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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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来时顺风顺水,回时却碰上连日春雨。钟无双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不说,车辆又总会陷进泥泞里出不来。
钟无双这才体会到,在这古代出门的辛苦。
这样又走了十来余天,终于在钟无双全身的骨头散架之前,成功地活着进入北国边境了。
精神奕奕的十七,望着要死不活的钟无双,取笑道:“妇人去时恁地精神,怎么一离开南侯公子便这般怏怏地,跟大病了一场似的。既然不舍,便快些叫南侯公子来接了你去罢。”
这个死小子,怎么又说到这上面来?!
钟无双抓起随身携带的包袱向他扔过去,他大笑着接住。
便是一路风尘的铁甲骑士,也跟着笑开了。
一进入北国境内之后,大家明显放松了下来。
北国不愧是富余之国,驿道平坦笔直,行人骆绎不绝。虽然马车仍然颠簸,和过去十余天比起来,却要好上太多。
眼看着目的地马上就要到达,钟无双又开始有了精神。
再加上自进入北国境内后,让已经习惯北国气候的钟无双,也要舒坦了许多天。
钟无双坐在马车内觉得甚是气闷,便不时撩开车帘,将头趴在车窗上透气。
北国的人很注重交通。
司马宣登基之后,在北国原有的王道上修起了以都城为中心的官道,通往四面八方。
就在钟无双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官道上一些坐着车的贵人,或是骑着马的剑士,开始对着这支两千铁甲骑士的队伍,指指点点地论议起来。
“据闻此次南侯公子胡城被困,救他出险境的,是一支勇猛无敌的铁甲骑士。虽说传言那铁甲骑士蒙头蒙面,没有人知道它出自哪国,不过依我看,诸世之中,也只有我北国,才有这等威武之师。”
当这样的议论声一经传出,沿途的北国中人,也无不赞同。
可以想象,十七跟那些铁骑甲士听了,肯定正屁颠屁颠地,在心里偷着乐。
就连昏昏欲睡的钟无双,在听了这些议论后,也不由立时清醒了不少。
精神一振的她,忙放下车帘,在马车内坐好。
然后暗里却竖起了双耳,伸长了脖子,凝神倾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流言。
“听说南侯公子此次脱险,全凭他那个曾经寄居在北国的姬妾。是那个妇人,说动我皇出动威武之师,前去救南侯公子脱险的。”
“放眼天下各诸侯国中,只有我北国的兵士最为英武勇猛,前番攻打夷人部族,也不过耗时两月不到,此番前往胡城助南侯公子脱困,于万军之中生擒五胡部族首领,更是一息之间的事。我北国将士如此勇猛,其功勋,足以让天下将士马首是瞻。”
“是呀!我北国有如此厉害的良将雄兵,看来,宗室之后,天下霸主之位,非我北国不能了。”
“大白日的,在这痴人说梦!”
这些北国贵人的话音刚落,立刻便有他国的贤士冷嗤了一声。
就在北国的贵人不满之时,那人冷冷说道:“在下刚从胡城相邻的尚城而来,据我所知,南侯公子这次得已脱险,全因他的姬妾救夫有功,与你北国将士何干?”
那些北国的贵人听了不由一惊,随即又颇为不服,才待要辨,那人却悠悠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终日饱读诗书,最终却连个妇人都不如。火牛布阵,在下直是闻所未闻,亏得那妇人竟然想到了。”
那人此话一出,立时便引起了众人高度的兴趣,便是之前颇为不服的北国贵人,也忙出声问道:“火牛布阵!什么火牛布阵?”
那贤士却理也不理他,只是一径地叹气,“想五胡部族六万大军,不过一息之间,便让那些火牛冲击得溃不成军,便是堂堂五胡部族的首领,也于一息之间被拘为人质。五胡部族此次胡城之战,原是想把南侯公子拘为质子的,未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反倒把自己赔进去了。”
众人还待追问,那贤士却不再理会,只自顾叹气。
那些北国的贵人,追问了一会,见那人却不理会,便又自顾说开了。
他们说:“据说那南侯公子,是世间少有的谋士,未想到他的姬妾都这般厉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呀。”
随即又有人说:“据说那南侯公子的姬,曾经是我北王勇士,后被北王送给南侯公子为姬的。这么聪慧的妇人,我皇不知据为己有,反倒转手让人了,可惜!可惜呀!”
就在这些人左一个“据说”,右一个“据说”,却又一步步直逼事情的真相之时,钟无双的心里可开发锅。
她真想不明白,不都说这古代通信不够发达,消息不够灵通么?怎么自己刚刚回到北国,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便已经不期而至了?
让钟无双担心的是,这些事如果传到一心想置身事外的司马宣的耳中,不知道他会不会活剥了自己。
“天助我也!”
正在钟无双纠结不已的时候,一个剑士高吭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没想到,竟然让某在这前来北国的路上,偶遇上这支救南侯公子脱困的天降奇兵了!各位铁血勇士,不愧为威武之师,某诚心佩服。不知将军可否收我为卒,某,愿誓死追随将军!”
嗬,居然还来了个自愿为卒的!
