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契约,总裁的欢情女人-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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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少妇扭头去看,对着那中年女人浅浅一笑:“妈。”
舒夫人放下手里的汤药,走过去,把女儿扶到床上,为她盖上毯子。
“你这身子可千万不能再生病了,来,把药喝下。”
舒暖点点头,伸手去接药碗,“我自己来。”
舒夫人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脸上掠过一丝悲伤,一边吹着汤药,一边道:“你的手还没有好,妈喂你。”
舒暖怔了怔,视线落在包裹着纱布的手腕上,苦涩一笑,是啊,都三个月了,她怎么还记不住自己的手受伤了呢?
中药的味道很难闻,味道更是苦不堪言,即便她已经连续喝了三个月了,也该习惯了,可是一旦那种味道入口,她
本能的想一口吐出来,那种苦,就像是混合了她心里的所有苦涩,让她一尝便痛苦不堪。
舒夫人见女儿的脸都皱在一起了,连忙拿了一块准备好的蜜枣塞到她嘴里,轻轻的嚼了嚼,甜意便从唇边蔓延开
来,可是这一点儿的甜意远不能压制那入骨的苦涩,舒暖捂着唇,慢慢的咀嚼着,缓缓的那手就一点点的爬上了额
头,完全覆盖住了苍白的脸。
“还是好苦。”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哽咽的颤抖。
舒夫人的眼眶发热,心疼的把女儿搂进怀里,张口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抬手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
舒暖靠在她的怀里,身体越发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一声声的压抑的低泣便从她掩面的指缝间逸出来。
“妈,我好难受,真的我好难受难受得要死了”
“孩子,别这样,你要坚强。”
舒暖却似听不到她的声音,一径的喃喃自语着,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好难受我的心好痛痛得都不能呼吸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妈,我我真的觉得我活不下去了我太难受了我妈我我想他我想死我死了就能见到他了我真的想死”
舒夫人泪流满面的抱紧女儿颤抖的身体,“孩子,你心里的感觉,妈都明白,可是你现在一定坚强,你是个母亲,知道吗?你是个母亲。”
舒夫人说着,握住她的手放到她凸起的肚腹上,“感觉到了吗?这是你的孩子,你们的孩子。”
舒暖的身体确实越来越颤抖,几乎泣不成声,只是紧紧的握紧了舒夫人的手。
“你们就快要见面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吗?皮肤是黑是白,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
他爸爸多一点?你不想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学会说话,学会走路吗?”
舒夫人低声低语的说着,直到舒暖剧烈颤抖的身体平静了很多,才抬起她的头,抚摸着她苍白削瘦的脸,道:“好
孩子,告诉妈,你会坚强的,为了孩子你会坚强的。”
舒暖看着她眼里的期盼,点点头。舒夫人笑了笑,擦掉她脸上的泪,“别害怕,妈会陪着你的。”
舒暖埋进她的怀里,泪眼模糊了外面的雨景,而三个月前的情景却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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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暖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就像是生锈的齿轮,好半响都不能运转,盯着空空的天花板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转了转眼
珠,然后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低头缝着什么的舒夫人。
舒暖又是一阵的恍惚,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却如吞炭似的疼痛。
她怎么了?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妈不是在美国吗?怎么会在这里?
一连串的疑问涌过来,她尚未完全清醒的脑袋便剧烈的疼了起来,“啊!”似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疼痛,她终于发出
了一个声音,却沙哑难听得厉害。
舒夫人见女儿终于醒过来了,惊喜得跑过来,抱着她就是一阵痛哭。
“孩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昏迷了十多天,快急死妈了,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舒暖喝了几杯温水,干涩的喉咙好了些,四处看了看房间,问:“妈,这是哪里?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萧寒
呢?”
舒夫人震惊的看着女儿,“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舒夫人没有再说下去,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事,可能是因为你刚醒过来,脑袋还不清醒,再休息一阵子就好
了。”
舒暖见母亲这样说,也没有多做他想,而且她也觉得自己的脑袋确实有些问题,闭上眼睛,就会出现一些画面,可是那画面又太过模糊,看不清楚,唯一清晰的感觉便是她惊无端的觉得害怕,对,害怕,自从她醒来的那一瞬,害
怕就如影随形的跟着她,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却又甩不掉那种感觉。
下午的时候,有个医生来给她做了检查,医生告诉她孩子没事,让她好好休息,接着又和舒夫人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她发现母亲的脸色不好看,问:“妈,医生和你说了什么?”
舒夫人快速的收敛了情绪,笑道:“没什么,我是担心你和孩子。”
舒暖抚上凸起的肚子,已经很明显的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声了,嘴角不自觉的浮现一丝微笑,“我和孩子会没事
的。”
当天晚上,舒暖从梦中惊醒,惊醒过来的瞬间,一直在她脑海里徘徊不去的模糊画面忽然就清醒了。
刺眼的灯光,刺耳的汽笛声,萧寒惊恐的嘶吼,杜韵诗狠毒的脸,身体撞击地面的疼痛以及那震人心肺的刹车
声
一切的一切在她的脑海里放电影似的重播,她的心便跟随着那画面一阵阵的抽痛紧缩着。
她看着完好无缺的自己,恍然明白了那一道袭向自己的力量不是来自杜韵诗的车,而是来自萧寒,他在最危急时
刻,推开了自己。
那萧寒呢?
