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第8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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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筠嘿嘿地笑起来:“你现在嘴咨,一旦成了我的女人,却要另说了。就算你不情不愿,难道你能杀了你的男人?等到有了孩子,我李某更不怕你不回心转意。我和你打这个赌,等到那一天,我一定再无一丝戒备,就睡在你的身边,你要杀便杀,且看你下不下得了这个手·哈哈哈……
折子渝紧紧咬着嘴唇,心乱如麻:“难道……我唯一的选择,真的是我一向认为最无能的表现:自尽了事么?杨浩!杨浩!我就这么死了?已经很久了,我还没有再见到你!”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束手无策,软弱无力,她强要抑制,可泪水还是忍不住地溢了出来。
冬雪皑皑,寒风呼啸,折子渝的一颗心如浸冰窖,再无一丝温度……
“大王,李继筠已赶回萧关,亲自主持大野奴仁、阿各孤葬礼,又为呼延傲博建衣冠冢,与吐蕃诸部头人、长老,往来频繁,还时常往我投靠呼延傲博的苍石两部落吁寒问暖,极尽笼络。我们刚刚与他们取得联系,他们正遵嘱秘密准备……”
“大王,种大学士自兴州复信……”
“大王明鉴’江山社稷,岂不重于一女子耶;!昔勾践以一国之君,尝敌便溺,以王后侍寝之,尝尽世间凌辱,卧薪尝胆,终成霸业,逼死夫差,一雪前耻,今大王为一女子……
“去他妈的勾践!”杨浩怒不可遏,还没看完,就把信撕的粉碎,
咆哮道:“老子宁当断头大王,不做绿毛龟皇帝!”
“大……大王,丁尚书复信。”
“二弟,我以大哥的身份劝你一句,人固然要救,但是切勿冲动。否则人救不出来,反搭上自己性命,徒然贻笑天下。二弟如今不是孑然一身,还当念及家国天下,还当念及娇妻弱子,切不可以有用之身,亲自冲杀于战场。若要救人,可妥当布署。
联络内应,同时知会童羽、王如风,令其挥军至萧关,内外接应两相配合,一举踏平萧关……
杨浩将信顺手抛到桌上,刚刚吐出一口浊气,马搠!抓着一只信
鸽,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白着小脸叫道:“大叔……”
“怎么啦?”
马猸!小唱一撇,眼泪汪汪地道:“子渝姐姐……要嫁啦!”
杨浩的脑筋已经有点转不过来了:“嫁,嫁什么?”
马锨尖叫道:“就是要……嫁人啦!”
晨曦初本,阳光还只晒在山巅树俏上。巡营的两位将军慢慢踱着步,转悠到了朝山的一侧山脚下。其中一个蹲下,用一双粗糙的大手捧起一团沃雪,攥成了一个雪疙瘩,然后远远地抛了出去,打在积雪的松盖JL,雪沫子纷纷落下。然后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灵活地在雪地上纵跃起来。
“哎哟,是松鼠唉,快快快,快射它。”
“射个屁呀,就算射中了,一只松鼠,那点肉够塞牙缝的吗?”
卡波卡翻了个白眼儿,懒洋洋地没动地方。
他的老搭裆支富宝嘿嘿一笑道:“这不是赶来的急嘛,过上两天,大量的补给就该送到了,到时候吃个痛快。我自己就能吃半扇羊肉,那个香啊……”
他的口水稀哩哗啦地流了一地,又补允道:“烤着吃。”
说完了不见卡波卡跟他斗嘴,支富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拐他肩膀
一下,问道:“老卡,想啥呢?”
卡波卡道:“没想啥,就是这日子难熬啊。大王一天到晚暴燥难安,搅得全营将士鸡飞狗跳,谁不提心吊胆呐?你这人怎么没心没肺呢?”
