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德青岛战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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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桂枝哪里见着这种场面,本来气息奄奄,再受这一惊吓早已昏死了过去。冬生蹲下身来摇晃了一下桂枝,见她昏过去了,知道是连饿带吓。忙又把桂枝驮在身上,待要走时,看着那两个躺在地下的劫匪大声喝道:“还不快滚!”只听两个劫匪呜噜着不知在说什么?冬生知道两个伤得不轻,一时半歇爬不起来。便不去管他俩,驮着桂枝慢慢地向前走去。
傍晚冬生驮着桂枝来到一座山脚下的几间草房前,见屋前一老者正在择弄些山野菜。冬生驮着桂枝不便施礼,说道:“老人家你好?”老者没抬头,大概在寻思什么,或者在考虑这些野山菜今晚怎么吃?也许是有些耳背。
冬生又向前走了几步,老者似乎听到了什么,警觉地抬起头来,当看见冬生背着个人,急忙起身把他让进屋里,帮他把桂枝扶放到了炕上躺好。
冬生这时连累加饿,早已没了力气,只顾歪趄在那里喘着粗气。老者忙从锅台上的黑陶罐里舀了一碗水,递给冬生说:“先喝口水缓缓气吧!”冬生正口渴难耐,顾不得道谢端碗喝了两大口,见碗里不多了便挣扎起来要给桂枝喝,老者忙说:“喝吧!粮食没地吃,水还是有的。”说着又拿起一个破碗盛了半碗水端到桂枝面前,轻声叫道:“大嫚,大嫚。”这时桂枝正从昏迷中醒来,睁眼看见老者和冬生,想想路上的事,知道遇上了好人,她忙双手接碗慢慢地喝了。
晚饭他们三人吃了那些山野菜。
在老者的茅草屋里冬生和桂枝住了两日,桂枝的体力有些恢复,能走路了。他们管老者叫“老爹”。老者是个热心肠的人,健谈,和冬生、桂枝聊得来。他对冬生和桂枝说:“不是老爹我不留你们,要撵你们走,吃这些山野菜能度些日子,但时间长了不行。”他挽起裤腿指着肿胀的双腿,叹了口气,说:“没粮食只吃山野菜,不几天腿就浮肿了,时间长了会伤人的。这里的几户人家都逃荒去了,只剩了我自己,唉!——我老了,没几天了……”老爹的声音悲哀,凄怆。
他把冬生、桂枝带到一个山包上,指着很远的开阔地,说:“孩子,你们走吧,逃生去吧!朝着这个方向,那里有海,海很大,大海是养穷人的地方,但她波涛汹涌……”
冬生和桂枝走到了一条象集市的小街上,冬生正想去乞讨吃的。忽见一个人狂奔而过,后面紧跟了一帮家丁模样的人追了过来。他们见那人跑远了,追不上了。其中一个像是带头的,歪头看了一眼桂枝,又看了一眼冬生,心生恶计;突然问冬生道:“你们是一伙的吧?”冬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不知对方的恶意,刚要说话那人又道:“给我绑了回去交差。”话音刚落几个家丁扑了上来,冬生哪里肯就范抬手踢腿跟他们打将起来。好汉敌不过一群狼,他们手中都拿着棍棒、刀械,冬生两手空空跟歹徒们走空拳,即使功夫再好也难以脱身。打斗了大约半个时辰,冬生被人家用网绳子缧住。家丁簇拥着他和桂枝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庄园里。
庄园主六十多岁,曾是前任县太爷的师爷,近些年家业有些败落,但也是本县首屈一指的大财户,现任县令都敬着他。他正在闭目养神听鹦鹉学舌,管家急匆匆地来到他的跟前,俯身在他的耳边道:“恭喜老爷,抓到了,还有个妞。”
