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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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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待西陵枫回答,她接着又道:

    “侯爷不必奇怪,为何我会这么清楚,因为这件事,本来的始作俑者就是我。是我向太后揭发了胥贵姬。”

    一步错,最后,仅是步步错,即便能保住茗采女,却会牵连进胥府满门。

    对于这点,她并不想隐瞒。在这件事结束之后,她亦会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而不用太后发落。

    “今晚进宫,亦是对此事加以佐证。”说出这一句,她捧住杯盏的手却不可遏制地开始发抖,“侯爷,对不起,我无心去伤到侯爷夫人。只是——”

    她是无心去伤到胥雪沁,而,彼时的她,却是一时冲动,欠缺考量,终没有太后算得细致。

    是的,当今晚,传她入宫佐证,她才明白,太后为什么等到现在方会突然让这件事浮出水面。

    为的,怕不仅仅是应她所求,还茗采女一个清白,以此换她的相谢,当然,那相谢必是一种让她不得不遵从的发落。

    为的,恐怕更多是藉此让西陵枫的大婚之喜无法继续吧。

    对,她清楚,风初初喜欢着西陵枫,彼时,西陵枫是坤国的太子,自然是让心气甚高的风初初心动的。

    只是,这份执着未曾想,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是让她讶异的。

    而从方才进宫,在审讯司接受相关的问讯,不止印证了上述这些,风初初要的,也不仅是胥贵姬的死,要的,是胥府彻底的覆灭。

    当然,她清楚,这亦是父亲要的。

    而她,哪怕,不愿置身这些权势斗争中,始终还是沦为了帮凶。

    也在那一刻,她瞧得清楚,风初初的变化,她能做什么呢?

    能做的,或许也仅是让自己的心稍微好过些罢。

    然,话语至此,她是踌躇的,话语仿似就在喉口,一时间却是说不出来。

    “只是,为了救人,却还是连累了这么多人,对吗?”西陵枫接上她的话,眼底是一抹悲凉浮起。

    “是。”哽咽地说出这句话,风念念的眼泪无声的滑落。

    “孤不能保证胥府的周全,但胥雪沁的周全,孤会尽力保全的。念念,你还是太过心软,和以往一样,这样的性子,若翔王不懂珍惜,苦的,便是你。”

    风念念的性子和以前他的太子妃,是何其相似呢?

    或者该说,这是其中一部分世家女子的共同的性子,如若不是,那便是和风初初的性子一样罢。

    在转过这一念,风念念只在无声的泪水中,漫出一抹淡淡的笑靥:

    “我知道,谢谢。”

    这抹笑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苦笑,也在苦笑中,大门忽然打开,顺着甬道,径直走来一身着玄色披风的纤细身影。

    没有任何通传,守卫就忙不迭地的打开,可见来人的身份尊贵!
【冷宫薄凉欢色】39
    纤细的身影走到风念念和西陵枫的跟前,脱下戴着的毡帽,毡帽下的脸不施脂粉,却依然是倾国绝色。

    能有如此姝容的,唯有风初初。

    只是,今晚的她,仅着了最素朴的裙衫,仿似当年在太傅府一样的妆扮,然,妆扮一样,其他的,都是会不去了。

    此刻,于她和风念念来说,是何其相似的场景,又是何其不相似的缘由呢?

    她睨着风念念,唇角勾起一道弧度:

    “想不到,堂堂的翔王妃,竟是在闲散侯大喜的日子,和闲散侯相谈甚晚呐。”顿了一顿,不容风念念启唇,又道,“哀家的好妹妹,前几日来求哀家,是为了那蒙冤受屈的人,还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呢?不过都不重要了,哀家从来只相信自个看到的,不会相信耳中听到的。”

    这句话说得极是刺耳,但,风念念却并没有一丝的难耐,反是语音平静:

    “太后纡尊降贵来到王府,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且不说是否嫔妾品行有亏,今晚,嫔妾对闲散侯说的话,却是不怕再到审讯司说一遍的。”

    早在那日御龙泉中,她的心就不会再起任何波澜了。

    “哀家怎舍得让妹妹去审讯司呢?不过,哀家也认同妹妹说的,慈云庵却是最适合妹妹去的地方,毕竟翔王终日在外拉练,妹妹早些往慈云庵去了,为翔王祈福,倒许是能让翔王会在今后记起妹妹的好来。”语意一转,恰是说出了带着逼迫意味的一句话。

    这,就是风初初应她之求,让她做的事罢。

    在最美好的年华,落发出家,哪怕表面是有着光鲜的理由,暗中的酸楚,唯有自知。

    这,其实也该是风初初最早就想看到的,关于她的下场。

    风初初,始终是计较当日的一切。

    只是,碍着父亲,风初初做不得任何发落,可,倘说成是她自个提出,借着方才风初初提的理由,却是连父亲都阻不得的。

    纵然,以往的她是不会甘愿出家的,可,现今,无疑对她亦是场赎罪。

    是的,不管怎样,早在她求风初初的那日,能预见到的,便是胥贵姬的下场。

    哪怕,这也是胥贵姬的咎由自取,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坦然。

    毕竟,如今牵连进去的,却已不止是胥贵姬一人。

    包括对那名容貌相似钦圣夫人的茗采女,无端地被发落到冷宫受罪,也源于她彼时的罪孽。

    所以,赎罪罢。

    而今生,眼见,挽回翔王的心是无望了,而她嫁了他,终是一辈子的事。

    哪怕,只是她一个人的一辈子。

    “太后,今日,是臣要来此,和翔王妃无关。”在旁沉默许久的西陵枫蓦地启唇说出这一句。

    落进风初初的耳中,话语里的意思俨然并非这句话的表面一般。

    源于,曾经的西陵枫无论怎样,都不忍忤她的意思。方才的这一句话,却明显是变了味道的。

    “哀家来此,只是顺了翔王妃的求见,恩准翔王妃于三日后,落发慈云庵。当然,哀家会将这道消息告诉翔王,好歹,夫妻一场,惟愿翔王能赶回来,再见王妃一面。”风初初仅说出这一句,眸光却始终不去瞧闲散侯。

