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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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皇贵妃生了一个女儿,他很高兴,亲自赐名封了金安公主。同年皇后也怀孕了,肚子一天天打起来,看着很像是个儿子。他心里喜欢,这个儿子若出生就是他的嫡子,以后继承皇位。身登大宝也算全了他对她的一番心意。
可就在她分娩前两个月,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她去后花园赏花。正好碰上慎皇贵妃抱着金安公主,她喜欢公主玉雪可爱,要过来抱了抱,结果不小心把公主摔下荷花池,竟活活淹死了。慎皇贵妃也疼得当场昏了过去。
公主是皇家骨肉,谋害皇家子嗣是重罪,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罪名都要重罚。当时他真的舍不得,皇后还有两月就临盆了,罚重了伤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突然慎贵妃来报说看见皇后往宫外传信,被她给截下来了。
那是一首情诗,确实是皇后亲笔所书。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很好的文采,尤其是最后那句“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犹如一根针一样扎他的心。
“这封信是送去哪里的?”
“听说是送去花家的。”
只一句话就断了他所有的念想,原来这几年她念着的一直是那个傻帽,即使他百般讨好,真心相对,也换不来她的痴心。
是恨也是怨,“待重结,来生愿”,好吧就让他们结个来生愿,做一对鬼命鸳鸯吧。
他当即下旨把皇后打入冷宫,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且等她生下皇子之后,就把她和花容一起秘密处死。
两月之后,皇后果然生下一个男婴,也就在这时候,京中突然传出花家的两个儿子经常流连花丛,与各家花楼的花魁都相交好的传闻。华茂这小子一向奸猾,他做出这等事也不算什么,花容却是个老实的,他也会如此,可见他对惜晨并不是真心。
她在冷宫里受苦,那个臭傻帽却在外面遥遥自在,他愤怒之余又有些心痛皇后。她这样算深情错付吗?就像他一样,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得了,死与不死都无所谓了,让她这样活着也是种折磨。
他的放任与无视,让她在冷宫里待了五年,直到最后含恨而终,他们的心结都没解开。
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时常还想起她,有时候又很后悔,为什么当初就没有勇气向她表白,告诉她,他有多喜欢她,问她是不是对花容真心?
可最终他没那么做,只是为了身为皇上的颜面,把一切想说的话都压在心底。以致等到她惨死冷宫,留下了诸多遗憾。
皇后所生嫡子排行第五,赐名曦炎,这孩子一点也不像他母亲的爽朗性子,反而心思深沉,一年到头也很少说话,问他什么只会答:“诺,诺。”
对于这样的性子他甚不喜欢,他不像大儿子一样开朗热情,不像二儿子一样身手矫健,不像三儿子一样甜言蜜语会哄人,更没老四那驰骋沙场的将军天赋。他什么都平平,平平的学识,平平的武艺,平平的为人处事。
没有母亲的孩子都可怜,他也尝试着去关心他,可或许因为有之前的心结,总无法好好面对他,甚至怕看见他,看到那双颇似母亲的眼。渐渐地可怜变成了疏远,一直到后来传出他荒唐胡闹的消息,他才忽然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
儿子已大,再想好好教养已来不及了,他便任之随之,心想这样也好,做个闲散王爷,也好过将来为君的苦楚。但是自那次看他呈上的“开科取士”的折子,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儿子并不平庸,而是心怀锦绣,他原先的所为也只是藏拙。
也对,在皇宫这样的地方,一招行错就性命不保,他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也算是难得聪明的。他有意栽培他,接连把一些朝中大事交托给他。他真的不负所望,每件事都做得很漂亮,还找到了敦王贪污的证据,让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把他拿下。有这么优秀的儿子,他就算现在死了,也能放心了。放心的把这万里江山交托给他。
惜晨,你还在怪朕吗?怪朕当初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怪朕把你扔在冷宫里不闻不问?
不过现在好了,朕马上就会到地下陪你,就算有再多的怨,再多的恨,咱们也可以清算清楚了。
是情是恨是怨是仇,咱们一笔一笔慢慢的算。
你等朕,我就朕
第七十四章 养伤与评书
丁丑年四月,隆章帝缠绵床榻月余,终在一个月黑的夜晚薨世。死前手里紧紧握着一条洗的发白的手帕,隐隐可见满脸泪痕。
皇上一死,举国哀伤,正值国丧之际一切从简,所有娱乐活动也一概禁止。
娱乐禁不禁止的李浅倒不在乎,只是为什么要从简到,连身上的伤药都得少涂?
在床上躺了多半个月了,身上的伤都没好全,她不由拉着老耿太医的袖子连声追问:“您确定您不是庸医?”
