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第6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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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御勋睨着他道:“在你腹心之地,容忍我的存在?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我或会对你不利么?。
杨浩沉默有顷,方道:。夏州往西,是拓拔超武部的牧养之地,在我入主夏州之前,拓拔韩蝉和拓拔禾少与静宵两州过从甚密,如今他们虽迫于我强大的武力,与李光睿残部彻底断绝了往来,归顺于我。焉知来日有更大的利益可图时,会在我的腹心突然下手呢?为安全计,大哥以为,我要不要先把他们除掉?”
折御扒不渴腹怨恚,却未料到杨浩突然向他请教事情。听他一附,锄起兔死狐悲之感,脱口反驳道:“荒唐!欲成霸业,就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就因为他们曾与李光睿过从甚密,就因为他们有可能对你构成某种威胁就要来个先下手为强?
你好不容易经营出如此局面,使得党项八氏尽皆归心,何其不易?如此作为,岂非不教之诛,如果你这么做,恐怕本来对你忠心耿耿的部族。也会生起异心;今后也不会再有部族来投奔于你,你这不是自毁长城么?”
杨浩眸中微微闪过一丝笑意,说道:“大哥教刮的是,那么杨继业如何?他如今为我掌管着麟州、银州、芦州,而且他与你又是姻亲,万一他对我起了异心,三州之地,顷刻易圭。
这太危险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把他除掉呢?”
折御勋终于明白他意有所指。只是睨着他不语。
杨浩又道:“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坚持的,“孔德之容,唯道是从”领道、悟道、循道的人决不翻云覆雨。将周围的人玩弄与股掌之中。这道,是为人做事的根本,是大略,无道,则根基不牢,目的不明,方向不稳,术将安出?而术,不过是技巧、方法,采用什么样的方法,取决于什么样的道。
有道而乏术者,终被人所败。而有术而乏道者,必然将遭反噬。杨浩率五万疲弱不堪之民逃亡西北,是得大哥相助,才得以立足。杨浩据芦州而有今日,更离不开大哥的鼎力相助。杨浩是绝对干不出过河拆桥的事情的。”
杨浩郑重地道:“府州但在折家手中一日,杨浩绝不会对府州用兵。”
折御勋神色缓了缓,忽然苦笑道:“老三,你言重了。我”最近心情不好,说话未免有失分寸。”
他轻轻叹了口气,又道:“你的为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不知道,你的子孙、我的子孙,将来…他们之间是否也能像你我一般肝胆相照呢?”
杨浩也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有一个残暴的子孙,或许他会对府州用兵,如果你有一个颇具野心的子孙,或许他会对夏州用兵,又或者。你我的子孙皆不肖,这西北大地上,再出一位豪杰,将你我留给他们的基业都取了去,未来的事。你我管得了么?”折御勋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忽然苦涩地一笑,说道:“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事。我们就说些我们管得了的事吧,老三,如果在你有生之年,真能一统西域,莫基定国,说句实在话。到那时,你纵不打我府州的主意,府州弹丸之地,也已没有了独立生存的可能。我现在,终于明白仲闻身受重创,苦捱求生,煞费苦心地为儿子安排出路的时候,是一种什么心情了。””夫哥
折御勋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目不转晴地盯着他,沉声道:“如非得已,我是决不愿在我手中,把祖宗基业交出去的。可是你说的对。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也得为子孙后代有所打算才行。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朝一日,你真能一统西域,荣登九五。那时为兄才厚颜将府州归附,你会如何待我折家?”
杨浩苦笑道:“大哥,我真的无意于府州。再说,什么奠基立国,称王称帝的,这样遥不可及的事,谈它做甚么?”
折御勋嘿然道:“既然遥不可及,那我随便说说,你又何妨一答?”
杨浩无奈地摇头道:“好好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送大哥一个世袭罔替的折兰王。行了吧?”
折御勋一呆,失声道:“折兰王?”