支富宝道:“大王还有什
么不痛快的啊?回纥人造反,把他平了。拓拔百部造反,把他*了。呼延傲博想来偷鸡,结果反蚀一把米,自己交待在这儿了不说,麾下敏万大军靠个女人才算逃出去,几万匹战马都扔在虾蟆寨了,几万匹呐!就算以我草原之广,这么多马也不是轻而易举地就凑齐的呀。”
“你懂个屁。”
卡波卡嗤之以鼻:“在大王眼里,几万匹马,不及那一匹胭脂马,眼瞅着这匹胭脂马要让别人骑了,大王不疯疯癫癫的才怪呢。”
支富宝摊手道:“那有什么办法?以萧关那个险峻劲儿,根本冲不过去呀。这几天也不是没有攻打过,损兵折将,毫无希望,难道把兵马全交代在这儿?只要江山霸业在,什么样…的美人儿得不到呢?”
卡波卡唏嘘道:“不过就隔着这么几座山,自己的女人要被别人占有了,却眼睁睁的毫无办法,是个男人都急啊。要是我,豁出这一百多斤,救便救了,救不了陪她死了便是,二囧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算个屁呀,可大王不同,人家夫子是怎么说的来着,家有……家有一千贯的人家公子吧,那就娇贵的不行,坐在屋桅底下都怕让瓦砸着,大王什么家业?”
支富宝袖着双争缩着脖子,说道:“我听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说,李继筠就是今儿迎娶折姑娘吧?哎呀,今儿晚上过去,大姑娘就变小媳妇了,唉,两个郎中抬头驴……没治啦……”
卡波卡头摇尾巴晃的还要发表一番高论,眼角忽地捎到一个人影儿,扭头一看,吓得一个机灵,慌忙叫了一声:“大……大大……大王……
支富宝扭头一看,一头冷汗刷地下来了,两条腿都软÷,哆嗦道:“参……,参……参参……”
杨菇二满眼都是血丝,胡子拉茬,手按剑柄,一步步走近。卡波卡和支富宝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几乎摔倒地雪地上。
杨浩在他们原来立足之地站定了,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的一堵山,好象要把目光穿透过去,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地道:“你们说的对!”
“啊?”卡波卡和支富宝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对了。
杨浩忽地转身就走,一阵风般向远方闪去,只留下了一句话:“聚
将点兵!”
“咚!咚咚咚咚咚……”
密集的战鼓声响起,杨浩顶盔挂甲,肋悬宝剑,肩系一件绣饰虎豹的大氅,一手扶案,奋笔疾书,竹韵和马搠!一左一右,侍立一旁,眉宇之间也是杀气腾腾。
匆匆穿戴停当唱名报进的各路将领一俟进了大帐,见此情形都不敢高声,立即依序站定,进来的将领越来越多,杨浩头也不抬,一封墨汁淋漓的书信写罢,顺手递于竹韵,肃然道:“你和小搠!,携此信立即赶回兴州,要丁承宗、种放、杨继业、张浦、木恩,五人俱在方可开启,此信事关重大,一定不得有所差迟。”
杨浩奋笔疾书时,竹韵和马糊!就站在左右,虽然不能看得完全,可也看到了只句片语:“……家国天下,尽付诸卿……,唯此,当询王后之意。若冬儿答应,望诸卿尽心辅佐佳儿……皆委顾命……,不然,另举大贤,我意……
虽是只言片语,二人却已明白其中的意思,如果他杨浩今日战死萧关,这封信就是他的遗诏。
杨浩把信交给竹韵,转眼看向帐前,两排将领肃立如山,清晨中军帐内尚未生起火来,寒冷一如室外,他们喷出的呼吸氤氲成一团雾气,模糊了他们的容颜,使得他们看起来就仿佛是两排正欲冲锋陷阵的战马一般。
杨浩提足了丹田气,怒发冲冠地喝道:〃霸业江山,江山霸业!”
众将不由自主地身躯一振,屏住了呼吸。
“霸业与一女子,何者为重?当然是霸业!自古以来的帝皇圣贤都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我觉得说的很对,可对是对,我宁愿选择那个错的。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受辱都要忍气吞声,我要的甚么千秋霸业,我要的什么江山社稷?连个男人都不是,做个皇帝又能如何?”
“我的义父是党项人,党项人恩仇分明,喜欢复仇,不复仇则终生
不得穿锦衣,食玉食,惟无能复仇为奇耻大辱,这才是男人!”