师爷慢条斯理地说:“带上来。”其实家丁早押着冬生和桂枝等候在了内庭院的门口了,没等管家喊话就已进了内院。师爷从躺椅上站起来,左手背在了屁股后,右手拿着水烟袋咕噜噜地吸了一口烟,示意家丁将两人的遮眼布解去。
他围着冬生和桂枝转了两圈,问道:“狗男女,这次偷了什么东西?如实招来。”
冬生怒不可遏,骂道:“你们这帮狗强盗,大白天随便抓人,血口栽赃……”
师爷听口音冬生像是崂山里的人,又见桂枝长得水灵漂亮。心生鬼胎,对管家说:“把他俩押下去看好,给他俩吃的。”
管家有些纳闷,心想:每次抓到进院子来偷东西的穷小子,打顿教训一下就放了,今个儿非但不打,还要看好给吃的。他见家丁把冬生、桂枝带下去了,才小心翼翼地问:“老爷……这……怎么……”
师爷慢慢地咕噜着吸着水烟袋,摇头晃脑得笑眯眯地说:“这妞我看有些颜色……嗯……”他还想说什么,管家插嘴,道:“老爷想收在房内?那夫人……”
“不,不,不。”师爷的脑袋摇得像个货郎鼓似的,哈哈着笑道:“我这把年纪了,早没了那件子事。”他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蠢蠢欲动,可又惧怕老婆。他突然停止了笑声,放下水烟袋招了招手。管家顺着他的手势弯腰弓背把耳朵俯在了他的嘴边,他左右看了一眼,见佣人们不在近前,用右手挡在右嘴角傍,做了个半喇叭状,以示诡秘,轻声道:“那妞给我好生侍候,别饿着。等弄到妓院去,怎么还不给个百八十的大洋钱?那贼家伙……”他停住了话音不说了,抬手比划了一个用绳子勒死的动作,然后“嗡”了一声,道:“要人不知鬼不觉……”
管家点着头答应着心里在想:杀人的卖买干了不少了,作恶多了等到了阴曹地府,那些疠鬼们是不会饶恕自己的。何况这小子会功夫,还不知是哪个山头的?随便弄死一旦戳了马蜂窝,那帮子土匪还不把我剁了灭了九族?他想到这里心生一计,对师爷道:“老爷有所不知,这小子不是来咱家偷东西的那个贼,是他拦道阻挡咱们捉贼,那贼跑了,我跟他评理话不投机,便打斗了起来。这小子有功夫,赤手空拳,我们兄弟们十几个人手拿家把什都没伤着他。最后用网才把他套住,这家伙如果不是饿着肚子,今天咱们根本捉不住他。”
师爷“噢”了一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弯腰从矮桌上拿起水烟袋,有些惊奇地看着管家,突然又把脸沉下来,道:“那更得……”他用手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学拳术练功夫者必有师带徒,加上师兄师弟形成一个门派。管家懂得民间拉帮结派的规律,他诡谲地说:“老爷,如果咱们把他做了,万一泄漏出去,被他的那帮师兄师弟土匪兄弟们知道了,必定来报复。重者杀人,轻着一把火烧了咱这大院……”
师爷本来是替别人出谋划策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时,也脑袋发蒙没了往日的聪明劲。管家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断道:“你的意思是放了?”他的脸上露出舍不得的表情。管家笑道:“哪能!那妞老爷不是想卖个百八十的大洋吗?”师爷一听高兴起来,顺嘴道:“等得了钱大家都有赏,你有什么好注意快说?”说完哈哈着笑了起来,管家接着他的哈哈声,道:“老爷,您给县太爷写封信,把这贼家伙下了大牢,咱们不就把这件事推干净了吗?”
