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第5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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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渝回看向已用辊重车辆结成半圆阵的后队,淡淡地道“你说的对,杨浩的负累就是他的插重。如今杨浩没有上当,摆出攻守兼备的阵势要拖延时间,可惜他的指挥虽然中规中矩,还是有一个极大的破绽。他以少迎多,不敢分兵,主力都在前面,骑兵所长,正是现敌阵虚弱之处,迅移动攻击,如果这支银州兵马稍有头脑,前阵攻击受挫。便绕袭他的后路,焚毁粮草器械。自后阵杀入
折惟正眼珠一转,摸着下巴道小姑姑,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折子渝扬起下巴,不屑地道“杨浩不过是打过几座羌寨,就目高于顶,自以为是个百战百胜的大将军了,建衙开府,兵威赫赫,连你爹和杨崇都上赶着巴结他,人家这么大的能耐,还需要咱们为他出谋画策么?”
折惟正噢着,总觉的面前好象放着一大坛子老陈醋,他干笑两声道“是是是,杨浩不识好歹,妄自尊大,是该受些教的,不过,,咳咳,如果敌骑破阵,我们难免也要受到牵累,侄儿不是帮他,是为咱们自己着想,让他吃亏嘛,以后有的是机会小姑姑你说是不是?”
折子渝冷哼一声,把脸扭向一边不再答理他,折惟正诡笑两声,便拔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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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地都震颤起来,从最初的缓行。都轻驰、猛冲,数万匹战马使得整个大地都在它们脚下震颤。杨浩的阵营岿然不动,放在中军的两千人马是李光奉的嫡系,他们久经杀阵,自然不把这种威势放在眼中。
杨浩把他们放在中军正面迎向敌军,也走出于这种考虑,他手下的兵说是精兵,只是装备精良,进行了大量的正规练,但是没有经过战场血与火的洗礼,终究还不是一支成熟的军队。虽然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杨浩现在不能败,旁的军队都是老兵占多数,老兵带新兵,杨浩这支军队可是新兵占多数,这第一战绝不能乱、绝不能败,正走出于这种考虑,他才拒绝了逃避,有序撤退是百战老兵才能办得到的事,否则很可能被银州铁骑像赶羊一般屠杀殆尽。
敌军来势汹汹,两翼军队虽非正面承受他们的冲撞,还是在那种无形的威压下有些骚动,可是中军的稳定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那面高高飘扬的帅旗使得他们很快稳定下来,眼看敌骑越来越近,中军突然推出数十辆连弩车。八百步、七百步,敌骑还不到六百步远的距离,木魁手中大枪狠狠向前一指,机括连,一杆杆投矛般粗细的巨箭便呼啸而出。带着震破耳膜般的尖利呼啸扑向敌群。疾驰而来的冲阵战马立即人仰马翻。
前方的骑兵栽到在地,后面的骑兵刹不住度,便狠狠地践踏上去。不少人跌落马下,锲形的攻击阵形为之一钝,来敌立即扩散了阵形。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骑士之间都散开了距离,这支银州骑兵也是久经战阵,冲击度丝毫不减,弩车仍然在射,但是杀伤效果已经不像方才那么明显了。
中军大旗又是一挥,中军连着两翼的弓弩手们立即取下弓弩,他们使用的是一品弓,射程远在普通弓箭之上。普通弓弃射在两轮到三轮之间,敌骑便能冲到面前,转而进行肉搏战,而使用一品弓,即便弓马不够娴熟的战士,至少也能增加一轮射击的机会,弓弦嘈切如雨,箭矢无需瞄准,密集的攻击使得敌骑纷纷落马,尚未靠近,他们便付出了更大程度的损耗,最重要的是,经过车弩和弓弩的连番打击,他们的冲击锐气已然大受影响。
银州铁骑万没想到杨浩军中的弓弩竟然这般厉害,这片刻功夫已使他们付出了巨大代价,不过同伴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他们越来越近了,弓弩马上就要失去作用,只要让他们的轻骑兵冲过来,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场面,当他们的铁骑洪流从杨浩军中趟过去时,留下的将是一地残肢断臂。
眼见敌骑裹挟着冲宵的杀气疾冲而至,中军阵营似乎被撼动了,弩车被仓惶推向两边,士卒们开始纷纷后退。银州铁骑狞笑着,嗜血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敌人,手中的钢刀齐刷刷地举了起来。
忽然,前面的芦州士兵用更快的度向后退却,与此同时,却有一批士卒稳稳地从他们中间穿插过来,一步步向前迈进,他们的打扮与普通士兵不同,方才的弓弩手只着一件皮甲,他们却穿着全身铁甲,魁梧的身材、沉重的脚步,尽管大地在震颤着,他们的步伐却稳定而凝重。很快,他们就肩并肩地排成了一行。紧接着是第二行、第三行,
“重甲步兵?重甲步兵就可以阻挡我们的脚步么?”