下边的党项将领尽皆胸脯一挺,与有荣焉。
杨浩风雨雷霆般的声音继续道:“党项人的风谷,有仇必报,哪怕为此粉身碎骨,若敌人远遁,一时不能寻得,必擒其家牲畜,先代其主射杀之,号曰‘杀鬼招魂’!又有那家中只余妇人幼子,无力杀敌报仇,也必伺机寻到仇家,举火焚其庐舍,以全其义!非如此,举族鄙之,难称男儿!”
“在我中原汉人习俗之中,亦有杀父这仇、夺妻之恨,弗与共戴天
之说。
此等大仇不报,枉为男儿!李继筠掳走子渝,迫其成亲,就在今日,不过几座山头隔着,同在一片天底下,让我杨浩如何忍得?我杨浩想做一个好皇帝,但我先要做一个好男儿!”
“调兵遣将?徐而图之?我能等,子渝等不得。援兵尚未赶到?不等了,内应准备是否充足?不管了!本王现在就要发兵直取萧
杨延朗出列奏道:“大王!”
杨浩拔剑出鞘,一剑斫去桌角,厉声喝道:“本王心意已决,再有进言者,杀无赦!”
第十三卷 冲冠一怒 第114章 抢新娘
原来是萧风寒萧大人到了,呵呵,今天是李大人大喜的日子,您
怎么来了?”
萧关驻地高处,苍石部落的头人拓投王科含笑向前迎去。
萧风寒也是李继筠的心腹之一,他踱到悬崖边,扶崖向下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笑道:“来看看,大人大喜,可不能让人搅号…大人的好事。这几天西夏军几番攻关,你们做的很好。”
他看7眼另一个把守这第一道门的将领,那人名叫卢冠羽,却是李继筠一系的人了:“以前这儿是你们和呼延傲博的人把守,冠羽刚刚调过来没两天,诸事还不熟悉,冠羽对我说过了,你对他很是配合呀。王科啊,这就对了,不管怎么说,咱们才是一家人,都是党项人嘛,当初你们过来,投奔呼延傲博也是不得已,那时大人就向呼延傲博讨要过你们,可是呼延傲博不给啊。现在好了,咱们又成了一家人,你们好好干,等这萧关成了咱们的天下,你的前程便不用担心了。”
“多谢萧大人,还望大人在夸大人面前多多美言。”
“应该的,应该的。”萧风寒含笑点头,说道:“今儿李大人大喜,每座山头赐肥羊三只,美酒十坛,你们可以尽情享用,只是不可喝醉,以免贻误了军机,好啦,我得回去了,李大人大喜之日,我也得去叼扰两杯。”
萧风寒举步向外走,卢冠羽快步跟上,萧风寒低声道:“今日大人成亲,已遍邀吐蕃各部头人,有的是肯与大人交好的,还有那不识趣的,像斛斯高车,纠集了一伙子人,打算去闹是非。大人早已秘密部署下人手,打算把这些人一网打尽,用他们的血,给自己的喜事添点红。呵呵,鲍驹骅一个人怕忙活不过来,我得过去筹备其事,这。里就交给你了。此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西夏人冲不开的,你可多多笼络拓拔王科,他们曾引着呼延傲博的人攻打西夏关隘,又曾随咱们一起攻入河西,出生入死,算得上是忠心耿耿,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们总比吐蕃人可靠的多,千万不要拿出你醉酒之后喜欢胡乱打人的臭脾气,与他们闹出争执来。”
卢冠羽连忙保▲证道:“大人放心,末将今日滴酒不沾,一定不和王科的人起冲突。”
悬崖上,一个苍石部落的士兵匆匆走到拓拔王科身与,悄悄低语几句,王科吃惊地道:“今天?你确定是今天?”
他看了看山下,又扭头回望重重山峦,忧心忡忡地道:“这两日,李继筠正把吐蕃人陆续调离重要之处,对我们倚重很大,几个重要的关口大多已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只有第三通关口,现在还没有我们的人……
他沉默片刻,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