“嗡,好,这注意好!”哈哈,师爷听后咧着嘴笑了起来。
第二章 桂枝夜送青楼 生哥救日本妹
冬生被押在县城的大狱里不提。单说桂枝被师爷瞒着老婆藏在后花园的花房里。年老的男人大概都有怀念回想自己年轻时对女人的威猛的往事。师爷想起了自己刚结婚时的威猛情景,他想再体验一次,哪里想到桂枝誓死不从,挣扎呼喊。他气喘吁吁,那“二哥”又不随他的心愿,始终没有抬起头来。可巧那日师爷的千金带着丫鬟到后花园来玩耍,听到了桂枝的呼喊声,便回去告诉了母亲。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哭爹喊娘地就闹了起来。师爷的“二哥”本来就没有勇气硬棒起来,“二哥”没劲师爷也就没了那份心思。老婆一闹腾师爷心里就烦,马上招来管家,让他赶快地出手,把这个祸害精快快地去换成银子。
管家以一百块大洋钱的价格把桂枝卖给了城里的妓院“春花楼”。抢卖人口历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他们选定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把桂枝装在袋子里往“春花楼”抬去。四五十里的路程,夜间路况不熟,走走停停,离县城还有几里路时,被一队执行任务的队伍拦住了,管家见是当兵的,个个枪上都带着刺刀,夜影中更加使人毛骨悚然,冷不丁那刺刀朝着自己的胸口就刺来,自己的小命就玩没了。管家不敢多想,扔下口袋趁着黑夜的掩护带着家丁逃走了。
当兵的见人跑了,把东西扔下了,懒得去追,只是朝空中放了几枪。打开口袋见是个姑娘,笑嘻嘻的向他们的长官报告道:“长官,恭喜你,检了个美女。”长官点起火把借着光亮见桂枝一表人才,从桂枝嘴里知道了她的来龙去脉。便派了两个兵兄弟把桂枝送往自己的家中。
这位长官相当于一个连长的脚色,姓张,由于家中贫穷十几岁就开始当兵,十几年的行伍生涯使他很难与女人接触,何况这兵荒马乱的谁家的闺女肯嫁给当兵的?常言道:好人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嘛,所以张连长三十好几了还没娶上亲。今天张连长见到桂枝暗自庆幸自己没干过坏事,老天爷有眼赐给了自己这么个漂亮媳妇。
张连长家有个妹妹,还没出嫁,识得些字,桂枝来了两人闲着没事,她就教桂枝读书识字。
却说冬生被押在死囚牢里,手铐脚镣都戴齐了。
一般的犯人进大狱时都大喊大叫“冤枉”,由衙役、狱卒拖着,拽着扔进号子里,任凭犯人哭叫没人搭理,等犯人哭喊够了自然也就没了声音。冬生过完堂出来时,那步子走得轻松稳健,丝毫没有慌乱。两个衙役都有些惊奇!等进了大牢锁好,交割清楚。那牢头低声问两个衙役道:“你们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个死囚犯这么安宁?”两个衙役悄悄地把冬生的遭遇告诉了牢头,牢头心里明白了胸中有了数。
虽然看牢的狱卒都是铁石心肠,阎罗爷脸。但他对冬生多少地产生了些痛情,为了弄到人家的妹子,就往死里整,牢头有些憎恨师爷,有些抱不平。
冬生在死囚牢里坐久了身上有些发板,于是在里面拖着脚镣带着手铐走开了拳。牢头见冬生是个武把势心里更加佩服。可巧他有个儿子十一二岁,正想习武,愁着找不到师傅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开始他让儿子每天带了早饭到牢里,侍候冬生吃了喝了,冬生便教他武术。那孩子聪明,长进快,时间一长在牢里显然放不开手脚,翻不得跟头。牢头只得给冬生去掉手铐脚镣让他带了儿子在院子里练武。
一日牢头突然发现冬生和儿子不见了,忙问守门的狱卒,狱卒指着前面的方向说他俩朝那边去了。当牢头顺着指向找到家里时见师徒俩正在吃着什么?边切磋着武艺。牢头见冬生没有逃走的意思,索性给冬生换了衣服,摆开筵席让儿子跪地拜师。把冬生养在了家里。
大约过了一年多的时间,牢里一个囚犯得病死了,家属不要尸体,给牢头些钱让牢头帮着处理掉。牢头心生一计,便差了几个狱卒抬着尸体给师爷送了去。时至夏日那尸体已腐烂发臭,熏得师爷作呕不止,哪里顾得去验尸,忙叫管家拿些钱来塞给那些狱卒,让狱卒抬去埋了。
冬生见徒弟的功夫学得差不多了,心里挂着桂枝放心不下,又托牢头打听到桂枝被师爷卖到了“春花楼”,他便想去寻找,牢头只得同意。临行时牢头给了冬生足够赎出桂枝的银子,冬生千恩万谢地磕头去了。
冬生找到了“春花楼”的老鸨母,鸨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