说,到现在我仍很难相信。”
凌渡宇苦笑道:“我也不愿相信,但看来再没有更好的译释。此事真令人费解。
那两个连续杀手,都是被同样的方式杀死。
若我们能找到乔本拉的真正身份,说不定会发现他亦是精神有问题的人,而那邪恶力量只能控制神经病患者,否则它大可轻易干掉我们算了。”
卓楚媛心有余悸道:“幸好我们没有坐直升机来,否则死的就是我们,但那凶徒怎能如此清楚我们的行踪呢?”
里察叹道:“该是我们局内仍有内鬼,否则教皇就不会使人冒充我们的属员来骗你们了。”
凌渡宇长身而起道:“夜了!我还要找个朋友。
晚安!”
搭通了沈翎在土耳其的电话后,这家伙在电话的一端呱呱大叫道:“你知否什么叫守时?迟了这么多才打电话来,害得我还以为你出了事。”
凌渡宇叹道:“对不起,确是出事了,不过却不宜在电话内交谈,明白吗?”
沈翎醒悟过来,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道:“是否很棘手?”
凌渡宇沉声道:“是最棘手的那一种,你在土耳其干什么,不方便说就不要说好了。”
沈翎道:“我刚从阿拉拉特山空手而回,你该明白是什么一回事吧!”
凌渡宇当然明白。
又是诺亚方舟的事。
一九五五年七月,法国探险家那把拉在这山上五千四百四十四米高的冰湖中,发现了一块歌斐木,并带返法国,先后给法国、西班牙、埃及等地的研究所进行考证,证实此木是五千年前的遗木,与古代那场迫使诺亚建造方舟的洪水发生时间极吻合。
到一九七八年,一名叫爱德华·克劳福德的人再在该山北坡一千三百五十米处,从冰层和火山灰沉淀层里发现类似船形的物体,克劳福德当时还拍了照片。
沈翎往阿拉伯特山去,自然与他梦寐以求的诺亚方舟有关。
沈翎又道:“嘿!我另外有帮大茶饭,你有没有兴趣?”
凌渡宇呻吟道:“现在我烦得差点要自杀,你自己去风流快活好了。”
沈翎道:“要不要我帮手?”
凌渡宇道:“你就算要帮手,我也不知让你干什么才好,待我搞清楚点再说吧!”
沈翎默然半晌,道:“风丝雅有找你吗?这婆娘对你很有兴趣,不过她最近搭上了个炙手可热的男明星,打得火热,或者暂时不会来增加你的烦恼。”
凌渡宇道:“我已很多天没有睡好,现在累得要命,以后大家须保持联络,只要找到金统,就可找到我。”
挂线后,凌渡宇走进浴室里,镜子反映出他憔悴的脸容,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使他心力交瘁的不是这几天的奔波劳碌,而是月魔重临的可怕精神压力,再加上和卓楚媛的关系。
最糟是他仍深爱卓楚媛,见到她不快乐,他心中的痛苦,真是提也不想提。
他扭开淋浴莲蓬头的开关,抬起脸对莲蓬头,让冰冷的水像利箭般刺在脸上,但心中的痛苦和烦恼却是有增无减。
他需要一个漫长的静坐冥思,使脑筋能完全冷静下来,去应付月魔这可怕的宿敌。
他穿上浴衣,步出浴室时,敲门声响,卓楚媛在门外道:“可以进来吗?”
凌渡宇拉开房门,立时心中一颤。
卓楚媛挨在门框处,仍泛着水光的乌亮秀发垂在香肩,粉蓝色的睡袍襟口低开,露出丰满雪白的胸肌,正含情脉脉地凝望他,柔声道:“是我不好,特来向你道歉。”
凌渡宇涌起万缕柔情,又不得不强压下去,道:“何用道歉,大家都明白是什么一回事。”
卓楚媛俏皮地道:,‘究竟是什么事?人家可不明白呢!”
凌渡宇苦恼地摸了摸仍未干透的头发,嗅着她芳躯传来浴后健康芬香的气息,苦笑道:“人疲倦时,很易会闹情绪的,睡醒就没事了。”
卓楚媛嗔怨地白了他一眼,轻轻道:“不打算请人家进去坐坐吗?”