这太医姓耿名直,性格还真是耿直,闻言暴怒,一甩袖子,喝道:“你这小监恁得无礼。”
李浅耸耸肩,“开个玩笑而已,太医大人何必生气。”
耿太医哼了一声,扔下一包药,怒气冲冲地走了。
李浅不由叹口气,这个陈太医医术不错,可就是太死板,伤药涂多少,涂几分都精确量过,她想多涂点也不肯,仿佛他那包是什么疗伤至宝。
气走了太医倒不怕,反正这里有的是人给治伤。她招手唤:“小路子,过来给本总管上药。”
“诺。”小路子见她摆谱,嬉笑着走过来,挖了一大块涂在她身上一边涂一边道:“头儿你身上真是白净,皮肤也细,也不知怎么保养的。”
说起这个李浅就一脸的郁闷,她昏厥之后就被连夜送回太子府。幸亏她有内力护体,腿才没被打折,也幸亏是醒得早,赶在太医来之前醒过来,阻止了这些人给她诊脉。
当时她对着耿太医那张耿直无比的脸,哽咽出声。言称自己是个小人物,福缘太浅,被太医诊治会折寿,只求给包伤药就好。
耿太医受了太子之命跟过来,自是不高兴,“之乎者也”的说了一大通。可她依然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不为所动。
病人不配合。医者也无奈,料定她只是受了皮肉之伤,便叫人立刻脱下裤子给她上药。
李浅怕挣扎太过,更容易露馅。只好趴着不动,任凭他们把自己屁股看了个够。当然血肉模糊的也没啥好看的,只要前面不被看到。也没人怀疑她的性别。只是自此后她屁股白皙的美名却传了出去,慕名而来偷看的络绎不绝。
李浅气得几次赶人,床头备上几块砖头。谁敢进来就扔谁。赶走无数男男女女,不男不女后,只留了小路子一个给她上药。
就这样由他上过来,上过去,十几日之后,她便也感觉不到羞涩了,老皮老脸的任他看个够。
这几天沈致和付言明都来看过她。但碍于这里是王府进出不便,只来过一两次。带了些补品给她养身。楚天歌也来过,多半是为了嘲笑一下她的屁股肿的像馒头。不过他也没比她好哪儿去,同样驮着个“馒头”,还瘸腿走。
齐曦澜也在下朝之后顺道问候了一回,可却一次都没见过齐曦炎。
据说太子受伤之后被皇上接到宫里养伤,就一直没再回府。过了这么久,他的伤应该是无碍了吧?只是没能亲眼验证过,好几天心里都惴惴的。
小路子给她上药,李浅则趴在床上,头挨着枕头,闷声问:“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六了吧。”
“太子今天回来吗?”
小路子翻了个白眼,“怎么回得来,这头七还没过,太子要留在宫中守灵。”
“头儿不会是想太子了吧?”他说着紧紧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朵花儿来。
李浅叹口气,她还真的想齐曦炎了,这些时日她足不出户的,外面发生什么大事都不知道,仅有只字片言都是从小路子嘴里得知的。可这小滑头,每每跟她说什么都留一半,美其名曰“请听下回分解”,还说怕她闷坏了,不能一次都说完。弄得每次她都跟听书似的。
小路子第一回书说的是陵王闯宫。话说皇上去世那晚,陵王带着两千私兵闯宫,想要改立太子,结果还没攻进皇宫,就被早先埋伏好御林军拿下。陵王齐曦宏也被下了大牢,连同陵王妃和三子一女,关在一处。太子仁慈没有立刻处死他们,可陵王却非但不知感激,还言语重伤太子。而且就在关入大牢的第三天,他的余党前来劫狱,一干人等护着陵王一家冲出大牢,最后和御林军相遇在凌向台,几经厮杀之下,他们被逼上凌向台。最后陵王一不小心从台上摔下去,摔了个脑浆迸裂,惨烈无比。陵王妃一见夫君身死,也跳下凌向台,正死在他身边。那血流的,哗哗的,打扫的小墩子硬是清理了六个时辰才弄干净了。后来太子下令厚葬陵王夫妇,又念及稚子年幼并没过多加罪三个一女,只把他们削为庶民,送到兰州将养。
说这一回时,小路子声情并茂,把陵王死的惨状,把王妃的贞烈,把太子得知消息的痛心疾首都描绘的有声有色。尤其是太子还缠绵病中,痛的连呕三升血,喷得地板都换了颜色。
听到这儿,李浅好险没笑喷了。以她对齐曦炎的了解,他向来不给自己留后患,陵王不小心摔下凌向台,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就算一不小心有人把他推下去,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
而最离谱的就是吐血了。要说齐曦炎难过,她倒相信,毕竟是兄弟象征性的掉两滴眼泪也在所难免。可怎么着也不至于闹得喷血这么吓人。所以她当时很“好心”地问小路子,“当天太子殿下吃的是什么?”
宫里伺候齐曦炎的是小城子,经常与小路子沟通,对太子的起居饮食也多少知道些,他想了想道:“应该是用红枣和山楂打成的果泥吧。”
李浅双手一摊,看吧,她就说吐的不是血吧。
第二回书说的是敦王,话说敦王被幽禁后还不知悔改,在圈地谋划,意图帮助陵王夺位。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派出人劫狱救陵王,却被御林军杀的全军覆没。后来这个消息连同陵王摔死的惨事传到圈地,他一气之下大呕了三碗鲜血,昏倒在地,再起来时已经成了连走路都要叫人扶着的病鬼。
这回呕血倒是真真正正的呕血了,只是也不见得就是气的。李浅认为,想叫人不死不活的办法很多,在他喝的茶里,吃的饭里下点什么,保证这辈子都好不起来了。不是她多么阴险,毒辣,而是在宫里见多了这些伎俩,不这么想都对不起当权者的聪明头脑。
这前两回书听完,十分有助于李浅的大脑,她一边听一边琢磨,颇有很多的心得体会。竟把此当成最重要的事,日夜期盼。
就像现在,等小路子给她上完药,就迫不及待地问:“咱们这回书要说什么?”
小路子整了整衣服,摇头晃脑道:“上回书咱们说到敦王呕血,今天这回就是皇后娘娘了。”
正所谓仇人“提名”也分外眼红,李浅咬牙切齿地问:“皇后那老虔婆怎么样?”
“话说皇后娘娘,自打入冷宫之后也不甘寂寞,脾气变得暴躁,宫女们给送的饭菜她是滴唇不沾,最后竟活活给饿死了。”
李浅正听得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