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政道风流-第8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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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这一点,陆政东就可以稳坐这个位置而无人敢于质疑其是否坐得下来,这还不算他在外界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擅长经济工作大名,可陆政东就能利用这个名声而把他政治上厚重隐忍精于算计的一面给隐藏起来了。
“老刘,说说实在的东西吧,你觉得这个构想怎么样?”陆政东回到正题。
“嗯,应该说焦云那边还是做了不少工作的,甚至可以说不少工作做得很扎实,至少比我最初想象的扎实许多,但是这并不代表构想可行,毕竟在具体操作层面上可能还会有很多问题冒出来,比如医疗资源的浪费问题上,怎样来保障医疗资源能够物尽其用的用在需要的病人身上,引入民营医疗机构竞争只是一方面,提高医护人员素质,加强监督,这些举措也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我很怀疑能否达到预期目的。”刘正义也不客气,开始挑明话题。
“诸如此类的问题不少,焦云方面在这些问题上有一些应对之策,但是我觉得不够周全细致,当然这与他们也是第一次摸索尝试有很大关系,在这方面我觉得省里可以针对性进行一些调研和探讨,看看是否能够找出更为实用的措施。”
刘正义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尝试机会,正如焦云在方案中所说,焦云的财政已经具备了反哺焦云老百姓,尤其是农民的坚实基础,在尝试中会遇到很多困难问题,但是这不是退缩不前等待观望的理由,我觉得这话说得很好,我们不尝试,不摸索,你怎么能够发现问题,怎么能够找出解决对策?中央有中央的考量,但是我以为在我们贝湖搞出一个试点,一样对中央今后的医疗新政有所启迪。”
陆政东也没有想到刘正义话锋一转,居然言辞铿锵的表示支持焦云推进这个方案,这让他略略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即便是刘正义最终赞同焦云方案,也要把许多客观因素摆出来,没想到对方态度如此明朗而坚决,不盲从,不唯上,不唯书,这让他对刘正义的观感又好了不少。
“老刘,我赞同你的观点,不管焦云的这一个方案有多少缺憾和不周密的地方,但是敢于提出这样一个方案,能够考虑老百姓最关心的热点问题,而不是一门心思怎么去上什么大项目搞什么光鲜政绩,我觉得这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变化。”
陆政东想了一想,一边斟酌言辞,一边道:“在当前我们的领导干部心态日益浮躁化功利化的时候,我觉得有必要展开一次讨论和学习,让大家反思一下,我们党执政为民的具体措施究竟该体现在什么地方。”
“我不是狭隘的民生主义者,我也知道经济发展对于民生事业进步的重要性,但是我们需要在导向上搞清楚,本与末,究竟谁是本,谁是末?如果一味以首先要把经济搞起来,才能谈得上满足人民民生需求,这样才能实现所谓的良性循环作为理由,那我要说,这种观点其实更多的是主要领导想要在所谓政绩上做文章,是上边的政绩观导向出了问题!县这一级如此,那就是市上的问题,市这一级如此,那就是省上的问题,省这一级如此,那就是中央的问题!”
相当具有震撼力和冲击力的言语抛出来让田雄充分体会了一回真正的陆氏风格。“我一直在考虑我们省的一些从宣传舆论到组织人事提拔的导向问题,发展经济当然重要,但是随着时代发展,我们需要认真考虑在发展经济和搞好民生事业上的平衡问题,这本来不算是一个矛盾的问题,但是往往却会被一些人人为的对立起来,甚至有意加以发挥,这也从另外一方面使得关注民生问题的重要性变得更淡薄。”
陆政东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不管怎么样,焦云走出这一步都是值得肯定的,他们的这个试点,可能会失败,或者会遇到很多一时间无法解决的难题,也许会遇到一些技术性障碍,甚至是结构性的痼疾,但是我觉得这都不影响他们勇于尝试带来的重要意义。”
刘正义被陆政东这番话所深深打动了,如果说先前自己那番话还有点带着试探性和激将味道在其中,那么现在他是真正心悦诚服的认同陆政东的观点了,在这个问题上赵国栋显然比自己还要考虑得更深远更清楚更周全,甚至连彻底失败的可能性都预计了进去,跟着这样的领导干才算是真正有意义,也有意思。
“省长,既然这样,我想我们是不是发改委是不是要准备文件以备提交到省政府常务会议上研究?”
