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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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不给,这是六哥给我的,我要带回去给母后,谁也不给!”小丫头两支小胳膊围成圈,把所有折纸都围在怀里,撅着小嘴说道。
“不给?不给我就去告诉夫子,说你不好好读书!”李贞这小子显然十分没品,竟然为这一点小事就威胁自己的亲妹妹。
“八哥,你也太厚脸皮了,兕子的东西你也想抢?”李治也在旁边一脸鄙视的帮腔。
“学堂之上,不得交头接耳!”还没等李愔开口,就听一个严厉苍老的声音吼道,吓的几个小家伙都是一哆嗦,李愔一抬头,就看到孔老夫子正一脸怒气的向这边走来,学堂里的其它学子都被夫子这一声怒吼吸引过来,读书声立刻停了下来。几个小家伙说话的声音都不大,而且周围又都是读书声,这样夫子都能听见,难道这老家伙就是传说中的“课堂搜索雷达型老师”?
“李贞、李治,你们两个回头都说些什么?”老夫子怒气冲冲的问道,刚说完又看到兕子抱着一堆的折纸,立刻怒上加怒再次训道,“公主殿下,你……你怀中抱的是何物?学堂之上,岂能带这些丧志之物?”
“启禀夫子,这件事不怪我,是八哥要抢兕子手中的折纸,我气不过才帮兕子说了两句。”李治这小家伙不愧是能当上皇帝的人,见风使舵的功夫用的纯熟无比,一下子就把责任推到了李贞的头上。反正兕子年纪小,想必夫子应该不会狠心责罚。
“李贞,晋王所述是否属实?”老夫子目光转向李贞。
“我……其实……”李贞毕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不敢在夫子面前撒谎,说话也变的吞吞吐吐。
“哼,扰乱学堂、欺凌幼妹,两罪并罚,重打二十,伸出手来!”这老夫子不愧是能教导皇子的人,说打就打一点也不含糊。
李贞也不敢反抗,别说是他了,就是太子李承乾以前在这里犯了错,都逃不过夫子的戒尺,乖乖的把手伸出来。老夫子手中御赐的戒尺抡圆了打下去,一尺下去手掌就红了,二十戒尺打下来,立刻把李贞的小手打的跟个馒头似的。李贞的眼泪从第三尺就下来了,可到最后也忍着没敢哭出声,因为在学堂哭闹要再加五尺。
打完李贞后,老夫子不顾兕子可怜兮兮的目光,拿过一只纸鹤看了看说道:“此物制作精巧,定不是公主所制!”说到这里,老夫子的目光转向李愔和李治,毕竟兕子才三岁,在场只有他们两个才有能力和动作做这些折纸。
“启禀夫子,这些是六哥给兕子折的玩具,与我没有关系!”李治这个墙头草立刻再次站起来说道。
噗~!李愔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刚才是他看走了眼,没想到李治不但是个墙头草,而且还是一个腹黑的小正太,好歹自己还间接救过长孙皇后的命,甚至刚才他还为此感谢自己,可转眼间就把自己给卖了,所谓的心狠手黑不积德无过于此,怪不得以后会娶一个更加心狠手黑的武则天做皇后,原来两人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啊!甚至李愔还恶意的想到,估计两人的夜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交流彼此的厚黑心得。
“夫子,这件事是我错了,请夫子责罚!”李愔老老实实的站起来说道,垂下的脑袋却不忘狠狠的瞪了李治一眼,可人家李治那已经初俱规模的厚脸皮根本不在乎李愔的这点攻击,仍然笑嘻嘻的看着李愔。
“身为兄长,却不思以身做责,反而浪费昂贵的宣纸作此玩物,理应重打三十!”老夫子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念你是初犯,而且有病在身,惩罚减半,伸手!”