凌渡宇无奈让开,卓楚媛露出个胜利的甜笑,举步人房,像放开了一切般的摊躺在床上,睡袍的下摆敞了开来,露出一对雪白迷人的修长美腿,尽管最挑剔的人,对这双美腿亦难找出任何暇疵。
凌渡宇犹豫半晌,才关上房门,强迫自己不去看她惊心动魄的美腿,远远靠窗坐下,往外望去。
远处一座清真寺耸立市中,圆拱顶迎着月色熠熠生辉,神秘而美丽。
沙漠的寒风透窗而入,使人很难相信白天的酷热,会出现在同一的地方。
卓楚媛舒适地伸个懒腰,悠然道:“找到那烧死在跑车内的凶手的身份了。”
凌渡宇精神大振道:“是庞度吗?”
卓楚媛拍拍床沿,道:“你坐近点好吗?我没气力撑开喉咙大声说话,你何时变得胆子这么小的?”
凌渡宇没有办法,移到床旁坐下,背对她有高度诱惑性的王腿,俯头说:“金统真有效率,只五、六个小时便核对出凶手的身份。
唉!他究竟是谁呢?”
卓楚媛淡淡道:“该说美国中央情报局有效率才对。
烧死的人并不是庞度·鲁南,而是一个叫巴色西的国际职业杀手,专受雇于一些国家的情报机关,从事暗杀、爆炸等恐怖活动。”
凌渡宇立时明白这是哪一类的人。
这是一行冷门的职业,且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好,故不为公众所知。
能成为这种杀手者,均非泛泛之辈,不仅军事技艺高强,还能克苦耐劳,在任何恶劣关系环境下都能完成任务。
卓楚媛续道:“这德国人巴色西曾被中情局雇用。当年美国和利比亚的恶劣正如火如茶时,就曾用他在欧邦架了几名利比亚人,以拷问的手段查出对手一些计划。之后还聘他去刺杀了几个著名的恐怖分子,是第一流的高手。
唉!庞度这几年定是刮了不少钱,否则怎请得动这个人。”
凌渡宇呆了起来,事情愈趋复杂,使他一时哑口无言,好一会才回复过来道:“*希望这事不是和新纳粹份子有关才好!”
卓楚媛坐直娇躯,探手抚摸他的俊脸,怜爱道:“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心力交瘁的样子,不要想这么多了,明天我再告诉你其他事好吗?”
凌渡宇苦笑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坏消息呢?”
卓楚媛道:“巴色西用来摧毁直升机的并非一般的火箭炮,而是苏联最先进的地对空红外线微型导弹发射器,只比一挺自动步枪大上一半,这种厉害武器在国际军火市场上有钱都买不到。
若说这事与俄罗斯的黑帮没有关系,确令人难以相信。”
凌渡宇颓然道:“不用说了,庞度专责处理情报,对各地黑帮甚或我们的事都了如指掌。
他现在就像魔术师般,把我的敌人串连起来以对付我,但我真不明白,他为何会成了月魔的奴才。”
卓楚媛叹道,“这世上各式各样的人一应具备,历史上不是一直都存在崇拜撤旦的邪教吗?”
凌渡宇道:“但他怎知幻石和月魔的存在?难道他只是意外地发现了那档案吗?
可是其他近千份秘密档案他只碰过十多份,且全是幻石事件发生的年份。”
卓楚媛伸手搂上他的脖子,香唇轻印了他的脸颊一下,柔声道,“早点睡吧!”
凌渡宇有点茫然地看着她时,这无比动人的超级美女甜甜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凌渡宇负上通奸的罪名的。”
说罢娜娜的去了。凌渡宇软弱地摊在床上。
无论面对如何强顽的敌人,他亦从不会失去信心或气馁,但唯一的例外,或者就是月魔了。
那根本不是弱小的人类能抵抗的对手。
这想法使他泛起有心无力的感觉。
一阵强烈的劳累袭上凌渡宇心头,眼皮重如铅坠,忽地眼前一黑,就像陷进一个梦的漩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