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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玉暖生烟-第12章

小说: 玉暖生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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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遭。
  
  “桂儿?月桂?这名字还行,不俗。”殷沙在嘴中咀嚼了半天这个名字,又用两个指头抬起了钟桂儿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瞧瞧你的脸黄黄的,皮肤都那么干燥,头发也一样毛躁不光滑。这样怎么行,比我们族里的美人可差远了。”
  
  钟桂儿愣了愣,他应该气恼她如此轻薄自己的,但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自从在树林里见过王钏后,支撑他活下去的所有力量就消失了,要不是想着为自己赎罪,想在佛祖面前为爹娘祈福,他不会有勇气又继续坚持了一个月,在得知自己无法皈依佛门后,他便完全失去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更无心再去注意自己的门面了。
  
  浑浑噩噩的走到了这悬崖边,看到悬崖下的海水澄澈蔚蓝,他就觉得那片海就是他的归处,没有再多想,他就跳了下去,却没想到被这个怪人救了上来。
  
  直到此时,他才有了一种后怕的感觉,八年前,他是备受宠爱的宰相府小公子,锦衣玉食,饭来张口,可遇到了王钏,他的生命就完全改变了。
  
  先是违背母亲的命令与王钏私定终身,然后,偷偷资助她进入军营,成为一名副将,娘亲逼他嫁给尚书之女,他极力反抗,最后,母亲与他断绝了母子关系,他被迫搬进了一处旧寒窑居住。
  
  为了等她回来,他靠着刺绣和挖野菜生存着,哪怕最饿的时候,他都不曾向娘亲求援,更为了阻止那些纨绔之女对他的骚扰,他挽起长发做已婚男子的打扮,他也知道这样做以后,只怕就算他还是清白之躯,也再不会有人肯娶他,他也在所不惜。
  
  可如今呢,一念之差他竟然就要了结生命,难道那个一身傲气的钟小公子真的应该殒命于此?
  
  “喂!钟桂儿,你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你家在哪儿?”耳边又响起那不耐烦的女声,他才终于回过了神,他眨了眨眼睛,仔细听她的话,等听明白了,不由得扯唇苦笑,他还有家么?就算那曾经让他栖身八年的寒窑,如今没有了可以寄托的希望,也再不能称其为家了。
  
  “我没有家。”他摇了摇头,眼睛却已然盯着那大石下惊涛拍岸的海水看。她说的没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不该轻贱了自己的性命,可他该怎么活下去呢?
  
  殷沙眼中出现了片刻的迷惘,但很快就高兴了起来,他也没有家了么?真是太好了。
  
  她坐在了他身前,将他的脸扳回来看着自己。
  
  “你也没有家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竟然真的能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嗯,暂且先将自己归类于人好了,她在心里点了点头。
  
  钟桂儿看着眼前样貌很美,但笑起来却有些傻傻的女人,心中有些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肯定自己没有家这件事,他说自己没有家,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看到钟桂儿微微皱起的眉头,殷沙毫不在意,只是伸开双臂挥了挥,也不知道在和谁打招呼,“我找到他了!”
  
  等她和不知名的什么打完了招呼,她才肯给钟桂儿一个交代。
  
  而所谓的交代不过是箍紧了他的腰肢,以着不可思议的动作窜上悬崖顶上。
  
  钟桂儿何时经历过这些,他只能以着生平仅有的那点力气牢牢抱住她,即便他想寻死,也绝没有想过要被摔死这一项,更何况现在他的那点寻死的念头也已经没有了。
  
  抱着同样长发飘扬的钟桂儿奔跑了将近半柱香的时辰,他们终于到了一个偏僻的处所停了下来,眼前的建筑不算华丽,但它绝对比普通民房要大,并不宏伟的木质门楼就伫立在眼前。
  
  此时,钟桂儿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被她紧箍的腰肢也有些酸麻,看到眼前的建筑,他不自觉地又有些呆愣,她到底要干嘛?
  
  “你到底带我来这干什么?”而在呆愣过后,钟桂儿终于想起来要问,他被她莫名其妙的救了,又被她莫名其妙的带来这里,她到底要干嘛?
  
  殷沙挠了挠那一头光滑的散发,看钟桂儿的眼神倒有点像看一个傻瓜:“你还不明白?你没有家,我也没有家,我们可以组成一个家呀。”
  
  钟桂儿被她简单直白的话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反应,便又被抱着走,他们进了大门,穿过院子,又穿过回廊,木质尖顶的房子更真切的出现在眼前,屋子的梁柱横杆看的出都是新粉刷成的。
  
  “看来姑婆说在这里给我建了房子还真没哄我,或许他们赶我离开那儿多少还是因为这些吧,真是麻烦。”殷沙看着面前的房子也不免嘀嘀咕咕起来,而钟桂儿看着面前的建筑也默然无语。这个陌生的女人竟然说要和他组一个家,她知不知道家的含义?
  