老夫子的最后几句话让李愔哭笑不得,看来这位古板的夫子真把自己当弱智儿童了,连挨打都给自己开个小后门。
李愔伸出手领戒尺,看着打别人时就感觉一定很疼,现在打在自己手上才发现,原来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疼,毕竟手上是人体神经分布最密集的部位之一,对疼痛的感觉最灵敏,十五下打下来,他的手也肿的跟个面包似的。
好不容易挨完打,李愔捂着手吸着凉气坐下来看了看,学堂里的小屁孩不少都在偷笑,李贞那小子正坐在位子上抹眼泪,李治这个腹黑正太一本正经的拿着书装样子,小兕子仍然搂着那堆折纸不松手,两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夫子。
“李治!”可能被小兕子纯真的目光感化,老夫子竟然没有点兕子的名字,反而喊出李治的名字。
“在,夫子!”李治的小身躯一抖,条件反射的站起来答道。
“你身为弟弟,竟然举报兄长,犯下不敬之罪,重打二十!”老夫子一板一眼的说道。古代最讲究伦常,兄弟也是五伦之一,以下犯上不管对错。第一条就犯了不敬之罪。
“哈哈……”李愔张口想要大笑,却被老夫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差点憋成内伤,只能捂着嘴偷笑。解恨!太解恨了!没想到这个腹黑正太报应来的这么快,同时心中对这位老夫子产生的那么一点怨恨立刻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崇敬。看看人家这种教育,比后世那种遇到事情就粗暴的各打五十大板的方式强多了,打你都有打你的道理,打的你心服口服还不得不佩服。刚才还在偷偷掉眼泪的李贞一听也来了精神,止住眼泪一脸兴奋的看向李治。
“啪~啪~……”戒尺打在别人身上的确比打在自己身上好听,甚至连那根凶残的戒尺也顺眼了许多。而做为挨打的人,李治小腹黑却疼的龇牙咧嘴,全然没有注意到李愔和李贞幸灾乐祸的表情。
打完了李治之后,李愔以为老夫子会就此罢手,但他显然低估了老夫子的顽固。只见孔颖学一脸阴沉的转向兕子说道:“公主殿下,学堂之上不认真读书,反而玩耍嬉戏,理应罚你十戒尺。”
听到老夫子还要打兕子,李愔和李治、李贞三兄弟同时色变,他们大一些的挨打也就算了,反正男孩子皮实,打几下无所谓,但兕子却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小手嫩的像块豆腐,一尺下去还不打的稀烂?小丫头更是吓的脸色发白,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白嫩的小脸上滴落,紧咬着嘴唇才没有哭出声来。
不过还没等李愔他们求情,又听老夫子接着说道:“不过念你年幼,又是初次上学,夫子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你能将刚才教你的四句千字文背出,这十下戒尺就免了。”听到这里李愔三兄弟同时松了口气,心想以兕子的聪慧,四句千字文应该难不倒她,想到这里他们同时看向了兕子。
在三位兄长鼓励的眼神下,聪慧甚至有点早熟的兕子止住眼泪,吞吞吐吐的开始背道:“天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盈……”
小丫头背到这个盈字,却怎么也背不下去了,因为第三句的最后一个字是‘昃(ze)’,和前两句不压韵,读起来有些绕口,兕子的小脑袋瓜一时想不起来。最后小嘴一扁看样子就想大声哭出来,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生生忍住了眼泪,小模样楚楚可怜之极。
显然李愔他们都高估了一个三岁女童的心理承受能力,看到自己的三位兄长先后挨打,现在又轮到自己,小丫头被吓坏了。如果换做其它的孩子,估计早就被吓的哇哇大哭找妈妈了,而兕子之所以还能保持只掉眼泪不出声的状态,这还要归功于严格的宫廷幼儿教育。