刘正义情绪有些激动。
“不,老刘,我们赞同焦云方面这样做,并不意味着就要马上推动,就像你说的我们都觉察到了他们的这个构想中还有很多问题和缺憾可能需要完善和修改,既然我们已经觉察到了这一点,那么我们花一些时间来帮焦云完善,做到最大限度的消除不利因素,这样岂不是更好?”陆政东含笑问道。
刘正义也是自嘲般的笑了起来:“省长,您瞧我是真的有点全身心投入其中了,忘了轻重缓急了。”
陆政东也笑了笑,高处不胜寒,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能感受到自己肩头上的巨大责任,几千万老百姓的福祉作为头羊怎么来实现可持续的科学合理的发展和提升,你怎么来让老百姓感受到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生活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让他们真正体会到生活在变得更美好更幸福,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不是谁拍拍脑袋用行政指令或者涂脂抹粉就能实现的。
最初担任省长的兴奋得意心情早已经被沉重的责任感所取代,陆政东甚至对自己也越来越能以一种相当平和且理智的态度来看待,一切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贝湖发展,为了贝湖民众福祉,就这么简单,走到这个位置上,他没有别的更多要求,怎样来更好更快的实现这一点,这就是他所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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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吉桥按照陆政东所讲的时间通知了邱晨,可他没料到的是,有人插队了。
插队的人是祁玉民,他人已经到了楼下,才给陈吉桥打电话。对于陆政东的习惯,祁玉民显然是知道的,他显然就是要撞这个时间。
晚上,陆政东宴请临省专职副书记洪涛,常务副省长周若山作陪。这三位高官,陆政东和洪涛是中央党校的同期同学,陆政东来贝湖任职时,洪涛还在国外担任职务,不久前才调任临省安海。
安海也都属于中部不发达省,相对而言,安海底子更差一些。但是,改革开放以来,安省一方面背负东部,另一方面领导人也更具开拓精神,发展速度比贝湖省快。省因此将贝湖省当成了假想敌和超越对象,在各个方面对贝湖省予以制肘。贝湖省的产品进入安海省受到了严格限制,特别是烟酒德利税大户,不仅采取行政手段在市场上禁绝,而且派了公安、税务、城管、交通等部门,在各交通要道口设障检查。一经查到,作走私处理。省内的有关门店,除了极少数应付上面检查的店能够获得特证经营之外,其余店,只要发现经营江南省的烟酒,一律没收执照。贝湖也是同样如此,长期以来,这两个省的关系极其微妙,除非上面召集的会议,两省从省到市到县,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
虽然进入新世纪,情况逐渐改变,地方壁垒逐渐松动,在中央提出西部崛起之后,这种趋势更加的明显,特别是陆政东担任省长之后,在区域合作上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观点,两省之间的交流和合作明显加强,可是这种合作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安海显然也意识到加强合作才会更有利于自身的发展。
这次洪涛到贝湖来,显然是想在两省关系方面有所作为,而且不仅仅是代表自己,应该是得到了安海一二把手的授权,作为“特使”前来的。
这样的宴会,陈吉桥自然没有资格上桌。他同周若山的秘书以及洪涛的秘书司机等,在隔壁房间里吃饭。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由于吃的是火锅,身上有味道,陆政东便去卫生间洗漱,陈吉桥第一时间给陆政东泡了一杯茶。晚上,他喝了几杯酒,每次喝过酒后,都习惯喝些浓茶。他人还在陆政东的办公室,手机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响起来。他以为是杨刘广来了,立即返回来,没有看号码便接听了,打电话的竟然是祁玉民,祁玉民说道:“吉桥,我是祁玉民呀。政东省长现在没什么安排吧?”
陆政东有什么安排,成绩为当然不能直接告诉祁玉民,却又不好直接说,只能说:“祁书记您好,有什么需要效劳?”
祁玉民说:“我就在楼下,如果政东省长现在没什么特别安排,我就上去坐坐。”
这事让陈吉桥有点棘手。陆政东已经约了杨刘广,陈吉桥虽然不清楚杨刘广求见陆政东所为何事,可领导间这种会面,被另一个领导知道毕竟不好。他只好说:“长正在洗漱,上等一下他回来,我问问他。”
知道陆政东没有这么快出来,陈吉桥抓紧时间给邱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让杨书记别急着过来,在这里碰到祁玉民不好。他的电话刚刚放下,祁玉民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门前,他立即热情地迎上去。祁玉民竟然像他还是在党校那样,主动伸出手,和他握手。他却已经没有了在到党校那样无欲则刚的感觉了,身子半躬着,双手送出去,和他相握,松开手时,已经将身子更弯低一些,做出一个请坐的动作,等祁玉民坐下之后,又立即替他沏上茶。
祁玉民调到贝湖的时间并不长,所以陈吉桥和祁玉民的交情,并不长,党校这一块虽然是蓝超华分管,但祁玉民是党群副书记,还是和党校有交集的,祁玉民到贝湖不久,一些理论文章有时候也是组织人手进行创作,陈吉桥也曾经名列其中,文章反响很不错,为此,祁玉民专门请创作组的成员吃饭。
彼此之间都有印象,从那以后,陈吉桥凡是遇到祁玉民的事情就格外努力,总希望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以便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可实际上,他总在做梦,而这梦,一直都不曾实现。
此时,祁玉民坐在陈吉桥面前,就像老朋友一样,谈话显得格外亲切。
“吉桥,还是政东省长有办法。当初,我一直想把你调到身边来,可超华同志说什么都不肯放。唉,我后悔呀,你这么好的人才,我却没有把你放在身边。”
陈吉桥听到祁玉民这话,之前对祁玉民的好印象一下就打了折扣,无他。这话实在太虚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就他一小科级干部,调动还需堂堂省委组织部长批准?
这话,他当然只能心里想想,嘴里却说:
“祁书记给我很大的激励。”
两人正说着,陆政东洗漱返回,经过陈吉桥办公室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自然就看到了祁玉民,便向里面走来,说道:“玉民书记来啦。”
陈吉桥十分敏感,朝陆政东望去,发现他的脸上飘过那么一丝尴尬,甚至有那么一点点一闪而逝的愠怒。陈吉桥心里立即抖了一下,想到了他的前任韦成鹏,因为是祁玉民的人,陆政东才换的。
官场并不一定非得分清敌我不可,许多时候,只要有那么一点怀疑,心中便栽下了一根刺,这句是所谓的心证,这比其他什么都可怕,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就像自己目前所面临的境况,如果处理不好,肯定会在陆政东心中栽下一根大大的刺。他当时便对自己说,无论如何,要将陆政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