契丹兵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更兴奋地握紧了掌中刀,臀部稍稍离开马背,准备在冲撞和劈砍中给芦州军一点颜色看着。
这时,那支重甲步兵忽然齐刷刷沉声一喝,扬起了手中的大刀。
“这是什么?”
“利!”
一排大刀竖立如墙,耀眼的阳光从刀片上映射过来,刺人双目。冲在最前面的卞”兵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与眼前那排恐怖的大刀比起来巨四手中的弯刀简直成了可笑的玩具。来不及有多余的想法,战马仍在向前狂冲,一片耀眼的刀光便里面劈了下来。
迅猛的冲撞还是产生了效果,第一排重甲陌刀兵虽然劈中了对手,也被强大的冲力撞得向后跌去,有的肺腑巨震,喷出了鲜血,但是整个,队形没有乱,他们被第二排士兵紧紧地抵住。而冲过来的敌骑也被刀兵硬生生劈得人仰马翻,阻住了他们后续铁骑的冲刺步伐。
陌刀手们开始随着战鼓的节奏一步步向前迈进,挥刀、劈落、踏步、再挥刀……
这支轻骑兵本来是要突出敌阵,似一柄尖刀穿阵而过,打乱防御的阵形、把芦州兵马切裂弃来,可是失去了冲击优势的轻骑兵在这无可抵御的刀阵面前已经完全失去了锐气,陌刀手们如墙而进,所向披靡。敌骑遇者,人马俱碎。与此同时。两翼士兵抄起了长枪战斧,上刺敌兵、下砍马腿,开始向中间压缩,”
折惟正看得妞脉贲张,他双拳紧握,紧紧盯着那一面倒的屠杀场面。热切地道“太犀利了,当真是当者披靡,如果我府州也有这样一支陌刀队该多好!”
“华而不实!”
折子渝成了专业挑毛病的,这一路下来,似乎不找杨浩一点毛病她就不舒服,她冷冷地道“重装陌刀兵拥有极高的防御力和攻击力,但是他们缺乏持续作战力,如果是在开阔的阵地上同游骑兵作战,他们只有跟在人家**后面吃灰的份儿。游骑兵拖也能活活地拖死你。
陌刀阵适于阵地战,需要弓手、步卒、轻骑兵的配合,在关键时刻强力一击,瓦解敌方的冲击阵势和士气,给其他人马制造更好的冲阵机会。但是养一千人的陌刀队所耗费的钱财和时间足以招募练一支上万人的军队了,上万人的军队难道还不足以抵消一支千人陌刀阵的威力?
杨浩是因为芦州地域有限,兵力有限。不得已才耗巨资练什么陌刀阵。如果他的地盘再大一些。麾下的军民再多一些,从最实际的角度考虑,相信他也不会组建什么陌刀队了。陌刀阵只能赢取一时一地的胜现并攻击敌人的漏洞,牵着敌人的鼻子走,谁才能掌握战场的主动,谁掌握了战场主动,哪怕一时吃些亏。也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想跟塞外游牧部族为敌,最终的制胜法宝只有一个,以骑制骑,而不是陌刀阵。”
折惟正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养陌刀阵,只要有钱就行了。养骑兵,马从何来?西套善养马处。俱在党项、吐蕃手中,如何以骑制骑?”