  殷沙将钟桂儿放下了地,又拉起他的手,动作是极为轻柔的,似乎是怕吓到他,又似乎他是上好的瓷器,怕被碰坏般小心珍视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如此珍视的呵护过了,这不由得让他有片刻的依赖,想要就此沉沦,但殷鉴不远,他又怎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他用力挣开她的手。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家?”钟桂儿的嗓音沙哑,他痛苦的看着她,曾经那个人也说过要和他组一个家,生两个娃,可现在呢?她已经和别的男人去实现他们的诺言了,面前这个女人甚至都不了解他,竟然就说要和他组一个家,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啊。
  
  殷沙没想到都已经如此憔悴不堪的男子,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力气,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的痛苦,甚至隐藏在他痛苦表情下的愤怒从何而来。
  
  “我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家了,还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一起取暖,彼此关心,一起觅食,不对,你们不叫觅食,是吃饭,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睡觉。这样,以后再不会有人来打扰咱们了。”殷沙觉得她被侮辱了,他怎么可以小看了她,她在族里也曾经是个小神童的,对于家的渴望也不比别少,只是她一贯独来独往惯了,才会被族里的那群排挤到了这里,还好姑婆告诉她,只要她找到和她同样没有家的人,便可以组成一个家,然后,她可以选择继续睡下去,或者返回族里,更或者还可以像姑婆一样去修行。
  
  钟桂儿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连一起睡觉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他听到这话都有些羞红了脸。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有这些,我们还不认识,更没有爱,在一起怎么会幸福?”他幽幽的说道,就算有爱,也不见得能真的得到幸福,他不就是个例子。
  
  殷沙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家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么?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留下来,和我建一个家呢?要是你不愿意,那我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然后我还得回悬崖继续等愿意和我建一个家的人。”她有些惋惜,却没有生气,依然好声好气地对他说道。
  
  她其实很惋惜这个适合和自己建一个家的男子竟然不想要她这个家,起初她看到他并没有萌生出想要和他一起建一个家的打算,毕竟她在悬崖下呆了那么久,可以说也见过一些男子,但就是没有那种想要和谁建一个家的感觉,直到看到跳下悬崖的他,她竟然有了想要成个家的冲动。只是她并没有勉强别人的习惯,所以他若是想走,那么她会送他去他想去的地方。
  
  面前的女子虽然有些毛躁,但却是真心的在对待他,这让桂儿始终提挂的心竟然放了下来,那种似乎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终于看见一片绿洲的感觉在此时悄然出现在了他的心中,是倦了么?他说不清楚,被人拒绝了这么多次,他知道那种难受的滋味,眼前现下这个女子向他伸出了手,他又为何不紧紧抓住,哪怕只是昙花一现也好过花季从未来临过吧。
  
  等了半天也得不到钟桂儿的答复,殷沙也算是死了心,她再次箍抱住钟桂儿的腰身,打算送他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钟桂儿只觉身子腾空而起,回过神来,发现她又抱起自己,这次的方向是朝院子外走。
  
  “等等,我愿意留下。”钟桂儿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身子微微伏在她的胸怀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在心里苦笑着,大概若是被世人知道自己在被那个认定的人抛弃后又另嫁他人,会有一番嘲笑,但他确实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人浮于世又哪能真的尽如人意。
  
  殷沙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的眼中淡淡地光炽热起来,听到他的答复,她笑了起来,那笑真的是--很傻。
  
  2。生活
  
  并没有什么拜堂的仪式,在钟桂儿的要求下,两个人只是撮土为香拜了几拜,便一起生活了。
  
  接下来的三四个月里,也不知道殷沙是从哪里找来的各色五花八门的吃食,几乎每一日的食物都大不相同,这让他有种如坠福窝,却又极不真实的感觉。
  
  在镜中,他一日日的看着自己憔悴的面容变得容光焕发,而枯黄干燥的头发也一日胜过一日的光滑乌黑起来。他的容貌又恢复到了还没有离开钟家时候的样子。
  
  虽然他们俨然是一对夫妻,但却并未有夫妻之实,他不曾拜见过她的长辈,她也不问他的爹娘在哪里。
  
  她对他很好,只是除了爱,他几乎已经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子了。
  
  “在想什么呢?”不知何时她又出现在他的房里,他端坐在镜前梳妆,她也会拿起梳子仔细的帮他梳理已经很长的头发。
  
  “没想什么,今天你又去哪里看风景了?”他冲着镜子里的她微微一笑,她还是那么美好,只是飞扬的长发却让她总有种飘忽的感觉。她是个闲不住的人,每日总是会在某个时间跑出去,说是看风景,却又说不出到底看到了什么风景。
  
  “嘿嘿,我今天看到两只母狼打架,不过就是为了一只公狼,她们竟然也能打的那么热闹。”她嘿然一笑,对他说起了自己今天看到的趣闻。
  
  钟桂儿也跟着她笑了笑,接过她递来的木梳很自然地为她也梳理了一下头发。
  
  “我听说狼是很忠诚的动物,只要认准了一个伴侣至死都不会变。”他曾经听说书人说过一些神话故事,好像也说过狼大仙和人类相恋的故事,他当时也曾幻想有这样的一个人会爱自己如珠如宝,能够放弃一切和自己过着平凡的日子,可惜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殷沙嗤笑了下,然后才正儿八经的说道:“忠诚的动物?或许吧,但我看到的可不是那么回事。狼也不过就是这世间的一个普通的物种,别把他们看的太高尚了。”
  
  钟桂儿听她此番言论只以为是她愤世嫉俗,只是笑笑却并不在意。殷沙看到他只是笑笑并不表示意见,心中反而有了些异样的情绪。
  
  自从他留下来后,她就觉得她黑白色的生活有了色彩,平日里不会对人说的话也可以说给他听,偶尔他还会给她些意见,而在听了她的话后,她所得到的结果往往出人意料的好。
  
  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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