    今晚,她不是没有料到西陵枫会耐不住胥雪沁的相求,进宫来求皇上。

    虽然,她不想看到这一幕,也知道,西陵夙不会见任何人。却还是派近身太监守在禁宫角门,一旦瞧见他来,便先行阻了他。

    这一阻,不止是私心使然,亦是为了西陵枫。

    毕竟,西陵夙对西陵枫不可能不存着芥蒂,在万事没有具备前,她怕西陵夙借题发挥,只做狠绝的发落。

    是的,纵然,西陵枫是回了帝都,可,西陵夙难道真的因为岭南一事,就容得下西陵枫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可,今晚,西陵枫,竟还是来了。

    原来,他的心软,曾让她心动,如今,却也这么泛滥。

    不止是他来了,亦是风念念在审讯司问询完毕后,为了扮演姐妹情深的样子,她吩咐用她的肩辇,送风念念出宫。于是,那俩人,便在宫门口相遇。

    守在那的人,眼看着风念念和西陵枫说了几句后,乘上车辇先后离开,于是,另派人跟了去,一边往关雎宫来回她。

    她自然是没有歇下的,她本来也不想过急地逼风念念出家,毕竟姐妹一场,哪怕,风念念出家,是她最希望看到的事,可,终究,她却仍是想待到正月过去后再说。

    但,当她闻听禀报,却是知道,即便,她还念着几分情面,却是风念念自个断去了。

    这么晚,尤其又是西陵枫大婚的当晚,风念念却是不合时宜请了西陵枫过府,目的必定是不单纯的。

    她的这位妹妹看样子与世无争,那是因为,从小到大,嫡出的关系,让风念念根本无需去争什么,就有大娘妥帖地准备好。

    只是,到了如今,眼见着她拥有得比风念念越来越多,风念念难道真的不会嫉妒?

    呵,恐怕只是表面平静,私底下,恨她入骨罢。

    一如,今晚请了西陵枫过府,指不定,在背后说她什么,挑拨什么呢?

    毕竟,当年,属于她和西陵枫的那些懵懂过往,风念念终是察觉一二的。

    而有其母必有其女,风念念和大娘一样,都是口是心非,面慈心狠的人。

    她的娘亲,正是在姿色衰老,父亲不怜惜的情形下,恰逢奶奶病重,被大娘逼着往京郊的庵堂出家祈福!

    从那时开始,她有娘,等于没了娘。

    这么多年,即便她做到了太后的尊位,能随心将娘从庵堂接出,可,当她入宫不久,即得到回家省亲的机会时,她曾去过庵堂,看到的,只是心如槁灰的娘,那样的娘,早在庵堂香火的浸润中,失去了对俗世一切的牵绊,也包括对她的。

    她永远忘记不了,娘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空洞,没有一丝关于昔日的母爱拳拳。

    而她呢?再怎样怨着父亲,哪怕位分越来越尊贵,始终,还是不能彻底断去父女的关系,因为,愈到高位,对于前朝的依赖便愈是盘缠得再分不开。

    本来,对于风念念进宫选秀,她曾担心过,因为,握住权力久了,她怕父亲的一个转变,反会使她成为空有虚名的太后。

    最后呢?

    她却仍成了最可笑的那一人。

    一如现在,可笑得很。

    在曾经心爱男子跟前,迫不及待地,发落了自己骨血相连的妹妹。

    原来,人愈站得高,便愈是能品到孑然一身的孤独,也便是在内心无法做到平衡的妥协。

    没有人,能例外。

    “嫔妾谢太后恩典。”风念念的声音再是平静地响起。

    这份平静只烘托出风初初再做不到平静。

    她不在理堂内的俩人,转身朝向堂外走去,可,在经过西陵枫身旁时,恰清晰地听到西陵枫话语虽轻,却似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一刀刀割在她心口的话语:

    “今日是臣和胥府二千金的大婚之日,是以,若臣的夫人受到任何牵连,臣定也不能置身事外。”

    “你也逼我?”她停了步子,不顾风念念在场,只从齿间问出这句话。

    “臣不敢,臣的意思,是希望太后不必顾念任何事,包括臣”

    她没有想到后半句话会是这句,她以为,连西陵枫定是受了风念念的唆使,都不站了她这边,却是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说。

    这般说,只让她同时品到了难耐和动容。

    他是娶了胥雪沁,哪怕,因着胥府出事,他立刻休妻,西陵夙都不会说什么,可,他却是明显不愿这么去做。

    这点,是让她难耐的。

    而动容,则是,即便他不愿卸下那份责任,可,他竟是愿意为她牺牲一切,也不去阻了她的行事。

    看似矛盾的两面,何尝不是她和他的关系,一直都是这般矛盾和尴尬呢?

    “哀家自有决断”仅说出这句话,风初初拂袖,朝外走去。

    这一晚,许是她不该来,可,她若不来,她清楚,自己绝是做不到像风念念一样表面的不计较。

    不过,如今来了,却也是好的。

    至少,她终于送风念念去了慈云庵,纵然,当年,她母亲落发出家,和风念念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母债女偿,又未尝不可呢?

    她径直步入夜色深沉中,临了,却还是吩咐出一句:

    “夜太深了,请闲散侯早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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