舒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惊慌间下床,却摔倒在地上。
“暖暖!”
听到动静声赶来的舒夫人惊骇的跑过来,“怎么了?有没有摔着?”
舒暖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她的手,急急的问:“妈,萧寒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他在哪里?”
舒夫人怔怔的看着女儿,神色间有些躲闪:“来,先上床休息!”
“不,我要见他,妈,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舒暖见舒夫人不说话,心便一直往下沉,“他、他怎么了?”
舒夫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女儿的神色充满了心疼。
舒暖只觉得一阵眩晕兜头砸了过来,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要推开母亲,才一使力,手腕处便传来一股锥心的疼
痛,那股痛太疼了,疼得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舒夫人抱着她,心疼道:“你的手腕受伤了,痊愈前不能用力。”
舒暖靠在舒夫人的怀里,苍白的脸色充满了悲痛:“他呢?妈,告诉我,他在哪里?”舒夫人闭上眼睛,良久才道:“他把希望给了你和孩子,无论如何,你要坚强下去。”
舒暖的脑袋停止运转了那么一会儿,而就在那片刻的间隙,她觉得有温热的液体低落在自己的脸上,她来不及辨识那是什么,眼眶便发热发涩起来,紧接着更多的温热液体流淌过她的脸颊。
“他死了是不是?”
良久良久,她哽声问,低哑的声音响在寂静的卧室里,流转着痛彻心扉的悲痛。
舒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了女儿,想要用体温给予她安慰和温暖。
怀里的身体颤抖得越发的厉害,如一根紧绷得就要断裂的琴弦,当一声声低泣的呜咽渐急时,忽地就停下来,房间便陷入了一股凝滞的沉默里,但是很快,那股沉默便被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给撕裂了,那一声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随着那一声喊出来,她的身体也渐渐的委顿下去了
舒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
眼前有很多张脸,担心,伤心,痛苦,但却都不是她想见的。
“嫂子。”
于默低声叫了一声,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悲痛。
舒暖看着他,问:“萧寒呢?”
于默没有说话,眼睛里的光却暗了下去。
舒暖的视线在他们每个人脸上转了转,心最终沉到了谷底,她闭上眼睛,心一点点的碎裂成片,两行泪顺着眼角滑
了下来。
奢望吗?难道这一世终究成了奢望吗?
她知道自己很爱他,可是她到底有多爱他,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心在得知他离去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完整,疼痛
如附骨之疽的紧随着她,这样的疼痛,她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倒下,她也确实倒下过很多次,可是她又奇迹般的站了
起来,倒下又站起,她变得越来越坚强,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中如附骨之疽的疼痛也在她的身体里一层层的累
积起来。
她到底有多难受,有多痛,谁也不会知道,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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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相较于清迈沉郁的悲痛之氛,这里又多了一份肃杀紧张之气。
只是两个月的时间,政坛商界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快就取代了环宇集团总裁萧寒意外身亡的消息,成为了
市民争相而告的头版头条,以市委杨书记为首的几名高级官员因涉嫌巨额贪污、洗黑钱等多项罪名被检察院立案侦
查,同时被调查的还有几家与杨书记有着千丝关系的上市公司,其中以杜氏为首,就在不日前杜氏董事长杜谦荣登
报引咎辞职,并声明将自己和女儿杜韵诗的股份财产全数赠与政aa府慈善机构,而杜氏则有长子杜宇成继承,同时倒
下的还有号称赌界大鳄的九爷,他因为涉嫌贩毒,以及非法经营情色服务、赌场,已被公安局缉拿,不日将进入审
判。
当所谓“慈善人”的面貌被揭露出来时,市民可谓是群情激昂,辱骂声,嘲笑声几乎淹没了这个繁华的都市,同
时,他们的心里也狠狠的爽了一把,当那种过把瘾的感觉逐渐消退时,人们才开始讨论这揪出恶魔的背后英雄。
最终媒体满足了市民的要求,报道出了这两位青天英雄,一时间陈愉廷和梁亦清成为了市民口中争相赞赏的清廉正
义之士。
“我作为C城的父母官,当为C城的市民谋福利,我做的微不足道,因为是我应该做的。”
“陈副市长,请问您此刻有没有最想感谢的人?”
陈愉廷沉默下去了,脸色依稀覆上了一层悲伤之色,良久,他才点点头。
“他是曾经仇恨嫉妒的人,也是我现在最感谢的人。”
“请问那个人是谁?”
陈愉廷并没有回答记者的话,只淡淡一笑,道:“我相信他会知道的。”
记者会结束,两人走到阳台上,梁亦清抽了一支烟给他,陈愉廷也不客气接过来,点燃。“暖暖在清迈,你不过去
看看?”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