鲜血肆意横流,残肢断臂抛洒了一地,陌刀手们损失了约有百余人。可是死在他们刀下的至少不下千余骑,可是杨浩看在眼中,还是心疼不已,一比十的损失率,这战绩够辉煌了,尤其这是他的陌刀手初次上阵迎敌。可是他的本钱有限,尤其陌刀手培养不易,经不起如此挥霍呀。
本来,陌刀手的这种进攻,作用是迅瓦解敌军的冲势,如果能辅以轻骑兵,在对方溃退如潮、阵形大乱时趁势追击,将可以最大程度地扩大战果,可惜杨浩如今手中的兵力捉襟见肘,仅有的一万兵马全部调来参与银州攻城战了,根本没有带来消耗巨大,又需拨付大量人力照料。在攻城战中又挥不了丝毫作用的战马,于是当银州铁骑调头突围时。陌刀兵便停止了追击,只由弓弩手追**一阵,使得敌骑又摞下几百具死尸。
敌骑并没有就此逃离,携带着大批辐重就是杨浩所部最大的弱点,漫说他没有大量轻骑在手,就算有,也不能撇下辐重放步狂追,所以虽然在芦州陌刀阵面前吃了一个大亏,但是银州骑兵仍可以从容撤退,他们退到三箭地外,开始清理伤员、整理队形。
一战大胜,而且是以步胜奇,一下子把芦州军队的士气提升到了数峰。尽管己方也有伤亡,可是看着银州骑兵抛下的两千多具尸体每个。士兵都兴奋莫名,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着战场,热血地等待着敌骑下一波的冲锋。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敌骑突然向左翼起了冲锋,经过方才的一场混战,他们也现了杨浩的中军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而左右两翼的战士对战机的捕捉、临战的经验明显欠缺一些,这一次,他们取出了悬挂在马身上的小圆盾,沿着一条弧形袭向左翼,有机会就使小股骑兵逼近肉搏,没有机会就快马驰过。飞骑疾射,这一番对射,游骑队形又显疏散,尽着杨浩一方仗着弩箭及远。也没有占着丝毫便宜。
“他们这般袭扰,是为了打乱咱们的阵脚,须防右翼进攻。”
折子渝观战片刻,忽地霍然领悟,此时熟谙塞外游骑战术的木恩也已觉有诈,挥动令旗向右翼示警。果然,正前方仍在休整的敌军在芦州三军注意力全被吸引到左翼的时候,突然又向右翼动了进攻。
这番进攻,大有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意味,左右两翼都在起进攻。哪一面阵脚先乱,原本稍沾即离的袭扰进攻都会变成实攻,笨重的车弩和移动缓慢的陌刀阵在这种稍沾即离、移动度极快的交锋中是无法及时调动应敌的,大吃苦头的银州骑兵已经找到了应变之法,只要不能把他们逼入决战圈,他们就可以利用游骑优势,避开那可怕的杀人机器。
“收缩兵力,结圆阵防佩
杨浩很快现了银州骑兵的意图,立即下达了命令,阵脚在银州骑兵攻击下已然有些松动的两翼部队开始逐步收缩,后阵射箭,前阵以刀斧御敌中军摆出接应阵势。鹤翼阵渐渐收缩,与后部依托车辆器械摆成的半圆锲合起来,渐渐形成了一个方圆阵的雏形。
初战告捷,既提升了已方的士气。又拖延了时间,太阳已经西斜,只要挫败敌人这次阴谋,就已达到了自己的战略目的,杨浩还没有得意忘形到稍有小胜,就妄想消灭一支人数占优、可进可退的骑兵队伍,现在收缩队伍,加强防御,就是保留了胜利果实。
银州骑兵觉了杨浩的意图,开始焦急起来,佯攻开始变成不顾一切的猛烈进攻,试图打消防御圆阵的形成,敌我双方正在胶着苦战,敌军后阵突然分出一支五千人的队伍像狂风一般疾扑杨雷所部的后阵,迅向防御力最脆弱的由车仗器械组成的后方阵地扑去。
这是杨浩所部最脆弱的地方,如果让他们撕开一个口子,像一柄尖刀似的掏进去,防御阵形马上就会溃散,杨浩所部主力正在前方苦战,在密集的防御阵形中,即便正面之敌立即后退,他们也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