“哼,千字文乃蒙学基础,平白如话,易诵易记,仅仅四句你就背不下来,可见你根本只顾玩耍,伸出手来!”孔老夫子也是勃然大怒,本来他也存了放兕子一马的心思,毕竟对一个粉雕玉琢般的三岁女童,他也有些下不去手。但没想到一向以聪慧著称的晋阳公主连四句千字文都没背下来,这可就怪不得他了。其实老夫子还存着另一层心态,对于兕子来上学这件事,他是持反对意见的,认为有伤风化。但既然太宗陛下下旨,他也无力反对,如果能让晋阳公主自己知难而退的话,对他来说倒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兕子的眼泪像水珠帘似的不停的滴,鼻头眼睛都是红红的,但仍乖乖的把手伸出来,孔老夫子抬起戒尺就要打。
“且慢!”正在这时,一个坚定的声音高声喝道。
第十章三字经
“李愔,你想要替晋阳公主求情?”老夫子眉头立起,一脸怒气的说道,还没人敢在打断他处罚学生,就算是大唐皇帝李世民也不行。因为他行的是儒法,代表的是整个儒家,就算是代表着皇权的皇帝也不敢轻易以身试法。
“兕子的确有错,但夫子却也错了!”李愔面对老夫子的怒火,却依然面不改色。本来他还正在发愁怎么救下兕子,忽然听到老夫子的一句话让他灵光一闪,心中立刻有了计较,这才高声喝道。
“噢?”老夫子怒极反笑,指着李愔气道,“那你说说,本夫子错在哪里?”
“夫子,如果我说的有理,那兕子是不是可以免于处罚?”李愔深施一礼道。
“好~好~好~!本夫子答应你,如果你说的有理,晋阳公主可以免于处罚!”老夫子气的直哆嗦,在他看来,这个被摔成废人的梁王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如果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那才真的是见鬼了呢?
“夫子果然深明大义!”李愔微微一笑赞道,却惹来孔老夫子一声冷哼。
“刚才夫子说‘千字文乃蒙学基础,平白如话,易诵易记’,这句话本来没错。”李愔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但是错就错在,这句话对我或在坐在其它学子来没错,但对于年仅三岁的兕子来说,却是大错特错。”
李愔说到这里面色一整,表情肃穆的继续说道:“兕子年仅三岁,无论是文字基础还是理解能力,都比入学要求的六岁孩童要差的多,再加上千字文虽然文笔优美、辞藻华丽,是给幼儿的启蒙读物,但本身却是文采斐然,就算是六岁的孩子理解起来也很困难,更何况兕子这三岁的女童,所以愔以为,夫子现在就教兕子学习千字文本身就是错的!”
“哼~!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千字文是南朝大儒周兴嗣所做,其文精思巧构、知识丰瞻、音韵谐美,最宜蒙童记诵,岂容你这等黄口小儿肆意诋毁?”老夫子被李愔的满口狂言刺激的怒火冲天,牛脾气上来再也不顾及李愔的身份,连黄口小儿这种称呼都用上了。周围的小屁孩包括李治,都被李愔的话震的目瞪口呆,自从上学开始,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和夫子正面叫板的人,这让人不得不佩服,看向李愔的目光也不由得崇敬起来。
“精思巧构不错,但知识丰瞻却未必,音韵谐美也对,但宜记诵嘛……”李愔说到最后故事瞟了一眼老夫子,下面的话不说别人也明白。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你要是能找出一篇比千字文更好的蒙学教材来,老夫立刻告老还乡!”孔老夫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倒要看看,这个被摔成废人的梁王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夫子言重了,学生这里刚好新作了部《三字经》,虽然不能说比千字文更好,但短小精悍、琅琅上口,内容也浅显朴实深入浅出,虽然文采比不上千字文,但的确比它更适合兕子这样的幼童。”千字文虽然经典,但若论蒙学教材中影响最大、最有代表性的书,首推《三字经》,后世都称它为“蒙学之冠”,所以李愔的话并不是他自己凭空杜撰出来的。
至于把三字经的作者无耻的安到自己头上,李愔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现在需要用一个全新的面目,以洗刷李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