杨浩笑道:“我听子渝说过,大哥本是匈奴折兰王后裔,祖上自匈奴分化出来。成为鲜卑,无魏王朝灭亡之后。与鲜卑皇裔拓拔氏一同融入党项,世居云中,始有今日,难道不是么?”
折御勋抚着他标志性的关公胡子,喃喃地道:“是啊,是啊,折兰王,折兰王,我家先祖,本是匈奴之王,纵横大漠,子孙不肖,不断衰败,不断迁徙,到如今不过一州之地,左支右撑,捉襟见肘,难道只是我折御勋不肖么?嘿嘿,要是能做个世袭罔替的折兰王。我折御勋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子孙,还有啥没有颜面的?”
折御勋自知杨浩越是发展,府州越是萎缩,偏偏这种隐性压制,是商道和士林自然的选择,他既无法指责杨浩,也不可能要求杨浩停止发展,恢复李光睿时期的封闭落后,在杨浩的不断扩张和发展中,府州必然几近于消亡,可是祖宗交下来的基业,如非得已,他是绝对不想交出去的,然而他不但要对祖宗负责。又不能不考虑子孙的出路,如此种种,纠缠心中,这才矛盾不已。
而今得了杨浩这个承喏,心中如醒瑚并顶,豁然开朗,不禁心怀大畅。
赵光义的为人秉性,实在是叫人不放心,如果必须得投靠一方,他当然会选择杨浩。而宋国处置投降的国君,以原国君的身份,也不过是封个侯、伯,他折御勋就连侯、伯的爵位都不可能,顶多封个有名无实的节度使,纵然不死,三代之后,家门也必烈二,杨浩开口就是个世袭罔替的折兰互,泣后路凡然咒儿,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至此处,折御勋不由转哀为有
杨浩瞧他眯着丹凤眼,捋着大胡子,分明一副关二爷再世的模样,偏偏一脸诡笑,瞧起来奸诈无比,不禁好笑:“大哥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哗”
折御勋徒然清醒过来,连忙一正神色道:“自然不是,这次来。我除了提醒你向西集结军队,也须小心东边的赵官家,更主要的事情是我的小妹子渝,”
杨浩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子渝,子渝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折御勋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冷哼道:“怎么了?老三呐,你小子也忒不厚道,我妹子她”她今年都二十啦!”
折御勋痛心痛首地道:“别人家的女孩子,十五岁都当娘了,可我妹子…”女人二十,形同败犬啊!”
杨浩翻了个白眼儿,心道:“至于么。二十岁,大一的小学妹罢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她哪儿像败犬了。
折御勋却忧心仲仲地道:“二十岁了,还不许配人家,能不让人说三道四吗?长兄如父,她的终身大事,我不管谁管?本来,我是女方的家长。没有主动向人许亲的道理,可是”可是”
折御勋忽然凤眼一瞪,正色道:“今天我拉下这张老脸,豁出去啦,你说吧,到底对我妹子有没有意思?凭我小妹的姿色,配不上你吗?”
杨浩方才指点江山的激扬派头全然不见了,他讷讷地道:“知”大哥。子渝的身。你知道的,我,“我已经有四房妻妾了。”
折御勋挥手道:“这算甚么?你大哥我如今有九房妻妾呢。只要你不委曲了她,嫁过来之后,扶她做个平妻。冬儿是你发妻原配,咱比不了,只要不比旁人低一头,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杨浩满头大汗,期期艾艾地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问题是子渝外柔内刚,性如烈火。我看她,“她与程世雄将军的娘子有些相似。不喜咖…不喜欢丈夫三妻四妾啊
折御勋紧锁双眉道:“我说老三,你怎么就那么蠢呢?”
杨浩呆呆地道:“啊?”