钟无双一惊一怔,外间已经传来十七冷冷的呵斥声:“你等看错了,我们并无去过胡城。君愿为卒,投奔军营便是。”
十七一喝退那个剑士,便下令加速。
不多时,钟无双在两千铁甲骑士的拥护下,疾速离开了此地。
远远地,她还听到那个剑士,在身后不断高呼:“将军!将军--”
北王宫中。
司马宣坐在主榻上,懒洋洋地盯了钟无双一眼。
尔后,他又缓缓扫视了一眼跪在钟无双身后的十七。
这才无比温和地问自一进殿,就屁股蹶得老高地跪在地上的钟无双,“想不到我本王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一个火牛阵,便让我北王之师扬名于世了。姬,真是好本事!”
这句话太有份量了。
一时间,无数的议论声响起,无数低语声在大殿中回荡。
一直低着头的钟无双,嘴角抽搐了一下,有点想哭。
她抬头无力地看着司马宣,很想说些什么,但又想到:司马宣明明跟我说了,胡城之事,北国不想插手其中,可我偏偏还是将他拖入这滩浑水之中了,想必我现在就算再跟他解释,也是于事无补的了,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跟南宫柳说,打死也再不回这北国就好了。
司马宣一对上钟无双那变得黯淡的双眼,嘴角便不受控制地往上勾,再往上勾。
最终,形成一个可能的弧度。
他望着那个将头又搭拉下去,身子又开始伏低,只有那屁股还高高翘起的钟无双,又问:“姬,救夫立功,不仅义薄云天,更是才惊天下,如今重回北国,姬便没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的么?”
司马宣的一番话,看是褒奖,然而在钟无双心里却激起了滔天巨浪。
她心再次叫苦连天:坏了,我明明让十七他们蒙头蒙面行事的,怎么现在全天下都知道这是北王之师了?谁说这时世消息闭塞的,我他妈才从胡城回到北国,怎么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做了什么好事!
坏了,坏了!我为北国招来这么大的麻烦,也不知道这次司马宣是会活剥了我,还是会活埋了我。
南宫柳那厮也是,他怎么就没想到,我替北国捅了个这么大的漏子,司马宣必定不会饶我,居然还让我乖乖送上门来,由着他处死?!
这时的钟无双,只觉得寒意嗖嗖地吹来,嗖嗖地淋遍她的全身!
就在这时,跪在她身后的十七,大声禀道:“皇上,臣有话要奏!”
司马宣转目望向十七,淡淡地令道:“说!”
语气平静,天威难测。
十七声音一提,决然道:“冲入五胡部族生擒库司的人,是属下。是属下的主意,除了下属,姬无法令得两千铁甲骑士听命于她。皇上要责罚,便责罚下属吧!”
钟无双眨了眨眼,突然顿悟过来。
那个蠢得跟猪一样的十七,居然想替自己顶罪!
自己再怎么不济,至少也是南侯公子的人。而且她的夫主南宫柳说了,让她回来北国待嫁的。
司马宣再生气,最多也就是收拾收拾自己,他终归还是会留着自己一条命去见南宫柳的。
而十七手里可是端着司马宣的饭碗,这厮一个不高兴,就算要了他吃饭的家伙什,也一点不奇怪。
一想到这里,钟无双立时抬头,她先是恶狠狠地冲十七一瞪眼,随即又转过头去,情急地对司马宣说:“是妾的主意!妾求夫心切,便以皇上的手谕相迫,十七将军无奈,只得听姬的命令行事。”
“你有皇上的手谕?”
十七不无惊讶的声音传来时,钟无双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好吧,她终于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了。
“你给我闭嘴!”
钟无双恶狠狠地回头冲十七吼了一声。
大殿中,举座哗然了。
钟无双不再理会身后那个比猪还蠢的提问者,对大殿中的议论声也直接采取了无视的态度。
她只是重新转头对上主榻上的司马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用完全不同于刚才的河东狮吼的表情,怯生生地,带着些许求饶地看着司马宣,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妾知道皇上好意成全妾,让妾前去投奔夫主,妾原本不该做出如此有损北国利益的事来。但事发当日,情形实在危急,妾迫于无奈,才动用了皇上的两千铁甲骑士。”
求饶到这里,钟无双声音一提,转而又说:“可妾让十七将军行事之前,让所有的北王甲士都是蒙头蒙面,妾保证,便是库司现在站在十七将军面前,也绝对认不出他来!”
慷慨激扬地说到这里,钟无双声音一转,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乞求道:“还请皇上看在妾一心救夫的份上,饶了妾这一回罢。”
司马宣如刀斧刻出来的五官此刻是微微含笑,长长的睫毛在眼敛处投下一圈垂影。
他,很气定神闲地将目光,来来回回地在钟无双跟十七身上游荡。
任由大殿中的一切私语声,论议声越来越响。
司马宣的沉默,让大殿中的议论声又响了几分。
有人说:“咄!我皇好意助她投奔她的夫主而去,这个妇人,却恩将仇报。竟然陷我北国于不利之境,用心甚是险恶!”
这话一传到钟无双的耳中,她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她心里冲那说话的权贵狠狠地腹诽道:谁恩将仇报了?谁用心险恶了?那不是人命关天,事出紧急么!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
议论声还在响起。
有人说:“妇人虽然暴露了当日两千铁甲骑士是我北国所有,但有一桩,却正好大扬我北国将士之威,大扬了我北国之威。自此以后,我北国将士所到之处,所向披靡,试问这天下诸侯,还有谁敢犯我北国!”
原先搭拉着脑袋的钟无双,在听了这人一席话后,不由连连点头,只差没有起立鼓掌,以示支持了。
司马宣一直懒洋洋地坐在主榻上。
直到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