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京办主任-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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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欧华中国控股有限公司驻京办事处。
这是一处绿树笼烟的大宅门,从外面只能隔着灰色的高墙听到里面的蝉鸣,看到露出墙头的树冠和屋瓦。金伟民和李欣汝春风满面地站在敞亮的大门前迎候客人。
丁能通一下车就嚷嚷道:“伟民,这四合院让你这么一拾掇,快成王府了。”
李欣汝热情地挽着朱明丽的胳膊,四个人跨进大门,金伟民一脸喜色地说:“能通,你对北京四合院文化比我熟悉,看看我这四合院拾掇得地道不!”
“伟民,我先考考你,你知道这大门为什么开在南墙东边吗?”丁能通卖关子地问。
金伟民冷不丁被丁能通给问住了。
“我告诉你吧,胡同北侧四合院为正四合院,院门面南临街,门开在南墙东边,这在八卦中是‘巽’位,在风水上是吉祥的位置,也是柔风、润风吹进的位置。”丁能通卖弄地说。
“想不到丁大哥还懂风水。”李欣汝眉开眼笑地说。
“懂风水谈不上,不过四合院是北京最源远流长、最普遍的居住文化,建筑上已有一套固定的规则:北面是正房,东西是厢房,南面是倒座,东西南北四面都是房子,中间是天井,整体有廊子贯通。欣汝,我也考考你,你知道靠南头就是那溜倒座房,最东端的一两间南房是干什么的吗?”丁能通用手指了指问。
李欣汝嫣然一笑,说:“丁大哥,别看我是香港人,你还真难不住我,你别忘了这四合院是我一手组织装修的,为了装修好这套四合院,我可没少查资料搞研究,你的问题我唱几句小调就能回答,你听好了,”李欣汝说着放开挎着朱明丽的胳膊,声音娇美地唱道,“天津卫城西杨柳青,有一位大姐叫白秀英。小佳人,十九冬,丈夫南学苦用功……丁大哥,我回答得怎么样?”
丁能通哈哈大笑地说:“唱得好,回答得更好!伟民,通过这段时间办手续,我可领教了欣汝的本事,简直就是花木兰啊!”
几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左进了月门,这是一座东西长南北窄的长形院落,南边一溜倒座房,这溜房子一色的红窗棂、红柱子、红门扇,门窗镶着玻璃,透着干净爽快,北边是一道看墙,这墙装修得讲究,墙头加瓦檐,墙脚出线脚,抹砖对缝,灰墙白线,颜色淡雅。有一座垂花门正在中间,这门和看墙的淡雅有强烈对比,做得精致玲珑,华丽多彩。
垂花门前檐悬空,是用悬臂挑出来半个门楼。从顶上还必须垂下两根吊柱,吊柱上是彩画。吊柱底端两个球形柱头,则雕空镂细,做出并蒂莲、镂空花珠等形状。
过垂花门有两棵枣树,朱明丽饶有兴趣地说:“我给你们讲个发生在我奶奶身上的笑话:我奶奶不识字,小时候,我在成都老家的院子里读鲁迅的散文《秋夜》:‘在我家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我奶奶听了笑着说:‘孩子,你这是读的什么书,连奶奶都学会了。’我说:‘奶奶,既然你会了,说给我听听。’我奶奶说:‘在我们家的猪圈里,可以看见两头猪,一头是白猪,另一头还是白猪。’”朱明丽言罢,逗得众人前仰后合地笑起来。
●【31。四合院(2)】
“其实早年四合院中最忌讳种枣树、桑树和梨树。鲁迅文章中说他家院里有两棵枣树,说明民国以后,人们已经打破了禁忌。因为‘桑’与‘丧’谐音,‘枣’和‘梨’连在一起又有‘早离’之嫌。所以,一般院子内种树,多种‘西府海棠’。但海棠多种在内院,外院种点碧桃、杏花、花椒,甚至倒栽槐也算得体。树前则种开花灌木,迎春、连翘、蔷薇什么的。”
丁能通正在卖弄,内院坐着喝茶的纪东翔和杨善水听到笑声迎了出来。“好热闹啊,”纪东翔掐着半截烟笑着说,“能通,这套四合院比你刚到驻京办时那几趟营房可强多了吧?”
“东翔,根本不能同日而语,你这里是王府气派,我们当年是大车店,是不是善水?”丁能通说着转脸问杨善水。
杨善水是如今驻京办资历最老的人,几乎把美好的青春都献给了那几趟营房,对老驻京办很有感。他感慨地说:“你别说,能通,一走进四合院,我就想起了咱们当年的‘大车店’。那时候条件虽然比不上五星级的北京花园,但是每次走进大院,看到满院子的梧桐、丁香、柿子树,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老杨,你走进我们的四合院有没有回家的感觉?”金伟民饶有兴趣地问。
“当然有了,金老板,你们这里如果缺人手,我愿意过来打下手啊!”杨善水话里有话地说。
丁能通听出了弦外之音,其实是间接告诉丁能通他在驻京办干得不顺心。丁能通怕杨善水破罐子破摔的做派让金伟民、纪东翔笑话,连忙接着话茬说:“善水,伟民要是缺打下手的,怎么也得先考虑我,一时半会儿还轮不上你!”
丁能通的话软中带硬,带有警告的意思,金伟民不知道两个人在暗中较劲,便笑谑道:“两位领导,只要你们敢来,我就敢收!”
杨善水当时就不吭声了,丁能通也没搭茬,金伟民憋着笑看了一眼纪东翔,两个人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四合院两侧布置了一座可供休憩的小花园,小花园中央有石桌石鼓凳,刚才纪东翔就是在这里喝茶聊天的。李欣汝将众人引到这里刚坐定,白丽娜和习涛脚前脚后地走了进来。
白丽娜一向不得意习涛,见习涛像游客一样晃了过来,便揶揄道:“哟,习老弟,来得这么晚,想压轴啊?”
“白姐,压轴多没意思,要压就压人!”习涛一脸坏笑地说。
“小弟弟,怕是还没尝过压人的滋味吧?”白丽娜说完放声大笑起来。
丁能通见白丽娜和习涛斗着嘴走了过来,轻咳一声说:“你们俩来晚了,罚你们每个人讲一个笑话,不讲笑话也可以,一会儿自罚三杯。”
“别价,头儿,都是开车来的,还是讲笑话吧。”习涛讨饶地说。
“习涛,既然是讲笑话,就得把大家逗笑了,否则还得罚酒。”杨善水不依不饶地说。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习涛自斟了一杯茶一仰脖子喝干后,一本正经地说:“这事发生在杨主任年轻时代。那时候他儿子还小,每天晚上都闹着和妈妈睡,孩子他妈说:儿呀,你娶了媳妇也和妈睡呀?老杨的儿子说:嗯。孩子他妈说:那你媳妇咋办呀?老杨的儿子说:让她和爸爸睡呗。老杨当时听后激动地说:你看我儿子,从小就懂事!”
习涛言罢,白丽娜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在场的人无不笑得前仰后合,杨善水一边笑一边骂:“习涛,你小子这张嘴可够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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