折御勋道:“十五妙龄、及并之年时不切实际的想法,和二十岁时的老姑娘能比么?家中长辈给她说了多少门亲事,都被她拒绝了。还不是仍然惦念着你?你已经娶了四房妻妾,连娃儿都生了好几茬了,还能休妻不成,她既然仍是放不下你,就算心里有些不开心,可是只要你上门提亲,她还能拒绝不成?
她平时如何的闷闷不乐,我可是都看在眼里,我还能不了解她的心思嘛,她那几个侄儿每天被她得三孙子似的,这无名之火哪儿来的,还不是因为你嘛。我已让她交出了折家的一切职司,这就有点待嫁的意思了。这次到夏州,又特意要她同来,她若不想见你,以她的性情,你想她肯来么?结果还不是痛痛快快地来了,都二十岁啦,成了老姑娘啦,你以为她自己心里不急?可你这榆木疙瘩,总不能要她主动以身相许吧?”
杨浩听的两眼发亮,连声道:“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吗?对啊,她刚刚那似有所指的话”她若不是动了嫁人的心思,怎么会来到我的府却吧…”
杨浩一拍脑门,喜不自胜地道:“大哥说的对,我这真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子叭”子渝真的肯放开心结。愿意与我双宿双栖,白头携老了么?”杨浩心花怒放,搓了搓手。才忐忑地问道:“大哥,那…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马上向你提亲吗?”
折御勋抚着胡须沉吟道:“女孩子脸皮子嫩,你若现在提亲,倒像是她自己送上门似的,子渝一定会感到羞涩。依我之见,不如,
他刚说到这儿,雪儿骑在小白狼的背上,抱着它的脖子,笑逐颜开地闯进了大厅,小源和杏儿慌慌张张地追了来,一见自家老爷和折大将军正在厅上,不虞无人照料雪儿,这才施礼退下”
雪儿喜放放地叫道:“爹爹,爹爹,二娘娘和穿黑衣的姨姨玩的游戏好有趣,我也要爹爹教我。”
杨浩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在她颊上亲了一下,问道:“玩什么游戏?”
雪儿手舞足蹈地比划道:“二娘娘和黑衣服的姨姨在花厅玩游戏,她们跳来跳去,跳来跳去,你劈我一剑,我打你一拳,好玩极了。然后二娘娘扭住了黑衣服的姨姨的手,夺了她的剑,黑衣服的姨姨就羞羞了,二娘娘就说这是爹爹教给她的功夫,然后黑衣服的姨姨就像一只蝴蝶,咻地一下。飞出窗口不见了
折御勋抚着胡须,笑眯眯地道:“雪儿小丫头年纪不大,已经会学话了啊,呵呵呵,你的二娘娘是焰夫人吧?那穿黑衣服的姨姨是谁啊?”
杨浩瞧了折御勋一眼,突然抱着雪儿咻地一下,就飞出门口不见了。门外传出雪儿大惊小怪的叫道:“哇!爹爹咻地一下,比黑衣服的姨姨飞得还快亦…”
折御勋怔了一怔,突然也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便抢向门口,那小白诓二上人离开,忙也泊了来,折御勋毫不客气把它一糊锄”便甩开大步,追着杨浩去了”。
绥州,刺史底
李不禄的九姨太花飞蝶的闺房拜
花飞蝶自帐中起来,顺手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懒洋洋地地坐到了梳妆台前,抓起玉蓖轻梳秀发。可是只梳了几下,便停了手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仍然风华正茂,**丰腴匀称,容貌娇美冶艳,散发着成熟妩媚的魅惑力,就是那丝袍半掩的巍巍乳峰,娇雪腻玉间一道深深的乳沟,也足以令人沉醉。
刺史府这两年又纳进了几房侍妾,她们服侍的那个男人虽然换了一个,而她九姨太却依旧是所有女人中最受宠的那个,可是,她一点也不快乐。
纤毫可鉴的上品铜镜中。那如花美人一头秀发披散肩头,脸上还带着两抹酡红,和**之欢后的满足与慵懒,可是她的眉宇之间却是寂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